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1)
冯浅见刘毅如此也不好再做言语,只是对女儿点了点头让她施礼相谢,听闻此言冯倩方才失望的眼神便立刻有了光彩,虽与其父一般不知此物的价值可如此年纪的女儿家又岂有不爱美的,这般精致的头饰她从未见过,第一眼见到心中便极为欢喜,当下喜滋滋的给刘毅微微一福口中称谢之后便又跑到甄宓与仙儿风若曦那边去了。
这里刘毅与冯浅又在说了一会儿话,冯妻已是烧好了水喊众人歇息了,冯浅将刘毅为他去痛之事告知妻子,二人又再感谢一番并极力要将自己的卧室让给刘毅与女眷们歇息,朗生自然拒绝了他们的这番好意!方才他已经打量了冯家的这两处偏房,虽是极为俭朴却胜在干净宽敞,刘毅对住的要求虽并不是太高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别人睡过的床铺他是不太愿意去睡的,当然这也只是在家中,当年方刚起兵之时三兄弟可没少与普通士卒们睡过通铺,甚至都不能叫铺!
客人既是一力坚持冯浅夫妇也就不再强言相劝了,母女二人帮忙将几桶清水与一桶热水放在众人门前之后便告辞而去,冯倩还不忘回头给了众人一个笑容,带上了木簪的她与清秀之中又多了一分艳丽,使得其笑容显得更加的可爱,看得众人都有赏心悦目之感!
这两间偏房刘毅与三女自是占据一间,管亥等众人一间,当然今晚他们之中有一半都是不会睡的,且在这冯家以及山村的周围,亦会有人彻夜不眠的保护着刘毅的安全,刘云当时之所以为这个护卫小组起名为暗影其中的一个最大原因便是他们都精通潜藏之术,倘若此时朗生不利用他过人的感觉的话,单凭双眼他也不一定能够找出周围之人的位置,而现在他能确定的是在冯家周围便有七个暗影的成员。
“让你们先行前往邺城,却非要跟着为夫受苦,也罢,今晚便让为夫伺候你们吧,来,先一起烫烫脚。”此番出门三女身边是没有带一个婢女的,一路之上亦是风若曦伺候二女居多,能多多陪伴丈夫一阵再多的苦三女也是甘之如饴了,刘毅将取自车上的铺盖之物铺在屋中的床榻上之后便拿起木盆舀了水对并列坐于榻间的三女言道。
这烫脚乃是刘毅后世便有的习惯,今世只要有条件他都会照此行之,华佗先生对燕王此举倒很是称道,名之为养生之法,丈夫的习惯自然也就影响了蔡琰等一干妻妾,只不过平日在燕王府中都是她们伺候丈夫,今日却是掉了个个,又是不免有些害羞起来,俗话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脚,此二处是极为重要的,尤其女子的脚更是**。
其实只要能与夫君一处,三女对环境还真不会太过在意,况且这小村农家的偏房虽是俭朴,却也收拾的极为干净,偶尔如此对她们而言也算是一众颇为新奇的经历,又有何苦言之?如今这处小屋靠近山边,月色洒落进来还带着某种清新的香气,在此处能与夫君同榻而卧夜间私语却也极有动人之处,这样的机会并不是经常可有的。
见三女坐在榻边却是一动不动,刘毅便毫不客气的上前为她们脱起鞋袜来,之间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之处,三女见状都是一阵轻笑,以自家夫君的身份为她们泡脚,说出去都绝不会有人相信,但丈夫对她们的那份心意却是可惜清晰的感受的到的,待见刘毅为甄宓除去鞋袜,方仙儿与风若曦二人却是缩回玉足自行打理起来。
看着盆中那并列而放的六只白生生的玉足,丹田一股热流便猛然升起,这般香艳的场面对朗生而言亦称得上别开生面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暗影相卫
刘毅一行在小村之中借宿民居,三女在此间与夫君共处一室都是颇觉新鲜,清洗一番之后尽皆上塌,虽是因为时地不合不可有缠绵之事可一处谈天说地却也是其乐融融,直到临近二更之时方才有了睡意,有丈夫在身边三女心中自是毫无挂碍,可刘毅方刚要入眠之时却是忽然双耳一动,这村屋之外竟是暗自潜来了七八人,且听他们的脚步与呼吸亦不似寻常人等,如此深夜来此小村之中却是为何?
这具狼王身躯感觉的灵敏是远超常人的,加上朗生的一番武艺倘若论起五感的敏锐,这天下间也很难再找出可胜过他之人,来人方才接近村屋十余丈开外他便已经察觉出来,稍加细听对方的深浅已然尽在心中!这些人的行动十分敏捷,脚步更是轻盈,八人之间的配合亦是颇为默契,想来应该经常一处合作,身手当与天戮中人相似。
他们的目标难道是自己?这个念头方在脑海之中升起便被刘毅打消了,暗自潜来的八人本领当与天戮之中的杀手相似,但绝非顶尖一级,且不说此次刘毅的行踪极为隐秘,便是真为刺杀燕王而来这样的力量与送死何异,对付他们根本不用刘毅亲自出手,刘六刘七之中的任何一个便足以对付,更别说潜藏在周围的那些暗影之人了!
