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那么,你是属于哪一种?”中年人问道。
“两种皆可。”苏墨自信的说道。
这少年居然说自己是炼器师?中年人目光深深看她一眼,忽然眸子冷凝道:“你胆子很大。”
他的话语绝非赞赏,而是威胁与不屑。
旁边的杜老大冷冷一笑,这个少年真是无知,以为自己是炼器师就很有本事不成?
如果少年说服一般的小门小派或许可以,但任何一个有实力的大宗门都早已和炼器师们合作。
炼器师虽然非常罕见,也分三六九等,当然,青云宗这种强势的大宗派,自己门内就有两个三阶炼器师,赫赫有名的夏家也会偶尔与青云宗合作,总之青云宗的眼界绝非寻常门派能比,三阶以下的炼器师根本就不需要多看一眼,其他毛遂自荐的炼器师更加放不到眼里!
中年人目光一敛,最后道:“很好,你可有炼器师的资格?”
苏墨斜斜一倚,唇边的笑意如罂粟花般绽开,“眼下还没有呢。”
中年人厉色犹存,冷冷道:“小儿!真正的炼器师是绝不会毛遂自荐的,就是一阶的炼器师都会有很多门派招揽,我就看你大概是哪里野路子的学徒罢了!既然你有备而来,又自称是炼器师,那么你就跟我一起过个几招,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器?”
当然,苏墨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备而来。
她垂下眼,唇角绽出一抹明艳的笑意。
“不错,我的确亲手炼制了两样法器,还请阁下鉴赏!”
“愚蠢。”中年人冷笑一声,周围人立刻退让开来,他已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盒子。
此时,他已经不准备手下留情,这个小儿既然如此胆大,那么他会让对方知道踢馆的后果。
此刻,周围每一个武者的目光都流露出羡慕与凝重之意,望向苏墨的目光就像看着将死之人。
但见金盒盖子打开,立刻闪出了刺眼的金色,随即金色一点点分开来,寸寸金芒无比耀眼,慢慢腾起在空中,围绕在中年人周围,顷刻间化作一柄柄金色短剑,一眼望去居然有二十把之多!
飞剑!成套的法器!
中年人是在给苏墨一个下马威,一开始就亮出了压箱底的宝物。
以此证明青云宗根本看不上什么寻常的炼器师。
虞染微微动容,他已从空气的灵动中察觉,每一柄金色的短剑都是一种剑术,施展起来的话,相当于一个淬体中阶武者的实力,这二十把金色飞剑,就相当于二十个淬体期的武者同时施展飞剑术。
威力不敢想象,难以抵挡,绝对强大!
夏枫的嘴唇已抿成了一条线,看的目不转睛,“青云宗的人果然厉害,实在是很厉害。”
虞染这时候目光凝起,收起了聚骨扇,已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大喝一声,寒光一闪,在中年人的神识指挥下,最先调动了八柄金色的小剑,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破竹之势向着苏墨冲来。
苏墨微微一笑,慢慢抬眸,指尖轻抬。
只见袖子里出现十几枚飞针,接着几枚银色光芒闪耀,围绕在她的身边快速地穿梭起来,刹那间交织出一片诡异的银色丝网。
接着几道银光一闪,化作一条条细密的银色小蛇,飞快迎向金色短剑。
什么?飞针?居然也是成套的法器?
