第77节(1 / 1)
所以,她是真心的。
沐湛激动而又兴奋,又是连亲了余默好几口,余默忍不住道:“你,你不要离这么近。”再擦枪走火了可不好。
“你放心吧,我这十日不会碰你的。”沐湛连忙安慰道,两人一同想起了成亲那一日,都觉得这话不太可靠。沐湛有些尴尬,松开了余默,不过不是躺在一个被窝里。
“你今天试了,感觉怎么样?”余默问起了沐湛加了马蹬时骑马的感觉。就算一进之间用铁做不出一个来,但是用木头呀布条呀做一个有类似功能就行。
“三娘,谢谢你!”沐湛有些感动的道。
“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要夫妻同心。”余默说的认真,沐湛只觉心下涨涨的,有感而发的道:“三娘,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负不负的,自然要到最后才知道,可这并不防碍余默听得心下甜蜜。
沐湛在被子下握着余默的手,一时有些感慨,觉得这些年来有些日子似乎一晃而过,忍不住叹道:“我们认识已经有八年了。”
余默轻轻点了一下头。
“三娘,七年前是我对不住你,让你虚耗了这么多年的光阴,下半辈子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沐湛伸手摸着余默的脸,时光虽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可到底是他曾对不住她。
要是不提也没有多少感觉,要是别人提的话大抵也是如此,可再次提起的人是她打算共度一生的人,余默忍不住红了眼睛。其实她这个人不是不坚强,而是被逼的不得不坚强,所以才会看起来越来越坚强。
余默笑了一下,将那不好的感觉挡了回去,故意蛮横的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老了么?”
“没有,你比二八的小娘子还要嫩。”沐湛笑着说,顺便摩搓着她的脸问:“你是不是吃过什么灵丹妙药?”要只是脸这样滑嫩还能知道是搽了什么东西保养着,连身上都这个样子,就真让他奇怪了。
“吃仙丹,呵呵。”余默开玩笑,半真半假的道。
沐湛宠溺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想起一事,小心的问:“成亲那夜……你跟穆渊他们,是怎么回事?”
余默身体一僵,就知道沐湛迟早会问,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要提以前好不好?日子要向前看。”
沐湛想着,是不是余默以前不解人事,所以才以为自己把清白给了穆渊,心下其实很想弄个明白。
余默看他意图没有消退下去,轻声问:“你非要揭我伤疤,戳我疼处么?”
沐湛心一震,不过以前发生过什么,对于三娘来说,一定都是不好的回忆,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应该。
她是的话是他得了便宜,她要不是,他也早就不介意了,不是吗?人有时要学着糊涂,他就当是了。
“我不会再问了。”沐湛在余默脸上亲了一口,在榻旁的小榻上拿上出了一颗黄豆,弹过去灭了灯。余默怎么看,都觉得这动作像是耍帅,忍不住在黑暗里偷着乐。
没过一会儿,嘴巴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赌住了。
吻过之后两人气息都不稳,沐湛只好回了自己的被窝。
余默原本以为,成了亲后可能会再换个地方,可是也没见沐湛他们有这样的打算,住了几天就知道这里应该不是临时的,不由有些惊讶。
这里离长安城也就两人天的行程,只是在临省而已,他们也真感将人放在这里。
不过或许也只是一个不太重要的地方,毕竟这些人知道她来历的可防着她呢。虽然她相信告诉了管衡马蹬的消息,能换取他很大一部分的信任,可别人也不可能这样信死了她。
再说了,虽然马蹬只是个平凡的物事,但对于这个没有马蹬的时代来说,却是一个利器,沐湛不会随意让人知道,就算是他的亲信里知道的怕也只是一部分。
其实说起来,她对于沐湛还是很担心的。
虽然他的身份在哪里,但都二十年过去了,一代新臣换旧臣,这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并不能明白“正统”这个词到底有着多深的影响。
不过她并没有问沐湛和管衡这些,避着嫌。
这些其实都没有关系。
她选择了沐湛,就做好了连命也放弃的准备。
第十日的时候,余默的月事来了。
沐湛有些失望,但在意料当中。
再一日晚上,沐湛向余默求欢,余默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推开了沐湛,有些脸红的道:“我,这几天……呼……不行。”
沐湛有些不高兴,反驳道:“怎么不行啊,这都过了十日了,你想赖皮?”
在余默的感觉里,来了月事根本就不能做那种事情,这是常识,人人都懂,所以她当时说出十天的时候,虽然把这几日没有算进去,其实是想着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就算没有算进去,也是算着了。嘴上说着十天,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十四天。
当时也是怕说的时间长了沐湛不高兴,却忘记了,她所以为的常识,陈国的人并不懂。
她只好耐心的给沐湛解释:“这几日女人的身体虚,最容易生病了。”
“有什么不同啊!”沐湛根本不能理解,很不高兴。
“……”余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这几天女人都是免疫力下降,最易感染细菌,容易得妇科病吧?她说了沐湛也听不懂啊!还要给他普及一大串生物医学上的知识,就算这样了,这种“怪异奇”的理论他信不信还两说呢!就算信了,怎么解释她从哪里知道的?