自从前番王越与禽滑庚率领百余名杀手突袭刘毅之后,主公的安危便被戏志才郭嘉等人无比的重视起来,单靠亲卫营与天耳中人还不能让他们安心,几经筹谋之后一个新的专为护卫主公的组织便应运而生!其间不光郭嘉、刘云与天耳众士劳心劳力,甚至还有甘宁夫妇的功劳在内,暗影之人也许会在公平对决之下输那些江湖一流好手一筹,可正要分出生死他们甚至还要远胜,跟踪、潜藏、暗杀、易容、用药等顶级杀手必备的素质暗影尽皆有之,更有一份不二忠心,他们的职责很简单,采取一切的手段对企图加害刘毅之敌杀无赦!
倘若不是对付自己?这小村之中又有何人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今日自己借宿的这户农家还有着什么潜藏的隐秘不成?念及此处刘毅也不由有了好奇之心,躺在榻上的他虽然没有任何异动但精神却更加集中起来,方圆十丈之内的动静都可尽收耳中。
这些人的动静瞒不过刘毅,待得接近村屋之后自然也瞒不过隔壁的管亥刘六等人,本来说起感觉的灵敏恐怕涙无痕仅在刘毅之下,但显然如今的他还没有管亥等人的那份警觉,晚间吃饱喝足的他正在呼呼大睡,幸好其鼾声还不算太大,若是与那张翼德一般估计刘六等人便不会允许他在此间熟睡了,燕王的休息是不能收到打搅的。
管亥等人暗中戒备的同时也在静静等待,他们心中也不会认为凭这些来人就能对燕王的安全有多大的威胁,只是一旦出手便要将之一网打尽,此次刘毅出行前往邺城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倘若消息泄露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就要远胜来人造成的威胁了,为刘毅的安全计,身负护卫之职的管亥刘六等人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线索,哪怕因之错杀!
不过还未等到他们出手,当八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村屋之时,便听数道破空之声连环响起,随即便是一阵倒地之声,这八个身手能与天戮剑士相较之人连一声呼喊都未发出已然尽数昏倒,不用说出手的便是潜藏在附近的暗影了,所用之物乃是随身携带的吹箭,五丈之内可说是百发百中,箭上还带有王欣然调制的麻药,其效力比之当日刘毅喝下的千日醉还要浓烈的多,可使中者立即全身麻痹!
听得暗影出手,刘毅也不再躺与榻上了,极为灵敏的起身下床没有带起半点的动静,睡梦之中的三女包括风若曦在内都一无所觉,待他来到院中之时,管亥等人已经围了上来将那些倒地的黑衣人尽数捆了个结实,而一名青衫青年也迅捷的出现在了场中,此人便是跟随燕王的三十名暗影卫士之首暗一!看其年岁不过二十出头,除了额上一块铜钱般大小的伤痕之外却也算得上样貌非凡,此时立在场中的暗一看似一身轻松,但管亥刘六等人都知道这个冷冰冰的青年一旦出手便全是杀招,可能上一刻他还温良无害瞬间就能便为杀神!
作为燕王的贴身护卫,即使是受郭嘉刘云之命管亥等人也是要亲自出手相试的,嘴上虽是不言他们心中却都认为护卫刘毅有其与亲卫营士卒便已经足够了,但一番较量之后这个心思已经被完全打消,虽还未见到暗影众人别处的本事但仅凭身手一项便足以胜任护卫燕王之职,倘若让管亥与刘六兄弟以一个字来形容暗影的话,那便是狠!
当日初始之时暗影一方派出十人,管亥亦在亲卫营中挑选了十名身手高超且厮杀经验极为丰富的士卒应战,能被入选燕王身边百名亲卫,以二将军的话他们的身手放在江湖之中也是一流的了。开始的五战全是亲卫营得胜,可身为统领的管亥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他心中知晓表面上看起来亲卫营士卒获得了胜利,可这却是因为暗影中人不能全力出手之故,他们学的不是搏击之法,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之道,出手之时全是凌厉之极的杀招,看得观者都有惊心动魄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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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对敌人狠,这帮暗影卫士对自己也是丝毫不加怜惜的,他们所有的目的便是击杀对手,就他们的职责而言此处正是要害所在,想要刺杀燕王,那种时机一定是转瞬便逝,而暗影的这种上来便与敌皆亡的气势很能起到震慑的效果!因为亲卫营士卒不是他们的敌人,出手之间那些杀招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加上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本就身手非凡,失去了这个最大优势的暗影众人岂有不败之理?
但纵使战败在他们的脸上也看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管亥甚至相信这些人就是在生死俄顷之间亦不会为之变色,这份沉稳岂是常人可有,在对战之时他们是有着很多的机会能够取对方性命的,或许代价是两败俱伤与同归于尽,但面对真正的敌手之时他们绝不会有着丝毫的犹豫,至于切磋便不能伤及同袍了,数场下来众人已是看得清清楚楚,考较也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心中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实力。
而在此次刘毅的南巡之中,暗影又展现了他们除了杀敌之术的另外一面,所有的行程都被他们安排的井井有条,路上什么人与燕王有过话语,那些人从队伍之旁经过,暗一都是记得清清楚楚,每当刘六刘七有所问及都是对答如流,单是这份记忆之能已是让人心服。
暗一的身手到底如何除了郭嘉刘云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刘毅能够知晓了,当然他是凭借着自己的敏感与武学造诣看出来的,管亥等人并没有燕王这般的眼光,可他们也能感觉到此人的危险之处,有时他像是一个幽灵游荡在刘毅身边,可随时就可转化为一柄利剑,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剑,似乎这样的气质管亥只在一人身上感受过,正是此人斩断了他的左臂,天戮之中的顶级刺客辽东神剑王越!
