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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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淮北正在病房陪着明明聊天,他面容清俊,神色又难得的平和,几个查房的护士显然易见的比平时多逗留了好一会儿,陆续忽略那些直勾勾看过来的目光,一本正经地传达了张巧的意思,“她非常强烈地表示必须要立刻见到你。”

“明明,好好养病,叔叔下次再来看你。”

“叔叔再见。”明明把瘦削的身子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一双黑色大眼睛,乖巧得令人动容。

“莫先生!”才刚瞥见莫淮北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张巧就激动地拔掉了吊针,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跑了过去,“有件事我必须亲自当着你的面说!”

陆续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大姐,有什么事您慢慢说,不用急,我们莫总时间多得是!”

心里暗暗得意,总算出了一口闲气!

莫淮北不着痕迹地用眼神警告了一番,陆续撇撇嘴自动自觉地站到一边去了。

“请问您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张巧看了紧闭的门一眼,呼了口气,这才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听到的说了出来,末了,她揪着胸口的衣服,眼角不住地渗出泪水,“我也是偶然之中听到这个天大的秘密……我以前还以为这个男人只是心肠冷硬,却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说不定,这是上天惩罚他,只不过把这份惩罚加诸到他的儿子身上,真是作孽啊!

“您的意思是说,乔振东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刹车线上做了手脚?”陆续暗自摇头,嘴巴微开,显然难以消化这样的“现实”。

当年的乔振东也是a市政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为人公正清廉,勤政爱民,深得a市的民心,不幸的是,后来一场车祸就夺去了他的生命,光明的前途被黑暗掩盖,不知道有多少人唏嘘。

陆续对这号人物也是极为敬佩,只不过碍于莫淮北的缘故,不好显露出来,此刻,他看着沙发上一脸沉郁的英俊男人,心绪复杂。

莫淮北心里的震惊并不比陆续少,只不过他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原来,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阴谋!

这说明什么?当年一定还有其他的隐情,莫淮北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对乔振东再也不是当初那种澎湃的恨意,但作为莫家人,还是无法做到完全释怀,他似乎隐隐感觉到,只要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很多东西就会浮出水面,一切将云消雾散……

***

“先生,产妇手术后身体虚弱,”护士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固执的男人,几乎把嘴皮子磨破,“我们建议最好还是留下住院……”

任天明丝毫没有被说动,他的目光越过病床看向上面憔悴不已的女人,握了握拳,“不用了,我们要立刻出院!”

“任先生,听说你喜得贵子,先恭喜啦!”陆续靠在椅子边,似乎一脸闲适,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是你。”任天明之前和陆续打过几回交道,知道这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良善,心里不由得那么颤抖了一下。

见任天明有离开之意,陆续放下环着胸的双手,丝毫不费力地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带,直接推在墙壁上,嘴角带着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冷笑,“不知道任先生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放开我!”任天明挣扎了一下,胸口起了剧烈的起伏,“光天化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信不信我……”

狗急跳墙了。

陆续收回笑容,手指在白色墙壁上敲了几下,声音阴寒,“我们莫总有请。”

“不去!”任天明果然一脸慌乱,紧紧抓着旁边的柱子,“我不去!打死我都不会去见他……”

“呵!这可由不得你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清贵的气质浑然天成,眉间无怒色,却隐隐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

“你是谁?”

任天明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男人是谁,发问也只是为了抑制心中的慌乱。

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男人脸部线条冷峻分明,他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就是任天明?”

简单一句话已然试探出了这个人的深浅,任天明的肢体动作已经表明他想退缩,但陆续当机立断挡在他面前。

深邃的俊颜藏着一丝森寒之气,莫淮北起身,不轻不淡地说,“乔雪桐是我妻子。”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这轻描淡写的七个字,还是让任天明的世界起了惊涛大浪,他向前趔趄了一下,勉强抓住椅子的把手稳住自己的身子,“我……我不认识你。”

莫淮北瞬间面沉如水,“很好,那我们就来聊聊你认识的人,比如我的岳父……乔振东。”

任天明也不是傻子,很快想到这当中的关联,他咬着牙,“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

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道理他懂,却不曾想过东窗事发的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尽管任天明知道迟早会来。

任天明软软地瘫坐在地上,笑容阴凉,“罢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了。”如果接受法律的制裁能让他备受折磨的良心好过一点的话……又何尝不可?

任天明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是谁指使的?”

任天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情绪难辨的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幕后指使人是谁,当时是有人跟我接头,让我去做那种事,并说好事成之后会给我一笔钱……”

知道当年的真相,陆续难掩怒色,一拳砸在沙发上,“接头人是谁?”

莫淮北望了过去,眸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到底是谁?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叫王大兵,当年和我一样是郭氏的员工,事成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只听说……只听说他去了国外……”

“郭氏?”陆续抢先出声。

莫淮北一个眼神扫过去,任天明立刻说,“他在澳洲雪梨,”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我能求你一件事吗?”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的任天明反而平静了不少。

“说。”

“走之前,我想救我儿子……”

还想再看他一眼,过去的这么多年,他真的错了,现在迷途知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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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总,您真的要亲自飞一趟澳洲吗?”

