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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看到子曰随侍在太后左右进来时,众人脸色均是好看,特别的德妃,那眼里的恨意跟利剑一般刺往子曰身上。
见礼入座后,太后盯着德妃道:“几日不见,德妃清减了不少,可是身子有碍?”太后微微叹息:“哀家知道你向来孝顺,可身体也要尤为注意,若是不舒服,就别出来走动了。”
太后想过给德妃面子,私下敲打一番,但昨天那样惨烈的事情,怕是宫里的人都知道,若是等着别的嫔妃发难,她这个太后也该被众人觉得不公允了。
德妃脸色一白,闻言敛容,轻轻道:“多谢太后怜惜,臣妾并无大碍。”
子曰抿嘴淡笑着听着她们说话,除了被降位的卫才人,其余的都来了。突然她觉得身子一寒,扫了一眼,发觉王充媛面色不善、眼光凌厉的看着她,她起初是一愣,眨眼睛弯了弯嘴角朝她颔首,只是那王充媛眼含不屑的转过头去,惹得子曰云里雾里。
这个穿越女还真是不一般啊!
太后当着大伙的面训导德妃,旁人心里都是暗笑的。
庄妃一双水眸,莹莹有神,担忧的看向德妃:“妹妹瞧着德妃姐姐的气色也差了许多,德妃姐姐可千万别嘴硬,若是无病也愈发的要保养好。”堪堪转头,庄妃笑看着子曰:“德妃瞧瞧宁贵人气色多好,小脸滑嫩红润的。”最后还不忘感叹一句:“年轻可真的好!”
子曰身子微微一摇,便见德妃脸色青白,以前觉得看她们唇枪舌战的,还挺有趣味,现在置身其中,当真是水深火热啊。
她的年纪现在宫里怕是没人不知道的,十四岁嘛,可德妃如今二十有三,就连说这番话的庄妃也才二十,贵妃甚至都比德妃小一岁,才二十二,这是拿她做筏子,讽刺德妃年纪大了呗。这年纪,不分时代,都是女人的死穴!
哎,二十三真心不大啊!奈何这里是古代,快三十的女人都成老女人了,想想太后也才四十多,有时候都自称老婆子。
子曰盈盈起身,微微屈膝:“庄妃娘娘谬赞了,臣妾可比不上娘娘冰肌玉骨,令人好生羡慕。”少说少错,把皮球踢回去最好!
果然,德妃将视线转向庄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瞪了她一眼,柔柔道:“你们这夸过去夸过来的,是诚心让我这个做姐姐的羡慕吗?”
贤妃见状,旋即出来救火,掩嘴笑道:“可别说了,各位姐姐妹妹,知道你们都是大美人儿,不带这样夸自己的。这美貌啊,得留着皇上去夸。”
子曰笑了笑,可不是嘛!她们现在都是皇上的女人,得了皇上喜欢,那就是美,皇上不喜欢,那就是丑!
王充媛细细打量子曰两眼,不觉扬唇冷笑:“贤妃姐姐惯会说话,哪日教教妹妹?也让妹妹尝尝这口吐莲花的滋味。”
贤妃盈盈一笑:“王妹妹说笑了,姐姐我可不会什么口吐莲花,只是王妹妹要是不嫌弃,大可来我延禧宫,咱俩一起探讨探讨?”
☆、第023章 罚庄妃
兰修仪不轻不重的说了句:“贤妃姐姐和王妹妹感觉真好。”
上首的太后瞟了下面的人一眼,见子曰还站着,便道:“宁贵人且坐下吧,你们都是姐妹,也是哀家的儿媳,闲话家常用不着这么多礼。”
“谢太后!”子曰福了福身子后坐回椅子上,面带浅笑。
庄妃眨眼一笑:“可不是嘛,宁贵人自是礼多,不矜不伐,泰而不骄,在太后跟前伺候过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话明里是在抱太后大腿,暗里却是在贬低子曰的身份,倘若子曰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宫女,肯定会觉得屈辱,可她不是。以前被人说过多少,早就有免疫力了,当她要走这条路时,她就想过,她的身份是硬伤,日后不免会被人拿出来说事,有了心理准备,此刻听到庄妃的话,她自然没多大感觉。
子曰微微一笑,徐徐道:“庄妃娘娘抬举了,能得太后只言半语的训导,乃是臣妾莫大的福分。”
嘴角慢慢勾起,子曰心中暗道:哼,就你会抱大腿,姐不会吗!