眼前的这一幕只不过是暗影的牛刀小试罢了,这些人对于常人而言能算得上身手不凡可在他们眼中却是不值一提,但也并未影响他们的全力出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于可能对燕王形成威胁之人暗影的出手是不会有丝毫留情的,无论此人是谁,那怕是将他们一手训练出来的刘云也不例外,在暗影众人的心中便只有燕王的安全,而这一切也是刘云在地狱一般的训练之中为他们树立起得坚定信念。
暗影的出手干净利落,管亥一众亦是行云流水,冯浅一家并未收到任何的骚扰,刘毅扫视了一番被捆绑结实的一众黑衣人之后便示意亲卫营士卒将其抬到离冯家稍远的一处空地之上进行处置,对于他们来此的目的众人心中都有所疑惑,对付燕王这些人根本就是找死。
清凉的井水浇在面上,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渐渐恢复了知觉,在中了暗影吹箭之后他是八人之中最后一个倒下的,甚至还发出了一声闷哼,暗一与子平都能看出此人乃是八人之中身手最高之辈,也极有可能便是他们之中的为首之人,如今想要问出端倪便要找此人下手!
这个黑衣人的警觉性倒也颇高,恢复了神智之后察觉已是受制与人便要出言,能在麻药的效用之下有如此反应也可显出他的不凡之处,可话语刚到嘴边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把及其锋利的匕首已经贴在了他的颈项之间,皮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丝毫不怀疑手持匕首之人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喉管,而那时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只极为稳定的白皙大手,如此锋利的利刃竟能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而不对皮肤造成伤害,此人手中力道的控制可谓妙到毫巅,怕是家中最强之人也是做不到的,此等高手他行走江湖近十年也从未得见,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山村之中?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上党旁支
性命掌握在对方手中,可这黑衣人却犹能维持一定的冷静,看得刘毅亦是暗暗点头,此人想必也是旧历江湖之辈,见过不少风雨,不是每个人在生死之间都能有像他一般的表现的。这样的人身份怕只有两个,一是那些地下帮会的成员,二便是世家豪门所豢养的侍卫,或者叫做死士,而不管是两者之中的哪一个似乎也不该出现在此间。
地下世界是存在与华夏历史之中的每一个时期的,刘毅的属领之中也不能避免,且随着社会民生的繁荣,它们也在不断壮大着自己的实力,对此只能加以限制而不可能完全消除,只要不危及自己的统治和影响民生的安定,刘毅暂时还没有对之加以打压的想法,而这些帮会在幽州各州倒也算的上循规蹈矩,这和地方吏治的清明是分不开的。至于世家所豢养的死士及私兵刘毅在限制的力度上就比较强大了,律法之中也对其人数有着明确的规定,民间武力可以存在但绝不能过于壮大,这是刘毅的原则,亦是他与士族之间的一种妥协。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声音不要太大,更不要有废话,否则我便会问下一个。”用匕首逼住那黑衣人的便是暗一,他是看见刘毅眼色之后才出手的,倘若有人相对燕王不利,幕后主使的势力也定不可小视,刑讯逼问之法亦是暗影众人必备的能力,暗一身为首领自然深通此道,他的狠处比之飞虎军张荣绝不稍逊,这些可都是拿活人练出来的,对象自然是那些为了幽州的发展付出无数血泪的奴隶们了。
黑衣人闻言只是眨了眨眼以表示配合之意,暗一的语气谈不上冰寒,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没有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的话他就像一个温和的邻家青年!但看在黑衣人的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可以听得出暗一言语之中的坚定,只是看他持匕首的姿势便知此人手下定是血债累累,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姓甚命谁?来自何处,来此为何。”见那人的神情之后,暗一开始了发问,此时那把匕首已经回到了他的腰间,动作快如闪电,但所有人包括刘毅在内都不会怀疑只要此人稍有异动,那把被暗一收在腰间的锋利匕首就会成为他的催命使者,且定是迅捷无比。
“姓秦名豹,来自晋县刘家,此番前来是为、是为大公子抢这冯家姑娘的。”黑衣人回答的极为配合,只是在说起所来目的之时有着稍稍的犹豫,可一见暗一面上笑容更甚便立刻做出了决断!
闻听这秦豹之言,刘毅心中一转颇有怒气,想起晚间曾听冯浅言及远近有不少上门求娶冯倩之人,也包括了一些世家豪族在内,但冯浅对自己这个长女还是极为疼爱的,攀附权贵之心说实话人所难免,但在他心中却是宁愿寻个门当户对之家为女儿结亲,那些世家豪族虽好但女儿过门是不可能有正妻之位的,他们也未必能从中得到多少的好处,又何必落个贪财之名?到时候徒惹乡邻们的笑话!
