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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她的心思的门卫也没有说什么。

两天后,安子然从安府下人口中得知安于芝生病了,似乎是吃错了东西,上吐下泻,整张脸都吐白了。

安子然让下人去请一个大夫,大夫来的很快,诊断过后才说安于芝可能是中毒了,因发现的早,也没有摄入太多毒素,所以暂时没有大碍。

安于芝平时很少离开安府,他派去看着她的人也说她从来没有与人有过任何冲突,所以可以排除她可能在君子城得罪了谁,那么是她在外面三年得罪的人,然后人家追到这里?

安子然认为有必要与安于芝谈一谈。

听说她已经醒了,他寻了个空就过去见她。

“你家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安子然一边朝安于芝的房间走过去,一边问后面追上来的巧儿。

巧儿回道:“大夫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休息几天,多吃点补的东西就能痊愈,不过小姐今天没什么胃口,到现在都没吃进什么东西,王妃您来得正好,您就劝一劝小姐,让她吃一点暖暖胃就行了。

安子然没有回应她。

两人很快便来到安于芝的房间外。

巧儿推开门。

安子然走进去就看到安于芝虚弱的靠在床边,脸色有些苍白,旁边的桌子放着一碗粥,似乎已经摆了有一会。

“哥。”

安于芝看到他,费力的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安子然看了她一眼,正欲说话,一股淡淡的香味突然飘过来,他回头一看,不禁挑起眉:“你在做什么?”

巧儿回道:“回王妃,这是一种安神香,小姐中毒后总是头晕恶心,只有闻到安神香才能缓解一些。”

安子然想起刚刚进来时确实有闻到一丝香味,皱了下眉就没说什么,转头看向安于芝,“大夫说你中了毒,你知道谁跟你有仇?”

安于芝愣了一下,旋即用力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安子然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最好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带来的麻烦会危害到傅王府的人。”安于芝与他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难保对方不会牵连到他身上,进而危及傅王府其他人,这才是他过来的最主要目的,至于亲情,安于芝需要的只怕是物质上的东西。

安于芝脸色一变,她以为哥哥是真的关心她,没想到竟是为了傅王府来的,她在他心中,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人不会追来,没想到她还是追过来了,还给我下了毒……”

安于芝在外面奔波时曾经遇到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中她的相貌想要娶她过门当小妾,但是他有一个很不平凡的妻子,外号叫做毒蝎子,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那个男人育有一子。

安于芝觉得自己很倒霉,他们的孩子因为男人的疏忽死了,她因为害怕就逃走了,后来听说毒蝎子杀了那个男人,并且在找她,扬言要杀了她这个狐狸精,为她死去的儿子报仇,她不得不带着巧儿东躲西藏好几个月,后来侥幸逃回君子城,便以为自己安全了。

“哥,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安于芝突然抓住他的衣服,随着她的靠近,一股更奇怪的味道突然扑面而来。

安子然脸色一变,两眼一抹黑,最后只看到安于芝笑得十分诡异的表情。

第三百零九章 关卡搜查

大亚是个水路比较发达的国家,国土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江河湖泊,其中最长,河流面积最广的河流便是龙江。

龙江跨过三分之二个大亚,拥有无数支流,每到特定的季节,龙江的水流量便是在所有国家的河流湖泊中排的上名次的,所以大亚以龙江的船运最发达,不过仅仅是商船。

龙江跨界广,除了流经大亚,也有支流干线是通往其他国家,比如高泽。

高泽与大亚接壤,因地势原因,龙江的支流有几条是通往高泽的,因为各种政治原因,所以这几条支流看守得肯严格,每条支流皆设有几道关卡。

想要经过这些关卡,皆要经过重重严格的审查。

小霖江是通往高泽的其中一条支流,与其他河流不同的是,小霖江每年河水量最丰富的季节不是春季或夏季,耳饰秋季,河水湍急,以往需要四五天的路程,秋天的时候却可以缩减至两到三天,速度快了至少一倍。

往年这个时候,小霖江进出的商船便是最多的。

商人们为了节省时间以及运费,往往会把可以等的货物堆到秋天的时候再运送出去。

大亚与高泽的关系并不紧张,所以两国的商人皆有生意上的往来。

在这个时候,也就没人会去在意夹在众多商船中一艘外观普通毫不起眼的商船。

商船随波逐流,当前面的商船一艘艘被排查过去,很快便轮到这艘商船。

一个蓄着胡子的中年人从船舱里走出来,在他的指示下,船员们缓缓将船靠到岸边。

岸上站着一群守着这道关卡的官兵,他们就是排查每艘商船的官兵,日复一日,表情已经不像刚来这里时那般严肃,反而带着漫不经心的松懈和不耐烦。

不过也难怪,任谁在这里守了几年几十年,每天都做着重复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会失去耐心。

中年人走上岸,笑呵呵的将一袋银子暗中塞到这群官兵的队长手里。

王队长,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分量不小,心情对视愉悦了许多,对身后的手下说道:“你们几个,上去看一看。”

话里的随意立刻传达到手下的脑海里。

每次队长有意放过某艘商船的时候,说话就会放松随意许多,就像现在这样,没有吩咐他们要好好并且严格的查一查就表示随便查一下就行了,至于背后有什么好处,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反正好处肯定少不了他们。

十几名官兵一涌而上,开始分工排查。

商船主要以运送香料和布匹为主,香料占的空间并不多,但是布匹却比较占空间,几个仓库几乎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匹。

“咦,这不是去年出的那种叫棉布的布匹吗?”一名官兵看到这些布匹顿时来了兴趣。

“真的?”

