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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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冰冰诞下皇长女,举国欢庆。

水玲珑月份大了,体型也胖了,实在不宜舟车劳顿,小公主的满月酒便没有去成,诸葛流云、安郡王、王妃和乔慧都去了,水玲珑和老太君凑对儿说了会儿话。老太君离开喀什庆太久,思乡心切,一提到老太爷就哭得稀里哗啦。水玲珑才知道,漠北运送粮草的军队死在了喀什庆境内,偏诸葛流风重伤未愈,在府里办办公可以,真要出远门怕是吃不消,所以老太爷又领着诸葛府邸的护卫去往了漠北,与漠北协商这件事的解决方案。好容易解决了这个麻烦,南水西掉的河渠就挖到喀什庆境内了,老太爷顾不得歇息,又奔赴了施工第一线,初步估算,老太爷返京时,小柿子已经出生了。

还有两个月……

水玲珑的眼底流转起浓浓的兴奋和喜悦。

回了墨荷院,水玲珑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

夏季天热,水玲珑双身子又格外怕热,屋子里放了冰块也无济于事,一觉醒来,浑身都湿透了。

枝繁行至床边,挑起帐幔,讨巧地笑道:“大小姐,水放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水玲珑伸出胳膊,枝繁扶着她坐起来,水玲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问道:“世子回了没?”

枝繁说道:“满月酒宴好像有一整天,得夜里才回。”

难得休沐一天,却耗在宫里了,水玲珑站起身,在枝繁地搀扶下朝净房走去,刚走了一半,枝繁神色凝重地说道:“四小姐去了。”

去了?死了?

水玲珑挑了挑眉,在浴桶边站定,疑惑地道:“什么时候来的消息?”

尽管屋子里没第三人,枝繁仍压低了音量:“昭云在王爷书房偷偷看到的密报,说是病死了,王爷大概是怕老太君伤心,一直瞒着没公布!”

这便是给林小姐抵命了。水玲珑的素手覆上亵衣的丝带,看了枝繁一眼,这回总算学乖了没再瞒着她!水玲珑又问:“二夫人知不知道?”

枝繁蹙了蹙眉,道:“奴婢刚刚借着还册子的名义去了趟湘兰院,没听到太大的风声,不过出来见奴婢的不是流珠,是另一名丫鬟,奴婢就告诉她,奴婢想向流珠请教一下喀什庆的几种针织手法,丫鬟说流珠正忙,不大方便。”

小公主满月,甄氏明明受到了邀请,却称病在床足不出户,流珠也无暇分身,想来,她们是知晓诸葛姝的死讯了。水玲珑“嗯”了一声,摆了摆手,枝繁松了口气,退出净房。

上回二少奶奶滑胎,枝繁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如果她早些告诉大小姐,四小姐喜欢郡王,再结合四小姐在喀什庆做的事儿,大小姐不难猜出四小姐潜藏的凶险性,那么,防患之下,或许二少***胎不会滑掉。希望这回,她没有表错功。

水玲珑洗漱了一番,浑身舒爽,换了件淡雅的绣茉莉束腰罗裙,拿起老太爷给她的字典继续学习,枝繁奉上一杯煮过加了糖的牛乳,水玲珑细细喝完,又发了一身汗,这澡算是白洗了!

水玲珑翻了几页字典,一眼瞥见桌上的账册,这是冷幽茹出门之前命岑儿送来的,她上午陪老太君聊天,下午睡觉,还没看。

水玲珑放下字典,拿起最上面的工房账册,随手一翻,就不由地睁大了眼眸,原以为像冷幽茹那样柔美淡漠的女子,写出来的字该是娟秀多姿、圆转回环的,没想到字里行间意态跌宕、神韵超逸,丝毫不逊于男子的洒脱恣意。

眼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水玲珑又拿起算盘细细核算起了冷幽茹记的账目,一轮计算下来,她不得不佩服冷幽茹的本事,这个女人好像以前都是做甩手掌柜的吧,突然全盘接手,怎么也会有点儿不适应,但水玲珑从头算到尾,别说瑕疵了,账目上连一滴晕染开的墨迹都无,崭新得像印刷出来的一般,仿佛她这人,天生就与完美挂钩。

这样的女子,究竟哪一点输给了诸葛钰的娘?