冯浅提起此事刘毅还饶有兴致的与他谈论了一番,他也想看看在自己的治下是否会有那些欺男霸女之事,从各地的所报之中并没有此处的提及,便算偶尔有之肇事者也尽皆收到了律法的严惩,但刘毅相信这样的事情是不会绝迹的,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他听不到见不到罢了,后世的法治社会之中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又何谈今时的汉末,他心中所求也只不过是能在最大程度上去维护平民的利益!
听了那冯浅的一番诉说刘毅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在整个提亲的过程中都没有出现太过仗势欺人的举动,看来自己对与律法的增强与地方行政的改良还是起到了效果,世家的权势亦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比之前朝之时大有好转了。至少像当年赵海那样的嚣张举动在如今的幽州各州是很难见到的,个州郡县乡府衙对此也会秉公决断!可如今这八个黑衣人的举动又让他明白了政令与律法的不足,明的不行实力强大的士族可以来暗的,倘若今日不是自己恰巧在此,那冯倩被掳走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以这八个人的身手怕也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
可知晓归知晓,现在的刘毅对此事还真没有太好的解决之道,当然仅仅针对眼前他有着太多的方法可以让主使者收到严惩,但一天没有行之有效的对应之法他就阻止不了这种情形的再度发生,燕王怎么可能动不动就微服出巡?而应对之策太过强硬的话是否会损及士族的利益又是他不得不加以思考的关键,以眼前的天下大势刘毅首要的目的便是一统天下,为了这个目标的实现他是不惜去与士族妥协的。在他而言这亦是一种悲哀,可对争雄天下的枭雄们而言,仁义之道、爱民之心都只是一种手段,决不可与其真正的目的发生任何的抵触!
“晋县刘家?你们家主是刘致还是刘辟?”暗一所听的重点却与刘毅不同,凭他的观察眼前这个秦豹是不会在自己面前虚言的,而得知他的目的所在之后他心中也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危及到燕王的安全这些人做什么他是不会管的,原也轮不到他来操心,但秦豹言中的晋县刘家却引起了他的注意,目视燕王见他犹在沉思便又问道。
身为刘毅近前暗影卫士的首领,天耳之中的很多情报都是对他公开的,当年刘毅曾经赋予天耳监察各地官员的职责,也包括了那些士族豪门在内,而这项工作天耳做的极为细致,几乎每县之中的世家他们都会有一份精准的资料存档!能够称为暗影之首,暗一有着许多的过人之处,超强的记忆力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发问也是意有所指。
“在下家主姓刘名致,出自上党一脉,乃是当今燕王的族侄。”此时秦豹的出言变得更为稳定,言语之中亦是不乏自傲之意,自从上党刘家出了刘毅之后,十余年来可谓是枝繁叶茂,家人遍及其治下的各州各县,有很多都建立起了自己的实力,不管燕王治下的吏治有多么的清明严厉但华夏古老的人情却是挥之不去的,张海便是最大的明证,奉公守法之中他们多多少少会收到当地官员的一些照顾,加上蔡琰对宗族的重视这些刘氏子弟拥有的资源当也要远超一般。
“刘致刘平章?东主,此人确是燕王的宗侄!”暗一闻言双眉微微一皱随即便对刘毅言道,这秦豹所言尽皆属实,与他所知相符,显然眼前此事已经变成了刘氏宗族的家事,他再不便擅自主张了。
“这位好汉,你身手高超在下佩服,看样子你们也是路过此处的商旅,倘若此事就此作罢我等定不会再做计较,秦某也想与阁下交个朋友,以阁下的本领想必我家家主都不会薄待……”见暗一听闻自己言语之后的神情,秦豹心中不禁暗暗得意,上党刘家,这已经是一张硬到不能在硬的底牌,在这数州之地谁还敢无视燕王的威严?
听闻秦豹这番言语刘毅更是哭笑不得,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自己位高权重族人的地位又岂能不水涨船高?汉末之时还与后世不同,宗族之间的亲密程度并不输与后世的近亲!身在北平之中有自己亲身坐镇宗族之人自不敢太过嚣张,可各处的旁支就是天高皇帝远了,族人一多便是鱼龙混杂,内中有些不肖子弟亦不足为奇,只是未想到此番自己亲自南巡便碰到了其中的一个,这当然不能苛责与蔡琰刘度,他们在宗族之事上已经为自己负担的太多了!不过仅就眼前而言这却也不是坏事,宗族子弟多了去了,正可以此立威!
“闭嘴,你的废话太多了,休要拿上党刘家的名头到处招摇,燕王爱民如子铁面无私谁人不晓,你等如此行径也不怕辱没了燕王之名?说,此事是否是刘平章的交代抑或是你等见色起意而自作主张?”见燕王对自己微微颔首暗一立刻便就反应过来,这是交给他继续处置了,秦豹报出上党刘家及燕王之名的确能够震慑许多人,倘若暗一真的是一般商旅是绝不敢过于得罪的,可今日他们却是彻底的踢在了铁板之上,扯大旗扯到燕王面前也不知此人幸与不幸了!