太后蔼然一笑:“哀家知道你们都是好的。”说完,特别看了眼子曰,眼神柔和。
两个回合下来,庄妃已知这位新封的宁贵人不是什么善茬,接连两次都没讨到好,还得罪的德妃,庄妃转而忘了眼贵妃:“贵妃姐姐今日怎如斯沉默,妹妹还没听贵妃姐姐开口呢。”
确实,今天贵妃打从进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子曰当然也没忽视过她,只是她曾经伺候过这个贵妃,知道这是个不能惹,也不好惹的人。贵妃张扬跋扈,却不是一昧的黑白不分,做事很大程度上都是凭心情而为。算是个很难琢磨的人!
贵妃刚放下茶盏,那帕子沾了沾嘴角,表情慵懒的盯着庄妃,似笑非笑道:“本宫哪里是没话,实在是庄妹妹今日太活泛,本宫找不到机会开口。”贵妃转了转手上的玉戒指,接着道:“还要谢谢庄妹妹给本宫一个说话的机会呢。”
庄妃笑脸一僵,眨眼间水眸波光粼粼,一副泪眼婆娑的莫模样,好生惹人怜爱:“贵妃姐姐,妹妹只是,只是见到宁妹妹太过开心了而已。”
听到那声娇软的‘宁妹妹’,子曰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心中恶寒道:这庄妃演技也太好了,眨眼就是两框泪,比现代那苦情剧女演员强多了,至少人家还要数三声。
大约是贵妃的‘恶名’实在太响,有她时,别人都很少说话。
贵妃也不理庄妃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登时大怒,满脸怒容,厉声喝道:“怎么,庄妃就如此不喜本宫开口吗?本宫这才说了两句话,就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可别忘了刚才是庄妃自己找本宫说话的。”顿了顿,贵妃望向太后:“太后,您可得给臣妾做主啊,这庄妃妹妹弄得好像臣妾欺负她似的。别说庄妃妹妹哭,臣妾心里现在也委屈着呢!”
话音刚落,庄妃的脸色更难看了,那眼泪悬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看得子曰那是一个精彩,差点没站起来鼓掌喝彩了。
太后面色一冷,声音不负慈爱道:“庄妃,方才还夸宁贵人有礼,你身为妃位,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怎么自己个儿还失礼了!”
庄妃既惊又怒,太后训斥更加不敢反驳,只忍气吞声的起身屈膝道:“臣妾失礼,还望太后恕罪!”彼时,庄妃眼眶中的泪珠也应声而下。
贵妃冷笑一声,横眉冷对:“太后面前,庄妃无故哭哭啼啼,是想毁太后清誉,还是想给本宫按上污名!”也不给庄妃回话的机会,贵妃柳眉倒竖,起来朝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臣妾恳请太后以宫规惩戒庄妃,以儆效尤!”
众人纷纷垂首,一副‘我不参与’的样子,纵然是老好人贤妃,也没有开口为庄妃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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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肃着脸,冷声道:“贵妃向来公允,如今将后宫打理的很好,庄妃犯错,自是由贵妃示下。”太后面色微沉,起身道:“该怎么罚,贵妃自己看着办,哀家累了,你们都回吧。”
德妃眼巴巴的看着太后离开,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心里愤愤然。本来她今天是想请安后独自留下与太后说说话的,都被庄妃这个贱.人搅和了。想着,她便恨恨的瞪了眼庄妃。
庄妃身子微微颤抖,白玉般的小手正拿着帕子拭泪,心中却也是惶恐贵妃会怎么处罚她。更是恼怒为什么要去招惹贵妃,没害到宁贵人,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此时,庄妃瑟瑟的望了贵妃一眼,期期艾艾的恳求道:“贵妃姐姐切莫动气,妹妹刚才真是不是有心的……”
贵妃看她这副模样不仅不解气,更是越发的来气了:“太后方才也说了,本宫想向来公允,怎的庄妃是想让太后对本宫失望吗?”
