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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都住在这里,有事情就直接来这儿找我。”傲雷愉快的宣布着,眼角的余光看到身侧的男人僵了一下,傲雷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没有一个父亲不在乎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他可以接受儿子的憎恨或是叛逆,但他永远不会在儿子面前表现出自己黑暗的一面。

父亲的形象永远应该是高大的,效仿及崇拜的对象。

“我和狂很久没见了,如果没有意外,在大战结束前我不会离开他的房间,这里宽敞明亮比我哪里不知好多少倍,更何况睡在这里很舒服,让人神清气爽,心情愉快,明明都是首领,狂的待遇比我好多了,哈哈。”傲雷另有所指的解释着,随即看着夜狂爽朗的笑了起来。

夜狂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笑容,傲雷很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愤怒,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青凛并没有发现。

傲雷的笑声让夜狂愠怒,却让青凛的拘谨减轻了不少,至少让他放松了些。

自从知道了父亲对他们的阴谋,青凛就再没办法像从前那样面对父亲,那份尊重也变了味道,青凛不知道现在对父亲是什么感觉,他和千冽一样,不想与他接触太多……

青凛并没有发现那两个人之间的汹涌暗潮,他简单的把他该说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相信傲雷已经先他一步该苏了战场上的情况,所以他只说了傲雷来前的情况。

简单扼要,见男人点了头,青凛转身就要离开。

“急什么,难得来一次。”已经吃好了的傲雷正叼着他的烟斗吞云吐雾,见青凛要走,男人懒洋洋的走到了门边,靠在墙上让青凛对留一会儿,“这么久不见,狂很挂念你们啊,不知道在这里住的是否习惯,正经事说完了,和你父亲讲讲你们最近的生活吧。”

青凛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转向傲雷,一抹诧异在男人眼底迅速闪过,这个提议在青凛听起来荒谬极了,他从来没和父亲聊过他的私生活,至于他过的好与坏,他的父亲从未过问过。

不管他去做多么危险的任务,去杀多么厉害的魔兽,他的父亲从没关怀过一句,他是否辛苦,他是否受伤,他要的只有结果。

青凛摇头,何必做这无意义的事情。

傲雷仍旧靠在墙上,此时男人的表情已被袅袅白雾遮挡了无,可夜狂却知道他在看他……

“你们,还好吧?”

在青凛开门的瞬间,男人还是开了口,这一句淡淡的问候,让青凛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他不相信,这会是他父亲问出的话,可那声音他不会认错……

不管是怒是笑,青凛的表情都是平淡似水,太过讶异的男人,首次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我们很好,再有三个月不到,楚河就要生了。”他要晋升为父亲,而他身后的男人,将成为爷爷,青凛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几个月后,他们的身份都将发生变化,不过他们真的能想正常人家一样,享受天伦吗?青凛不敢想象,“那就这样了,我走了。”

“在你们不需要我的情况下,我不会出现在战场,我就在这里,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现在兽族的一切暂时交由鲁尔管理,关于亡灵的事情,你可以再和他交代一遍。”

男人并没有给他不去战场的理由,他说在不需要他的情况下……

青凛沉吟片刻,还是点了头。

“照顾好自己,还有楚河。”傲雷手搭在墙上,懒洋洋的吩咐了一句。

青凛再次点头,“你也是,还有,”青凛顿了顿,才继续说,不过那声音却是小了许多,“帮我照顾好父亲。”

青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傲雷显然没想到青凛会这么说,他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他尽量让自己不笑出声,他愉快的招着手,烟斗在他口中一晃一晃的,他喊道,“我会的。”

他当然会好好‘照顾’他。

门关上了,傲雷无辜的对着夜狂耸耸肩并,“你儿子拜托我‘照顾’好你。”

夜狂手中的餐具,折断了。

……

“他们在搞什么鬼?”在千冽眼里,他父亲的变化都是阴谋,他挤眉弄眼的看着青凛,半响又问了句,“你没问他每天窝在房间里干什么?他又不待产。”

楚河猛地咳了几声,千冽这家伙……

那是他们的爹啊。

夜狂不出房间是他真的不想,还是傲雷做了什么?

楚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傲雷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幸亏面对的人是哪个棘手的兽族之首,否则以青凛的洞察力不会一点没有察觉。

楚河真不知道,如果真相大白,如果傲雷真的要把夜狂抢回来,那对兄弟会是什么表情,毕竟他们的亲生母亲还在……

更何况是父亲和叔叔……

想起了就觉得恐怖。

“没必要问,他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有我们在战场,也是一样的。”从某种角度上说,他们已经超越了父亲,他们取代兽族之首出现在战场上没有人会有疑义,虽然暂时他们去不了,不过那毕竟是短暂的,父亲不在,青凛不可否认的感觉到了轻松。

“也许是放下了责任,没有太多可操劳的事情,我觉得,他的气色比在兽族时好多了,很……嗯……很滋润……”

“噗——”青凛的形容词让楚河喷了出来,青凛不会恶搞,也不会开玩笑,他说这话,必然是认真的。

滋润……

这意味着什么?

傲雷那家伙的功劳吗?

难以想象那个画面,看起来都是那么强……

这个还真不好猜。

如果有机会,楚河很想问问傲雷,顺带研究下他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你刚说雷没穿衣服?”千冽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楚河猛地一惊,千冽这家伙不是猜出了什么吧,他对这种事情一向超级敏锐。

“他有穿裤子。”青凛纠正。

楚河汗颜,在千冽没说出下一句话前,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呻吟出声……

“怎么了?”千冽连忙靠过来,“肚子疼吗?”