“各州律法森严,我等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岂敢因此而犯燕王律例,此事亦非出于家主之手,乃是大公子命我等前来的,其实以我家在晋县之势,这小姑娘……”见暗一面色一正,秦豹心中也有些发慌,往日无往不利的王牌今日却不见效,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绝非寻常商旅,恐怕亦是大有来头,以此人这般本领尚要为那个男子的马首是瞻,那人更是气势不凡,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秦豹方才提起的底气立刻便软了下去,想要为公子分辨之言也被暗一打断!只见眼前掌影一晃,颈间又吃了一记,眼前一黑再无所觉!
“找一辆车将这八人尽数装上,明日便要去往晋县,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如此不顾律法,暗一,此事便由你打理,子平你等亦可回去安睡了。”说实话若非暗一记忆超群,刘毅对那刘致刘平章可没有半点的印象,当年上党刘家虽是凋敝却还有千余之众,旁支更难以计数,在他崛起之后找上门来叙宗谱的更是不计其数,这些刘毅自然便交给了蔡琰与刘度等人打理,争霸天下他还忙不过来了哪有如此精力。
当时在上党刘家之中刘毅身为长子长孙不光地位极高,辈分亦是一般,宗族之中对此处是极为看重的,六七十岁的老者观他叫叔叔甚至叫叔祖的也不是没有,在这晋县之处有个便宜侄子不足为奇。现在的他就要好生思索此事的处置之法,有着后世经历的刘毅对于律法是极为看重的,也在不断加强此处的建设,但时代的现实决定了至少在当前不可能完全以律法来作为安定社会的基础,人治亦是必须!
如今在幽州各州,燕王之言与圣旨并无太大的区别,对此刘毅保持了足够的谨慎,因为他的一言就能决定千百人的生死,但今夜此事的发生却让他有了一些想法,大战之前内部更需要安定。
第七百七十六章 登门造访
次日一早刘毅起身便派人去把村长冯九请了过来,当着他和冯浅的面将昨夜发生之事详尽的诉说一番,此事本就事出有因,加上那八个活生生的例证,二人自是深信不疑,冯浅更是对刘毅感激不尽,想不到那些人表面客气暗地里却是出此阴招,若非这苏姓客官恰好前来今日的他恐怕就要后悔莫及了,想来更是心中后怕不已!
可听了刘毅将要前往晋县寻刘致之言,冯九与冯浅二人又是一脸的忧色,上党刘家对他们而言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华夏之中向来有民不与官斗之言,燕王确是爱民如子,可事关家人他还能为了一个升斗小民而秉公决断吗?二人心中对此都不报希望,更担心刘毅会因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冯浅,苏青成此事可说完全是为了他,一番偶遇之下他给自己的好处已经极多,倘若有个闪失他如何过意的去?当下也就寻思着将女儿送往亲戚之处暂避数日了,晋县刘家他惹不起只能躲,弟弟在军中也只是普通士卒更不必让他分心了。
“二位之意苏某心中自知,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能坐视此等恶事?苏某相信燕王治下必会有百姓说理之处,钱大人就是铁面无私,实在不成苏某便去邺城找赵刺史论理,当年家中与他亦有些故旧了,二位尽管放心,此事没有十足把握苏某绝不会牵连之!”刘毅很能了解二人的心态,寻常百姓岂敢与这般世家理论且在华夏传统的思想之中对簿公堂可是一件损及脸面之事,不过二人的关心之色出于至诚亦让他心中有感,当下出言之时故意抬出赵云也是在安对方之心!
“苏兄所为之一切都是为了在下,岂有相避之理,更不可让苏兄独自为我出头,既然此番要前往晋县,便让我随兄走一趟吧!”对于刘毅之言二人心中都没有半点怀疑,这个苏客官的身上总有着一种让人坚信的魄力,巨鹿郡紧邻常山国,而此处正是赵刺史的故乡,苏青成既能得到钱郡守的路牌,与刺史有故当也不虚,冯九心中已是安定了少许,而冯浅却没有想到这许多,刘毅的仗义行为勾起了他心中的男儿之志,当下便决定与其同往晋县,至少心中的愧疚可以少些!
“哈哈哈,冯兄不愧是出自山林之间的男儿丈夫,不过兄弟好意苏某心领,那晋县刘家始终家大业大,苏某也需耐心周旋才是,倘若其中有损与冯兄却违了吾之本意了,今日有言在此,必会有所交代,冯兄与村长在家中听信便是,暗一,安排几人留在此间,倘若再有人来便按此处置,二位,苏某这便告辞了。”刘毅闻言一声长笑,拍了拍冯浅的肩头言道,其实此时根本没有留下暗影的必要,如此做只是不愿对方心中太过牵挂,交代完毕与二人告辞他便转身而行!
“老大,不必追了,倘若老朽还没有老眼昏花的话,这位苏客官绝非寻常人等,亦不会是普通客商,他既谋划的如此周详,你之前去只会坏了他的安排,静静在家中等候吧,这段时日我亦会安排守夜之人对你家多为照顾!”见冯浅还要再追,冯九将其拦住之后言道,常言说人老精鬼老灵,冯九毕竟有着几十年的阅历更能看出刘毅的不凡,冯浅听闻村长之言后稍稍愣了一会儿也停下了脚步!
