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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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凰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喜欢君惊澜什么都说不出来的人,完全都没有近距离了解过他的人生,他的过去,他的人生观甚至价值观的人,说什么爱?她爱个毛线!

一把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从君惊澜手里抱出来,没再看苏夏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君惊澜用一种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了苏夏半晌,没看到她成功的流血而亡,便转身跟着澹台凰进了她的房间!

苏夏看他要走,便飞快的上前,想拉住他,并持续的高声尖叫:“殿下,殿下……”

然而,不会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侍卫,还会放她上前去。箭羽齐发——

“咻!”

“咻!”

最终苏夏身上插满了箭羽,倒在地上。她口中还喃喃的叫着殿下,眸色狂而迷乱,像是看着一个遥远的梦。

她记起来初见的时候,他像是一道天光,割裂了虚空,破开重重云雾而来,就那样突兀的闯进她的眼中,撞入她的心里。

她记起来自己在宴会上,听别人说他,那是一种或景仰,或崇拜,或赞叹的语气。然后她看向他,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确定,他就是她心中的神。

很多人也和她一样,深深的仰慕着他。可她为他做得那么多,最后却得他厌恶最深。她以为到了这一刻,自己可以觉得幸福、满足的死去。但回过头想,这一场无望而又疯狂的追逐,她得到了什么呢?

也许她走错了。直到这一刻,她才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走错了。

从知道那个高远的神,开始追求红尘刹暖,开始认真的去凝望一个女人,她就疯掉了!也许这一生,她爱得理智一些,或许真能得到他,毕竟她离他那么近,比澹台凰早认识他那么久。

就算不能,也不会在临时的时候,看到他那样看脏东西一般的眼神!

她躺在地上,看着飘飞的雪,想着自己这一生疯狂的追逐。最终眼神迷茫,她爱他什么呢?爱他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这一生,也很可笑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学会反思自己。

最后她死了,在这个酷寒的冬天,永远的闭上了眼。为这一场可笑的崇拜与疯狂,画上了句点。她想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应该爱自己多一些,再不能重复走这样可悲可笑的道路。

澹台凰在屋子里头没出去,但看见下人们将苏夏的尸体抬了出去。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凭着郡主的身份,和手上的免死金牌,她能有非常好的姻缘和未来,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爱他什么的人,为自己心中一个虚幻并不真实的影子,放弃自己原本唾手可得美好未来。

她真的不觉得可惜么?

君御小朋友忽然“哇哇”的笑了几声,一张小脸上笑意满怀,丝毫没有为今日这恐怖的劫持而感到害怕,却是夺走了澹台凰所有的神智!澹台凰隐约觉得,就这样把孩子放在屋子里,似乎很不安全,今日有一个苏夏,明日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人。

而君惊澜早已震怒,所以出错的人全部被处死,包括东篱也赏了一顿鞭子,澹台凰完全有理由相信,要不是因为东篱跟了他太久,加上之前苍昊的死,恐怕东篱这次也难逃一死!

小琛子公公也因为误以为苏夏死了,报错了情况,被赏了一顿板子!

而那个奉命在那里说太子不过徒有虚名的仆人,心里还很忐忑了一会儿,无比担心自己说了这样不要命的话,还有没有活路,虽然这话,小琛子公公说是爷的意思,但这是标准的诛九族的大不敬啊!

结果故事的最后,他不仅没被处置,还被大大的赏赐了一番!导致这货用完这些赏赐的银子之后,误以为污蔑太子也是挺好的,说不定又有赏赐,于是在外头胡说八道,最后被宰杀了!

这个悲伤的故事告诉我们,任何事情要视情况发生。同一件事情,发生在不同的场合之下,往往会造成不同的结果,所以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之前,我们不仅要看这事儿和话是否有问题,也要看说这些的场合是否合适。当然,这都是后话!

