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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第二十章
听俞倾城说起她日后的夫郎,柳思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想告诉他,她心目中的夫郎就是他自己,但又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又笑她是个孩子。俞倾城虽同她十分亲切,但更多地像是个良师益友,日常交往中他都举止有礼,偶尔一两次的亲密行为也都礼貌大方,过了就过了,让人生不出什么暧昧想法,柳思并不知道他心里是否也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
但是柳思还是怕俞倾城误会,于是急忙道:“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倾城就不要取笑我了。”
俞倾城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笑着又问道:“莫不是还没遇见合心意的男子,柳思喜欢什么样的?”
柳思十分想告诉他“就是你这样的”,但她还是努力憋住了,只是神情闪躲地说了一句:“他应是冷静又睿智的,好了,我既然已经把东西给你送过来,就没什么事了,我去看看红鲤,也不知他之前的药方吃得有没有效果。”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起身,要去找红鲤。
俞倾城看出她迫窘,又听她说要去看红鲤,也就不再留她,只是在柳思出门之前告诉她留在楼里吃午饭,柳思应了一声就慌忙出门了。
俞倾城看着房门在柳思身后闭合,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许是被外面明媚的阳光刺到了眼,他抬起一只手遮在眼前,自言自语道:“冷静又睿智啊……”
书房里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柳思出了书房,就往红鲤的房间去,站在他房门口的时候,对于上次来这里的回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都已经告诉了倾城她要来看红鲤,而且也应该来确认一下之前那药方的药效,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敲了门。
红鲤应是刚醒,来开门的时候丝质的袍子在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也未束起全都披在肩上,倚在门框上慵懒地看了柳思一眼,然后勾手让她进来,也不再管她,自己转身进屋了。
柳思跟在红鲤后面,几乎是本能地进入了戒备状态,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无时不刻都散发着危险气息,像朵妖娆盛开的罂粟,美丽却又让人战栗。
进得屋中坐下,红鲤支着头倚在桌子上,宽大的衣袖滑下,露出好看的腕臂,他垂眸看着桌面,漫不经心地问道:“柳大夫此次来所为何事?”
柳思这才想起来,她来之前并未通知红鲤,算是不请自来,于是稍带歉意地说:“是来给红鲤复诊,之前我开给你的那副药,可是吃了?”
“呵,俞老板亲自来说我还哪有不吃的道理”,说完斜着头扫了柳思一眼,又道:“近几日都按时吃了。”
“可否让我切下脉?”
红鲤闻言风姿绰约地直起身,把一只手递给柳思,柳思伸手把过脉,暗记下脉象,然后又让他换一只手,红鲤就满脸戏谑打趣道:“怎么,柳大夫莫不是没摸够?”
柳思听完一下子涨红了脸,急忙解释:“这左右手的脉象是不一样的,要都切过才知道你身体状况如何……”
对面妖媚逼人的男人就掩唇轻笑:“呵,还真是可爱,难得啊难得。”说完才将另一只手伸过去,看柳思抬手搭上了脉,才语气颇为惋惜地感叹道:“若不是早知你是俞老板的,我还真就想尝尝你是什么味道,可惜啊可惜。”
柳思被他吓得打了个寒战,不过听他提起俞倾城,心中一动,有意无意地问道:“倾城在你们面前可是说起过我?”
“呵,就凭你这声倾城,这楼里谁又不知道你与他的关系?在这翠安居,还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所有人都叫他俞老板,就连清风也只是称呼他公子。”
柳思听完心中十分满足,这就是说明自己于他还是有些不同的吧。
柳思把过红鲤两只手的脉,感觉比上次好了一些,虽然细微,但也有成果,看来这药方还是对的,就对红鲤吩咐道:“药方现下看来没有问题,你要是真能这样坚持吃下去,身体会慢慢恢复的,但是一定要注意多休息,像是这样睡到中午的习惯就要改掉。”
红鲤就白了她一眼,嘴里不耐烦道:“你管得可真多。”
“我这是为你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红鲤挥手打断柳思,“那药我会继续吃,省得你去跟俞老板告状,到时候他再亲自来一趟,我可招架不住。”
柳思就记起俞倾城当初说其实是为了红鲤才请自己来的,觉得他这样对俞倾城的态度不太好,于是认真开口道:“红鲤,倾城是关心你,我也是他为了你才找来的。”
红鲤听完慢慢正了神色,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我知道”,然后顿了顿又补充,“他做什么都叫人拒绝不了。”
柳思觉得红鲤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她深有感触,于是使劲地点了两下头。
对面的红鲤看她这幅样子,突然笑了:“我有些知道为什么他待你不同了。”
“为什么?”柳思也想知道。
“呵,懵懂无知,宛如稚子啊!”
