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后宫生活_分节阅读_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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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起身,口中道:“妾等明白,谨遵皇后娘娘训导。”

次日,晨曦微阑。苏海棠洗漱过后便到桌边吃饭,正用着时安德海过来禀报,说妩常在昨夜突发疾病人已经去了。苏海棠拿着羹匙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只说了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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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不知不觉的就又过去了三个月,天地间再没了丁点绿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银装素裹。内务府早早的就发了冬衣、银炭等物下来,苏海棠得了件淡紫色的上等水貂皮,她合计着想要做出件斗篷,是以这些天都窝在炕头上针线不离手。

“小主,宁贵人来了!”寒露掀开帘子,嘴上喊了声。苏海棠听后放下手中的笸箩,向门口一望,果真见林凡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苏海棠跟林凡相好,说话也自在很多:“你怎么过来了,这大冷天的乱跑什么。”

“都说猫冬,猫冬,我看这两字用在姐姐身上可真是合适。若是我不过来,怕是得来年春暖才能见着你一面呢!”面对着林凡的嗔怪,苏海棠却不以为意她就是个怕冷的人,打小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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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坐下,暖和暖和。”苏海棠抬手让她过来,谁想林凡却摇头道:“今儿来找姐姐却是要拉着你出门的,我听说那倚梅园中,梅花开的正好,姐姐何不与我前去游玩一番,剪几条枝杈回来插在花瓶中,也可以给屋里添上几分趣意!”

苏海棠许久没有出屋,对于林凡的提议也有了一丝心动:“好吧,你都亲自来了,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稍等着些,我换件衣裳就好。”寒露过来服侍,严合的拢了拢自家小主身上的橘色团纹绣花披风,又塞了个暖手炉进去。打扮妥当后苏海棠和林凡才向着依梅园的方向走去。

因为几日前下了场大雪的缘故,此时宫道上就有不少宫人正在铲除积雪,苏海棠和林凡冬日难得出门也就没有用轿子,直接步行前往全当散心罢了。

两人正说笑着,前方却突然传出争吵之声,只见一些宫人围在那里却是堵住了去路。

“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林凡眉头一皱,对着身边服侍的云麓说道。云麓点头领命而去,片刻后方才回转,只见其脸色闪过抹幸灾乐祸,口中却高高兴兴的回道:“禀小主,前面是柳昭仪阴贵人。两人似是发生了什么摩擦。”

那位阴贵人自然是阴媚儿,她本来是嫔妃的位份,只可惜她痛失爱子后一下子受了刺激,言行有些无状,再加上皇上在她出事后完全就没登过她的宫门,阴媚儿为了挽回圣宠,竟暗自窥伺帝踪以期堵住皇上,这行为惹怒了皇帝,她也就从阴嫔又变成了阴贵人。比之半年前她怀孕时的显赫光景,如今的阴媚儿不可谓不落魄了。反之柳依依最近这段时间是圣宠优渥,谁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都遇见了,总不可能扭头一转当没有看见。苏海棠暗道了声:“晦气”与林凡对视一眼,两人便依旧向着前方走去。离着近了,苏海棠一下子就看清两人的情景。只见柳依依脸儿粉白,眉儿弯弯,高高坐与舆撵上那张玫瑰似的小嘴儿因着天气原因微微有些发白,然而这完全不会耽搁她笑,那种阴冷的居高临下的充满恶意的笑。

“你休要欺人太甚!”阴媚儿依然穿着红色的宫装,只是那本来明媚的脸庞看着老了不少,眉宇间是遮都遮不住的怨毒。此时此刻,她气的浑身发抖,脸都是扭曲的,只恨不得扑上去,把这贱人的脑袋狠狠砸在地上。

砸的她脑袋开花,浆子迸出一地。

“呦,阴贵人说的是什么狗屁话,我们家小主怎么就欺负你了!”说话的是柳依依身边的一个宫女,只见她嘴皮子上下一番,吐出去的话直能气死个人:“你不过是个区区贵人而我们家小主可是昭仪,宫规有定,低等嫔妃见了高等嫔妃那是要行礼参拜的,而你!呵呵,见了我们家主子不但不礼,反而开口冲撞。这是大错,我们主子让你下跪赔罪,有何不可?”