8月4号,下午四点更新

更新时间:2014811 17:09:11 本章字数:259

今天下午四点更新,昨天有两更,大家别忘了看。

哎呀,女儿放了假在家,码字时间受到严重冲击,更新时间变动得频繁了一些,请大家谅解!

一般情况下,如果早上九点更不了,我都会提前发个更新公告,如果没有公告,也没看到更新,嘿嘿,不好意思,那一定是卡在后台了。

【149】产房,乳母

更新时间:2014811 17:09:12 本章字数:10995

小公主的满月酒宴举办得十分浓重,欢歌热舞、笙箫不断,直到月朗星稀,众人才满兴而归。

诸葛钰思念水玲珑,未坐马车,而是策马一路狂奔回了府,直惹得同僚纷纷笑他惧内。

安郡王和乔慧上了马车,诸葛流云和冷幽茹也上了马车。前者跑得略慢,诸葛流云和冷幽茹率先抵达王府。

六月夜,微风阵阵,蝉鸣蛙叫此起彼伏,盛夏的节奏愈见明显,空气里也隐隐飘荡起了一股淡淡的莲香。

诸葛流云牵住了冷幽茹微凉的手,哪怕过了那么多年,这双手也和她不受岁月侵袭的容颜一样,完美如初,只是……仿佛没了记忆中的柔软,骨节……有些僵硬!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诸葛流云面色如常地问出了口。

冷幽茹想也不想便说道:“没有。”

诸葛流云的眉头一皱,侧目看向了她,只见月光下,她白皙肌肤泛着浅浅的华润光泽,似凝脂美玉,似九霄繁星,通透而不染丝毫杂质,纤长卷翘的睫羽随着她每一次的呼吸微微颤动,让人看着心也跟着轻轻跳动。

诸葛流云停住脚步,鬼使神差般地,抬手摸上她的脸。

没有小女人的娇羞,也没有妻子的愉悦,冷幽茹淡漠得宛若一潭凝了冰的湖面,诸葛流云的手僵在了她脸上:“你到底还要气多久?我不追究你的过错就是了,你怎么还是板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你一万两银子?”

冷幽茹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反应!

诸葛流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肚子的火气都在无力和不甘中被点了起来:“冷幽茹!本王和你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冷幽茹淡淡应道。

诸葛流云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多说几个字。然,冷幽茹目视前方,再没了下文!

诸葛流云气得吹胡子瞪眼,拉着她疾步回了主院,一进入房间,诸葛流云就将她丢在了床上,尔后一脸盛怒地瞪着她!

冷幽茹不动声色地睨了诸葛流云一眼,二话不说,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你做什么?”诸葛流云火冒三丈地问!

冷幽茹褪了外裳,露出洁白的肩膀和紫色抹胸,以及束缚下呼之欲出的轮廓:“妾身做王爷想做的事。”

诸葛流云一把掐住的皓腕,双目如炬道:“冷幽茹!你究竟是怎么了?自从离了一趟府,回来就整个人都变了!你还是以前的冷幽茹吗?还是有谁披了你这层皮?”

冷幽茹不为他的怒火所慑,仿佛对面不是一头凶猛的狮子,而是一只张牙舞爪、咆哮乱叫却毫无杀伤力的……小豹子:“妾身当然是冷幽茹了。”

诸葛流云想剖开她的脑子,看里面是不是多了什么,或少了什么!从前的事儿谁也不提了,谁都有错,但他做了让步她怎么就还是一倔到底?“你以前至少还有个嫡妻的样子!知道敬重丈夫、体贴丈夫,也知道对我笑,瞧瞧你如今这副德行,怎么像个活死人?”

