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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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说的,就是你说的!你说过他没有结婚没有对象的!”梁明瑞一脸委屈的看着徐墨衍,口口声声控诉他这个骗子说过的话不认账。

“我对你说的?”徐墨衍双臂环胸,老神在在的挑眉问道。

梁明瑞哑然,“……”

“小子,你又不是三岁小鬼,耍横耍赖有意思吗?你还以为你在幼儿园里抢糖吗?抢赢了就高高兴兴,抢输了就哭天抢地?”

看着这样的‘情敌’,徐墨衍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骂人。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这闹心闹了半天,连他家男人都给发配出家门了,可是瞧瞧现在在他跟前儿来闹腾的小混蛋,这是正正经经想要谈恋爱的架势吗?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认真的!”梁明瑞跳脚。

徐墨衍嗤笑,“你这样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撇泼戏码,你跟我说是认真的?”

他一开始是真的认了真在对待这件事,想了很多也考虑了很多,想要怎么处理,想要怎么尽量委婉的打消他的执念。

可是这才几个钟头,转个头就变成了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而他现在成了幼稚园老师。

第一七四章 惊雷乍响

梁明瑞气鼓鼓的走了,因为梁明瑞这态度,徐墨衍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是个成年人,对待感情,他的态度和感悟都很成熟。在他看来,表弟这样幼稚得近乎像个孩子一样的‘棒棒糖感情’的态度,完全就只是三分钟热度的一场闹剧。

以他现在的心智,谈感情对他来说真的太早了,他这样的年纪还只适合在学校里谈一场单纯得犹如白开水一样的纯纯恋爱,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那种级别。

估计是被他身边那个跟男性交往的同学给撩动的,心智不成熟想要寻一段刺激。却完全没看清自己的心思,迷茫的觉得那点稀薄的好感就是所谓的爱情,然后一门心思的跑来追求他的爱情来了。

这算起来也是成长的一个阶段,有些人早有些人晚,翻过这个青春懵懂的过渡期,渐渐的就会成熟起来了。

他当年也有这么一段懵懂无知错把好感当喜欢的岁月,就一段时间的热度,过了之后回头去看连自己都会嗤笑,那青春无知又幼稚的岁月。

分析清楚后,徐墨衍放下了这让他闹心的小插曲,给卫青城打了电话,让他该回家回家该工作工作。

卫青城说正好有点事情要处理,出都出门了,暂时就不回去了。

卫青城身上的伤早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徐墨衍也就放心的让他继续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也一头扎进他的那堆事情里忙碌去了。

结果三个月后,那让他没放在心上的一场小孩子闹剧在夏末一个暴雨的午后猛的爆发了。

那天早上,天上就滴答滴答的下着雨,因为前一天晚上就在下雨,第二天园子的生意有些冷清。

忙碌了整整一个夏天,难得一天没有那么忙碌,徐墨衍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直接窝在家里睡觉。

吃了午饭之后,天上的雨渐渐的就大起来了,一开始还只是大雨,没一会儿就直接下成了暴雨,噼里啪啦的仿佛敲响鼓一样。

声响实在有点大,他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会儿的园子扩建计划,因为这声音实在太大,心里有些烦躁写不下去,他干脆就躺到床上去看书。

跟那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染上了一些他的习惯,比如这看书,以前他是压根儿就看不进去的,看着书脑门儿就疼,现在在他的耳语目染影响下,他渐渐也能看得进去书了,虽然都是一些闲书,但是至少也算培养出了一个习惯。

外面的雨声太大,偶尔夹杂着一两声闷雷,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到,直到窗户上的玻璃被敲得叮叮作响,他才听到声音。

看着窗户外面淋得一身湿透的姑姑,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书,急冲冲的跑去打开了大门。

“姑姑?怎么是您?!”徐墨衍打开大门,看着一身被淋得浇透的徐凤媛,他惊讶不已。

“墨衍。”徐凤媛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扎在脑后的头发散了,被雨水一打,稀稀落落的粘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浑身上下都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您快进来!进屋来再说!”徐墨衍把她拉进屋来,门都顾不得关上,跑去卧室找了一条浴巾出来,“您赶紧擦擦,我去给您找我妈的衣服换一下。”

徐凤媛接过他递上的浴巾边擦边点头。

徐墨衍转身跑去父母的房间,找了一件普通的棉质裙子出来给她。

“姑姑,您去洗个澡吧。”

“不用了。”徐凤媛接过徐墨衍递上的裙子,坐在凳子上却没动弹,只是神色萎靡动作机械的擦着头发。

徐墨衍注意到,她的裙子上沾着污渍,裙子上的腰带也没系,右侧系腰带的那个扣掉了上面那一头,另一头还在衣服上挂着,头发居然是用六根橡皮筋随便扎起来的,根本就没有扎好,松松垮垮的被雨水一打,才会散成这样。

徐墨衍看她这模样,心下有些诧异,从小到大,在他的映像里,这个姑姑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着,言谈也温和,衣着干净整齐,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在他小时候,梁家的家庭状况还不大好,那个时候姑姑还在乡下种地,但是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她都是把自己打理得整整齐齐,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永远都是笑意妍妍的。

更别说这些年随着梁家的家庭各件好起来,这个姑姑更是像个贵妇人一样,言谈举止处处都透着富贵雍容,衣着仪容几乎是从来都不会有点点的瑕疵。

可是现在这样……

徐墨衍微微诧异,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姑……”

徐墨衍刚准备开口,徐凤媛就先开口打断了他,“墨衍,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徐墨衍看她没有去洗澡的打算,他就直接拎了一根凳子坐到她跟前,“嗯,我妈人不舒服,昨天回南兴去看病去了,大哥也陪她回去了。”

