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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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琲湛点头,王昭仪便幽怨看他一眼退出去了。奚琲湛轻手轻脚进到寝宫来到床边,宁琥珀一张原本清秀脸蛋已脱了相,丝毫不减往日的丰润,搁在胸口的一双手瘦骨嶙峋。

奚琲湛没敢吵醒她,只是轻轻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看到这张脸,心里愧疚又升起,若不是他当初招惹,就算给他做妃子,没心存那么多期待也不会如此失望。

“爷?是你回来了吗?真好,我以为临死之前不能见你最后一面呢。”宁琥珀不知何时醒了,微微笑着,显得那样虚弱和可怜。

奚琲湛紧握住她细弱的手:“胡说什么,别说不吉利的话,朕不喜欢。”

“人从生下来就是在一步步走向坟墓,我不过是走得比别人快点!咳咳……爷,让我抱抱你,好想你。”宁琥珀仍旧笑着,眼中却泛着盈盈泪光,奚琲湛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宁琥珀已经虚弱得无力的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头搁在他胸口动也不动,仿佛这样就很满足。

“琥珀,好好养着,放宽心。”怀中纤细的身体仿佛用力大些就能折断一样,奚琲湛摸着她骨头尽显的后背,心疼得很。

“好。”宁琥珀轻声答他,然后便是轻轻的笑,满足而欣慰。

奚麟跑来时,原本绷得紧紧的小脸蛋在看到奚琲湛的瞬间垮了,眼泪如开闸的洪水狂奔而出,哭出鼻涕眼泪四行。娇人稚子,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融化了,何况奚琲湛原本对他们母子便不是无情。

奚琲湛跟奚麟拉勾勾,待宁琥珀病好便带她们母子一起到新都去,带他去看西边的沙漠北边的草原,给他养鹰儿玩,只是后来奚麟见父亲纵容,还不大懂事的小孩子冒出一句“父皇,把那个西域女人赶走,不要让她在皇宫里。”

一句话出口,宁琥珀都白了脸,气得直咳要捶奚麟:“麟儿,谁教你说这样大不敬的话,跪下!”

奚麟见母亲那样,勉强委屈跪下,宁琥珀又问他一遍他便嘟着嘴说:宫里上下都说父皇因为喜爱那个西域女人不要母妃了,早晚有一天也不要麟儿了。

宁琥珀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奚琲湛,奚琲湛看了看她,忽而微微一笑抱起奚麟对他说道:“麟儿,那个西域女人是父皇的皇后,和你母妃一样,都是父皇娶进宫来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不会舍弃你们任何一个,记在心里好吗?”

被奚麟这一吓,宁琥珀又不大好,喘了半晌又喝了碗药才稍微好些,奚琲湛让她躺下休息,到大正宫传来太医询问,太医支支吾吾也不敢打保票,奚琲湛下旨重金悬赏名医,处理完这些把总管太监叫来臭骂一通,让他把那教坏太子殿下的奴婢揪出来打死,吓得总管太监汗透脊背满脸冷汗,一颗胆几乎吓破。

这种人人躲避的时候,莹嫔来见驾,抖着说她听见太子殿下问王昭仪这些,王昭仪说给他挺,奚琲湛本就烦她,见她又来这落井下石的勾当,正巧火头上,就让太监把她送到庙里思过!

☆、第六十五章

夜半时分,奚琲湛去瞧了瞧宁琥珀,她愁眉紧锁,眼下泪痕犹在,奚琲湛放下帘子转身出去了,一到大正宫太监就呈上玉息盛锦的手书,看到奚景恒已知道她身份的事,奚琲湛只觉自己一颗心噗通掉进热油锅,烫了个滚熟。

奚琲湛紧紧捏着信纸,额上青筋毕现,缓了口气吩咐太监:“再有皇后手书,片刻不许耽误送到朕面前来。”

太监诚惶诚恐应诺,心里只以为那遥远的北方打了败仗。

到了第二天,宁琥珀稍微好了些,见奚琲湛有些心神不宁便问他是不是北边战事紧张,若是,还当以国事为重。

她第一次见奚琲湛笑得那样勉强,带着些无所适从,奚琲湛告诉她:没什么大事,有皇后在,应该会平安。

听他这样一说,宁琥珀苦笑:“爷是为了来看我把边境托付给皇后了吗?”虽然奚琲湛一向敢用人,可把关乎国家安危的边境也交给玉息盛锦却实在出乎意料,毕竟是个女人!