“你做的太凶了。”青凛淡淡的指责。

楚河捂着肚子摇头,他心说,傲雷你这家伙欠了我一次。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 龙王之惑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回去的路上,东敖意外的出现在三人面前。

男人向来独断独行且目中无人,他站在他们面前,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他只找楚河。

东敖的这句话差点让千冽和他动起手,楚河觉得他们的八字一定不合,不然为何每次见面两人都得兵戎相见,虽然这和他们都够极端的性格脱不了干系。

东敖来早他,一定是问关于唐宋的事情,只是楚河没想到,东敖拖了这么久,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楚河说要单独和东敖聊聊,千冽当即吼了出来,青凛同样摇头表示不同意,东敖也不废话,拉起楚河就要走,这一下又差点打起来。

后来在楚河软磨硬泡外加威逼利诱下,他终于要到了半个小时的自由时间,那对兄弟表示他们不会偷听他们说话,但楚河必须要在他们看的到的地方,一旦发生危险,他们很快就能到的位置。

楚河应允了,东敖不置可否,他准备把楚河带到城镇中最高的天台上,可在他碰到楚河前,青凛先一步抱起了他,并淡淡的警告,不允许东敖与楚河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放下楚河后,青凛痛快的离开了,他们在几十米外的另一个天台上,他们互相都能看到,距离的原因,却让他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东敖不想把唐宋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虽然他得到了他的保证,在基诺城镇中一切都会听从他的安排,但东敖知道,唐宋不会那么容易屈服,他的承诺也不过是敷衍他而已。

东敖不怕唐宋逃跑,即便这里不是暗之渊。

门口的重重守卫不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东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那些只是防止唐宋逃跑而已,还有在他不在时,给他儿子最大的安全保障,虽然房间里有他留下的强大的力量,东敖要的是万无一失。

东敖只是怕唐宋伤害自己。

他已经不止一次寻死。

对于那个孩子,唐宋的态度是惊恐又厌恶的,他自杀过,也企图伤害那个孩子,但东敖都制止了,唐宋现在不再对孩子起歹念,但他也拒绝与那孩子有任何接触,完全将他视为无物。

连喂奶都不肯开上一眼。

来到这里后,东敖并没有像在暗之渊时,只要一离开就把孩子抱走,他把孩子放在那,让唐宋和他多接触,同时也是对唐宋的考验,只要他伤害到孩子,东敖立即会知道……

守卫便会进去制止。

这做法虽然大胆,但暂时唐宋没有再对孩子出手。

“你要问我什么?”当东敖说会来找他时,楚河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东敖会提的问题他也大概的想了一遍,半小时并不长,但他应该能让东敖得到满意的答案。

“我想要他的心。”东敖再次直接问出。

之前她要问楚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东敖改变了主意,在那个难得的和平的下午,在他看到楚河与那两个兽人和平相处之后,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比唐宋惧怕他要好的多。

他想要唐宋的心,让他由心底服从他,而不是表面的顺从。

他和唐宋的战斗,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楚河没想到东敖会问他这个问题,楚河的震惊不小,不过分秒折后他便恢复了,楚河没有直接回答东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要他的心干什么?”

东敖挑眉,楚河的反问他很不满,从没人敢质问他,他想知道的,对方就必须回答。

男人看着那从一开始对他就没有畏惧可言的人类,东敖深知,也只有他才能改善他与唐宋的关系,沉吟片刻,东敖忍住胸中不悦,答道——

“让他对我的感情,不再只有憎恨,那游戏我倦了。”

男人干脆的回答再一次出乎楚河的意料,他居然是为这么冷漠,自私又残忍的理由。

只因为他倦了这个游戏,就强迫唐宋与他玩另一个,这男人是否有心,他是否有为唐宋想过……

“即便是你得到了唐宋的心,也重新开始了另外一场游戏,但游戏毕竟是游戏,你迟早还是会倦的,与其这样,你不如换一个专门供你玩乐的人,放唐宋自由,这是他最期望的结果。”

话音才落,对面的男人已是一脸阴霾,楚河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意,也能感觉到男人在他说放弃唐宋时明显的愤怒。

东敖控制了许久才将那股怒火压抑,没让楚河被其殃及,在东敖心中,唐宋已是他的所有物,自由这个词永远不会出现在唐宋那里,他要束缚他……

一辈子。

“不可能。”

这三个字蕴藏了多少意义楚河已无力分辨,这男人对唐宋几乎可以用偏执来形容,可他不知道,唐宋惧怕的,正是他这份执着。

“东敖,我觉得,你不该来问我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唐宋的心,你先该弄明白你对唐宋的心。”

楚河叹了口气,东敖与唐宋的关系,就像一团乱麻,没人解的开,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眼前的男人。

除非他自己能找到头绪,否则这麻将会越来越乱。

“你为何执意要唐宋的心?执意将他留在身边?你第高高在上的龙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在意一个小小人类,对他的执着与要求又是为何?如果你想让他惧怕你,服从你,显然这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为何还不放手?”

东敖不会自欺欺人,也不会找理由骗自己,他没有反驳,因为这个问题她无从回答。

“唐宋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一时兴起的游戏,还是供你休闲的玩具?或者是,重要的人……”

见东敖依旧沉默,楚河继续道,“在我回答你前,东敖,你先要弄清楚你希望得到唐宋怎样的感情?是亲情,是友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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