这话到底是在说明原因,还是单纯地在贬她?怎么觉着不太对劲呢……
于是柳思又坚持不懈的问了一遍:“为什么啊?”
红鲤颇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蠢。”说完就起身赶她:“行了你也把过脉了,没事儿了就走吧,我这儿还得补一觉。”
柳思被他赶到门口,还是不死心,只要是关于俞倾城的事,她就都想知道,于是又问:“到底为什么啊?”
红鲤把她赶出门外,倚在门口恨铁不成钢地道:“说了你也不懂,自己寻思去吧。”
“哦……”柳思觉得他说了还不如不说,如今吊着人的胃口还什么都不告诉,更让人糟心,就低着头想下楼去。
“柳大夫。”没等柳思走出几步,红鲤忽然在后面喊住了她,柳思回过头去,就看红鲤抱臂站在门外,认真看着她说道:“你若真对俞老板有心思,就好好待他,他比我们都不容易”,然后想了想,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最后还是补充道:“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
红鲤竟是也知道俞倾城的过去!柳思刚想上前去问得仔细一些,就见看红鲤转身回了屋,把门关上了。
柳思站在走廊里有些不知所措,红鲤的话不会是骗她的,而且就看俞倾城眉眼间的冷静沉着,也能知道他曾经历过不少事,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柳思觉得心里涩涩的。
小丹曾说清风应该知道俞倾城的过去,但柳思知道就算她去问,清风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有些事情只能等俞倾城自己说给她听,在此之前,她能做的只有对他更好。
那天中午柳思留在翠安居吃了午饭,俞倾城依旧下来陪她,他还是如以往那样温文尔雅地笑,与柳思说一些楼里的趣事。他无疑是个幽默风趣的男人,妙语连珠说得柳思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但是笑完看着他俊逸出尘的面容却更加失落难过。
“怎么了”,俞倾城发现了柳思的不对劲,关切地问道:“怎么去见了一趟红鲤就不高兴了?莫不是他欺负你了罢,来,与我说说,我替你欺负回来。”说完笑着倾身凑前,一副准备认真倾听的样子。
“……没什么,红鲤太奔放了些,我有些受不了。”
俞倾城听罢就愉悦地笑开:“红鲤那性子我知道,怕是吓到你了罢,柳思不必太过在意,对了,他身体可有起色?”
柳思就把红鲤的身体稍有康复这件事同俞倾城说了,他听完十分满意地轻点头。
之后两人继续聊天,柳思也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再让他看出异样,茶足饭饱之后,柳思向俞倾城告辞。本来也想去告诉小萝莉一声,但是恐怕现在她在绘锦那里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于是便打消了念头。
俞倾城依旧同往常一样送她到门口,又告诉她日后可以随时可以来翠安居吃饭,来了就到那间雅间即可,若是来找他的,也不用让清风通报,直接上楼找他就是。
柳思一一应了,转身出门走出一段距离,心有感应般回过头,就看见俞倾城还是在门口看着她,见她回头就温柔地笑着冲她挥挥手,柳思才知道,原来每次离开,他都会看着她一点点走远才肯离去。
日后要多来看看他啊,柳思在心里对自己说。
之后柳思回了医馆,下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门帮病人们看诊,本来是打算后天再去翠安居替那些个做杂活的仆从也看看身体的,却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清风。
清风来得很急,来了就告诉柳思一个十分可怕的消息:俞倾城病了。
柳思的心当时就“咯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显然俞老板没觉得那个“冷静又睿智的”男人指的是自己。
所以,请小伙伴们备好水,省得接下来几天被齁到【贼笑
话说我这文男女主角连亲亲小嘴都没到,为毛我每天老是被锁……
刚才打开后台,有六章在网审,还都是以前就审核通过的……
伐开心qaq
☆、焦急
第二十一章
柳思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下子就空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急如焚地问清风:“这人昨天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病就病了!”