“不是托付,她去拿回她的玉宁城。琥珀,病好了随朕回宫吧。”奚琲湛握着她的手,眼神却坚定的告诉她,这件事没得商量。

“是。”不自觉的,宁琥珀用这个字回了奚琲湛,说完,两个人都愣了下,宁琥珀忙又道:“爷,麟儿还小容易受人挑唆,你千万别怪他,好不好?”

“小孩子,童言无忌,无须挂心,好好养病是真。”奚琲湛安慰她。

两人话还没说完,外面太监尖着嗓子来报有皇后手书并霍王奏折,奚琲湛激动的立刻站起,好像连太监呈上来这点点工夫都等不及似的,大步迈到寝宫外亲自拆了两封折子,看玉息盛锦字迹端正措辞平静不像是被迫或者慌乱之中所写,奚琲湛稍稍放了心,又看奚景恒的折子,大意和玉息盛锦的差不多,玉宁已收回,玉息盛锦扶玉息令哥灵柩回玉宁归葬。

似乎奚景恒暂无反意,奚琲湛暂时松了口气。

眼看玉宁在眼前,玉息盛锦也松了口气,凭借奚琲湛给的虎符,奚景恒留守玉宁的将士宣誓听从她的调遣,就算奚景恒投敌,她也还有玉宁这道屏障,应该撑得到奚琲湛回来亲自调兵遣将。

回城主府的路上,眼看着好好的玉宁城被玉息令昊糟蹋的不轻,玉息盛锦就有些后悔让他那么便宜就死了,应该押回来让玉宁百姓处置才是。

让玉息盛锦没想到的是,城主府门前站得满满的百姓,见她回来高兴的几乎要痛哭流涕,人总要经历苦痛才真正一些事,玉宁百姓就是如此,玉宁有难,是玉息盛锦不计他们排斥她的前嫌号令偃军救他们于玉息令昊的屠刀之下。玉息盛锦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此场面并未流露出感动情绪,只匆匆进府寻找普兰。

那个可爱的小话痨普兰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两手绞着,见她进来吓得几乎跳起来。玉息盛锦抱住普兰告诉她是阿娘回来了,普兰寻思了许久才终于哭出来,照顾她的老婆婆说这孩子自从庆则两口子死在她面前一句话都没说过,好像把魂吓掉到后山去了。

玉宁稍稍安定了一些,北狄老国主于某个深夜莫名其妙驾崩了,新太子忙乱之中登基,龙床还没睡热就下令杀左贤王将其家眷没入后宫,玉息盛锦摇头,自己作死还怕不死?奚琲湛的损招加上裴表妹骨子里的女英雄报国之心,太子真是死得其所!

一晃已快四月,玉宁百姓从惊魂不定中安定下来重又开始热闹的生活,拓跋律之果然成功夺位,郑重派使者送国书到玉宁来,表示愿与偃朝南北分治,与玉宁友好通商,不会轻易再起干戈。玉息盛锦琢磨,看来拓跋律之是要励精图治,等他翅膀硬了估计奚琲湛就有硬仗可打了。

问题是,为什么要给北狄喘息的机会呢?凭什么他一封国书说不打就停战?不如趁着他乱直接打死,免得贻害子孙!虽然以前偃朝君主多自恃泱泱大国不屑先动手,每每等北狄侵扰才下令还击,可挑起战端这事儿谁做不都要打仗?讲什么风度?

想到这儿玉息盛锦又给奚琲湛手书一封,龙飞凤舞列了几条此时制服北狄的利弊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出。信件送出玉息盛锦稍微有些悔意,自奚琲湛南下,自己好像三番五次给他写信,虽说无关风月,旁人却不一定这样以为,尤其宁琥珀还在病中,若误会她玉息盛锦催奚琲湛回北……她可真不愿背这冤屈。

奚琲湛在新都宫门口收到了太监呈上的手书,看到熟悉的笔迹他不自觉咧嘴笑了,待打开看一遍,笑容更大,只是心里也有些吃味,苏二一个女人家家的信里一个想念他的词都没有!全是北狄北狄!

