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1 / 1)
可是现在她拼命力保的人竟然死了?
宫女差点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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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对是假的,是他们用来迷惑她的!
娄安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死?!
“除了娄安,你们潜伏于其他州的探子也都悉数落网,这件事已经发生好几天,审讯之后,你的同伴也都招了,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自己辛辛苦苦守住的秘密已经没了。”
傅无天的声音缓缓响起,像一把利刃戳中宫女的心脏,多日来凭着毅力忍耐的痛感仿佛都积攒在这一刻迅速的袭遍全身。
安静封闭的地牢里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附近的囚犯都被吓到了,这里关押的都是敌国的奸细探子,宫女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突然听到这个声音,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颗颗脑袋趴在牢笼边上使劲往外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最后还是死了,当一个人的精神崩溃的时候,身体也会跟着瓦解,一介女子,早已到了极限,哪怕他们没有说出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也已经不重要了。
大亚内部的忧患至此总算是解除了。
走出地牢,阳光变得刺眼起来,忙碌了好几个月,这是他们第一次能够这般清闲不用忙碌得像个陀螺的站在君子城的土地上。
“太后的事情……”
安子然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这件事在他们中间可以说是一根刺了,如果解决不好,他们与傅元帆之间可能会出现一道裂痕,紫微国的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却也给他们留下一个麻烦。
“让他自己去解决。”傅无天将他牵往皇宫相反的方向,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两人一起走走了。”
“好吧。”安子然笑着答道。
两道身影在黄昏下拖下长长的影子向前方走过去。
皇宫中,傅元帆确实在苦恼这件事,不能一直让太后都待在冷宫不管不顾,可是越逃避,越知道这件事需要解决,特别是当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苦恼的大臣也都被堂哥解决了。
“皇上,事情迟早都得解决。”
大黑知道主子心里的挣扎,可这种事情是时间也无法埋没的,早晚都要面对。
“朕知道。”傅元帆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浊气,“大黑,你觉得朕见到母后之后要跟她说什么好。”
太绝情,枉为人子;太宽容,对不起大亚,对不起堂哥,对不起君子城中被牵连的百姓,听起来似乎后者比前者要严重得多?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珺王把这件事交给皇上您,是对您的信任,皇上您不能辜负珺王对您的信任。”太黑不懂这些,也太纠结了,他只知道,听珺王的准没有错。
想到堂哥,傅元帆有点蔫,他多么希望堂哥能出面,这样他就不用面对母后了,但他也知道这是锻炼自己心性的一个机会,是他成为真正的皇帝之路必须经历的一道坎。
“朕明白了,走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解开心防
偏僻的冷宫距离御书房很远,寒风很霜雪已经将冷宫裹上一层新装,可惜不会有人欣赏,这个偏僻的角落一直都鲜少有人经过。
傅元帆站在冷宫大门口,杵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在大黑的提醒下迈开僵硬的脚步。
真正站在冷宫外面,刚刚那股劲已经减弱了一半。
多日过去,冷宫已经鲜少再听到太后大喊大叫的声音,那么久都没有人来看她,唯一过来看她的人却同时代给她一个大打击,哪怕傅元帆并没有在衣食上苛刻她,她也病倒在清冷的床上。
开门的声音在冷宫里显然突兀,里面的人似乎以为是服侍她的那个宫女,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
“来人,给哀家倒杯水。”
宫女战战兢兢的站在傅元帆身后,被调过来服侍一个失势又被打入冷宫的太后,她一开始心里其实是很有怨言的,但是皇上毕竟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她怕以后待太后不好的消息传出去,所以不敢虐待太后,但也不会特别恭敬。
傅元帆示意大黑去倒水,大黑走进去,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发现水竟然还是热的,不禁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太后会受到苛待,须不知,宫女会在屋里子频繁的添加热开水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喝杯热水,毕竟冷宫的气温太低了。
屋内突然出现一阵脚步声,太后病得并不严重,很快就发现了,转身第一眼就看到最想见到的儿子,一身黑金色的尊贵华袍,昂首挺胸的身姿似乎比以前更加自信,眉目间传递的感觉也更加坚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喜色,但是随即想到什么,表情又冷下来。
大黑将倒好的水端到太后面前,太后看了水杯一眼,露出一抹讥笑,抬起手,‘啪’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摔碎了,杯中的水也撒开,热气很快被寒气吸走。
“皇上来冷宫做什么,看哀家这个老太婆死了没有吗?”
