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是条鱼 完结+番外_第7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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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肖昱哭的很伤心,后来他将他扶到一个特殊的棺材中,还替他擦了脸。

那棺材很特殊,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制成,整个棺材透明冰凉,像是琉璃水晶,异常的美。

秦忌躺在其中,犹如酣然熟睡般,垂着眼睑,唇瓣依旧水红鲜艳。

后来九黎才知,肖昱负气离开的那段时间,去了极地宫,求谢黎昕给了他保存尸体的一种特殊冰棺。

再后来肖昱将冰棺运回极地宫,请求谢黎昕帮忙保存。

秦苏醒的时候,是在半月后的一个早晨,初醒的她,还不知自己体内流动着哥哥的血,更不知哥哥以命换命,早已西世了。

那时的她还是一个开朗胆小的姑娘,可当她知道真相后,一切都变了,她变得怨毒狠厉,恨上了所有的人,其中就包括九黎。

她脱去白衣金凤纹饰的衣裳,决然加入毒蛊,身上纹上紫色的蛇形纹身,描上浓艳精致的红妆,换上一身紫衣,再也回不到从前。

肖昱记得,秦苏从前很怕毒蛇,每次见到总是尖叫着躲到秦忌身后,然而现在她所到之处,都布满了遍地的蛇。

肖昱曾经问她:“成为人人喊杀的魔头不容易,承受的东西远比常人要多的多。你真的想好要成为一个恶人?哪怕背负骂名,哪怕被世人嘲讽追杀,你都不后悔?”

秦苏答道:“凤凰飞去,兰花破灭,一生为恶,无怨无悔。”

她怀揣滔天的恨意,让凤翎宗死于蛊毒挖心掏肺的痛苦,在墙上刻下六个血淋淋的杀字。

又去到曾经拒绝哥哥的世家中,亲手散下师父紫菱交与她的蛊毒,立誓要这些仙门世家也尝尝失去亲人朋友的痛苦。

至于肖昱,终究是遵守承诺的,他怕秦忌在天有灵,看到妹妹成为人人追杀的对象,自责伤心,便站出顶替了她的罪名,全全揽在自己身上。

江殊殷沉默不语。

沈清书叹道:“秦苏姑娘怎会恨上你?”

九黎唇角泛起一丝无奈:“我为他们二人换的血,等同杀了她哥哥。她哥哥希望她活着,而她又希望她哥哥活着,于是就恨上我了。”

见两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九黎抬起杯子合上眼:“救她时,其实我可以反悔的,然而我没有。我承认她长得的确很像寒雪,在这一点,我也承认我有自己的私心。”

喝了一口茶,他又道:“然而我没料到,除了外貌,她们在性格上竟也有三分相似。”

江殊殷道:“怎么说。”

九黎抬眼:“都是性情中人,极重感情。”

沈清书也分不出谁对谁错,只得叹天意。江殊殷道:“那你可知秦苏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九黎笑着一指窗外:“你们要找她?她恨我恨极了,如今在这座山上的另一头住下,立誓总有一日要杀我。”

江殊殷有些惊讶:“她要杀你?那紫菱仙子不管吗?”

九黎道:“她师父从来不管这些,而且即便是管,也管不住。她现在像疯了一样,每日修炼害人之术,根本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有多少人反对。知道我不会离开这座山,她便在这座山里定居下来,时时刻刻都在研究我的弱点,想要趁我不备,杀了我。”

江殊殷突然有些同情他,毕竟这种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感觉实在不好。

沈清书看起来也挺惊讶,却很快释然:“先生有千年修为,而秦苏姑娘却不到百年,想来她如今还奈何不了你。”

九黎摇摇头,漂亮的脸很无奈,泛起一抹苦笑:“如今是这样的,但今后可就不好说了。两位可知我每日睡觉,或是在饮食中看到一两只,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蛊虫有什么感想?”

江殊殷想起自己被人追杀的那段日子,深有体会的道:“哭笑不得。”

明明知道他们奈何不了自己,却又需要时时刻刻提防注意,一边是哭笑不得,一边是身心俱疲。

九黎笑着点头,仿佛和他有了共同语言:“说句不恭敬的话,我曾以为这天下除了谢教主没有谁需要我提防注意的,却不料天下很快就出了与他并肩的六大恶人。后来我以为除了七恶,应该是没有和他们一样让人头疼的,不想,又出了一个冷冷冰冰叫人牙疼的沈峰主。”

他沉沉一叹,揉揉平坦清俊的眉心:“而如今在我附近,更是住下了一个随时准备要我命的姑娘。浅阳尊,您比我大,阅历比我丰富,我想与您讨教一个问题。”

沈清书道:“请讲。”

九黎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无比认真,一派的乖巧模样:“我记得你们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是不是女子真的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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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书顿了一下,歉意道:“实在抱歉,我从未与女子相处过,实在无法解答。”

九黎微微睁眼,许是很久不曾与人用中原话交流,他说的比较费力:“您不是与弄玉仙子朝夕相处吗?”

江殊殷放下杯子,也朝沈清道:“并非朝夕相处,弄玉时常闭关,且性情很好,我从未与她争执过。”

江殊殷和九黎一同收回目光,九黎叹息道:“这么说,女子好不好惹,是与性情有关吗?”

沈清书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道:“应该是的。”

一边的江殊殷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其实我觉得,和性别、性格无关,主要是现在的后辈了不得!”

九黎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许是想到爱妻慕寒雪也是位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女子,才跟着冒出一句:“后生可畏啊。”

第50章 入骨

根据九黎所指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驶在树林中。

树林中有人用青石铺了条小路,小路铺的很好, 很仔细,让人走在上面比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好得多。江殊殷用自己黑色的靴子在青石上踩了踩:“这样细心的人,定是不救医。可他为什么要在去秦苏姑娘住所的路上, 铺一条小路呢?”

沈清书答非所问:“秦苏姑娘恨意太深,恐怕想要从她手中拿到解药, 很难。”

江殊殷扬起笑:“这有什么难的?”

沈清书回头看他,只见他屹立在苍翠欲滴的巨树之中, 神色不屑,剑眉微挑, 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呼啸的风吹过他的衣襟, 黑色的衣角顿时嚣狂的舞动着,难得束起的发飞散在空中,整个人又邪又狂。仿佛就似一个能翻天覆地的魔, 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危险。

沈清书清澈雪亮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眉心艳红的朱砂仿佛吸尽他一身芳华,绯艳的叫人舍不得移开眼。

微微一笑, 冲散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他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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