回到新的大正宫,元宝一张胖脸乐得开了花的包子似的迎上来,又探头往后瞧瞧:“主子,贵妃娘娘,昭仪娘娘和太子殿下呢?奴婢已派人打理好南薰殿和芙兰宫……”

“他们今日刚出发,到这儿得些时日。霍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奚琲湛疲惫坐下,体贴的元宝立刻奉上茶水,又轻轻给奚琲湛捶肩膀,手下忙起来了嘴上才回话:“霍王那边没什么异常,皇后娘娘把亲卫队的人留在军营监视霍王,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有动静,呵,动静也不会太大。”

听他这么说,奚琲湛面露笑容,终于放心了,苏二没回头吃奚景恒那把烂草!

元宝见他高兴,想给他的高兴更添一层,只是要说的话有些不大好听,于是凑近奚琲湛小声说道:“主子,听说那玉息令哥和奴婢一样,是个不全之人哪!”

奚琲湛怔了下,随即拍拍元宝的胖脸说道:“朕只在乎她心里的是不是朕!”

说到这个……元宝立刻伶俐起来,谄笑道:“主子,奴婢知您一路劳顿,早已备好了舒筋活络安神的药浴,请您先沐浴再舒舒坦坦的安寝吧。”

奚琲湛觉得,元宝这个胖子早晚会有一天因为知道太多而变成死胖子。

奚琲湛回来,没像以前一样猴急密会情人一样“夜袭”玉息盛锦,他要大朝,要与大臣商议北狄之事,大正宫中,奚琲湛说起拿下北狄的有利条件时神采飞扬,即便看到意料之中大臣们一致的甚不赞同的神情,可他才不在乎,他奚琲湛想做的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

下朝后,奚琲湛留下已升任吏部侍郎的苏瑜,让他拟旨五月恩旨开制科取直言极谏、才堪经邦、武足安边三科之士,苏瑜接旨后试探着问奚琲湛:“陛下取这三科,看来这仗真要打?”

奚琲湛鼻孔瞧他:“本朝再不取些有阳刚之气的士子任用有胆气的官员,恐怕朕这迁都就是肥羊送进北狄之口,你们啊,南边安逸之地待久了,天天诗词歌赋论为能事,长于妇人之手,连个女人都不如!你瞧瞧,瞧瞧朕的皇后,除了不是男儿,论胆色论手腕论能力论前瞻,哪点不比你们强!”

苏瑜跪地:“陛下也不必都骂进去,臣可是没反对啊!臣冤枉啊!”

“没反对也没提出,这算能耐?满朝文武,只盛锦与朕齐心合力,悲哀!出去出去,拟旨去,朕要重振朝纲,真不愿意每天跟这些娘们气的废物议政!”

听到盛锦二字,苏瑜更加匍匐一团,他那被奚琲湛逼着致仕的父亲苏作师,听闻“盛锦”之名差点一口痰咳不上昏厥过去。

☆、第六十六章

玉息盛锦知道奚琲湛回来,还是五日后,奚琲湛命人送来书信客气请她过去商谈攻打北狄之事,好好的不用圣旨,搞这劳什子书信,弄得鸿雁传情似的!

玉宁已安定,北狄暂不用管,玉息盛锦是要见一见奚琲湛与他详叙奚景恒一事,她总是觉得把奚景恒放在北狄面前总归不安稳。玉息盛锦跟奚琲湛从不矫情,加之有事,接到书信第二天便启程赶往京城。

因不是要找奚琲湛算账,玉息盛锦第二日踏着黄昏的最后一点橘红光亮走进大正宫,彼时奚琲湛正埋头看东西,朱笔蘸了蘸墨水顺嘴问道:“晚膳备好了?元宝,你去宫门口再瞧瞧,脚程怎如此慢!若朕都走一个来回了。”

“那你还劳烦我走来?”玉息盛锦不满。嫌她慢,嫌她慢别请她来呀。

听闻她声音,奚琲湛即刻抬头看来,玉息盛锦今日一袭黑衣,头发整齐梳起,半分装饰也无,整个人干净利落得像那些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杀手。哦,是了,玉息令哥死了,玉宁的丧服与偃朝不同,非白而黑。

奚琲湛颇有些幽怨,挺好看一个女人,大婚穿白,平时穿黑,弄得黑白无常似的,就不能穿些颜色亮丽的?