解释的太全面,根本就不像一两天能学来的,余溪这个借口要口就用不了。骗一般还罢了,骗沐湛这人,那就是她蠢了。
“我没骗你,也不是找借口。”余默认真的道,再次解释着,“我……这是余溪以前告诉我的。你也知道我学医,这几年,我也给很多人家的娘子把过脉,也确定真的如此。”
沐湛一听这样,不说话了,躺平在了榻上。
“大郎。”余默推了推他,沐湛向旁挪了一下。余默再推了他一下,他又向一旁挪了一下。余默再推,他干脆拉了一榻被子,自己睡了。
余默顿时就有些委屈了,鼻子有发酸。
就算不能理解,但就不能让着她一点么?
沐湛不理余默了,余默生着闷气,生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沐湛有些不对,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于是就压下委屈,支起胳膊来撑着身子,问沐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为何非要今天……”
沐湛拉起余默的被子就盖到她身上:“没事,快睡下!”
将余默压了下去,余默又撑起身子来,固执的望着他。沐湛只好撑起了头望着她,不说话。
“……”你说。余默以眼神示意。
“……”你难道真不明白?沐湛眼神透着信息。
沐湛读懂了余默眼里的意思,余默却没有读懂沐湛眼里的意思。不过,沐湛一想,余默都这样主动了,他也不能过人,反而显得小气了,或许她有可能不知道,就坐起来拉住被子盖好,余默也跟着坐起来拉着被子盖好。
沐湛在位余默的手,余默感觉到了沐湛身上的气息有些低沉,听他有些感慨的道:“三娘,我已人到中年,很想有个儿子,你能明白么?”
余默点头。心境不一样,对同一件事的感觉就会不同。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不想要孩子也不喜欢孩子,可到了中年或是过了中年以后,很多都会强烈的想要一个孩子。
因为时光中积淀下的孤寂与落寞,已经太难熬。
她并不奇怪沐湛没有孩子这件事,因为他的身体,跟穆湦一样,有些问题。
——不过:“那也不急在几天啊!”
你是当真不懂不是装不懂啊?!沐湛有些急了,也不在心里猜了,直接说道:“来月事的时候最容易有孕了,你不知道吗?”
余默愕然:“你听谁说的?”
沐湛看余默神情不似做伪,想着自己可能真的多心了,就有些小愧疚:“这还用谁说么?本来就是啊!”
余默有些目瞪口呆。
愚昧啊!
这是余默唯一的感觉。
她不是看不起沐湛,毕竟有着时代的限制,她只是深深的感觉到了两个世界间的鸿沟横在了他们之间。
来月事的时候,尤其是第一天,是一个月里最不容易受孕的时候,这地球人都知道好吗?
余默的表情太过生动,连沐湛都怀疑起了这个说法不可靠了起来,小声问她:“你……你真的不是不愿意为我生孩子?”愿意不愿意生与能不能生是两回事,所以他身子就算有些不好,也想她心里向着他。
原来是在生这种气呢!
余默理解了,以下也不委屈了。
子嗣在现代都是大事,更何况在陈国?
余默摇了摇头,觉得这种话题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躺下,拿被子蒙了头。然后她又揭开了被子快速道:“这说法是不对的,你相信我。”
余默说的太过坚定,沐湛一瞬间都信了,转念才又怀疑起来。
一夜相安无事,不过两日下来,余默明显的感觉到沐湛的情绪有些不对。虽然面对她时好着,不过转过身她就能感受到。
这不是说沐湛表现的有多明显,而是她对于人情绪的感知自从练了功后就一直在上升,现在升到第四层就更加的明显了。
余默就想多了。
到了晚上睡下后,感觉沐湛不是很理自己,就越来越委屈。
这是个男人呢,一点都不大度!
还说什么等了她七年都没有成亲,几天都忍不了,那这些年里,他还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女人了。
一点都不理解她!孩子重要,她身体的健康就不重要么?!而且经期能怀孕那就有鬼了!虽然有可能,那可能也小的跟鬼一样少!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她觉得委屈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会越想越委屈。
余默现在就是如此,想着想着就偷偷的哭起来。
再一想,她都哭了,虽然是背对着沐湛的,但他都没有发现,从委屈就变成了伤心。
最后一想,没人看哭给谁看,还气坏了自己,就收了情绪,赌着气睡了。
沐湛这几天很忙,一因为没了别的心思,沾了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睡着的时候隐约里感觉余默的情绪不对,要醒来的时候又感觉不到了,就睡了过去。却是没睡好,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余默哭了一夜。
早上起来精神有些不好,笑着对余默道:“昨夜很奇怪,梦见你哭了一夜。”
余默扫了沐湛一眼,心下气闷,什么梦见我哭了一夜,我是真哭了好不好?!明明感觉到我哭了,还不起来哄我,继续睡你的,哼!决定三天不理你!
余默便一整天没有理沐湛。
因为沐湛忙,早上虽然觉出来余默情绪不对在生他气,可他根本就不明白在生什么气,中午忙的连饭都没有回来吃,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来哄余默。不过余默已经不自在一天了,怎么哄都不理。
到了第二天,还是不理。
沐湛忧伤了。
然后就想,余默是不是不想同房,才借生气推脱。
于是,管衡就发现了沐湛有些心不在焉,问出来后,就去见余默了。
“你跟殿下怎么了?”管衡站在浇花前的余默身后问。
余默一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生一天多的气实在太幼稚,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他们怎么了。或许,是她对沐湛开始有了感情,所以一件小事都能让她在意起来。
管衡对着回过身的余默认真的道:“三娘,凡事多考虑是好事,可是想的太多,就不好了。”
余默怔住了。
想的太多。
她的确是想的太多。哪怕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还是会想太多。
管衡叹道:“你心思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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