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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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燕月丝毫不买龙错的帐。

“让你先你就先,废什么话?”龙错也不乐意了。

“燕月出招。”小卿的声音冷冷响起。

燕月立刻对小卿欠身:“师兄金安。”

小卿懒得理他,只对龙璧、龙晴和龙悔三位叔叔团团欠身。又对龙错欠身:“燕月无礼,请七叔见谅,稍后,小卿一定重责不饶。”

燕月不由冤枉:是师父让我和他打的啊,可不是我自己想的。

小卿瞪燕月,早就想收拾你了,你就给自己攒“包”吧。

燕月只得对龙错道:“我先就我先。”说着话,抬掌出招。

龙错不由一笑,当了叔叔,果真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燕月经过坝上之战,武功又进步不小。只是不知与龙星相比如何了。

龙错的武功更是不弱。傅青峰本就尚武,在武学一途上,对龙错和龙悔管教极严。

龙错也是个武功奇才,又常被傅青峰和哥哥悔儿圈禁家中,闲来无事,也就是练武练武练武了。

燕月和龙错之战,实在是精彩激烈,异彩纷呈。

两人先是对掌,然后对拳,然后战脚,两百招后,又同时亮出了兵刃。

两人兵刃也是一样的,都是缠绕在腕上的金剑。燕月习自龙星,龙错习自傅青峰,虽都是源自傅家先祖所创剑法,却都经过不同的创新改良,两人用起来也是各有千秋。

玉翔已是将师父的吩咐悄声地告诉了小卿。小卿不用多想,也知道师父才不是真想将这位新来的七叔中庭杖毙,只是这位七叔胆子也确实大了一些,怎么就拼了命地往板子上凑呢,师父当然也绝不会轻饶。

现在关键是燕月这个蠢东西,只怕不能体会师父的心意,又打得如此兴起,眼瞧着三百招将至,与龙错小叔依旧是打得高/潮迭起,不亦乐乎。

总不能直接命燕月落败吧,小卿犯愁,这岂非有对师命不敬之嫌。可是燕月武功与龙错小叔,明显在伯仲之间,别说三百招,就是五百招,也分不出胜负来啊。

那岂非是逼着师父把龙错小叔中庭杖毙!

小卿埋怨燕月,我的燕月燕少侠啊,你能不能长一点眼色出来,想个什么法子,不着痕迹的落败多好。

小卿只盼着燕月能取巧落败,却是忘了方才燕杰、浩威和熙宇因了取巧之事,被他又打又罚的,现在还跪在青石板上不敢起来呢。

☆、第144章 取巧获责(下)

龙错和燕月打得兴起,只觉畅快淋漓,早忘了自己可能会被“中庭杖毙”的事情。

燕月更是想不起来,只是觉得机会大好哦,竟然能名正言顺地与这位龙错小叔大展拳脚啊,打得这叫一个爽啊。

龙璧、龙晴和龙悔,虽然觉得打得确实精彩,但是心里却是和小卿一样焦急。

玉翔觉得这位新来的七叔,可是比原来的七叔武功高得太多了。

玉翎好羡慕燕月师兄,可以一展拳脚。龙错小叔的武功,实在有够一瞧的,不知若是换成自己,情形如何?

想起过几日又是府中弟子考校武功的日子,玉翎实在有些欣喜,这次一定要寻个机会与燕月师兄好好切磋一番才行。

二百七十招,二百八十招,龙错和燕月过招极快,眼看就要满三百之限。

“多少招了?”小卿忽然出声问玉翔。

“二百八十三招、二百八十四招。”玉翔恭谨回答。

玉翔的声音不大,到底是提醒了龙错。

难道竟然这么快就三百招了不成?大哥的徒弟,果真是不能小觑。

燕月长剑一分,对龙错一笑:“七叔武功果真高强,只是三百招内无法打败燕月的话,怕是要皮肉受苦了。”

龙错冷冷地道:“不用你多话。”

燕月长剑连挑,叹气:“燕月惭愧,只怕要害七叔英年早逝。”

可不是吗,中庭杖毙的意思,就是活活打死,不仅皮肉受苦,最终连命都没了。

小卿在旁冷笑,好啊,燕少侠,有空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你敢害龙错小叔中庭杖毙,就等着陪龙错小叔一起共赴黄泉吧!