冷幽茹抬头,自嘲一笑:“怎么?妾身的态度令王爷不喜了?抱歉,在王爷对妾身做了那样的事之后,妾身实在无法对王爷强颜欢笑。如果王爷非得刨根问底妾身到底为何变了,妾身只能说,之前对你笑是想巴结你、迷倒你,从而更好地陷害你!现在妾身害不成了,也没必要强颜欢笑了!”

咔!

似是手骨断裂的声音,再看,却是诸葛流云捏断了床边的帐构,诸葛流云浓眉倒竖:“别口是心非了,冷幽茹,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本王见的不多却也见过!你侍奉老太君,教导玲珑,不就是想和我好好过日子?我准了!”

诸葛家的男人,永远这么自以为是!

冷幽茹冷冷一笑,轻蔑地道:“少自作多情了,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不希望我的琰儿被烧成灰烬!我讨厌你们诸葛家的每一个人,也厌恶王府的每一寸地方!我恨不得王府自此消失,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万劫不复!”

“冷幽茹!”诸葛流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气过,连第一时间知晓她做了那样的恶事之后也没这般气过!他气什么呢?气冷幽茹憎恨诸葛家,还是气冷幽茹这么多年都不曾对他动过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冷幽茹迎着他凌人的注视,镇定自若地褪去了衣衫,露出完美得仿若老天精雕细琢的诱人风景,淡道:“我就是一个活死人,一具外表光鲜、内里腐烂的尸体,王爷你不嫌恶心尽管享用!”

“你……你……”诸葛流云气得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床边,目眩头摇!

冷幽茹披上衣衫,漫不经心地道:“妾身去唤昭云前来侍寝。”

“哪儿也不许去!”诸葛流云暴喝,目光之凌厉,恨不得撕了她!

冷幽茹对他的怒火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去净房沐浴了一番,出来后诸葛流云的怒火没减弱丝毫,好似要用目光把她射成筛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再者,诸葛流云,他不敢。冷幽茹抱起被子铺到光洁如新的地上,从即日起,二人短暂的“同床共枕”的和平日子宣告结束。

诸葛流云气气气,肺都要气炸了!

他一把拉起她推到床上,自己裹着地铺闭上了眼睛!

湘兰院内,甄氏哭得死去活来,她知道姝儿回喀什庆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没料到诸葛流风那个混蛋真舍得处死姝儿:“……他怎么那么没良心啊?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流珠也哭得厉害,却不是哭四小姐死,而是甄氏伤心她便跟着难过,甄氏这人待丫鬟们是极好的,自己做姨娘时就时常变卖族长送的东西给她们赏,虽说目的是希望她们更努力地办事,但方法得当,大家便都喜欢。流珠吸了吸鼻子劝慰道:“夫人莫哭坏了身子,逝者已矣,夫人节哀!”

甄氏揪着衣襟,泪如泉涌:“世子也不是没杀过人,王爷怎么就不让世子给人抵命啊?我的姝儿,她爹怎么这样狠心?这样狠心啊……”

主要得从喀什庆的信仰说起,喀什庆是一个极度排外的民族,百姓直到现在都不承认自己是大周人,他们只是使用了大周的货币,接纳了大周的文字,仅此而已,所以,他们的世子杀了几个大周子民,他们压根不觉得有什么,但倘若他们的王放任大周皇帝砍了世子脑袋,诸葛家在喀什庆的威信便算是扫地了。这是对外,对内则大相径庭,喀什庆的族规非常严明,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绝不因身份高低而有所偏颇,正是这种爱民如子的族规,诸葛家才能得到所有百姓的爱戴。

想想当年朝廷大军浩浩荡荡地攻入喀什庆境内,沿途的百姓,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六岁孩童,纷纷拿着菜刀、铁锹冲向孔武有力的士兵,百姓用生命捍卫着喀什庆,诸葛流风又有什么理由包庇自己的杀人犯女儿?

