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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大亚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其中一件战甲,我们已经研究过,这种战甲十分特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制作的,从重量上看,它确实比铁甲轻很多,更能发挥出士兵的实力。”梁副将简单的解说道。
李原手里也有一件,但是为了安顿邹玉青,他还没有看过,“这种东西看起来不像特别厉害的样子吧?”
说着,李原正想抽出刀在上面划一刀试试,却被阻止了。
“李副将,不用试了,我们已经试过了,这东西用刀剑用力一划是划得开的,我想关键应该是在里面的铁片。”
这个结果显然让大家都很不满意,他们一直认为大亚一定是用什么外物才使他们的兵一下子变得厉害起来,现在发现不是,他们都不愿意往另一方面想,难道大亚的兵本来就很厉害?
这不可能,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为什么大亚在五大国中的实力一直排在中下游,就连容国都觉得他们比大亚厉害一些。
“我想我知道原因。”
就在这时,狄解扬突然开口了,作为在场最年轻的一名将领,他在容国军营里的声望却是邹玉青拍马也比不上的,容国大部分将领还是挺服气他的。
“什么原因?”
众人立刻追问。
狄解扬解释道:“真正厉害的并不是大亚的兵,而是傅无天的兵,傅无天是个军事天才,我跟他交过多次手,对他以及他手底下的兵都很了解,他的黑甲军都是从各个军队里挑选出来的精英,能有此番作为并不稀奇,前两次交手,大家应该都注意到,出战的兵都是傅无天的黑甲军,而大亚的普通士兵却没有出来过。”
“狄将军分析得确实有道理。”
诸位将领都很赞同,他们的军营中也有出类拔萃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能够以一敌多的精英。
李原开口道:“既然如此,狄将军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
狄解扬沉声道:“进攻,如今你我两军士气大跌,必须把这股士气从大亚身上找回来,这一次不能再小打小闹,事关今后的胜利,必须谨慎对待。”
“那么以狄将军之见,何时可以动手?”
“眼下还不行,敌军士气大振,恐怕正在等我们自动送上门,贸然进攻,结果只会步上前两次的结局,还需要等一阵子。”
“那就依狄将军所言。”
李原全程都没有反驳狄解扬的话,虽然他和邹玉青一样以紫微国为骄傲,但是刚吃了败仗,这时再损容国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一幕倒是令容国的将领很得意。
此刻,他们却不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棉甲并不是真正的棉甲,真正的棉甲其实早被紫微国的士兵忽略了,那件看似灰扑扑的棉甲,其实就是一个背心模样,它防的不是刀,也不是剑。
静山州
自从经历了那次失败后,安子然和邵飞就没再去深山了。
不是觉得丢脸,而是那次事件闹得有点大,那么多黑甲军进深山,百姓不好奇才怪,另一方面,安子然也觉得不用再试验了。
炸弹是一种远投的弹药,只要控制好风向,炸弹爆炸后迷药的范围有多大就不用再计较了,何况他们也已经知道迷药的威力有多么强劲。
之后,他们就开始大量的赶制炸弹。
施将军特意安排了十几个黑甲兵给安子然,打铁的工匠也从十几个人招到二十几个,为了尽快弄出一批运送边关,他们连夜赶工,三天后终于赶制出几百颗炸弹,当天就命施将军带人亲自押往边关。
为了保险起见,安子然没有把炸弹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交给施将军,而是分成两路,用飞鸽送过去,十分小心。
施将军也赞同,虽然他大致知道一些,但是并不全面。
安子然没有在他们前面试验过远投,只是用火药进行的试验,所以这些都需要傅无天自己去试。
施将军走的是官道,官道从未出现过山匪敢劫官兵运送的东西,而且黑甲军一直都是大亚战神的标志,除非想死,否则没有哪个匪徒敢劫傅无天的东西。
飞鸽比他们更早到达边关,拿到纸条的正是越七,打赢第二场胜仗的当天晚上,几人齐聚傅无天的房间。
“王爷,我认为应该再派一个人去静山州。”管夙开口道。
等炸弹一事传开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注意到这件事,炸弹的重要性绝对不亚于战争胜利的重要性。
越七取笑道:“管夙,你想去就直接去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肯定是想见邵飞那小子,怕他吃亏不成?”
“不要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心思不正,我可是很严肃的在看待这个问题。”管夙一本正经的说道。
越七啧的一声,完全不相信他的话。
傅无天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目光突然落在正在擦剑的龚云身上,“龚云,你认为派谁去比较好?”