龙城坐在堂上,随手翻一些帖子。大门四开,他抬头就可看见院子里龙错和燕月过招的情形。龙壁等当然不会蠢到去挡了龙城的视线。众人都是站在书房门的两侧,将最佳的视野范围留给屋内的龙城。

龙错和燕月虽然身法曼妙,腾挪闪跃,却几乎都是在一米半径范围之内,谁也不肯移开半步或是退出半步,这招法使用、破解之间,就更显精妙。

龙城心下,对龙错和燕月的武功造诣实在是很满意。这也就是我傅龙城的弟弟和徒弟,不满弱冠之龄,武功成就不可限量。

看龙错的功力,乾坤心法的成就也该在七重以上了。难怪是不怕打了。

龙错也觉得自己不拍打,但从心底里怕疼,如今情形,就更是不能让燕月这个侄儿小看了。

偏燕月还气他,小声道:“若是七叔怕挨不过师父的打,燕月倒愿意帮七叔解脱。”话音未落,长剑就直刺龙错咽喉。

龙错一笑:“谢了呗。”说着话,不避不闪,左手长剑一挽,抖出漂亮的七朵剑花,人却是合身往燕月的剑尖上扑去。

燕月大惊,糟了,玩过头了。他忙撤剑后退。

高手之间,瞬息进退便可决定胜负。

龙错的右手已穿过层层剑花,点到燕月肩头。

燕月再撤身,龙错的剑柄已经敲到燕月左膝之上。

燕月单膝点地,长剑支地:“燕月认输。”

此时,正是三百之招。

所有的人,都暗中舒了口气。

“燕月有负师门教诲,请师父重责。”燕月对着正堂,屈膝跪地。

龙错亦转身对着正堂,屈膝下去:“是龙错取巧,要打,就打我。”

龙城缓步走出正堂:“龙壁、龙晴带龙悔、龙错去静思堂。”

“是。”龙壁、龙晴、龙悔一起应诺,龙错抿了唇,只垂头不语。

龙壁叹气,转身而去,龙晴过去拉起龙错,与龙悔一起往静思堂而去。

龙城并没有生气,只是该罚的还得罚:“小卿带燕月下去,罚一百藤条。”

“是。”小卿欠身恭应。

“燕月恭领师父责罚。”燕月叩首一礼,随小卿而去。

小卿的院子里,浩威和熙宇每人举着一把竹剑,燕杰在两人身前的空地上练剑,三招剑法,起式收式,反反复复,要练满三千遍。

燕杰的手已是被他哥打肿了,招人疼爱的小脸上,其中一侧至今还透着微红,浅浅的指印正是燕文所留。

燕杰奉老大的命令请哥施责,你以为燕文会说:“好,过来吧。”然后拎着藤条二五一十,四五二十……的正好打完五十了事?才不会呢。

按燕杰各种刻骨铭心的惨痛经验教训总结,哥最少会多加三个以上的耳光和三十以上的藤条作为“附赠”。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燕杰去见燕文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燕文正在悠然堂整理文牒。他深得镇边王杨荣晨的喜爱,在军中历练时,就加以磨炼,如今息战回朝,虽然放燕文回傅家休假,时不时地仍有文牒往来。

或是布置一些军事课业,或是寄送一些关于军中杂务的问题,考验燕文的处理能力,增长阅历。总之就是让燕文闲时备战,不可松懈。

杨荣晨与燕文的书信往来,倒比与浩威密切、频繁的多了。就是浩威问安的信笺,杨荣晨也多半是在给燕文的回信中顺便提一句,信已收悉,吾儿继续努力一类的话。

因了杨荣晨的关系,燕文对浩威当然也更加关注关照,管教当然也更严格,结果就是浩威若是犯了错在小卿那里受了罚,到了燕文这里,往往还要再被罚一次。

若是燕文不曾对杨荣晨提及还好,否则过个三五七天的,杨荣晨回信过来,浩威还要被罚。

同一个错误要被罚三次,燕杰分外替浩威不平。可是不平归不平,小卿老大也好,大哥燕文也罢,还有那个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依旧能将藤条挥得啪啪响的杨大哥,燕杰是谁也得罪不起。