澹台凰有点惊魂未定的照顾了孩子们几日,眼看这坐月子的日子就快过了,传来了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尉迟风已经成功的将慕容家的族亲救了出来,又带着韦凤去陵墓,拜祭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之后,找了一片山谷。安稳的做一个普通人,和魏凤过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并且还和独孤城、魏燕回合,四个人幸福的隐居去了。

第二个,绝樱和半城魁回了东瀛之后,成立了一个道馆,教徒弟剑术。那道馆就在樱花盛开的地方,这两人日子也过得很是惬意,正准备回来看看澹台凰来着。

至于逗逼的笑无语,还有即墨离那一对,如今漂游到哪里去了,也没人知道,而这两人也似乎并不打算让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倒是可怜的楚长歌,隔三差五的收到一封澹台凰的信件,猥琐地询问他,那天晚上到底和笑无语发生没有。

在澹台凰的第九封信发出去之后,旭王殿下终于受不了了。给澹台凰回了信,诉说了事情的始末,原来那日之事,不过是他这个情场高手,帮笑无语摆得一个局。就连笑无语自己都没看清楚,楚长歌是有目的的。

因为笑无语没看见即墨离在那里,但楚长歌看见了!所以随后的一系列的挑逗,包括刻意让笑无语叫那一声,也都不过是为了逼即墨离现身而已!根本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是也就差那一步了。

旭王殿下就自己好心撮合两个兄弟,最后却被揍了一拳的事情,表达了很深的怨念,直呼这年头做好人不容易!

澹台凰原本准备问一下,假如那天即墨离没被逼出去,会怎样?

她对着纸笔看了一会儿,最后笑了笑,没把这问题问出去。会怎样呢?以楚长歌的性子,即墨离要是不出现,到嘴的肉他不可能不吃。似乎答案就在眼前,但最重要的是,即墨离出现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有些事情其实没必要深究,难得糊涂未尝不好。

澹台戟原本宿在漠北的军营,在听说君御险些出事之后,他极为恼怒,最终就在太子府住下了!原本他就在教养澹台逸,这会儿也似乎变成了万能奶爸,告知澹台凰,若是有事,就把孩子交给他。战争结束之后他会远走天涯,寻着陈轩画飘逸的方向去走走,但这段日子,他还是会帮助澹台凰。

澹台凰倒也不客气,尤其自己的小儿子,君尘小家伙,因为继承了外公的基因,所以和澹台戟长得很有点相似,只是不若澹台戟那般和煦如明月清风,敏锐若草原雄鹰。反而非常之没有出息,在看见漂亮妹子的时候,眼睛还会晶亮一下!

外甥像舅舅,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在太子爷确定了自己原本就最不喜欢的小儿子,长得还很像大舅子兼情敌之后,脸色阴沉了很久,似乎很想把这倒霉孩子扫地出门!

而百里瑾宸,在听说了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尤其在听见“君尘”两个字的时候,默了一默。随后寡薄的唇畔扯了扯,笑了笑,意味不明。

眼见澹台凰的月子要坐到头,东陵那边也开始异动了起来。

皇甫轩似乎就是等着澹台凰能腾出功夫来,打这一场仗!就如同他对君惊澜说的,君惊澜不让他见,他却迟早会见。必将会见,从澹台凰选择了君惊澜,他们就注定是宿敌,注定站在对立面,注定有一场拼杀!

甚至注定……你死我活!

澹台凰的心情有点小纠结,因为皇甫轩帮过她不少。不论当初的缓兵,还是后来的饕餮大阵,甚至那张无怨无悔的兵布图,还有半城魁的解药。如今让她去跟皇甫轩打一场吧,她深深的觉得输了挺不好,赢了又好像有点忘恩负义。

但最终,皇甫轩亲自下了战帖,不是邀请澹台凰一战,而是邀请漠北女皇一战!以国家的名义,她再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能应战!

虽然已经决定将孩子扔给王兄帮着教养一段时间,但开战之前,这几个熊孩子还是跟澹台凰他们住在一起的。他们胆子很大,做了不少怂事,君惊澜能忍住没有掐死他们,令澹台凰感受到深深的震惊!

比如君御小朋友,也是个聪明腹黑的,有一天在父君亲自给他换尿布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控制住,拉了屎。眨眨眼,看着父君脸色不太对,飞快的伸出小手对着澹台凰一阵挥舞,嗷嚎大哭,寻求母上大人的庇护。于是,在澹台凰的维护之下,君惊澜没能将这聪明到过分的小兔崽子怎么样!

