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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些话若是被夫人知道,夫人定然不喜。”一个马头跃了上来,马身上坐着一个五官硬朗的男人。

赵衰淡淡一笑,看向来人,“你难道会向夫人告状吗?”

“告个鸟!老子来到蒲城,不是为了放马牧羊的。”

“是啊,更不是为了搅合到那些家长里短的械斗中去的。国都的形势我知道,混乱的很,时机不到,可至少不该像现在这样颓废,听之任之。”话头一转,赵衰又道:“其实……夫人是个有本事的,奈何,在我眼里,夫人就是主上心头的枷锁,如此,即便夫人有伊尹之能又如何,她照样消磨了主上的斗志。”

蒲城,城门口,一队商队被军士拦截了下来,一旁管理验节、货物出入和收关税的司关走了过来盘问道:“你们这一行从何处来,做的是什么买卖?那车上坐着的又是何人?”

商队的管事赶忙上前来递上玺节,即允许通商的帛书,笑着将一块美玉用隐匿的手段塞到司关的手心里,这才开口说话,“回禀大人,我们一行是从绛城来的,做的是皮革弓箭的买卖,那车上坐的是我们主家,敢问大人,是否还需要我们主家亲自下车来与您说话?”

这司关摸了摸手心里美玉的质地,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必了,不敢耽搁贵主子的财运。去吧。”一摆手,放行,偷眼一看那美玉,心上又添几分满意,额外提醒了几句,道:“你们此行若是来进货的,那就去城南工坊街,若是来卖货的,你们这生意就赚不得了,咱们蒲城,丝帛绢罗、陶器、铜器、木石等实用器、马车以及弓箭兵器那在整个晋国都是数得上的。”

商队的管事忙拱手道谢,随口道:“咱们主家是来寻亲的。”

那司关不再多言,挥挥手让他们快走,免得挡了城门口人流进出。

马车上的人自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到进了城,当看见沿街琳琅满目的商品,那车上的人这才真正纳罕起来,嘀咕道:“这真的是蒲城吗?莫不是同名?”忙招来商队管事,与他耳语几句,这管事领命,去往一个酒肆询问,道:“敢问酒家,封主府怎么走?”

一提是要找封主府,酒家店主很是热心,牵着管事的手送出来,一指北面那座最大最高的宫殿,“那便是咱们封主的府邸了。”

管事道了谢,返回,领着队伍往那边去寻,行不过三刻钟,便在一条青石板杨柳大路的尽头看见了目的地,便只见,府门大敞四开,两侧有持剑的黑甲卫士守护,门内,当头便见一块龙腾凤翔的影壁。

主家站在马车上,手遮凉棚,远远一望那处于云烟雾罩里的巍峨宫殿之脊,低喃道:“我的乖乖,难不成我那粗心粗肺的弟弟真住着这么华美的宫殿?比之王宫也不差什么了。”

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管事,催促道:“去,就说他们封主的兄长来了,让他们封主倒履来迎。”

管事自知主家与蒲城之主的关系,心中不曾有疑,领命便去。

不曾想,他们要见的封主今日刚好不在府内,而是去与临城打仗去了。

马蹄哒哒,风驰电掣。

站在车上静等大礼迎接的人蓦然回头,眯起魅然凤目一瞧,顿时喜笑颜开,扬手就呼,“重!重!重!”

三声,一声高过一声,喊的那马上之人心头火热,急速勒紧马缰绳。

“吁——”迫使马儿马蹄在青石板地面上擦起一段白痕。

欢呼一声,“商!”

“重!”

五年未见,见之喜欲狂啊。

一个翻身下马,一个跳下车,二人相聚三丈远就开始往对方那边狂奔,“噗通”一声,胸膛撞击,一把狠狠抱住,哈哈大笑。

“商!”

“重!”

又是一把抱住,相互捶打背脊,哈哈大笑。

闹腾的旁观者们一头雾水,实在理解不了他们之间这诡异的气氛。

前脚姬商被迎进府内,后脚吕姣便回来了,在门口与赵衰等人相遇,对待这些谋臣,吕姣自来是有礼有节不敢得罪,当先下车行礼。

赵衰、先轸等人不敢托大,匆忙下马来还礼。

“夫人先请。”赵衰温和笑请。

吕姣也不推辞,抬脚先入府内,赵衰等人随后,那押解着柏城少主的魏犨单手提着人落在后头,并道:“夫人,主上在何处,我想要问问主上这龟孙子要关在哪处为好?”

“你才是龟孙子!我警告你们,最好赶快放了我,不然,待我父来,有得你们苦头吃。”

“这人是谁?”

这士荣最是个脂粉堆里混大的,对女人知之甚详,只听声音就知美丑,循声,抬起眼皮子一瞧,顿觉头脑混沌了,口吃道:“好、好个大美人啊。”当即便问,“美人,你姓甚名谁啊,不知在哪里吃苦呢,不若跟了我……哎呦!”

那魏犨忠屋及乌,待吕姣也是一副耿率心肠,蒲扇大掌登时拍下,拍的士荣猛烈咳嗽,直翻白眼。

“奶奶的龟孙子,竟敢对我们夫人不敬,找打!”

赵衰道:“回夫人,这人乃是柏城少主。这一次咱们洛南村死了太多人,主上恼怒,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原是这样。确实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说罢,迤逦而去,徒留那乍见美人的士荣,思之如狂,在心里狂喊美人别走。

赵衰睨了魏犨一眼,“这等小事还要问询主上,夯货。他的身份在那,大牢是不能关了,去找家宰商议,随便扔到一个偏殿里去关着,一日扔他一碗稀饭也便罢了。既逮了他来,难不成还要当成贵客待着。”

魏犨挠挠头,重哼一声去了。

第49章 筹谋

庭院里,桃花灼灼盛放,窗扉半掩,室内,窗里,矮几上,趴睡着一个人。

妧翘着脚看见了,唇角扬起一抹温驯和暖的笑,娉娉婷婷的走近,到得殿堂门口被拦了下来,她面上不见丝毫的恼怒,而是和风细雨的道:“静女,我新制了桃花香,想送予姐姐,能否请见?”

身为从夫人,不过是想见一见正夫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妄想,还能不让她见?

即便这会儿拦住了她,晚上,明儿早晨,午后,黄昏,她照样还来。

这便是妧,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还是个贯会做人情的。

“从夫人稍后,奴进去问问。”

“别人家的从夫人,起卧坐行都与正夫人相同,姐妹情深,咱们家的可好,把您当成贼提防着。”陪着妧来的一个小丫头不满的嘀咕。

“闭嘴!”妧厉声警告,“那是我的姐姐,是我的主子,也是你能说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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