从太后口中吐出来的话饱 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怨恨,有些人甚至觉得莫名其妙,太后凭什么怨恨皇上?
傅元帆看了眼地上的碎杯和水渍,说道:“既然母后不想喝水,大黑,你先退下。”
“傅元帆,你到底有没有当哀家是你母后?!”太后见他这幅云淡风轻的表情,气得嘴唇都哆嗦起来。
傅元帆没有回答她的话,对身后的人说道:“大黑留下,其他人都去外面守着。”
一干宫女太监立刻退出去,里屋随后就剩下他们三人。
傅元帆这才看向脸色依然气得铁青的太后,温和俊朗的脸庞牵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意外又气到太后。
“母后是在气朕一直没有过来看您是吗?抑或是气朕让您住在清冷的冷宫里?您对朕很寒心是吗?”
一连串反问,太后却没有察觉到这话背后的意思,她确实觉得很寒心,她的皇儿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以前明明很乖,什么事都会听她这个母后的,哪怕再不情愿,也很少忤逆她,现在是怎么了?
一个傅无天竟然就让他舍弃她这个母后?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居然比不上一个堂哥!
她没有立刻回答,傅元帆也没有意外,接着道:“朕理解母后的心情,但是请母后将心比心一下,当您将外敌引进大亚,勾结外人背叛朕,囚禁朕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朕的心情?”
太后脸上的恨意顿时变成了怔愣。
“您没有,您只是把您自己的想法强行添加在朕身上而已,以为只要是您决定的事情,朕都应该遵从,或者说,母后您认为,不管您做再多再大的错事,朕都应该原谅您,因为朕是皇上,您是太后,是朕的母后,朕说得对吗?”
“你……”太后听到她的指责,气得手直抖,但是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因为他说的都对。
她就是仗着自己的儿子是大亚的皇帝才敢这么做,她幻想得到的是成功后的画面,但是潜意识并不是没有想过失败后的情形,可她不愿意多想,一意孤行的认为儿子必定会原谅她的,因为她是他的母后,亲生的母后,在崇明历期间相互扶持了二十多年的母子,感情必定比一般的母子深厚。
傅元帆看母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原本还寄予的一丝希望,现在也都死心了,他想要的不过是母后能站在他的立场为他思考一下而已。
可是母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看到她的自私,他的心又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许是他脸上的失望太过明显,太后瞳孔猛缩一下,终于发现自己现在不应该激怒唯一能救自己出冷宫的儿子,这时她才开始想要补救。
“元帆,母后知道这次事情伤了你的心,但是母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万青是母后出生的国家,他们突然找过来用花言巧语蛊惑了母后,母后也是一时被迷惑了心智才会做出这种事,你就原谅母后吧,母后真的知道错了。”
太后想要下床,但是因为生病,身体有些无力,只能半撑着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期待的看着傅元帆。
“花言巧语?”傅元帆喃喃道:“母后已经是大亚最尊贵的太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万青国哪来的本事能说服您?”
太后哑言,能够怂恿到她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傅无天,太后对傅无天的恨意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一直在日渐加深中,而且越来越明显。
“是堂哥吧?”傅元帆笑,“他们应该对你承诺过除掉堂哥,所以你才会帮他们对吧?”
太后听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但是表情却是肯定,对傅无天的怨恨就更深了,恶言道:“是又怎么样?哀家明明是太后,可是傅无天是怎么对待哀家的,当众给哀家难堪,连你后宫选秀的事情也不让哀家参与,哀家是你的母后,哀家明明有权利,他却当着那么多秀女的面驳哀家的面子,让哀家在后宫如何立足,你知道那些宫妃在后宫如何说哀家,说哀家堂堂一个太后,竟然被一个王爷骑到头上都不敢吭一声,你让哀家心里怎么平衡得了??”
