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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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不得好——嗯!”步六孤氏才要开口狠狠诅咒他的时候,佛狸却已经伸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重重的掼到地上。

唰的一声响,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当年你欺负我家家,肆意妄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说着,他抓起环首刀,刀柄上的刀环重重击打在地上女人的头颅上。

“你以为你是甚么?不过就是一个以色娱人的贱人罢了!”他一边说,一边手中长刀刀柄上的刀环次次落在步六孤氏的头上。

步六孤氏被他这么狠劲击打几下,立刻头破血流,鲜血从发丛中淌出顺着脸颊流下。

“你那会还敢骑在我家家的头上!我和我阿兄都是家家在怀朔镇里辛辛苦苦抚养长大的,你个贱人,以为自己长了一张好脸,就能够出来摘桃子?”佛狸越说越气,他双眼赤红,而后一把抓住步六孤氏的发髻朝着那边的几案拖了过去。

步六孤氏满脸鲜血,连眼睛都被血给糊住,她只能本能的尖叫,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长长的指甲抠进他的手腕里。

佛狸伸手一甩,步六孤氏被重重甩了出去,落在地上。

他手中的环首刀,一刀接着一刀重重打在步六孤氏的头上,最终刀环重重击落在步六孤氏的太阳穴上。

刀环击破了皮肤和其下的骨头,鲜血迸溅而出。

佛狸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步六孤氏已经没有半点气息,他抬脚踢了一下她。再三确定人已经死了之后,手中刀锋一转,干净利落的斩下了头颅。

小蠕蠕公主这会已经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年纪放在草原上也不是一个小姑娘了。

娘家蠕蠕已经和北朝撕破了脸,姊姊嫁给老晋王没有子嗣,双方联姻可以说是失败。而且柔然和突厥已经开始针锋相对,她们就算想要回到柔然王帐,恐怕都没那么容易。

如此情况艰难,好像只有和姊姊大蠕蠕公主走不同的道路,去讨好那个夫君了。可是小蠕蠕公主也就只是在嫁过来那几个月里见过他,之后太原公就长期在洛阳,等闲是不回晋阳的,就是有劲也没地方使。

“公主,太原公回来了,公主。”那些从草原上陪嫁过来的侍女面带喜意的一路跑过来,“公主去见见太原公吧。”

公主长到十二岁,和姊姊一样都是比较都是比较粗犷些的长相,她俩的长相都随了柔然太子,草原上在风吹日晒下,不管男女没有几个是长得好的。

小蠕蠕公主穿着北朝的襦裙低着头,“他自己可以来呀,为什么是我去。”

“公主,你就去看看嘛,”侍女劝道,“就当出去走走,老是坐着也对身子不好。”

十二岁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开始对男女之情有了认识的时候,别的未嫁小姑还需要自己想,可是小蠕蠕公主自己就有个夫君,干嘛还得劳烦自己去想?

听侍女这么一说,小蠕蠕公主立刻就心动了,自己从榻上起来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的庭院里,她就敏感的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

草原上男女都是打猎的好手,她嫁过来的时候年纪小,但是没少跟着父亲兄长们狩猎,鲜血的锈腥味道她很清楚。

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向她走来。

“呀!”小蠕蠕公主吓了一大跳,就往后面跳了一下。

佛狸面上身上都喷溅有血迹,站在那里格外显得狰狞可怖。

佛狸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蠕蠕公主,一时间没认出她来,蠕蠕公主的长相并不突出,而且容貌带着几分草原上常见的扁平,一张脸和胡饼也没多差了。

他瞟了她一眼没搭理,自己径自往他的院子里走去。

过了十来天,佛狸带着四娘往洛阳去了,小蠕蠕公主没有被他带回来,继续留在晋阳,美名曰:照顾太妃。

这一下,晋阳的人又说这位太原公如何孝顺云云。

就只有小蠕蠕公主气的半死,偏偏见不到姊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从老晋王殁了之后,太妃就一直闭门不出,甚至那些陪嫁过来的侍女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晋阳呆久了,心思也不是草原上那一根直肠子。她明白汉人多的是办法让人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个叫冤的地方都没有,无声无息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到这世上走一遭过,她在太原公回来的这些天里,发现府里头隐隐约约的都有人在说,太原公亲自冲到了步六孤夫人的小佛堂里,把步六孤夫人给杀了。

步六孤氏以前和元妃一系多有恩怨,这上下都知道,后来大蠕蠕公主进门,还有不少人看这嚣张侧妃的笑话。如今已经是换了天下,坐在晋王位置上面的是元妃所出的嫡长子,步六孤氏的八郎早死的不能再死,完全没有半点翻身的可能。

晋王固然是胸怀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对着这么一个曾经迫害过他的庶母,也没瞧着把人怎么样,最多是王妃瞧着闹得厉害,出手整治了一把,要说虐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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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太原公一出手,就是把脑袋给砍了,而且有些人还说的格外吓人,说太原公拎着步六孤夫人的脑袋满府转悠,然后随手就不知道把那个脑袋给认在哪个院子里去了,也没有人敢找回来。

当天步六孤氏的无头尸体就被一张草席裹了运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其实说是埋,谁知道是不是给丢掉城外的乱葬岗去了。

这府里头的人,哪个不是精明的很?

小蠕蠕公主吓得浑身都发冷,牙关忍不住的打颤。

“太原公、太原公也太狠了。”陪嫁的侍女都是柔然人,说一口柔然语也不怕被人听明白,“虽然那位夫人以前也有罪过,但是叫人打一顿也就能够出气了,何必还……”说到这里,侍女也说不下去。

那边跪在佛像面前的小蠕蠕公主面色苍白,“以后他就是来了,我也不见他。”

那么狠的一个人,要是不小心得罪他,谁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被报复?跟这样的人日夜生活在一起,哪怕那张脸长得再好看,她也不要!

佛狸在晋阳的霸府里干下这么一桩“好事”,自然是没有人替他向洛阳瞒住,时风如此,妾侍性命不值钱,说出去了也抵不上什么大事。

李桓看了从晋阳来的信件,回去之后就将这事当做笑话说给贺霖听。

“娜古,你看看,佛狸这么大的人了,心眼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点点,步六孤氏你我都不在意,他跑过去接四娘,还专门亲自把步六孤氏的头给砍了。”

两人拥在榻上,体温透过衣衫交融在一处,原本贺霖还很享受两人之间的温存,结果听到李桓的话,差点就出了一身冷汗。

“你说佛狸把步六孤氏的头给砍了?”她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李桓给推远了点,“怎么回事?”

其实真的说起来,比起佛狸,更有资格去找步六孤氏算账的是她们夫妻俩,那会她想着的是成王败寇,对着步六孤氏那个死了儿子的寡妇,她是没多大心思去整步六孤氏,反正一个老寡妇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她不用自己出手,多的是人帮着她料理。

步六孤氏活的越久,受的罪就越大。

没想到佛狸今日来那么一下。

从晋阳来的那封信件里,都仔仔细细说了,李桓从里头挑了挑,越过佛狸要烝了步六孤氏,把接下来的事情说了。

“估计他早就看那女人不顺眼了。”李桓有些好笑的说道,“何必和那种人过不去,平白给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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