阴媚儿闻得此言,直气的浑身发抖。她被那些个脏药进过身,太医说了这辈子她是不可再有孩子的。一个注定生不下孩子的后宫女人……阴媚儿每每想起,直恨不得生吃了害她的那个贱人。而贱人生前就与柳依依交好,处处依附于她,阴媚儿不能把满心仇恨倾泻在一个死人身上,那就只能迁怒了。

不!说不定,自己被害就有这贱人的手笔在里头呢。

阴媚儿性子本就猖狂尖刻,再加上她现在失宠而柳依依有宠,又恨又妒之下,立刻就破口大骂。一口一个贱人,两口一个娼妇,看着当真有几分疯癫之状。

“你个贱人,别也为本宫不知道,本宫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对不对,对不对,我打死你!”

坐在撵上不屑笑着的柳依依脸色瞬间僵住,那双明媚的眸子中闪过抹不容错看的慌乱。

“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疯妇拦住。”柳依依身边的宫女大喊一声,幸是周围有不少伺候的宫人,大家齐齐上手,硬是在阴媚儿冲到撵前的时候把人给拦住了。

“胡言乱语,还不堵了她的嘴。”柳依依这时也怒了,她青白着脸看着阴媚儿的脸上露出刻骨的恨意。

底下的人果然照做,没一会儿,阴媚儿就狼狈的被按跪在了地上。

苏海棠和林凡这时也差不多走了过来,众人见两位主子来了,立刻让出了条道。柳依依也看见两人了,脸上的恨意微微缓了下,转瞬就又变得娴静优雅起来。

苏海棠和林凡的位份比她低,是以先行了礼。柳依依点了点头,好声好气的问道:“两位妹妹这是要到哪里去?”

林凡道:“听说倚梅园中梅花开得正盛,我便邀了苏姐姐一块过去赏梅。”两人都没有看旁边呜呜挣扎的阴媚儿一眼只与柳依依说话。

柳依依笑了笑直说道:“那到是,我便是刚从倚梅园中回来的,欣赏了一番美景,本来挺高兴,谁想回来时却遇见这么个疯子,真真是倒霉透顶。”

苏海棠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了,在她的印象里,柳依依从来都是柔柔的,都是弱不禁风的,那玫瑰色小嘴里吐出的不是诗词就是歌赋,究竟从何时起,她也能面带微笑的说出这种狠毒言语了?

便在苏海棠心中升起万般滋味时,林凡却双眸微眨看了眼那边跪在雪地中兀自挣扎的阴媚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话道:“宫里都传阴贵人痛失爱子后精神失常,今日一看果不就是如此,说起来也真是有几分可怜!”

眨眼间,林凡想起了上辈子。似也是这积雪皑皑的宫道上呢!她因“冲撞”了怀孕中的阴嫔娘娘,被生生罚跪在这里,那个时候她跪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她只记得阴嫔那高高在上,充满了不屑与快意的笑容,只记得那一盆热水泼下,双膝跪在迅速结出的冰中,那刺骨的,钻心的,血肉淋漓的疼痛。

你阴媚儿不就是仗着肚子所以嚣张吗?

