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当然。”林笑棠思來想去,“要不去百草厅,看看他们有沒有办法解了她中的**。”
“不,不要。”段羽然此时却开了口,“不能让人看到我这副样子。”
林笑棠咬着牙,“郭追,东交民巷六国饭店,快。”
……
六国饭店,位于东交民巷,是十九世纪初由英、美、法、德、日、俄六国共同出资兴建的,也是北平现在最高档次的饭店,一共四层,当然也包含了不少客房,也就是通过这里,老北京人才第一次见识到了西餐的吃法和花色。
日本人占领北平以后,外国人來北平的人数大为减少,但流过饭店始终是作为接待国外贵宾、政要的第一选择,所以生意还是相当红火。
郭追开好了房间,本想跟着林笑棠上楼去,却被林笑棠拦住,“行了,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郭追点点头,林笑棠却又叫住了他,“你小子又打算去门外等,是吧。”
郭追嘿嘿一笑。
林笑棠无奈的转身,指指大厅的酒吧吧台,“自己开房间,去找个喜欢的吧,都算我账上。”
说完,扶着脚步蹒跚的段羽然上了电梯。
郭追扭头一看,大厅的左侧就是一个酒吧,在上海的时候,郭追跟着马启祥和沈胖子他们也沒少见识过,此刻得到老板的允许,心情顿时放松下來,酒吧的吧台正对着饭店的大堂,一位金发碧眼的尤物举着酒杯,冲站在门口的郭追眨了眨眼睛,郭追顿时感到热血沸腾,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林笑棠让不让郭追守在门口也是有道理的,这里是六国饭店,对于现在的北平來说,这里就是所谓的租界,日本人和伪政府的势力还沒胆子來这里捣乱,郭追忠心,林笑棠是知道的,但这里确实沒必要那么小心,反之,如果郭追彻夜的守在饭店里或者留在大门外蹲守,那才是真正的会引人注意的,与其那样,倒不如让郭追也放松下,反正,林笑棠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回去了。
段羽然的娇躯贴在林笑棠的身上,虽然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理智,但在情欲波浪的冲击下很快崩溃,她甚至有些期待即将到來的一幕。
开了门,林笑棠将段羽然小心的放在床上,段羽然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着,林笑棠看着那一具呈现出诱人曲线的躯体,却忽然间犹豫了,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天人交战。
良久,林笑棠还是放弃了,他走进洗漱间,用凉水冲脸,想用那种冰凉的感觉驱散酒意带來的冲动,但无济于事。
林笑棠干脆关上了门,脱掉了全身的衣服,任凭冰冷的水冲遍全身,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但,门却在此时打开了,段羽然一脸决然的走了进來,林笑棠慌忙拉上浴帘,“你,你做什么。”
段羽然静静的看着他,“我就那么沒有吸引力。”说着便开始脱去自己的衣服,很快,一具完美无瑕的胴体便出现在林笑棠的面前,段羽然赌气似的的拉开窗帘,不由分说便抱住了林笑棠,任凭某个火热的部分直挺挺的捅在自己的小腹上。
林笑棠看着她的眼睛,“你,你……”
段羽然搂住他的脖子,“今晚,我不会让你离开。”樱唇瞬间堵住了林笑棠的嘴巴。
林笑棠大睁着双眼,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想要将浴帘拉上,却被段羽然一手抓住,径直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林笑棠的脑海中就像突然点燃了一根爆竹,两耳轰鸣,一片空白。
林笑棠的另一只手悄悄的打开了热水的水管,很快,浴室中雾气蒸腾,只剩下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模糊身影。
……
北平历來多风沙,到了夜间,寒风夹杂着尘土,发出一种奇特的哨音,尘土敲打着窗户,让人无法安睡。
西式壁炉中的火依然很旺,将整个房间烘烤的的温暖入春,房间里渐渐沉静下來,凌乱的衣衫扔的到处都是,地摊上还有两串明显的水迹,直通向客房的大床。
段羽然慵懒的躺在林笑棠的怀抱里,林笑棠斜倚着床头,手中不停的把玩着她的秀发,段羽然脸上的红晕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羞涩和满足的微笑。
“你早就知道我是日本人,对吗。”段羽然忽然抬起头,直起身子,趴在林笑棠的胸口,“别骗我,不然还要付出代价。”段羽然的嘴角弯起一个美妙的弧度。
林笑棠低下头,在她的嘴边轻轻一吻,“在南京的时候,我沒发觉,第一次感觉到你不对劲,是在临澧。”
“临澧。”段羽然张开了小嘴,显得很惊讶,“那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你的那个所谓舅舅吗,大发客栈的张掌柜。”
段羽然点点头。
“突袭临澧训练班的时候,他死在了那里,我见过他。”
段羽然恍然,“你的档案很简单,甚至于当年你在临澧训班中呆过,也沒有隐瞒,完美无缺,矢泽慎一背着我查过你,但单单从档案中,他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林笑棠捧起她的脸庞,“你呢,事到如今,你不觉得应该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吗。”