看着飞针出现,中年人面露惊诧,但有关飞针的各种传闻在他脑海中浮现。
飞针看似很寻常,但是因为易于隐藏,且速度极快,一直是属于法器中的暗器,也是传说中的阴毒法器。
虽然飞针的攻击力远远不如飞剑,但是由于体积很小的缘故,无法在里面刻画复杂的灵阵图,而且作为成套的飞针必须刻画法阵一气呵成,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施展起来难以一致,且炼制起来极为困难,目前还未有什么炼器师可以轻易的炼制出。
神识若是不够强大,灵阵图若是刻画的不尽善尽美,都难以匹配,所以炼制的难度更是其它法器的百倍,这类法器在坊市中是非常罕见的,有价无市。
据说,拥有飞针法器的人物,通常也会把此物当做杀手锏,绝对不会出手买卖。
像他这样的人拥有一件四品法器的人物,都已令人羡慕不已,何况能得到这传说中的飞针。
就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殊不知苏墨炼制的飞针却是防“狼”用的。
而那只“狼”,就在对面的屋顶上。
第045章 白发美男
更新时间:2014820 20:55:04 本章字数:5583
飞针一晃,迅速缠绕在金剑上,尾部丝线阻止了金剑的去路。
中年人没想到一枚金针完全可以拦阻几支飞剑,脸色微微一沉。
又见其他金针环绕在“少年”周围,随时可进攻,攻守兼备,轨迹变幻莫测,不由目光微闪。
与此同时,苏墨抬起魅惑的双眸,眼中闪过雪亮光泽,不紧不慢地伸出完美无瑕的玉腕,祭出一把毫不起眼的青色小剑,将一些神识往小剑中送去,激发了当中的灵阵图,银剑立刻发出铮铮之声,迅速带着一道青光飞出,如闪电一般蓦然,惊人的剑意令人透不过气来!
小剑瞬间就飞到中年人的面前,中年人连忙祭出其他的金色短剑,阻挡在自己面前,孰料小剑居然一分为二,变成两口青光闪闪的双剑。
一支攻左,一支攻右,攻击不断,令人防不胜防。
居然是雌雄双剑!这依然是阴人的法器,品阶自然不低。中年人的脸色又是一变,暗忖自己险些着道,连忙又祭出五支金色短剑遮挡在周围,不敢有丝毫松懈,额头已滑落了几滴汗水。
从默契与诡变的角度来说,这种雌雄双剑也是异常难以炼制,难度丝毫不逊于飞针。
没想到这个少年的法器的确非常不凡,暗藏着阴险,他万万不该小瞧了对方。
这时中年人已经完全动容,他足尖一点,身形向后掠出,同时停止攻势。
他一面收起金色盒子,一面沉声道:“少年,你与我休战如何?”
苏墨指尖一掐,也收起了飞针与雌雄双剑,敛入袖中,杏唇轻张,唇边媚笑深深道:“可以。”
另一厢,周围的众人已经瞠目结舌,再次望向苏墨的目光彻底变了,没想到对方果然是有些实力的,居然在青云宗副宗主手底下丝毫无损,甚至游刃有余,不知不觉杜老大的心情已经变得无比阴沉。
忽然“吱呀”一声轻响,阁楼一扇门打开,楼梯旁的灯火忽明忽暗。
屋子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的声音如冬风抚过琴弦,有一种难言的悦耳,也有些清冷之意,“小公子,这些法器可是你打造的?”
苏墨抬眸望去,正想说什么,却不由一时怔了怔。
昏暗朦胧的阶梯间,一个黑衣男人显得煞是神秘,从头到脚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墨,目光幽深,慢慢地取下兜帽,修长优美的颈部最先展现在人前。
接着一头银白色发丝如同瀑布一般宣泄而下,宛若灿烂星河般熠熠生辉,同时亦男子露出年轻而绝美的面容,肌肤无暇,白皙如玉,恍若一尊活着的冰玉雕塑。方才在阁楼光线暗淡,其他武者并没仔细注意此人,可当男子露出其庐山真面时,在场每个人都忍不住恍然失神。
一个人无论再美,也无法带来如此震撼的感觉,此人仙姿玉骨,已美得不像人类。
月色洒落在他的银白色长发上,立时晕染出无比耀眼炫目的光泽,风姿令人心旷神怡,生出一种谪仙般不可亵渎的神圣之意。
至始至终,这个男子都不曾多看任何人一眼,冷冷清清,气质流露出无情无欲的气息。
那冰冷的眸子倒映着众人,俯视着苍生,没有一丝情绪。
又如冬日的寒阳,仿佛要让这世间一切的铅晦全部都散去。
谪仙的气质,绝世的光华,给人以强烈的视觉震撼。
没想到对方居然暴露出自己的真容,苏墨眯了眯眸子,瞧向他的白发,心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中年人立刻深施一礼,跪在地上,“韩宇参见神使大人。”
眼下若论世俗身份的高贵尊卑,中年人当然已是最高的,可是连他都跪在地上,众人又听闻到了神使的名号,顿时一惊,肃然起敬,一同跪倒在了地上,齐齐称道:“参见神使大人。”
只有苏墨并没有跪拜,她目光深深看着此人,目光若有所思。
男子目光依然清冷,冰泉般清澈的声音再次响起,“毋须多礼,在这里叫我姬公子便是。”
“是,姬公子。”众人称是。
对面的屋顶,夏枫侧了侧头认真看着白发美男,忽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神色道:“说实话,自从我见到染公子与闻人公子后,在下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觉着世间你们两人已经算是极其出色的了,更没想到这个白发美男居然也这么的美这么的出色,本公子对自己的仪容的那么一点点自信,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这还让我活不活了?”
