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19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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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言再次站出行礼:“烦请今日之事,诸位莫要叫别人知晓。”

众人皆知他指的是什么,答应后,都极为惋惜的摇摇头:“他即做出如此事情,九阳尊又何至如此?”

花惜言看一眼众人,喃喃道:“手足之情,此生不忘。”

在坐之人无不摇头叹息。

萨德星滥杀无辜,如今触动仙门百家的怒火,即便是毕擎苍三人也无法再保住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念及昔日同门之情,不去此次的讨伐之战,便也算是仁至义尽。

讨伐他的那一日,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

大地犹若披上一件青翠的绿衣,愈发显得生机勃勃。

好似蚕蛹破茧而出,如获新生一般。

毕擎苍依旧在闭关不出,花惜言将自己锁在屋内,恐怕也是伤心至极。

唯有沈清书,独自现在太极宫最高的地方,像是在为他送行。

“你说,到了今日,是不是再也无法回头了?”立在太极宫最高的地方,沈清书眺望着苗疆的方向,神色有些恍惚。

江殊殷从后轻轻上来,与他并肩而立,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脉,心中也是复杂一片。

所说亲眼看到这一切,不难过反倒是假的。

今日他穿着一袭翩然的白衣,与沈清书站在一起时,只觉得同样雪白无尘的一种颜色,却能衬出两种不同的玉色。

并肩而立之时,绝美得好似两尊俊逸的神像,伴着周围洁白无瑕的云雾,尊傲的似是一个下凡历劫的仙人。

看着四周的滚滚浮云,在回想自己知道的一切,江殊殷不由得浅浅一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就比如你我,不也是身在这命运之中,无法逃脱吗?其实……不论是私心与否,还是其他的什么,我倒是真的希望,他的生命到此为止。”

沈清书满面复杂的回过头:“为什么?”

江殊殷低下头——假如萨德星死在今日,那么就不会有今后持续千年的战争。没了战争,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家破人亡的百姓。西极中的恶人,包括除了江殊殷以外的其他六恶,也自然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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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论私心,那便是沈清书今后不会遭遇那么多的伤痛,更不会走到亲手杀了他的那一步。

可是假若真的如此,那么江殊殷……还能遇到他吗?

所以世间的一切,终究是有因必有果。更应验了一句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脑海中明明想了很多,不论是将过去还是现在都想了不止一遍,但江殊殷说出的话,却是别的:“你想啊,他的执念这样深,假若活在世上那不是很痛苦。我其实一直都相信一句话,那就是有时候,有些人,活着却比死了还要痛苦。”

沈清书眼中掠过一点异样的星芒:“我记得我和你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明明是一袭黑衣和满头白发。怎么现在却是另一幅样子?”轻轻一顿,他慢慢道:“如果我真是你师父,如果我现在真的身处在幻境之内,那么你能否告诉我,今后发生的一切。包括我们师门中的,包括今后的我,也包括,你的所有。”

此语一处,天地僻静。

微凉的风轻轻抚着他们的发,在极深的白雾中缓缓浮动,黑与白的相互交映中,美的似是一副黑白的水墨画。

看着他的眼睛,江殊殷咽喉处微微一动,沉静了许久:“对不起。”

——万秋漓曾告诉我,倘若想带你出来,就不要告诉你今后会发生的一切。

沈清书并未逼迫他,也并未因此生气。

见了这样善解人意的他,江殊殷不免缓缓垂下自己的眼睑,解释道:“如今还不到时候。”

沈清书默默看他一眼,表示理解,而后又一次将视线投向苗疆的方向。

如今的江殊殷了解他,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不论是他的每一个动作,还是每一个语气,甚至是小到微不足道的一些细节,江殊殷都能敏锐的察觉。

有时候,敏锐得连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

就比如此时。

看着他这样子的神情,江殊殷极其心疼:“若是想哭,那便哭出来吧。”

沈清书果然一愣,很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他,仿佛是在考虑,为何这个男人,会如此的了解自己。

江殊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一手拍拍自己的肩,勉强寄出一丝笑意:“呐,我的肩膀就借给你啦!”

沈清书怪异的瞅他一眼,淡淡将视线投去远方,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坚强:“哭出来又如何,难道只要我哭出来,这一切就会重新再来吗?”

江殊殷再怎么了解他,也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后面的话,更加惊人,也更加自负:“泪水,不过是弱者的表现,所以今后不论碰到什么,我绝不会流泪。”

——原来他,竟也是一个极为自负骄傲的人……

第130章 四脉祖师(三)

当仙门百家来到苗疆边境之时, 看到的是高塔上等候多时的萨德星。

萨德星穿着一袭雪白的苗疆服饰,立在萧瑟的风中, 好如一抹白色轻烟,一拂既逝。

烈阳下,他的影子显得是那样孤单, 那样寂寥。仿佛被天下抛弃,又好似是他抛弃了天下人。

见到他, 为首的众人纷纷停下步伐,一人道:“萨德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萨德星异色的眸内一片温软, 轻轻拂了拂发,他低眸道:“我想, 在临死前问你们几个问题。”

低下一干讨伐他的人, 见他这样好说话,不禁有一瞬间的愕然。

可这愕然也仅仅是眨眼一瞬,因为他们觉得, 纵然此时的萨德星会一切奇怪的手段,可面对今日来的千人,他必定也只有输的份。

这样想着, 大家之前对他的防备, 也没有方才那么强烈, 而是变得松懈, 甚至纷纷高傲的昂起头,极为蔑视的道:“说吧,在临死前你还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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