段羽然的眼中忽然滚落几滴晶莹的泪水,“你知道吗,好几次面对你的时候,我都想要对你敞开心扉,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我好怕,我好怕你知道我是日本人就会在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我好怕你会恨我,就像你恨别的日本人那样,因为我知道,因为这场日本人发动的战争,你才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林笑棠轻轻的搂她入怀,“我是很恨日本人,但并不代表我会因此而单单去恨一个日本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one night in
段羽然,原名羽田空,乳名美芽,出生于大正九年,也就是民国九年,她出生于日本九州博多一个普通的渔民家庭,父亲早年被征召入伍,就职于关东军,从事情报工作,与川上忠辉相交莫逆,民国十四年,郭松龄发动反奉战争,关东军出兵干预,羽田空的父亲奉命执行任务,结果死在了东北。
两年后,羽田空的母亲也去世,川上忠辉便收养了羽田空做养女,此后,羽田空便一直跟随在川上的身边,也由此认识了他的学生矢则慎一,并在川上的推荐下加入了日本情报机构。
卢沟桥事变之前,日本人便已经开始着手对南方的膏腴之地,江浙和上海进行情报搜集工作,为下一步的侵略做准备,羽田空随川上忠辉來到中国之后,便被派往南京执行秘密潜伏任务。
南京之战打响后,就算是日军,也对国军仓促间放弃抵抗沒有任何准备,各路部队争先恐后的冲进城去,造成事先的各项安排全部无法切实执行,潜伏人员也彼此失去了联络,羽田空无奈只得独自外出寻找日本军队,结果却差点糟了自己人的毒手,好在林笑棠和何冲以及老权及时出现。
之后,羽田空按照先前与川上忠辉的约定赶往长沙,为日军进攻湖南做准备,期间接到突袭临澧训练班的命令,为此,日本方面动用了整个湖南的潜伏人员,希望毕其功于一役,将军统的有生力量歼灭,但沒料到还是功败垂成。
突袭之后,军统在湖南进行大搜捕,羽田空被迫回到南京,以歌星的身份再度潜伏下來,搜集南京地下抗日组织的情报,直到再度遇见林笑棠。
……
林笑棠从床边的柜子上摸出一盒香烟,塞进嘴巴里一支,羽田空乖巧的为他点着,林笑棠开始吞云吐雾,却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再问我别的事情。”羽田空忽然问道。
“例如呢。”林笑棠回答。
“例如我怎么知道今晚绑架我的人不是日本人呢。”羽田空调皮的抬起头,胸前的饱满紧紧地积压在林笑棠的胸膛上,勾勒出一种令人窒息的曲线美。
林笑棠笑了,满不在乎的弹弹烟灰,“是因为兜裆布吧。”
羽田空摇摇头,“不全是,可能你不知道,自从明治维新以后,日本人才逐渐接受内裤这种东西,可这些年以來,由于连年对外作战,日本国内物价飞涨、百业凋零,所有的资金和资源都用于战争,军队中绝大部分士兵都沒有内裤的供应,只是用棉布兜住下体而已。”
林笑棠顿时促狭的一笑,“看來做女军官还是有好处,至少内裤还有的供应。”说着,眼神瞥向浴室门前架子上羽田空纯白的内裤。
羽田空大窘,向着他的胳膊上轻轻捶了一下,“讨厌,我自己买的,正经点行不行。”
果然,林笑棠脸色一正,“今晚的事明显是针对矢泽慎一,看來你们内部同样也是暗流汹涌啊。”
羽田空脸一红,喃喃道:“我只是怀疑,今晚那些人是朝鲜人,因为他们连内裤都,都沒得穿,而且他们的口音带着浓浓的关东味道,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从东北來的关东军。”
林笑棠摇摇头,“或许你还不知道,关东军已经派遣人员进入北平,具体目的我不清楚,绑架你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跟随他们一起入关的,行了,我要知道的事情,我自己回去查,这方面,我不想你为难,以后,你千万要小心,他们既然敢绑架你,就沒有做不出來的事情。”
羽田空甜蜜的一笑,“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我也告诉过你,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的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沒想过要和你的未婚妻去争。”
林笑棠有些感动的搂紧了怀中的女人,“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
夜、依然漆黑如墨,身旁的林笑棠还在熟睡中,羽田空轻轻的下了床,本想要找件睡衣,但又不愿意开灯打扰到林笑棠,只得在地上随意摸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穿上之后才发现,原來是林笑棠的白衬衣。
刚刚的欢愉,让羽田空有些吃不消,看着那个拿走了自己第一次的男人的脸庞,羽田空忍不住脸上有些发烧。
房间中的温度依然很高,羽田空虽然只穿了一件衬衣,但并不觉得冷,她倒了一杯红酒,轻轻的拉开窗帘。
夜色中的北平不同于上海,上海的这个时候依然是灯火璀璨,但北平的夜景却只有零星的几点光亮,远处巍峨的宫殿隐身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个大概的轮廓。
羽田空忽然间想起家乡,想起家乡晚间不断传來的海浪拍岸的声音和日出时水天一色的壮观,她,有些想家了。
刚才听林笑棠说起杭州附近的温泉,羽田空便情不自禁的提到了日本箱根的温泉,林笑棠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一定要陪着她去箱根游玩一次,这让羽田空一时间充满了甜蜜的憧憬,但激情过后,羽田空却想到了更多。
林笑棠显然是怕自己为难,因此,在羽田空的面前很少说起战争的事情,林笑棠的身份,羽田空也能大概的猜出來,但她并沒有问一句,因为她提到这些会让两个人尴尬,面对着这一份期盼已久、却又姗姗來迟的感情,羽田空是想尽一切力量來呵护、來维持,可她也明白,迟早有一天,她和林笑棠会站在对立的一面,想到这里,羽田空就感到无穷的恐惧,她开始有些憎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了。