“哦……”徐凤媛点点头,目光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之后又收了回来。

徐墨衍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给她倒水。

他站起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姑姑,您喝点水。”

徐凤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就直接握在手里。

看着她这样,徐墨衍心里有了底,他坐到徐凤媛跟前,“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徐凤媛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是握着杯子的手指缓缓收紧,紧到手指关节都泛白,然后手渐渐的有了小幅度的颤抖。

徐墨衍看着,伸手将她握着杯子的双手握住,“姑姑,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徐凤媛看着面前的侄子,眼泪猛然就滚落了眼眶,大滴大滴的砸落在徐墨衍的手上,她哆嗦着缓缓开口,“墨衍……姑姑该怎么办……”

徐墨衍看着徐凤媛突然这样的反应,惊讶得连忙扶住她顺势垮倒下来的肩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姑姑,您别哭,您别哭,您给说说我行吗?到底怎么了?”

“呜呜……”可能是坚持得太久,突然垮下来,徐凤媛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样,她靠着侄子撑着她肩膀的力量,哭得泣不成声。

“姑姑……”徐墨衍有些不知所措,除了扶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徐凤媛也不说话,就是哭,仿佛崩溃一样的痛哭着,是发泄也是无助。

徐墨衍第一次遇上这样,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只得一边安慰她一边扶着她,他怕自己一松手,人就直接倒在地上去了。

大概哭了十几分钟,徐凤媛的情绪终于缓了一些下来。

徐墨衍把她扶到藤椅上去坐下,等她平静。

“墨衍对不起……”她哭过之后的声音有些嘶哑,干干涩涩的。

“您别这么说。”徐墨衍摇摇头,看着她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您…还好吗?”

徐凤媛胡乱的摸摸脸上的泪意,摇摇头又点点头。

“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墨衍一提起,徐凤媛刚刚干一点的眼睛又蓄满泪水,徐墨衍头皮发麻,以为她又要开始痛哭不止,徐凤媛却只是擦了眼泪,垂着眼睛,低低的说“……明瑞昨天晚上又自杀了。”

徐墨衍听着,却差点跳起来,“您说什么?!”

徐凤媛悲伤的扯了扯嘴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为……为什么?!”徐墨衍怔怔的看着徐凤媛,手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可是他却死死的压制着,枉肆的抑制着,不敢去想……

“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徐凤媛的声音很轻,可是听在徐墨衍的耳朵里却犹如惊雷一样轰然炸响。

第一七五章 茫然

病床上,注射过镇定剂的梁明瑞还在昏睡,脸色苍白难看,手腕上裹着一圈白纱布,这整个画面很普通,却异常的刺眼。

徐墨衍站在病房门口,心里和脑子里一片压抑,脚也沉重得仿佛抬不起来。

他浑浑噩噩的把家里的事情交代好,立马就跟着徐凤媛返回了荣城,到现在,他脑子里都乱糟糟的没有扒顺思绪。

姑姑说这是他第二次割腕了,第一次是在一个半月前。

徐凤媛当时的情绪稳定一些下来之后,才娓娓道来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事情的最先起因是在两个月前,梁兵外出误事,在等红灯的一个路口,碰见彻夜未归衣衫不整的梁明瑞跟一个男人在路边拉扯,当时还有梁明瑞的一个走得近的朋友,梁兵当时刚准备下车去查看,红灯正好绿了,后面还堵着一长排车,他把车子转过路口停到路边下车去查看,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儿子的好友甩手给了儿子一巴掌,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他跑过去把拉扯着的几人拉开,刚一质问发生什么事,儿子的好友却指着痛骂儿子是不要脸的狐狸精第三者,居然背着他抢他的男人。

这一嚷嚷,梁兵大惊,转头一打量衣衫不整的儿子,看到他急急忙忙的拢衣,手忙脚乱之下那隐隐约约漏出来的斑驳痕迹,大概知道儿子确实跟这两个人有瓜葛,气得差点倒仰,反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几子拎走,结果却被那个衣着体面的高大男人拦住让他好好说,不要动手。

几个人在路上好一顿拉扯,最后闹得围观的人一大群,梁兵把儿子带回家,话都没说,先狠狠的揍了一顿,揍得梁明瑞皮开肉绽。

一开始,徐凤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丈夫揍儿子,打得还那么狠,抓扯间,她撞得一身青紫,等儿子被打得瑟瑟发抖奄奄一息,盛怒中的丈夫才罢了手说起了事情的起因。

她一听到儿子跟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当时差点没晕过去。

家里闹得翻天覆地不可开交。

儿子被关在家里养伤,门都不准出,丈夫整天气冲冲的,看着儿子就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她是两头周旋。

一开始挨了揍,儿子也不声不响的闷着,闷了十几天之后,儿子终于爆发了,跟丈夫大吵了一架,父子俩抓扯得很厉害,说了很多不大好听的话。

可能是受了刺激,那天晚上儿子就割腕了,幸好她发现得早,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过来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家里的气氛更是惨淡。

从医院回到家,儿子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一说起那事儿就吵,摔东西,哭闹,还说就是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不管他们怎么反对都没用,他就是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她好说歹说哄了半个月,才从儿子的嘴里知道,他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常住在侄子家的那个朋友,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儿子嘴里说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迷得儿子神魂颠倒非卿不可。

事情完全说开之后,父子俩闹得更加不可开交了。

丈夫死活不同意,儿子却拼死拼活也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于是又有了第二次割腕……

“墨衍,你坐。”徐凤媛看着侄子站在门口,招招手让他进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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