“你那是什么意思?”玉息盛锦本被他幽怨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

奚琲湛说:“没什么意思,朕大概看奏折看得久了,眼前一黑,不知道要黑多久!”

“三个月。”玉息盛锦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换衣服的打算,她缓步走来,行动之间,这一身黑倒也有些风致,瞧得人心头痒痒。

奚琲湛放下笔命传膳,因知她近日“丧夫”,满满一桌子全无荤腥,玉息盛锦很厌弃的说,早知最近你们宫里的日子这么清苦我就给你赶几只肥羊来,我们玉宁不在吃食上折磨生者。

奚琲湛得意一笑道:“尝尝再说!这是御膳房特意做出的肉斋,怕你茹素不吃荤饿坏了,本就瘦得排条一样。朕要把你养回小时候肥嘟嘟的样子,手感一定很好……”表情无限向往。

太监在旁边低了头,玉息盛锦正举着筷子,想也没想挥筷插来,被奚琲湛半空阻拦。

“再说下.流话我就不客气了。”

“两夫妻客气就不好了,生疏,来,盛锦,吃菜。”奚琲湛脸皮多厚,放下“武器”还给人家夹菜。

吃完了,玉息盛锦向奚琲湛借御厨,虽都是肉菜,却一点不腻,形状又美,与玉宁大块肉大碗酒的粗制饮食相比这菜就如同绣品般精致,奚琲湛不借,让她想吃便自己来,一年两次一次半年,见她不赞同,又说一年三次,一次四个月……总之换汤不换药,玉息盛锦听他胡扯完,想到要说正事就替奚琲湛轰出了宫女太监。

玉息盛锦给他讲了来龙去脉,奚琲湛一脸幸灾乐祸,见他这样玉息盛锦眉毛又要立起,奚琲湛赶紧换了正经表情安慰她:“朕不是回来了么,怕他作甚!”

“奚景恒在军中多年,颇有威望,若他一旦起了反叛之心投靠北狄,那位拓跋律之新国主正要励精图治秣马厉兵岂不是如虎添翼?”玉息盛锦就是放心不下。

“朕觉得霍王做不出谋反这种勾当。”

“那是以前,奚景恒极爱重脸面,若受有心人挑拨自觉大失脸面就很难说。”

奚琲湛插了一句特别不应景的话:是啊,朕觉得有时候不用那么要脸,太要脸会错过很多。

玉息盛锦一愣:“在说奚景恒,你瞎凑什么热闹?还有件事,晏璃最初听命于你,后来又怎么会和晋王搭上线?还有阿绮,她到哪儿去了?”

奚琲湛一副不大乐意的语气说道:“都过去的事了提来有什么意思,佛曰,安住当下,安住当下啊,皇后娘娘,那些人已是过眼烟云,别想了,还是想想咱们降服北狄之后的辽阔疆域吧!”

玉息盛锦不满,虽说已过去,但糊糊涂涂的总归心里不安稳,于是直直注视奚琲湛,奚琲湛只得告诉她:“老六这辈子脑子不大够用,就仗着脸,搭不上正经官儿就走内人路线,反倒给他得了不少官员的小辫子,你那个晏璃眼窝子浅,被美色迷惑了心智,朕猜,惠嫔身故之前他们已经搭上了,晏璃借故出去,若被人抓住你我,她大概也是要为晋王把你卖了的,不过,他们大概错估了我母后的意思,以为我母后是心疼儿子,儿子喜欢的就帮他得手,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惜,没那个命。至于阿绮,添了孙儿,回老家安享晚年去了,对了,和你一同被王岸清关起来那说话不中听的老头儿就是她丈夫。我的好皇后,不要老翻这些发霉的旧账好不好?有那时间,花个前月个下多好?”

只闻一道响雷之后,殿外传来骤雨滴落的急促之声,月肯定是没有,明早肯定满地落花。

“你当初去南林校场干什么?”