晋县位于巨鹿郡之北,临近中山国,距冀州治所邺城所在不过一日左右的路程,此处乃是冀州一处官道汇聚之所,平日里各地客商往来不息,亦算得上冀州诸县之中的繁华所在,虽不能与涿县相比但也是人口众多百业兴盛,晋县县尉姓黄名谨字退之,却正是西域使团副使黄慎的长兄,亦是出自幽州书院之中,本来当年二人都有机会前往此处的,但一番相让之后黄慎还是将这个良机让给了兄长,这黄谨虽无钱通那般的官声可上任以来兢兢业业,是个极为务实之人!
刘毅一行进了晋县之后便向路人问起刘致的府上,在此处有两个刘家,都是县中数一数二的世家,暗一的了解丝毫无差,不过另一个刘家属于幽州书院院长刘虞的那一系,与声名地位之上比之刘致都稍有不如,一番探访之下刘毅这个宗侄在晋县虽没有赵大善人的口碑却也并无恶迹传扬,此番雨灾之时还曾捐物捐资用于救灾之事,平日里与县尉黄谨多有走动,前几日黄县尉还特为灾情之事登门造访。
说来此事之中亦有蔡琰之功,如今商家捐赠在刘毅治下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可在士族之中却并非如此,刘致家中虽也为商事却非主业,他可称得上是这晋县最大的地主,说是良田千亩也并不为过!对夫君的大业蔡琰的支持向来是不遗余力,她不便出面与各世家相谈但自己宗族之内却是要做出表率的,刘致此举怕也是在响应之!
而黄谨的登门拜访就是北平的要求了,这些世家能够对州中之事做出贡献就应该有所奖励,银钱之物他们或许还不看在眼中,但对官家给予的名声却是十分欢迎的,在刘毅而言如此行之并没有太多的付出,而那些地方官员也愿意与治下世家结交,此事便成顺水推舟!
在路人的指点之下,一行很快便来到了刘府的门前,但从大门之处便可看出刘家在晋县的气派,足有五丈来高,十丈之宽,此时中门紧闭只开了两个侧门,有十余家人看守门前,观其宅院规模亦是不俗,恐也要有小半个涿县赵府的大小,这在晋县而言已是第一占地广阔之家了,额墙之上刘府两个大字雄劲有力,竟是燕王的手笔!
“哎~~除了赵匡胤之外这又是一个给老子丢人的。”刘毅见之却在心中暗暗叹息,几年前的除夕宗族之会上他的确曾经为族中子弟写过匾额,只是数量颇多也记不大清楚了,那时他刚习书法不久正是兴趣最浓之时,此事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如今观之这两个大字除了劲力之外可谓一无是处,但对刘致而言还有什么能比此更加威风?
“快去通传你家家主,让其大开中门亲自相迎。”到了门前之后便由刘六拿着一分名帖去与那守门之人言语,解决完此事之后刘毅便要赶赴邺城与三弟商讨兖州战事,如今晋县距其不过快马一日的功夫,朗生一心想要快刀斩乱麻,也不太介意明示自己的身份了。
“这位客人有所不知,我家家主午后从不会客,尚请明日再来。”宰相的家人七品官,刘家在晋县家大业大,家人的眼界便也极高,远远的看见刘毅一行衣着普通心中便有不屑之意,见之真的是冲刘府而来的便想出言斥之,看这一行不过普通商旅而已岂能放在眼中,这在汉末倒也算的上是常有之事,不是何人都似赵海那般低调的。
可那壮硕男子上前的话语与气势却让刘府家丁不由自主的便矮了一截,刘六久随刘毅身边,从未少过沙场厮杀之事,此时有意为之更是一身嚣烈之气,哪里是这些家丁可以低受的?加之他可是正宗的上党刘家直系,刘毅早就以家主的身份改变了他们家奴的地位,倘若面对别的世家刘六可能还会客气一些,但对着这些旁系就没有许多顾忌了,加上燕王就在身后,他决不了堕了刘毅的威风!如此本是不屑的言辞说出来却已极有相敬之意,所言亦是具实而高,刘致平日就是这个习惯,过了午间便不再会客,亦不无自抬身份之意!