甄氏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心里还是难受!

流珠打来一盆温水,拧了帕子替甄氏敷脸,并说道:“夫人,您真的不要太伤心了,四小姐触怒天神,这是天神来收四小姐的命了。”与旁人无关,你可别像王妃那样走火入魔,认为全世界都对不起四小姐,尔后也来一次大规模的“杀伤性”报复,夫人啊夫人,我的小命和你的绑在一起啊。

甄氏把脸上的帕子一扔,不以为然道:“哼!要不是水玲珑从中捣乱,姝儿的事又怎么会被揭发?老太爷刚来的时候,可有表露过半分把姝儿送回喀什庆的意思?没有吧!都是水玲珑!是她!是她害了我姝儿啊!”说着说着,泪珠子又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我的姝儿给林小姐抵命,她也要给我的姝儿抵命!”

此话一出,流珠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踹翻了水盆:“夫人!您疯了啊!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说白了,四小姐是死有余辜,她没杀人族长还能强行治了她的罪不成?王爷和世子是被大周皇帝强行拽入京城的,为了喀什庆的稳定,他们做了质子,喀什庆所有百姓都由衷地感激他们。安郡王不同,先不论他抢没抢三少爷的军功,也不论他忤没忤逆族长的意愿,单单是他一立功便主动递了报效朝廷的折子,这在喀什庆看来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背叛,安郡王回不了喀什庆了,便只能呆在京城,而呆在京城就一定不能得罪世子!

甄氏不说话,只一抽一抽地哭!

流珠语重心长道:“夫人,世子妃就是世子爷的逆鳞,哪怕是为了郡王的前途,您也千万不能犯傻!难道说四小姐是您的女儿,郡王就不是您的儿子了?四小姐伏诛,安郡王是您老年唯一的依靠,您即便不能帮郡王,也决不能扯郡王的后腿啊!”

甄氏抹了泪,心有不忿地道:“我也就随口说说!我是真的气不过,要是乔慧这么干我就不说了,毕竟姝儿害了乔慧的胎,可水玲珑……她凭什么多管闲事?亏姝儿平时还总夸她,一口一个‘大嫂’,叫得那么亲热……白眼狼她是!”

这事儿若二少奶奶干,您立马得休了二少奶奶!流珠清了清嗓子,道:“颜妃那样的事儿您也别再做了,这次世子妃没追究,大概以为是王妃干的,没怀疑到您的头上呢。”

甄氏冷冷一哼:“害我的姝儿,我让她堵堵心,怎么了?现在看来,我下手算轻的!真该让颜妃和世子像冷薇和姚成那样!颜妃也怀个孩子,气死水玲珑!”

“二夫人,董佳姨娘求见!”

……

水玲珑算完账册,去天安居陪老太君用了膳,又回房看了会儿字典,还是决定去甄氏那儿探探虚实,走到湘兰院门口,就碰到从晚宴归来、刚换了衣衫的乔慧,乔慧拧着食盒,笑着向水玲珑行了礼:“大嫂!”

水玲珑扶起她,看她满头大汗,还拧着食盒,不由地问:“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乔慧温声道:“我在铺子里给我婆婆买了些点心,大嫂你也有的,我待会儿送你院子去。”

水玲珑微扬着唇角道:“累了一天就别东跑西跑了,我叫枝繁去一趟。”

“那也行。”

“皇后娘娘怎么样?看到小公主没?”水玲珑一边走,一边问。

“皇后娘娘气色极好,小公主很可爱,长得像皇上多一点,皇上很疼小公主,在前殿也不忘差人问了几回小公主的情况。”乔慧一脸艳羡地说道。

水玲珑松了口气,她真怕云礼重男轻女,因冰冰生的是女儿就此冷落她们母女,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水玲珑美眸一转,捕捉到了乔慧眼底的艳羡,拉过她的手道:“这个月的小日子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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