庄妃越发的惊恐了,若不是碍于身份,怕是都得给贵妃跪下了:“臣妾,臣妾没有……”
贵妃冷‘哼’一声:“不要仗着家世和皇上的几分宠爱就将宫规不放在眼里,宫规面前,你的家世和宠爱一文不值。”贵妃一声冷厉:“来人,庄妃殿前失仪,冲撞了太后,至今日起,禁足一个月,罚抄宫规一百遍。给本宫记着,若是庄妃还有下次,处罚加倍。”
说完,贵妃冷笑邪魅的看了屋里其他妃嫔一眼,拂袖而去。
子曰胆寒,记得第一次见贵妃的时候,她也是处罚了瑾嫔,以至于瑾嫔日后都不敢在贵妃面前放肆,简直乖得跟兔子一般温顺,能不做声时便不做声。那次是跪在地上,离的又不近,没看得太清楚,只听了个大概,这一次却是全程观看。贵妃的那气势,那理直气壮的跋扈,简直令子曰折服。这可是她学习的楷模啊!当然,这是说笑的,她离贵妃还很远呢,而且她的性格和贵妃也不同。
德妃在贵妃离开后,冷眼瞧了瘫软的庄妃一眼,哼声离开,她今天受到的无妄之灾全是庄妃惹出来的,如今她更觉得禁足一个月实在是太轻了。
庄妃听到禁足一个月的时候,人都傻了,眼泪却是自动的往下流。贤妃上前劝了几句,见庄妃没理,她也讪讪然准备走了。王充媛是和贤妃一块走的,走之前没看庄妃,倒是将子曰看了个便,那眼神恨不得拆骨入肚。
接着是兰修仪,她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的,同往常一样,面带冷色离开。
看着宫人将庄妃搀扶离去后,子曰也离开了康寿宫,刚踏出康寿宫的宫门,子曰有感而发,低声道:“以前在太后身边,只是看着请安还挺好,现在身处其中,不由得让人冷汗直冒啊。”
李嬷嬷敛眉谨慎道:“主子这话不可瞎说,要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可就不好了。”
子曰偏头朝着李嬷嬷淡淡一笑:“鱼服是太后赐给我的,自然是信得过,李嬷嬷和我亲,难道都不可以说吗?”
李嬷嬷笑了,差点脱口而出‘你这个小丫头’,幸好反应过来给打住了,板着脸,眼神却是带笑:“还是得小心一切,防着隔墙有耳。”
鱼服也笑着在一旁劝道:“是啊,主子,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精,知道的可比主子和我多,听李嬷嬷的话,总没错。”
看子曰撅着嘴,李嬷嬷不禁失笑道:“若是主子真想说,得分人,也得分地方,这人来人往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李嬷嬷领到了太后的话,依太后的意思是想留着宁贵人的,前提是宁贵人不能有旁的心思。如今宁贵人对她依赖,她自然的欢喜的,只要宁贵人拿她当了知心人,这有没有旁的心思不就更容易知道了吗?
再者,那鱼服是皇上的人,若是要保着宁贵人,就不能让宁贵人跟她接触太深,特别是别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那时纵然是太后也保不住宁贵人。
子曰笑了笑,赞许的点了点头:“听嬷嬷的话。”
刚才那番话,子曰也只是做做样子,两个眼线,如果不让她们觉得自己已经相信她们,怕是她们也不会心诚的对待她。以心换心,但她也懂得,什么时候可以相信她们,什么时候不可以。现在的她,就必须要相信她们,如果时间长,能策反她们就更好了。
哎,这宫斗一下子都被她弄成谍战剧了!