龚云看了越七和管夙一眼,“总之不是我,我更喜欢上阵杀敌。”亲眼看着敌人死在自己的剑下,他才会觉得自己活得更有意义。
听到他的话,越七摊手,“好吧,也不会是我。”
他比龚云更喜欢在战场上杀敌,那种守着屁大点的地方,整天无聊的日子也不是他想要的,静山州虽然也很重要,但是不能杀敌就郁闷了一点,这么看来,貌似也就只有管夙最适合了,这家伙果然是算计好了。
“其实我也比较想留在这里。”管夙摸了摸鼻子说道。
“伪君子。”越七不客气的送了他三个字。
管夙笑道:“我是说真的。”
“那就这么定了。”
傅无天总结。
第二百六十六章 娄安
天寿年三月初,这一年注定是不平静且动荡的一年。
边关大捷很快就摆到傅元帆的案上,顿时龙心大悦,他就知道堂哥能力了得,那些人根本和他无法比,去年可是连续吃了好几个月的败仗,虽然他当时还不是大亚的皇帝,但是听说打输了还是会感到气愤的,这口气现在终于吐出来了,整个人精神都爽了。
“大黑,走,跟朕去御花园。”
傅元帆当即决定不批奏折了,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仅仅是因为公务上的事情,还有后宫。
他的母后一直没有放弃,甚至在知道他很少临幸后宫的妃子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找他,而且还带了卓家那位千金,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恶心她,一个只知道耍心机,在他面前卖弄风骚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若是成了他的妃子肯定会把他的后宫闹得腥风血雨。
是是非非,傅元帆还是拎得清楚的。
他并不相信一见钟情,特别是一心想要爬上高位的女人,说她对他一见钟情,简直可笑。
傅元帆印象中,他第一次见到卓静月是母后把她收到身边当宫女后带她到御书房找他,当时她低着头,两人根本没有对上视线的机会,这样还怎么一见钟情,靠一张脸?他更相信卓静月是对他的身份一见钟情。
大黑知道主子这段时间实在是憋狠了,立刻走上去,他跟在主子身边已经很多年,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六皇子变成身系国家重任的皇帝,主子已经蜕变得越来越稳重了,能有这样的进步,对主子来说绝对不容易。
御书房离御花园并不远,冬天已经过去,御花园里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身姿摇曳,竞相争艳,还没走进去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
傅元帆打了一个喷嚏,绕过花园改道去御花园唯一的湖泊,绿色嫣然的草木令空气中多了一种清闲的味道,还有湖泊水清爽的味道,这是他最喜欢过来的地方之一。
大黑看着主子背着手站在湖泊边,越来越觉得主子成熟了,越来越有一国之君的风范,既然身在高位,这种转变却是必然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种转变对主子到底是好是坏。
以前主子太过好动,他总希望主子能学成熟一点,现在主子沉稳成熟了,他又觉得还是以前那个主子好,这种复杂的心情偶尔会让他有种为儿子操碎心的感觉。
“大黑,朕以前觉得皇宫就是个牢笼。”
傅元帆突然感叹了一句,背影好似有些萧索。
大黑微微一愣,立刻配合的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依然是个牢笼。”
大黑肩膀霎时矮了下去,他还以为会变成另一种说法,毕竟现在皇上是大亚最尊贵的人,想去哪就去哪,谁能阻止得了?
“噗!”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响起。
主仆俩回头,一个青年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大概听到他们的对话,清俊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收回去的笑意。
傅元帆皱起眉,立刻收起脸上那丝感叹,威压的问道:“你是何人?”
青年撩起衣摆跪下,低头拱手道:“臣娄安,未曾有意冒犯皇上,望皇上恕罪。”
“娄安?”
傅元帆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说过一样,还是大黑聪明,想起来他是谁,立刻贴着耳朵告诉他。
“皇上,他是吏部尚书庞忠的关门弟子娄安,在吏部任职,今年刚满二十三岁,尚未娶妻,据说才华了得,颇受庞尚书的喜爱,一个月前举荐其到吏部任职,庞尚书当时递上一份奏折。”
傅元帆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名字耳熟,庞尚书那份奏折他看过,不过因为他比较信任庞尚书,所以对他推荐的人选并没有太过认真就批准了。
“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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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
傅元帆似是无意的开口道:“这里是御花园,娄爱卿缘何在这里?”
御花园不是普通的地方,来这里的通常都是后宫的妃子,还有他这个皇帝,其余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踏入的,特别是本朝官员。
娄安心中一苦,他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第一次来就遇到大亚的皇帝,不过也庆幸是遇到了皇上,要是遇到后宫的妃子,他再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连忙解释道:“回皇上,臣……其实是个路痴。”
傅元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路痴,他还没见过路痴,但是听说路痴确实是哪怕走在一条没有拐弯口的街上走着都可能迷路的人。
“皇上,大黑也听说过庞尚书的徒弟是个路痴。”
大黑又尽职尽责的帮傅元帆解说。
傅元帆瞥了他一眼,“大黑,朕怎么发现,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以前他都没发现大黑是个万事通。
大黑嘿嘿的笑,老实回道:“自从王爷成了皇上,很多人都来巴结奴才,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多了。”
娄安是朝中的热门话题之一,他当然听说过。
是这个理。
傅元帆一听就接受了,大黑以前跟着他可没少遭白眼,龚云解职和堂哥去边关后,他就把大黑提拔到了禁卫军副统领的位置,不是他不想给大黑正统领的位置,他已经习惯了大黑陪在他身边,有个不是因为他身处高位而忌惮或讨好他的人跟他聊天也能解解乏,而正统领,那可是个大忙差。
话虽如此,但是皇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大黑这个副统领比正统领还要有话柄权,就连正统领都要巴结他。
娄安早就听说过皇上和他的贴身护卫关系不像一般的主仆,现在亲眼一看,果然和传闻一样。
“皇上!”
一个惊喜到令人掉疙瘩的声音突然响起。
几人下意识的看过去,一张令傅元帆厌恶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可不就是他一直避之不及的卓静月,这个女人果然有够阴魂不散的,他不过是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竟然还能遇到她。
哪有可能这么巧,卓静月是他母后身边的宫女,此时应该在他母后身边服侍着,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早有预谋的,想到她竟然敢打探他的行踪,傅元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卓静月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已经走过来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元帆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奈何卓静月脸皮也够厚的,仿佛没听出来一样。
“奴婢奉太后之命给皇上端些吃的过来。”卓静月知道只要把太后搬出来,皇上就没办法。
娄安对这种情况也略有耳闻,没想到也是真的,这个宫女可真是大胆,哪一天太后不再庇佑她了,她恐怕难逃一个死字,娄安觉得,哪天皇上的耐心被磨光了,那天就是她的死期。
卓静月说着便大胆的靠近傅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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