所以浩威还是会被罚得惨兮兮,燕杰给浩威上药的次数倒比小莫还要多了。随让这三次之中,总有两次是自己大哥给打的呢。

浩威如今是深切体会到了燕杰在燕文手下过日子的切肤之痛,难怪燕杰那么怕燕文。

浩威也怕。整个傅家,除了师父小卿,浩威最怕的也就是燕文师叔了。

燕杰因此也特别觉得对不起浩威。可怜的浩威,和自己一样,也许分分钟就会被大哥一顿天地变色的藤条抽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既然同病相怜,当然就更要团结一心,互相帮助。所以当燕杰知道玉翎留给浩威和熙宇的课业就是五叔曾给他和玉翎留过的课业之后,一边埋怨小翎心狠,一边替浩威和熙宇发愁。

要知道这招剑法,是五叔剑法的精髓之一,哪能那么轻易地就想出破解之法?当初燕杰和玉翎也是挨了三次以上的板子,才终于联手破了五叔的剑招。

况且拆招破解之法,虽然也和武学造诣或是资质有关,但有时也是很需要巧合加灵感的。虽然浩威和熙宇武功不错,但是要在一夜之间就想出破解之法,当然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这些好像都不在小卿师兄或是玉翎的考虑范围之内。尤其是玉翎,在五叔的教育下,从来不会觉得因为练武没有达到要求被打是一件凄惨的事情,他会觉得理所应当,这样,你的武功才能进境神速。

燕杰在此事上可不敢跟翎师兄辩,会被打。

但是燕杰在心里可并不十分认同这个理论,尤其是浩威和熙宇,虽然刚来傅家,但是因为武功根基不弱,被要求的就更严,被罚也更严厉。

燕杰难免心疼。正好机会来了。他被小莫师兄告知要代替玉翎来考校浩威和熙宇的武功。

于是,燕杰决定不着痕迹的稍微提点一下两个可爱的侄儿。除去浩威,熙宇、熙宁在坝上时,就和燕杰相处和睦,燕杰这个小叔,对熙宇、熙宁,也是分外照拂。

可惜。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卿老大的眼睛去。而且老大的心意也没谁猜得准。燕杰还记得当年自己和小翎因为这个剑招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还是小卿师兄从师父那里求得了提点,才顺利过关的。如今,我也取巧帮帮你的徒弟,就不行了?唉。

燕杰各种郁闷委屈,到了哥跟前,可是半点不敢表露,规规矩矩地跪下去请责:“小杰因为帮浩威、熙宇练武作弊,被小卿师兄降责,请哥重责五十藤条。”

燕文放下手里的文牒走过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又脆又响,痛的是燕杰。燕杰的头被打得一偏,他都不用自己摆正,燕文反手又抽了回来,“啪”地一声。

燕杰这才敢轻抿下唇:“小杰知错。”

燕文缓了这一下,再扬手,又是一下脆响:“没有一天能消停的是不是?”

已经打了三下了。燕杰忍着痛,轻吸气。把头垂得更低:“小杰知错。”挨了两下的左侧,明显比只挨了一下的右侧脸颊要更*一些。

燕杰再次偷偷用舌头舔舔唇内,痛死了。哥打人耳光的力道绝对不输小卿师兄了。

“练武作弊,是想帮浩威和熙宇,还是要害他们只知取巧,不思进取?你就是这么当人家师叔的?”

燕文顺手拿起桌上的戒尺。这戒尺还是杨荣晨大人亲自寄送过来的,让燕文大哥教训浩威课业所用,哥毫不客气地经常挪用,来打自己了。

燕杰看着这戒尺就哆嗦,但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来,两只手举平:“请哥重重地打。”

“非得等到板子上身才知道乖!”燕文训,手下毫不留情,啪啪地打下来,一下下打得又重又狠。

燕杰眼瞧着自己温暖可爱的小手在戒尺的肆虐下慢慢变红变紫,痛得越来越钻心,可是哥却毫无怜惜之意,燕杰的眼泪就往上涌。

“哥。”实在太痛的时候,燕杰轻呼。

燕文停手:“去请家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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