夏枫一脸沮丧,转身挠墙。
他与阿周本是仪表堂堂,却在染公子身侧从没有出众过。
但凡见过闻人奕与虞染的女子都会沉溺于二人气度与风华,他与阿周完全成了陪衬。
想当年他也是出众的贵公子,却最后落得个绿叶的下场,实在是可叹可悲。
然而,虞染却看着那个男人慢慢眯起了眼眸,低低道:“此人就是昆仑山的神使姬白。”
夏枫叹道:“伤青丝,悲白发,此人肯定是那个极其有名的神使大人。”
虞染喃喃道:“不错,繁花三千剑!白发三千丈!”
只见男子肩侧一缕银色发丝垂下,白发美男慢慢抬眸看向苏墨,语气淡淡道:“我可以看看你的法器吗?”
苏墨凝视他半晌,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火气息,弯了弯嘴角,缓缓道:“可以。”
接过法器,男子冰凉的指尖在法器上轻轻一触,已经感受到了其中的阵纹图,不由喃喃道:“少年,你的炼器之术倒是巧夺天工。”
忽然,白发美男眸子一侧,那一瞬恍若玉雪飞花,开口道:“韩宇大人。”
“是,不知姬公子有什么要吩咐?”中年人连忙抱拳应声。
“阁下的法器既然出了问题,你就请这少年替你重新炼制吧!因为比起炼器来说,我更擅长于铸剑,此事我也无能无力。”白发美男慢慢地说着,语气中不带任何情绪,“还有这少年的实力非常了得,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实力,如果青云宗与他失之交臂,未免实在可惜。”
韩宇第一次听到姬公子称赞旁人,既然这个少年能得到神使大人的另眼相待,日后必能成为大器。
“公子您说的是。”韩宇对他毕恭毕敬。
当然,他也早已觉察出这个少年非常了得,有了合作的意向,却是难以拉下脸面,不过既然神使大人对少年如此有赏识的话,让他心中更无顾虑,抱拳道:“只要姬公子如此吩咐,我当然照办。”
白发美男慢慢点了点头,目光带着贵族的清冷。
忽然,他转身向外走去,想来即来,想走即走,并无人敢过问他的停留。
当他路过苏墨的身旁,忽然一顿,身后银白色的长发飘扬。
只听他用神识传音道,“少年,你的事情本来与我无关,不过在你的法器之上令我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似有故人的手法,当然我也在你身上嗅到了闻人奕的气息,同时,在他的身上也有你的气息,你二人一定关系匪浅,闻人是我的师弟,所以我方才会出面这么做,我只是举手之劳,此事你不需对任何人提起。”
苏墨一怔,接着微微向他施礼。
她觉着此人很是无情,甚至比闻人奕还要无情。
至少闻人奕冰冷的表面下有颗血肉之心,甚至在她面前有过害羞,有过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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