莫淮北淡淡地“嗯”了一声,“公司的事先交给你,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这件事情牵涉当年的真相,他必须要亲自处理,哪怕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交待。

三天的澳洲之行很快结束,至于有没有带回什么结果,也就只有莫淮北一个人清楚了。

莫淮北离开的这几天,乔雪桐夜里都睡得不怎么安稳,午夜醒来发现枕边一片薄凉,她心里总是空空的,怅然若失如春草滋长。

一听到车子的声音,乔雪桐就兴奋地从二楼跑下来,老管家和几个佣人一脸紧张地跟在她后面,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莫老爷子则是扯开声音大喊,“丫头,慢……慢点儿,跑那么快做什么,淮北又跑不掉……”

“老公!”门打开后,乔雪桐就扑进那个思念已久的温热怀抱里,映着阳光,红润不少的小脸更是显得粉嫩动人,惹人疼惜。

如果不是爷爷和管家奶奶、佣人们都在围观,她早就扑上去亲吻他了!

这么多人在,怪不好意思的。

莫淮北摸摸她的脸,神色平常地打着招呼,纵容着她不安分的小手在自己身上的游动,在某个临界点的时候才哑声制止,“我们回房间。”

小俩口“久”别胜新婚,浓情蜜意,谁舍得打扰,纷纷作无事状散开了,只有几个年轻的佣人怀揣着粉色的心思,羡慕地投过去三两的目光。

卧室里,两人在床上抱着吻成一团,深深诉说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思念滋味,不过才分别短短的七十二小时,思念如影随形。

爱到情深时,只有入骨的相思方能解释。

直到彼此气喘吁吁,四片唇瓣才不舍地分开,莫淮北撑着手垂眸看身下粉光若腻的女人,声音带着某种隐忍,”想我没有?”

乔雪桐定定地看着他,就是不说话,仿佛依然在梦中。

男人凑近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听到“嘶”的一声才满意地松开,笑容浓俨而宠溺,“看傻了?”

乔雪桐终于反应过来,气呼呼地推了推他胸口,“你才傻了呢!”

她不过是一时太惊喜了好吗?哪有人这么坏,当着宝宝的面取笑她的?

莫淮北笑笑,捧着她的脸,薄唇复又压了上去,辗转厮磨,情深意长……

腕间一凉,乔雪桐惊呼了一声,“是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串红宝石手链,精致的切割面,泛着晶莹柔和的光泽,衬得她白皙的肤色更为诱人。

“礼物。”男人轻含住她的耳垂,“喜欢吗?”

这次莫淮北去澳洲,也不尽然无功而返。警方已经开始介入,只是跨国追捕需要多花时日,而乔雪桐现在有了身孕,他是亲身体会过她的绝望、她的无助的,又怎么好去撩拨当年的伤心事?

他只能选择暂时隐瞒,静然等待真相公开那天。

这不是乔雪桐收过的最珍贵的珠宝,却是最入了她的心,只因为是他送的。她含笑点头,眸光仿佛已痴,“喜欢,很喜欢。”

男人继续舔弄她最敏感的部位,呼吸灼热,突然他停下了动作,从那幽黑的发丝中牵出了一条细细的黑线,“你在听音乐?”

下楼匆匆,塞在耳朵里的mp3耳机线还没有来得及摘下,乔雪桐眨了眨眼睛,“是啊!我在给宝宝做胎教,你要一起听听吗?”

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她当年练琴的时候录下来的,虽然技巧稍显生涩,但胜在感情真挚,相信宝宝会感受得到。

莫淮北塞了一只耳塞,耳中浮现一阵时而和缓、时而轻快明亮的节奏,他搂着她的肩膀,“这就是你的水平?”

“怎么?”乔雪桐皱了皱鼻子,一下一下戳着他的手臂,威胁的意味浓重,“弹得不好吗?”

莫淮北失笑,握住她细软的手,“很好!不愧是国际著名钢琴大师利思特最得意的学生,果然名不虚传……”

“你知道?”乔雪桐惊讶极了,“那当时你……”

看来当初为了追到自己,他真的下了不少心力。

那熟悉的三分四十五秒的空白又来了,两人极有耐心地听完,直到轻盈的旋律再次浮现……

都是旱了几月有余的人,*,一点小火星子迅速起了燎原之势,男人身上的变化实在太明显,乔雪桐想忽略都不行。

危险的气息夹杂着男人灼热的呼吸笼罩了过来,乔雪桐面上一热,声音细弱游丝,“要不,我帮你……”

莫淮北隐忍地看着那两片轻启的嫣红唇瓣,嗓音低哑得不可思议,“不用。”

他怎么舍得?

乔雪桐呼吸一滞,轻瞪了他一眼。想到哪里去了,她才不会……那个好不好。

“我的意思是……”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胸口,不断往下,“拔萝卜。”

……咳咳……

达到极致之时,他听到一阵清柔的声音,轻软入耳,却激起心中万千层浪,柔情四溢。

“宝宝想你,我也……很想你。”

第七十一章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等一下就知道了。”莫淮北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言语间保持着一股隐隐的神秘,乔雪桐心里暗自揣测着他应该是要带自己去见什么人。

不过……站在一扇浅绿色的病房门前,乔雪桐疑惑地想,她认识的什么人住院了吗?

这时候,里面刚好传来一个说不上熟悉却不陌生的声音,“妈,您至少把这碗粥喝完呀!”

“不了。”应答的是一个虚弱的女声,“我吃不下。”

乔雪桐的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莫淮北握住她的手,炯炯的目光紧盯着她,“进去看看吧。”

也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一切事无巨细,掌握得滴水不漏,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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