但这小子似乎已经知道了轻重,每次得罪了自己的父君,就扑到澹台凰的怀里哭一顿,却是只打雷不下雨的哭。

再比如君子悠小朋友,自从看见了百里瑾宸之后,似乎很觉得自己的干爹,那清冷孤傲的样子,才是一个真男人应该有的表现,于是看见自家老爹的时候,眼神总是有点淡淡的嫌弃,颇为不怕死。

而君尘小朋友,那已经完全不用说了。一天到晚就是粘着澹台凰,要吃奶,奶妈的奶他坚决不吃。澹台凰看他哭的那样子,心疼不已,正要喂奶,结果那可怜的孩子,就那样被自家老爹,残酷的拎出了澹台凰的怀抱,并凉凉道:“让奶妈来喂,不吃饿死他。”

这话讲得一点父爱都没有,不仅仅是太子爷本身就是一吃醋的行家,也是因为他也不是很有耐心的性子,更是因为这不要命的小兔崽子,竟然敢一再跟他对着干!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话。

于是君尘小朋友多次反对无效之后,含着心酸的眼泪,去吃奶妈的奶。并偶尔举起自己的一只小手,呈指天发誓状,似乎在发誓将来一定要报仇!

最终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成功的白热化,有时候澹台凰都不敢让他们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房间。

有时候澹台凰有点无语的时候,会责骂君惊澜:“你是不是闲得蛋疼,跟你自己的儿子较什么真!”

这时候他总懒洋洋的睨她一眼,十分暧昧地道:“的确闲的蛋疼,太子妃给揉揉?”

澹台凰:“……”

最后她唾骂:“我看你闲得蛋都快孵出小鸡了!”

太子爷:“……”

孩子们:“……?”

后来,在一次君尘小朋友求澹台凰喂奶的时候,她几乎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君惊澜:“让我喂一次吧,我涨奶,很难受!”

太子爷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最终道:“那喂爷吧!”

“滚!”那次之后澹台凰彻底的放弃了自己喂养孩子的想法,安心的将他们交给奶娘。至于君惊澜和君尘父子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她也懒得再管了。

至于君念卿小朋友,从第一次对着夫君卖萌失败之后,再也不理他了,每次看见他就扭过头去。澹台凰看得出来,君惊澜对这个小丫头还是很喜欢的,尤其胜过那三个一个聪明得过分,一个胆大到不知所谓,一个完全欠扁的小兔崽子。但终究因为他承诺过不碰“其他女人”,所以很多时候只是宠溺的看看,从来没抱过。

但也许是为了弥补,所以任何小孩子的玩具之类,小女儿都得的最多的。这让君尘小朋友为此生气的把屁股对着自己的父君很多天!重女轻男的偏心父君!

在她月子快坐完的那几天,孩子们依旧还跟着他们睡。太子爷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孩子,深深的觉得让孩子们看“妖精打架”似乎不太好,而且他已经嫌弃了他们很多天了,并且深深的认为他们应该和自己分房睡了。

澹台凰睡得正香,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时候太子爷忽然轻手轻脚的起来,把君念卿小朋友弄醒,用一种极为凶狠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她。小丫头和他对望了几秒钟之后,直接吓哭了!

随后他很快的躺下,作正在睡觉状。

但婴儿啼哭声,把澹台凰吵醒,君惊澜也不耐的被“吵醒”,随即颇为不悦的吩咐:“抱走,看看她在哭什么!”

奶娘很快的将孩子抱走,刚刚走过屏风,小丫头就不哭了,因为那个恐怖的父君已经看不见了。澹台凰让抱回来,结果她回来看见君惊澜之后,又接着哭,如此试了几次之后,太子爷“迟疑”道:“她莫不是不想跟着我们睡了?”

澹台凰想了一会儿,估计也是,便点点头,让墨初再给这丫头准备了一个房间。

也因为太困了,完全没有考究太多,直接倒下去之后就睡着了!而至于也被吵醒的其他三个小朋友,打了个哈欠之后,各自睡觉去了。

这大抵也就是太子爷事先想好的,他总归是会让她觉得带孩子很烦的,她不这样觉得,就让他来帮她觉得。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太子殿下故技重施,捏了君子悠小朋友的脸蛋,又弄醒了睡猪一样的君尘小朋友,都成功的把他们全部赶走!