傅元帆失望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内情,他或许会信母后几分。
就他所知,那次选秀是母后自己凑过去的,而且明明是个品行各方面都有问题的秀女,却非要往他身边塞,母后的心思其实昭然若揭。
傅元帆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更加心寒,为了自己的权利,连她儿子的感受都不顾,母后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女人若是放到后宫中,会带给他多大的麻烦吗?说到底就是自私。
“你不信哀家说的话?”
太后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表情难以置信。
傅元帆收回思绪,现在翻旧账也没什么意思,他来这里只是想解开心中一道枷锁而已,现在……已经解开了。
他的表情太过冷静,看得太后胆颤心惊,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却不愿意去深想,她怕会得出一个令她绝望的答案。
“元帆元帆,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说你堂哥的坏话,哀家保证以后再也不针对你堂哥,哀家也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你就放母后出去吧,冷宫真的太冷了,一点人气也没有,再住下去,哀家迟早会疯的。”
傅元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想在这一刻将母后的脸牢牢的记住,过了一会,里屋响起他的声音。
“朕会再派一个宫女过来服侍您,母后就留在这里好好休养吧。”
说完也不等太后回应就走了,步伐非常稳健,大黑连忙跟上。
两人刚走到门口,太后尖锐的声音就传出来。
大意是让傅元帆不能这么对待她,她是他的母后,但是骂了几句发现没有得到回应,话里竟然开始骂起来,词藻并不丰富,却也直戳傅元帆的心窝子。
傅元帆仰头看向天空,目光无与伦比的坚定。
“大黑,我们回去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一触即发
天寿一年十二月末,年关已至,这是天寿历第一个新年,为了纪念这一年发生的各种重大事件,今年的国宴办得极其隆重盛大,邀请的对象也不再局限于皇亲国戚和一些大臣,大臣的妻子儿女也都可以参加国宴。
如今的大亚已经开始向一只雄鹰蜕变。
经过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傅王府的态度,傅元帆的皇帝位只要大亚没有灭国,肯定能坐到老死。
于是,众人的目标便从傅王府转移到傅元帆身上。
皇帝后宫空虚,特别是太后落马之后,她之前为天寿帝选定的妃子也都被牵连其中,四妃都被以各种名义摘了妃子的头衔,她们之中或许有比较干净的,但是娘家却绝对不干净。
国宴当天,百花争艳。
声乐之下,不时有大臣携子女到傅元帆面前敬酒,傅元帆虽然没有喝太多酒,但是朝他卖弄姿色的女人却太多,看得他眼花缭乱,这本来应该是堂哥的‘待遇’。
傅元帆不甘的朝堂哥和堂夫的方向看了一眼,两夫夫靠得很近,头微垂,似乎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堂夫脸上的笑容总是若隐若现。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堂夫突然朝他望了过来,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
傅元帆微微一愣,突然有点明白了,心情顿时郁猝了,敢情堂哥和堂夫是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难怪笑得那么开心,随即赌气的暼开视线,不再看他们。
安子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傅无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评价道:“幼稚。”
安子然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王爷,这里有点吵,不如我们去外面走走。”
今年的国宴比往年吵闹了许多倍,形象一旦拉回来,傅元帆还是很吃香的,不过喜静的人绝对不喜欢这种氛围。
“就依王妃所言。”
两人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烈的,他们一站起来,大部分人的视线立刻移到他们身上,还以为他们准备去向皇上敬酒,结果身子一转竟是往外走去,肯定是受不了这里的氛围。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众人方收回视线,看了眼仅剩的皇上,众女更加迫不及待的献殷勤,不然等皇上也走了,她们这趟就白来了。
御花园有一片湖泊,湖泊面积还算大,湖水很冷,上面飘着的雪花没一会就融入湖水中,小雾般的雪花在地上堆积了一层薄雪,白茫茫,几乎没有脚印,附近只有几个守卫看守着。
夜空下,这片平静的景色闯进了两个人。
出来散步的安子然和傅无天不知不觉便走到这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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