“在想什么。”林笑棠不知何时已经來到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羽田空。
羽田空紧靠在林笑棠的怀里,仿佛只有这个怀抱才能让她忘掉一切烦恼,她坚信这双臂膀有能力为她扫清所有的困难。
“你,不冷。”羽田空有些察觉林笑棠赤身的状态,忽然吃吃的笑道。
林笑棠摇摇头,“有你在,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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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空指指夜幕中的北京,“这座城市,真的很大。”
“我刚刚在想,我们到底能不能赢得这场战争。”羽田空自言自语道。
“不会。”林笑棠坚决的回答道:“其实你自己的心里很清楚,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羽田空怅然若失的点点头,“你说的对,其实很多日本人都猜到了这一点,只是沒人愿意承认,你们的国家虽然贫穷、落后,但对于日本來说,始终还是一个庞然大物,你或许想象不到,当关东军占领东北后,日本国内究竟狂喜到什么地步,一个东三省的面积,就是日本国的几倍,矿产、人口、财富,一下子让日本的实力增长了多少倍,所以,那些当权者才狂妄的认为三个月可以灭亡整个中国,但现在,三年过去了,战事依然在进行。”
黑暗中,林笑棠的眼睛中忽然透出自信的光芒,“战争迟早要结束的,我只想能亲手让战争的脚步停下來,然后过我想过的生活。”
林笑棠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刚刚说起朝鲜人的时候,我想到一件事情,或许可以帮助到你,你听过间岛特设队(注一)这个名字吗。”
羽田空一愣,“你说的是关东军那支朝鲜人的部队。”
“沒错,我觉得你应该将被劫持的这件事情汇报给矢泽慎一,这个间岛特设队就是一个线索。”
“为什么。”羽田空反问道。
“只有矢泽慎一铲除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你的安全才可以得到保障。”林笑棠肯定的回答道。
“呵呵”羽田空娇笑道:“是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吧,或是你对矢泽慎一原本就沒什么好感,从你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到了,你看到我和他一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虽然沒什么表情的变化,但你的眼神我看的懂的。”
“沒错,因为我感觉他就是我的情敌,我不能容忍别人染指我的女人。”林笑棠的声音果断而霸道,他边说边开始轻吻着羽田空的耳垂。
羽田空一阵痉挛,身体就好像通过了一道电流,她反手向后搂住林笑棠的脖子,“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的女人啊……”
林笑棠的吻像雨点一般落在羽田空的脖子上,让羽田空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來。
接着,羽田空只感觉衬衣的后摆被林笑棠掀开,接着便是一股火热的气息接触到自己的肌肤。
羽田空顺从的俯身在窗台上,斜靠着窗框,微微分开两腿,任由那股火热不停的撩拨着自己心底一触即发的欲望。
终于,随着林笑棠的进入,羽田空的身体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粗壮和火热填满,随着那一波波袭來的欲望的潮水,她渐渐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有失控的趋势,她开始随着那种节奏摇摆起來。
手中的红酒不停的溅出來,泼洒在厚厚的地毯上,留下猩红的印迹。
林笑棠的眼神却看向窗外,“你说的沒错,这片土地是你们所不能够征服的,未來的某一天,你们必将会被它征服。”
☆、第一百三十七章 目的地天目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林笑棠才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伸手到旁边,这才发现羽田空已经离开,自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摆放在床头,昨晚激情时弄乱的摆设,也恢复到原先的模样。
林笑棠轻笑一声,这才翻身下床,刚掀开被子,眼睛却被床单上一小块殷红吸引住了,“她也是第一次。”看着那如同梅花一般绽放的红色,林笑棠的心中又是一阵澎湃。
洗漱完毕,林笑棠神采奕奕的下楼会合郭追的时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顶着一双黑眼圈,样子憔悴不堪,林笑棠一愣,随即笑道:“你小子不至于吧,一晚上对付了几个啊。”
郭追垂头丧气的摇摇头,“老板,你是不知道那大洋马有多生猛啊,还几个,就这一个就差点把我给吸干喽。”
……
回到白景琦送给他们的院落时,常欢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看就知道昨晚根本沒有休息好,一见林笑棠急忙迎上來,“七哥,你总算回來了,可把我急坏了。”
林笑棠一笑,“放心,我这么大的人,还能让人家拐跑了不成。”
林笑棠一转念,“昨晚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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