对这个问题,奚琲湛选择起身,出恭去!

雨声潇潇,风吹动不知哪里的铃儿叮当作响,奚琲湛半天不回来,玉息盛锦就微微一笑看元宝,元宝步子稍微往后挪了挪又挪了挪,头低成那样,那么胖,都让人担心一会儿脖子会不会承受不住断了。

“你们宁贵妃病愈了么?”

这个他知道,元宝讨好作答:好了好了,两位娘娘和小主子已经启程前来,大概不日就到。

“莹嫔呢?”

“这个,奴婢还没问,不过,听说莹嫔娘娘总爱说让主子不高兴的话,所以……这个……”

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巴,终于惹祸了。

“我记……你们皇上就这几个妃子?不合定数啊!”想着苏莹,差点出口“我记得”说漏了。

说起这个,元宝觉得得给主子说说好话,于是便娓娓说道:“主子及冠时纳了太子妃的,那位娘娘体弱多病,不到半年就仙逝了,又过了几年,皇后娘娘做主,又纳了第二个太子妃并几个妃子,谁成想,那一年,主子一位故人身故,主子就清心寡欲的,除了王氏宁氏苏氏都不大留心,后来登基没名分的那些就都给配人了,主子还说,他命格太硬,克父克母克妻,所以干脆不立皇后……”

“可我瞧你们皇上不大喜欢苏莹啊!”她可还记得清楚,奚琲湛跑到苏府里和苏莹打情骂俏,也没忘了苏莹跑到王府里跟她耀武扬威。

元宝瞥眼门口,做出一副为难状,便秘似的说道:“那是,呃,那是因为莹嫔娘娘后来恃宠而骄越规逾矩,主子就不欢喜了……”

“盛锦你想问什么不如问朕,朕比他清楚许多!”奚琲湛不知何时已不作声息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身上还带着浅浅的湿意,这姿势让玉息盛锦极不舒服,连耳朵后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你打算继续把奚景恒放在这儿吗?这么大朝廷无将可用了吗?”玉息盛锦问道。

奚琲湛笑容垮了一垮,一挥手殿中伺候的走了个干干净净,连殿门都贴心的关好好,奚琲湛收紧手臂将玉息盛锦紧紧揽在胸前,下巴搁在她头顶道:“你穿着为第二任丈夫守丧的衣服操着第一任丈夫的心,你想把第三任丈夫气死吗,苏二!”

“我只是担心玉宁安危,奚景恒应该已经开始怀疑太后之死的蹊跷了,就算你能让当时所有人都闭嘴,可奚景恒还有脑子,会想,不管他是想我与你有什么杀了他母后还是想你夺他妻子杀他母后又或者是我和你联手,总归都是死路!难道不该担心吗?”玉息盛锦说道。

在她说话的时候,奚琲湛松了手,改去为她捏肩膀,待她说完奚琲湛才道:“他反了总归吃亏的他是自己便宜别人。”

……

“好了,这诗意的雨夜,还是说些别的,来,你给朕背一首雨霖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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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奚琲湛蠢蠢欲动,玉息盛锦将他的头摆正,奚琲湛便一脸哀怨,到后半夜,趁着玉息盛锦熟睡,奚琲湛开始上下其手,玉息盛锦奔波一天很是困倦,又是睡梦中简直抬手力气也无,软得像一滩水,好在奚琲湛不过是占些小便宜也心满意足。

这一天,心情好的奚琲湛常朝之后很快回来,和玉息盛锦说,北狄国主礼尚往来,非要把妹妹容玉公主送给他!

玉息盛锦点头说很好啊,这次你们互相送个美人,下次互相送点粮食布匹,再下次互相送几座城池百姓,等你儿子长大了继续娶你表妹和拓跋律之的女儿继续送东西,舅甥一家亲,都不用打仗,再过个三五代南北就合二为一啦。恭喜你啊!

奚琲湛问:要得?

玉息盛锦说:必然。

奚琲湛拍拍手又夸她:“朕就说知朕者,盛锦也,要来给奚景恒!他们舅子妹夫,比我这表哥亲近,沆瀣一气起来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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