在要对自己的大儿子下手的时候,君御小朋友早已自己醒了,他很聪明的看了自己的父君一眼,不待他出手,就先嗷嚎大哭了一顿,总是要哭的,与其被整治之后哭,不如自己哭。

至此,太子殿下的妻子保卫战,最终结束。抢女人么,他将不择手段,不论对象是情敌,还是自己的孩子。

饶是澹台凰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还能阴险到如此地步。于是就在自家的孩子们,被全部赶出去的当晚,澹台凰的月子正好坐完,被这丫的拉着做了一整夜的运动,播了一部很长的爱情动作片。

过程之中,澹台凰的脑袋曾经断片儿,怀疑过什么,但最终迷迷糊糊的全忘了。

直到半夜里,她完全累到不行了,死力的将他推开。最后她迷迷蒙蒙睡觉去了,但太子殿下还是放肆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儿,澹台凰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被一辆马车翻来覆去的压碾,浑身酸痛。

整个寝宫里面,都是欢爱之后的诱人气息,暧昧到令人脸红。

这说明禁欲了很久的男人是非常恐怖的,他能发挥的极限,根本是不可估量的。澹台凰大抵十天没有出门,她睡觉的时候他在处理政务,她只要眼睛微微眯起来,似乎要醒,一下子身体就不是自己的了。

这几天,整个寝殿之内,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过他们欢爱的痕迹。床榻,书桌,甚至被他按在墙上,门上,梳妆台上,浴池里……

极为暧昧,极为放纵。

而她几乎就没有清醒的时候,刚刚醒来,就很快陷入欲海,神智迷乱。直到十天之后,她学聪明了。有了意识之后,没有睁眼,准备等他啥时候出去,她再奔出去,就此脱离苦海。

她在装睡,他自然能看出来,懒洋洋的笑笑,很配合的起身出去了。

战争将要开始,他们也没多少时间这样放纵了。尤其继续索求无度下去,她恐怕真的受不了,出门之后,看见奶娘抱着他最不喜欢的小儿子君尘,也似乎没那么讨厌了,心情好了,自然看什么都是神清气爽。

贱人出去之后,澹台凰飞快穿好了衣服,也没忘记瞅一眼自己浑身上下,就连脚踝处都有吻痕,一身青紫痕迹,足见他们这几日的疯狂,脸色红了半晌,很快的把自己浑身上下包裹好。

对着镜子看了半晌,脖子上也是暧昧的痕迹,于是她又很快的系上狐裘遮挡,幸好这是冬天,多穿点也没什么关系。

她正准备出门,他忽然推门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本奏折,看见的她的时候,笑得很是玩味。一种邪魅狷狂的笑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她脸色红了一下,假装没看到他唇角暧昧的笑,飞快地道:“那个啥,我想去看一下孩子,而且我觉得我们这几天已经够疯狂了,你要学会克制,不然容易肾亏,我担心到时候十根虎鞭都拯救不了你!所以……”

“太子妃,你大可以试试,爷需不需要虎鞭拯救!”他挑眉,如玉长指轻轻捏着奏折,笑容有点危险。

澹台凰这会儿也有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这话根本不像是在拯救自己,反而像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于是她飞快的改口:“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活着活过今年……”

她这样一说,面上两根面条泪蜿蜒而下。

他表情似笑非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很正经地道:“太子妃,你思想真不健康!爷从来正派,岂会为了这种事,让你不能长命百岁?你还是多看些有积极意义的书,少背着爷看春宫图,慢慢的思想也会健康起来的!”

说完之后,从她身畔侧过。进屋,继续看奏折。

一线红唇微微扯起,似笑非笑,戏谑得很。

澹台凰一只手扶着门,站在门口在风中石化了很久,想起了一首非常有代表意义的歌曲:“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

她基本就是被人囚禁了数十天,这贱人还好意思说她思想不健康,她看春宫图,她需要看又积极意义的书?

这个贱人!

她扭头看了贱人一眼,看着他唇边那丝散漫的笑,越看越想冲上去踩两脚!她简直是遇人不淑,人生悲苦!

恼恨的看了一眼之后,怒气冲冲的大步出去了,半天之内,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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