那就把你的依仗拿掉。

上辈子你虽也没能生下孩子,不过他人动手,怎及得上我自己动手。

重活一世,我再也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林凡。

必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第024章

“宁贵人说的极是,我明儿便会禀明皇后娘娘,如这般的疯妇还是该禁足殿内不要出来才是最佳。”苏海棠看着两人笑意盈盈的样子,心里却微微有些不是滋味,所谓墙倒众人推,这阴媚儿本就竖敌甚多,此时骤然失宠,必会被那些她曾经得罪过的女人们狠狠踩在脚下,绝不会在让其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柳依依满面轻笑的与林凡说了会儿话,她坐在撵上本就居高临下,此时这么一扫,便看见个跪在角落中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地下的太监。霎时,自己落水的那一幕幕便出现在柳依依的脑海中,那深藏的恨意就那么爆发了出来。

“那边的,给我过来!”柳依依满面柔和的微笑,伸出纤纤十指向着远处点点慢声细语的说道。

那太监浑身一抖,立刻跟头把式的过来,跪在地上口中抖声道:“奴、奴才见过昭仪娘娘。”

“娘娘?”柳依依冷哼一声,骤然呵道:“宫里规制,嫔位以上方称娘娘,我不过是区区一个昭仪,你却如此称呼,若是传进皇上或皇后娘娘耳中,岂不会觉得我目无尊卑,藐视宫规,你这奴才居然要陷我于不仁不义,究竟是何居心!”

柳依依色厉荏苒,变脸之快当真是疾风骤雨。

那太监听了这般呵斥,更是惶恐到了极点,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口中道:“是奴才不懂事,是奴才口误,请柳昭仪饶恕。”

这太监不是别人正是行宫时推柳依依下水的那个福全。

宫里虽有规定嫔位以上方能称娘娘,不过这底下伺候的太监宫女们,为了讨好顶上的主子,在口头上这么称呼的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柳依依无非是存心找茬,无论这福全说什么也定时会挑出毛病。

什么,闭嘴沉默?

堂堂宫妃问你话,你竟敢不理不睬,立刻就能拖出去打死。

不过现在却也是一样。

“来人啊,把这奴才压住,赏他一百大板。”纤细而锋利的指甲几乎扎进肉里,柳依依的脸上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这贱人,我的奴才谁敢动,放开,放开。啊——”阴媚儿被人狠狠按趴在地上,整张脸都埋进了地上的污雪中。

看起来凄惨极了。

苏海棠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场面觉的非常不舒服。她移开眼对林凡轻声道:“不是要去赏梅吗?”

林凡立刻知其意,见苏海棠面色不大好,忙安抚的微笑了下。

“二位快去吧!若是过了午时,那些梅花开的可就没那么艳了。”柳依依轻笑着说道。

苏海棠告了声退便与林凡往倚梅园那头走去,一声声大棍击在*上的闷响声与虽然被堵住但依稀能够听见的惨叫声。苏海棠脚步不乱,但一颗心像是泡进油盐酱醋里,升起万般滋味。远远地,她回头看了一眼柳依依,那个喜欢吟诗作赋,说话轻声细语的美丽少女已经永远留在了冷泉宫的池水里,只剩下现在这个能够一言取人性命的柳昭仪。

苏海棠心想:皇宫这个地方果真是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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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冷,年关越近。转眼间便来到了农历十二月十八,也就是民间俗称的腊八。皇帝在几天前就封笔不再处理朝政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歇下时间,多多在后宫消磨,所以可想而知虽然外面是数九寒天冰冷刺骨,但对于后宫所有置于争宠的嫔妃们来说其内心的火热可是比平常还要浓烈三分啊!

“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在御花园的【秋波亭】中为南答应画了一幅小相。……听说皇上与静嫔娘娘下了一夜围棋……听说柳昭仪养了一株奇花,花开八朵,八朵八色引得皇上赞叹连连。”无数个听说,无数个真真假假的习消息每日都在宫中反复流传着。

对于这些苏海棠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小主穿这件浅藕色双蝶穿花的衣裳如何?”寒露笑意盈盈的说道:“今儿宫宴相比各位贵人们都会选些嫣红、粉橘等喜庆的颜色,小主穿这件藕色的反倒更加突出些。”

“行,就这个吧!再配上那套珍珠的头面首饰,看着很相配。”葱白儿的食指拨弄着饰盒,苏海棠的样子颇有些无精打采。她这几日身子有些不爽利,蔫蔫的总觉得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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