听到他的话的另一名官兵立刻走过来,棉布的名气非常大,特别是他们这种守在两国重要关卡的官兵,各色商船进进出出,他们排查的时候难免就会接触到,棉布之名于他们而言那是如雷贯耳。

不过因为棉布刚出现没多久,所以产量并不高,很多商人即使有钱也未必能够弄到这些棉布。

以往他们只能在其他商船看到小部分棉布的布匹,像现在这样堆了两三个仓库的布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还真是棉布,花色还很多,上次拿回去一匹,我家那婆娘特别喜欢,说冬天穿的时候很暖和,软软的,夏天也不会太热,比麻布好很多,还问我还有没有。”

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中年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立刻明白两人的意思,于是主动送了他们每人一匹。

每一匹棉布的价格都很贵,特别是有花色的,官兵们也没多要,毕竟头儿已经收了人家的好处。

拿到好处的官兵们搜查起来更加随意,有些地方只是站在外面看一眼就直接走人,连进去转一圈都没有,像这样的大商船,原本是需要搜查半个时辰,结果被他们缩短到连一刻钟都不需要。

十几名官兵回到港口,纷纷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王队长见他们没人都抱着一匹布,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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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下眼疾手快的将两匹布递过去,他们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队长,那个中年人也是个识趣的,刚刚就准备了两匹质量上乘的布送给队长。

王队长轻咳一声,脸色缓和了许多,“既然没问题,那就过吧。”

甲板上的中年人立刻笑着道了谢,转身开始让他的船员解缆绳准备驶出港口重新起航。

咿呀声响起,巨大的白色布帆重新挂上去,船员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正当一名船员跳到岸上准备解下最后一条缆绳的时候,一阵整齐严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还有马蹄声。

不止他们,岸上的官兵也露出意外的表情,纷纷往身后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一队骑兵和士兵,士兵也就算了,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未等众人解开心中的疑惑,他们已经来到港口。

一名将领打扮的男人跳下马,长得比较平凡,但是他身上有一股杀伐之色,王队长仔细一看,顿时脸色一变,这个男人不就是镇守陕关城的尉全将军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陕关城是距离港口五千多米远的一座小城,城虽小,但是五脏俱全,而且陕关城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它是大亚一处重要的边境,与高泽连接,有着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

陕关城没有城主,只有将领级别最高的尉全将军,他的命令就算是县老爷也必须听,王成中一个小小的官兵队长就更不可能无视对方。

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尉全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目光落在这些官兵身上,粗黑的眉毛比平时犀利许多。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尉全粗糙严肃的声音像午夜的闷雷骤然响起,炸得他们惊恐的瞪大眼睛,还未说些求饶的话,十几名士兵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不客气的将他们往前推。

“饶命啊,将军,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

反应过来的官兵终于知道要求饶,可不论他们怎么喊都没有用,特别是一个个手里还抱着一匹布,这么直接的收受贿赂也算大胆,以前仗着不会有人管,现在被当场抓到,也算他们活该。

王成中惶恐的抓住尉全的手臂,“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他偷偷的将中年人刚刚拿来孝敬他的钱袋塞到尉全手里,不成想,尉全冷哼一声便挥开他的手。

钱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上头有令,从今天开始,对所以从这里经过的商船都要进行严格的排查,一个角落都不允许漏掉,尔等身为执法人员,竟然知法犯法,收受贿赂,本将军岂能饶了你们。”

王成中顿时腿软了。

什么时候有令,偏偏这个时候有。

上头会发出这种命令,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太差了,好死不死被撞见了。

原本通过排查的商船又被勒令重新靠岸进行检查,中年人不敢犹豫,只得让船员重新把缆绳绑好,只是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尉全到时没有太过迁怒中年人,有的时候他们贿赂官兵也是不得已的行为,有些官兵做久了,胆儿肥了便有些贪得无厌,不过需要的检查一样也不会少。

几十名士兵走上甲板,他们比那些官兵专业得多,检查不仅仅是商船上的人,还包括货物,如果是不正当的买卖,比如走私,被查出来的话,整艘商船都会被扣下来。

两名士兵打开船舱,一股不太好的气味冲出来。

往里头一看才发现是一群穿着很普通的人,有些是船员的家人,也有一些是借商船之便想去高泽或者其他地方的平民百姓。

两名士兵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随后他们把所有人都赶到甲板上。

刺眼的阳光令很多人不适应的伸手去挡。

第三百一十章 梅府月下湖

二三十个人站在甲板上,大多都是第一次被查,不知道以往是个什么样的流程,所以表现得比较紧张。

船员的家人并不多,除了能帮忙干活的,老弱妇孺这些是不允许上船的,他们的身份大都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那些以各种名义离开大亚的人。

一名士兵清点了一下,大概有二十三个人。

穿着都是比较普通,粗衣麻布,蓬头垢面,看起来都是不爱干净的,或者没有能力爱干净。

老少皆有,最小的有十岁,最老的是六七十岁的,好像是一对祖孙,依偎在一起,老的不停安慰小的别害怕,士兵看了一眼就把他们排除在可疑的人之外。

“咳咳……”

一道仿佛要把命咳出来的咳嗽声从人群里传出来,士兵寻着声音扒开人去走过去。

“怎么回事?”

当士兵看到咳嗽之人的模样时,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

咳嗽的人是一个穿着棕色的粗麻布,脸上围着一条黑色面巾露出半张脸的男人,两眼无神,不知染了什么重病,半张脸都是恶心的脓包,抬起来的手背也有,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倒是有一个女的完全不担心被传染一样扶着他,似乎是他的情人。

“对不起,这位士兵大哥,这是我家那口子,他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大夫说他命不久矣,所以小女子想带他回家乡看看。”扶着他的女人声音很好听,脸灰扑扑的,但是仍然看得出来有几分姿色。

士兵怕被传染,也不敢靠近,正当他想挥手让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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