清风观她神色担忧,急切非常,倒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掩唇笑了。
“你笑什么呀!他到底怎么了?”柳思看清风笑而不答,也顾不得问他了,直接抄起药箱,起身就往外跑。
“你等等。”清风在后面叫住她。
“还等什么呀!他都病了!怎么等!”柳思也不回头,嘴上喊着脚下却不停,一个劲儿地往前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清风知道她听不进去,就在后面一路跟着,看着柳思几乎是一刻不停地飞跑进翠安居,再直冲上四楼。
柳思之前也算来过几次,知道俞倾城卧房的位置,找到了也不敲门,直接推门冲进去,进门就看见俞倾城在紫檀木床上侧倚着,只着了身雪白内衫,手里拿着本书,神色惬意地读着。见柳思一脸慌张地冲进来,抬头疑惑地看向她,发现她面色惊慌,又凝重地看向她身后,似乎以为她后面有什么可怕地东西在追她。
然后清风出现了。
俞倾城看到清风,神情一愣,又看向拄着膝喘得像是要抽过去的柳思,挑眉问道:“这是做什么?清风,你把她吓到了?”
清风也是一路小跑着才跟上柳思的脚步,站在门边顺了一会儿气,才故意笑着答道:“不是我吓得,是公子你吓得。”
于是俞倾城的表情变得有点不明所以,柳思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误会了,又听清风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神情尴尬地咳了两声。
清风没有管她,顾自对俞倾城说道:“你昨日可能染了风寒,今日嗓子有些不适,我便去找柳大夫,没想到刚说到你病了,她就一路飞奔出来,叫都叫不住。”说完又想起柳思那只顾飞跑的样子,笑出声来。
清风在旁边笑得开心,柳思心里却迫窘得要命,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俞倾城的表情,怕他也笑话自己大惊小怪。
不过预料中的笑声并没有出现,倒是传来了一声轻斥:“清风你也别笑她了,定是你没说清楚,才害她误会。”
清风就止住了笑:“公子,你这偏心偏得厉害,柳大夫可是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跑出来了,你却只说我,清风真是寒心。”说罢还抽出绢帕佯装要拭泪。
“清风,莫要再逗弄她了。”俞倾城看了就叹了口气。
“知道了,你舍不得,柳大夫不也舍不得你么,听说你病了,急得跟什么似得,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快让她给你看看,否则啊待会她自己就能先急出病来。”说完一路笑着出门去了。
剩下柳思自己面对俞倾城,她知道了前因后果,窘得脸都红了,低着头不敢看他。
“过来。”
听床上的人唤她,柳思这才一点点挪过去,到他床边站着,但是依旧不肯抬起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俞倾城看她这幅样子,轻笑一声,把手中的的书放在床边案几上,坐起身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像昨天那样唤她:“来。”
柳思就听话地坐下,还是不看他。
旁边的男人笑得愈发开怀,伸出一只修长秀美的手将柳思的脸抬了起来,发现她的脸红得滴血,抿着嘴半垂着眼,就低声打趣道:“被我吓到了?”
柳思撅着嘴斜了他一眼:“……你也笑我,我这不是担心么。”
俞倾城看她模样可爱,再逗下去怕是真的就要恼了,才收了笑,把托着柳思下巴的手拿下来放到柳思跟前,温柔道:“不是要把脉么?”
柳思这才想起正事,但还是有些不服气,又抬眼充满怨气地瞥了俞倾城一眼,才把他的手接过来,小心仔细地开始把脉。
柳思完全不知道她那一眼里带了多少正常女孩子该有的娇嗔,对面的俞倾城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注视着柳思的眼神愈发柔了下来。
柳思几乎是凝神静气地把了半柱香的时间,她让俞倾城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来来回回把了三遍,又反复询问症状,才肯定他只是轻度感冒而已……想是昨天他开着窗午睡,吹了冷风,今日就有些着凉了,于是提笔写了副药方,细细嘱咐他按时喝了。
俞倾城对于喝药这件事看来也是不太愿意的,皱眉问道:“我只是染了点风寒,也要吃药?”
柳思就炸了毛:“风寒怎么了!瞧不起风寒总有一天会为它付出代价的!不趁现在赶紧止住,明天就会演变成高烧不退,咽喉红肿,全身酸痛,头重脚轻!”
“好好,我喝便是,柳思莫要生气。”俞倾城看她炸毛,好脾气的劝着,言语里有满满的宠溺。
“这还差不多。”柳思听他答应喝药,才神色稍霁,知道他没事,最开始的那份担心焦急也平静了下来,然后她才注意到一件事。
俞倾城没穿外衣。
他就只着白色的内衫坐在旁边,领口不像红鲤那样开到胸前,只是解开了两颗扣子,能隐约看见一点好看的锁骨,如瀑黑发只在发尾用白色缎带系着,全都拨过来搭在身前,周身散发着一种懒洋洋但又异常勾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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