回到寄畅园后,子曰问了一句:“李嬷嬷,你可知小桃如今还好吗?”自从那天送小桃去了住处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她,现在她身份又变了,也不知道小桃怎么样了。
李嬷嬷凝眉肃然,想了想,还是直言劝道:“小桃在康寿宫里好着呢,主子不用担心,老奴知道主子重感情,可是主子如今的身份已经大不同,有时太过惦记也是害。”
宁贵人让人喜欢的一点,就是重情义,康寿宫里的人都知道,在宫里真感情靠不住,且不说那小桃是秉性,就凭宁贵人富贵后不忘落难时的朋友,这人就只得相交。
听了李嬷嬷的话,子曰点点头,不再问。这个道理她老早就懂,这不是身份大扭转,她没忍住才问了。本来她以为转运石也只是徐徐图之,哪想到会……哎!
☆、第024章 无情帝
子曰回到寄畅园后坐下喝完一盏茶,便让李嬷嬷安排,要见伺候她的一众宫人。她自知怀孕,一切要更加注意,除了李嬷嬷和鱼服,其他人都可能是别人掺和进来的。她的身份以及皇上之后不会再招幸她,凭着这两点,就算是敲打这些人用处也不大。
想着,子曰只能先熬过先头的一两个月,日子就该好过了。至少那时,她可以明着做出防范。
贵妃回到自己宫里后,对着棋盘摆棋,嘴角微微勾起。上辈子,她只知用皇上的宠爱和显赫的家世去压人、打人,岂不知这些却是催人短命的催命符。这辈子,她要那些笑过她的人,毫无反击之力的匍匐在她脚下,见了她唯有听从害怕的份儿!
尽染给贵妃上了一盏茶,便立在贵妃身后。
贵妃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道:“让人多盯着庄妃那儿,依她的性子,怕是要闹腾的。”
应了一声,尽染俏然笑道:“庄妃惯会以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皇上怜爱,主子这次的处罚可谓是众望所归,威名更是定胜从前。”
贵妃一瞬不动的盯着棋盘,口中慢慢说道:“本宫的威名是因为本宫手里的权,娘家的势,倘若在两者都不在了,你说,还有谁会惧本宫?”眸中闪过一丝苦笑,她偏头看了眼尽染:“庄妃之所以受罚,是因为她不该犯错,还让本宫给抓着了。因此即便如此,本宫罚了她,就算是皇上再宠爱她,也不能动本宫分毫,还会夸本宫无私,处理得好!”
尽染眼光一闪,立刻想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却不由问道:“娘娘既然想得如此清楚,那庄妃定会在皇上那儿告状,一面之词,岂不是毁了娘娘的清誉?!”
贵妃闻言满面笑容,眼中竟无一丝担忧,悠悠道:“皇上是明君,又与太后母子情深,今儿在太后跟前发生的事情众人皆知,怕是此刻都原原本本的传到皇上耳朵里,纵然庄妃颠倒黑白,皇上心里早就有谱了,谁对谁错,还轮不到别人来左右。”
尽染微微一笑,屈膝道:“娘娘想的周全。”
贵妃捻起一颗白玉棋子,盯着棋盘慢慢思索着。男人对女人都有偏好,当今皇上独独喜欢柔弱病美人似的女子,历经两世,她早已知晓自己永远都装不出那般模样。想到上辈子自己的孩子就是死在这种人手中,她心里更是恨意汹涌!
这一世,她没有孩子,哥哥就不会早早生出企图之心,加之她偶尔暗示,哥哥的回复,她相信哥哥不会走上前世的老路。这一世,她不幻想拥有皇上的宠爱,权利和报仇才是她这辈子要做的!那些曾经的故人,她要她们一个个都血债血偿!
宁贵人?宁贵人也不是柔弱型的女子,不过这个突然杀出的人,应该不会那么简单。简单也好,不简单也罢,她本与宁贵人无仇,自不会管她,若是她的出现能替她报仇了,那就更好了。
果然,庄妃那里正如贵妃所言,跟皇上哭诉时,惹得皇上厌烦。他喜欢守规矩的人,也绝不会放肆旁人在自己母后面前轻狂,听到庄妃的哭诉后,他当即斥责了一顿,拂袖而去。他虽对贵妃没有多喜爱,但是自从贵妃打理后宫诸事后,仅仅有条,从不让他操心,凭着这点,他对贵妃也是尊重的。加之贵妃的哥哥乃是倚重之臣,他对贵妃更加爱重。喜欢庄妃是一回事,想拿捏他却是不知道好歹了。
皇上离开庄妃宫中后,庄妃的禁足从一个月增加到了三个月,抄写宫规一百遍增加到了三百遍,宫中妃嫔无不欢喜。贵妃听到时,并无多少表情,皇上如此行为,她早已预料到了。皇上,从来都是这么的冷情!为什么她上辈子就蒙蔽其中,以为皇上只是多情呢?!