“哼,刘平章也能让我家东主等上一日?你只管将此份名帖交在他手,倘若误了我家东主的大事,杀你小子的头都不够。”刘六闻言冷哼一声又在言道,这刘致算起来亦是他的子侄之辈,又有昨夜之事他的话语中怎会有半点客气,对付这些家丁也称得上是不二法门。
“客人稍待,我这便去通传家主。”本来刘六的气势已经让这家丁有些双腿发软,偏生管亥在后见刘六与其纠缠心中不耐便走了上来,今日子平可未多做改装,看了他的凶恶眼神那家丁更是双股震颤,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再想其他,急忙按照刘六之言奔往院中去了。
“家中乱跑作死不是,还敢跑,一点规矩也没有,看公子待会儿打断你的双腿。”那家丁被管亥刘六二人吓得心中发慌,越发奔的急了,奔跑之中却是撞了一人,他此时无心顾忌仍是发足向刘致的书房跑去,却不料被撞之人正是刘致长子刘平,当下便高声骂道。
晋县离那小山村的所在不过四十余里的路程,按理说秦豹等人得手之后此时也该回来了,想来那偏僻之处还有谁能敌得了他们?自己又是再三叮嘱暗中行事的。刘平乃是家中独自自幼便得父亲宠爱养成了一副纨绔脾气,今年二十的他更是性好渔色,数年前祸害过几个小家碧玉却都是父亲出钱替他收场,也不忘对其严加训导,如今燕王法度森严,往日尚可钻钻空子,今后再犯就没有这般轻松了!刘平此后倒是消停了一阵,可不久便是故态复萌,不敢在县中生事的他就把眼光放在了邻近乡村,那冯家村中的冯倩就被他留上了意。
记得父亲的严厉训斥此次刘平倒还是依足了规矩派人前往说媒,意欲将冯倩纳为妾侍,本想以自家的财势地位一个山野村姑还不是信手拈来?谁知竟为冯浅所拒,这一下他的纨绔脾气又上来了,一番思前想后之下便与父亲的侍卫副首领秦豹安排了昨夜之事!
第七百七十七章 府门之前
刘平在高声骂了家丁之后见他依旧飞奔向内院之中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感觉之中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说实话他虽是纨绔但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点畏惧的,连续三年没有考上幽州书院他也不知挨了多少的训斥。借着燕王的威势晋阳刘家有财有势不假,可幽州书院却不是一个有钱就能进得地方,刘毅在别处尚能与士族妥协,对其一些灰色的举动含糊其辞,可唯独在军中与书院之中是丝毫不加相让的,想要进入学习就必须通过书院的考核,否则走任何门路都注定是无用功,以院长刘虞如今的身份地位除了教书育人之外可说是无欲无求且在读书人眼中对营私舞弊这样的事情是极为痛恨的,在加上燕王的大力支持,此时想进幽州书院除了真才实学之外别无他法!
军队是刘毅争雄天下将之牢牢掌握的基础,而书院之中的那些人才将来就会在大汉此处传播他的治政理念,此二处是容不得半点含糊的,对于自己的宗族之人刘毅的要求就更为严格,别的士族走走门路最多是为人所拒失些脸面罢了可若是刘氏宗族中人为此事还要受到族规的惩罚,这刘致虽说家财万贯但独子不争气亦是无可奈何。
方才那个家丁奔跑的如此慌忙显然是给父亲传递什么重要消息的,难道秦豹一行失手了?又是有什么人找上门来?有了这个想法的他不由快步来到了大门之前,果然自家门前已经来了一队车仗,更有两个大汉就站在离大门不远之处,观其面上还是一副不耐之状。
“杨管家,这些是何人?”见公子来到,家人们纷纷上前见礼,刘平昔日还从未见过在他家门前还能如此倨傲之人,急忙轻声问道,管亥刘六二人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千军万马尸山血海也不知走过几遭,此时又不加以克制,他们身上的那种气势使得刘平也不敢出言相问,直觉之中此二人比他家的护院秦豹还要胜过许多可看其装扮似乎也并非主家,而那个在一众簇拥之中的伟岸身影更给人一种需要仰视的感觉,他平素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见之便是心中一凛。
“大公子,这些客人是来见过家主的,还要让家主亲自开中门相迎。”那身穿管家服侍的中年男子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对刘平言道,身为大户人家的管家别的暂且不说,眼力是极为重要的,这杨管家每年都要随着家主进京拜会那些族中掌权之人,亦称得上见多识广,可如今这帮人在他眼中却要比家主尽力奉承的刘度家人还要气势不凡,眼前两人的态度更是居高临下之至,让他丝毫不敢造次!
“哎~~这小子是何人?莫非便是你家大公子不成?”刘平闻言还未搭话这边刘六已经出声了,从这少年的服侍之上便能看出他在府中的地位,加之一众家丁对他的称呼其身份已是呼之欲出,刘致便只有一个独子名为刘平,这些就算不加打听也都在暗一的心中。
“你家公子姓刘名平字兴国,汝等又是何方人士?敢在我刘府门前如此无礼?汝等可知我家这府名出自谁手?”按辈分来算这刘平亦是刘六的孙辈,故他如此出言绝对算不上失礼。可在刘平听来就完全不是滋味了,此时年少气盛的他不由心中火起,当下亦是作色回道,甚至还扯出了一张最大的虎皮,这当也是他与父亲最大的荣耀之处了,不过态度虽是强硬,他却还是站在家丁之中不敢上前一步。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就十分危险,尤其是出言之人身旁那个长相凶恶的。
“好胆!”此时刘六刘七二人竟是异口同声,话音未落刘六便迅捷无比的闪身上前一个嘴巴抽在了刘平脸上,可说是响亮之极,此人虽在一众家丁的护卫之中可刘六的身手在天耳之中都能排到前十二的,这对他而言乃是轻而易举!倘若刘平说点别的哪怕对他无礼可能刘六尚不会如此,但此人竟在他们面前自称公子,能被刘六刘七称作自家公子的还有谁人?那时燕王刘毅,这番出手已经算是轻的了。
刘六出手的目的在于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手上力道自然加以控制,可饶是如此,那刘平亦被抽得原地转了两圈放在众人的相扶之下稳住身形,一时间只觉眼前金光大作,待稍稍清醒再看刘六之时却见他依旧立在原地就似方才没有任何动作一般,其目光之中除了畏惧之外亦有不可置信之意,晋县刘家在这方圆数百里位势大,平日便是县尉黄谨亦是颇为相敬,哪里想到竟然会被人打上门来且一点也不估计他家的脸面?恍然间刘平被刘六这一巴掌打得愣住,片刻之后方才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一口啐出便是带着鲜血的半截牙齿!