子曰没心思讨论庄妃的处境,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太后,搬到寄畅园后,子曰每日都要去给太后请安,伺候太后用膳,陪着太后说会话,再者将研究的一些新菜色呈上去。有时尽兴了,太后还会留子曰用午膳。
至于跟着全部妃嫔请安的事情,见皇上从来不曾招子曰侍寝,也从不见她,起初还是有人会话中带话的讽刺下子曰,可子曰软绵绵的化解后,别人也不见她动气,次数多了,太后也曾出声维护了一次,旁人便歇了那心思。
王充媛找想讽刺宁贵人上赶着巴结太后,可她知道这些话不能说,给太后请安,陪太后解乏,是孝心,如果讽刺了孝心,她怕是在皇上那就跟庄妃一个样了。
有时遇到皇上,子曰还会借口避开,太后问过一次缘由,也只是叹气,替子曰惋惜。因春.药而被迫宠幸了一个姿色并不算绝色的宫女,皇上心中定是有怨气的,见到子曰肯定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太后觉得子曰识时务,知道自己的本分,却也是真心怜惜子曰。以子曰的性子,若是等到年满出宫,定会找到一个知心之人,可惜……
这段时日,寄畅园里的奴才也都摸清了新主子性子,不大爱管事,什么事情都交由李嬷嬷和鱼服去打理。原本是有轻慢之心的人,见自家主子得太后喜爱,加之李嬷嬷可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他们那点轻慢之心全没了。
今日是众妃嫔一同请安的日子,子曰没在太后宫中久留,回到寄畅园后她便摆弄起了绣活,这是她最近才找到的乐子,经过一两个月的学习,在鱼服的细心指导下,子曰现在也可以绣一些简单的东西了。一有空,她就会绣些花样,鱼服也看明白主子到底是要绣什么。
每次李嬷嬷看到,都直亏子曰浪费好东西,那些布料都是太后赏的,轻柔华贵,可却被自家主子拿来练手。李嬷嬷现在过得可是滋润,比在康寿宫的时候还要好。
子曰虽然亲近李嬷嬷,但还知道身份之别,没有一昧的放任她或者压低自己。李嬷嬷伺候太后多年,越瞧越觉得子曰沉稳大气,进退有度,懂得放权,却也知道拿捏住根本,心中自然是越来越喜她。有同样感受的,还有鱼服,她在未央宫的时候,皇上并不是那么得皇上看重,如今换了个地方,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得看重却是哪个下人都欢喜的。
李嬷嬷一进门就看到子曰在绣东西,看着她手里的那块布料,不觉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她想到一个事情,上前问道:“主子,咱们搬来寄畅园有两个月了,怎么您的小日子一次都没来?”
小日子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虽然主子现在不得皇上待见,可这身子得调理好,难保不会哪天皇上想起自家主子了,那时要是身子不好,可就错过一次怀上龙胎的机会了。在她们这种宫里的老人看来,身体健壮才是立身只根本,皇上的宠爱是玄幻的,身子健壮了才能孕育皇子皇女,有了子嗣才能保一生无忧。
子曰抬头一愣,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嬷嬷别担心,我年纪还小,日子不准是常有的事情。”
“可不能忽视了小日子。”李嬷嬷神情一肃,吩咐一旁的鱼服道:“去给主子请个太医来看看。”
鱼服望向自家主子,见她哭笑不得点点头后,才离去。
李嬷嬷对鱼服的行为也不生气,这是规矩,她再得主子爱重,也是个下人,等鱼服离去后,她将子曰手里的绣活拿下放到一边,又扶着子曰出了寝室,去偏殿等着太医,途中还不忘念叨:“主子现在年轻,可别不注意,女人的小日子关系可大了,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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