“汝等太过了吧,我晋县刘家岂能任你等欺凌,今日若不给个说法绝不能与你等善罢甘休!”不光刘平发愣,一众家丁也被刘六彪悍之极的表现彻底镇住了!片刻之后还是杨管家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横身护在大公子身前斥道,当年的晋县刘家可没有如今的威势,这杨管家与刘致亦算是总角之交,后刘家得势刘致待童年玩伴却是极好,杨管家感其恩德对刘致父子是极为忠心,如今见此人出手便是伤及公子,却激起了胸中的一股血勇,就算对方再难惹亦要与之对抗了。
“呵呵,不错,这家中倒还有几个刚直之人,太过?就凭那小子刚才一句话本人就是毙了他都不算过分,你家家主在我面前尚不敢无礼,何况是他?不敬尊长目无上下便该如此对之!”杨管家一出头一众家丁也不由起了敌忾之心,纷纷跟在管家之后对刘六怒目而视。可刘六见状却是微微一笑,竟还先对杨管家称赞一番,且不论那刘平为人如何,如此忠心之人却是值得敬重的,之后他的言语在刘家众人体听来简直就是狂妄之至,那怕便是刘度亲来都没有这般的气焰。
其实在刘六而言只是照直而说,刘平在他面前如此言语说轻了便是目无尊长,往重里说更是对燕王不敬,这在律例之内都算得上重罪,身为刘毅的贴身护卫刘六就是真的将之格杀当场恐怕府衙一众官员也无法追究他的责任!刘六虽然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却是刘毅身边最为信任之人,单凭此点其地位未必就在刘度之下,倘若他将真实身份亮出便是一郡之首甚至再高数级之人也不敢在其面前做什么官威的。
杨管家闻言正要说话,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待看清之后方才鼓起的勇气也被打消了大半,其身后家丁与刘平更是练练后退,他们此生又何曾见过如此魁梧的巨汉,高大的身体便将阳光都一起遮住了!而能造成如此局面又在刘毅一行之中的非涙无痕莫属,他的个性淳朴,对对他友善之人更是衷心相待,这一路之上管亥刘六等人虽是常与他玩笑可那份善意涙无痕自然能够体会,如今见对方人多势众生怕管刘二人吃亏,当即便走了上来,眼中神情的凶狠亦不在管亥之下。
当然涙无痕此举多是震慑对方,刘毅知他天赋异禀早就教他不得轻易出手伤人,否则便算是无心之下他的力道又岂是寻常百姓可以相抗的,因此对他的上前才不加阻拦,心中暗道这小子还是个义气深重之辈。但刘平与一众家人不知啊,方才管亥刘六二人的眼神已经让他们心中踹踹了,如今这个大汉更还要胜过三分,谁能心中不惧。
正在相持之间大门之中却是一阵脚步声想起,数十名家丁手持木棍冲了出来,此乃杨管家生怕眼前众人故意前来生事所做的防备,这些家丁比之门口的就要强壮许多了,尤其是为首的那个身长足有八尺,虎背熊腰行动之间颇为凝练,观其身手还要在那秦豹之上。
此人姓江名云,原是冀州的一处山贼,很是孔武有力,官军数度征缴都是徒劳无功,来敌多了他便深山一钻不与敌对,倘若来得少了他更敢加以反击,加之从不对寻常百姓下手亦很少伤及人命倒也颇具声名!可当年的袁绍乃是儒雅君子世家子弟,换了刘毅便不一般了,冀州方刚入他手中清剿匪患之事便立刻展开,领头的就是甘宁与臧霸二人,本来冀州在袁绍治下匪患就并不猖獗,此时更做鸟兽之散。
这些剿匪之事在颜良文丑高览鞠义等大将的眼中是不屑为之的,他们又不是当年的黑山张燕携数十万之众甚至危及袁绍的统治,最多不过百来人的贼匪岂能让他们费心?不过甘宁与臧霸却较为特殊,一个是荆襄一带的公道大王,一个是盘踞泰山的出名贼寇,那些小打小闹之辈的伎俩他们心中都是门儿清,也不用自己出手派出一些得力手下便足以为之了,甘宁还特地先与送信让他们自行处置。
江云在一众贼匪之中算的上武艺出众颇有谋略眼光,可与甘宁臧霸相比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苦思数日之后便做出了解散山寨的决定,将浮财分之让兄弟们自谋生路,其中自然会有死心跟随他之人,后机缘巧合之下便在刘府做起了护院,日子倒也算的上富足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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