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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与姐姐们平日都言夫君绝非贪花好色之人,若曦亲见亦是如此,可却不知这些、这些。夫君到底是从何处学来?”闻听刘毅口中提起摇椅,风若曦不由面上发烫,不过当日的感觉的确很是美好,在他看来,刘毅对美色已经是极为克制了,尤其是有战事之时,上一次怕是唯一的例外了,可这些巧妙的器具他又是如何可知的?

“若曦此言谬也,所谓食色性也,人这一生都不会放弃对此的追求,只要不用卑劣的手段,夫妻之间两情相悦以此助兴又有何不可,难道前番的滋味不好吗?”追求生活情趣在后世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其实古人也是一般,只不过不宣诸于口罢了,对着风若曦,刘毅当然不用有什么伪装,说道最后更是靠近玉人轻声问道。

风若曦闻言又是一阵羞涩,毕竟这些闺房之事就算在丈夫面前也难以出口,可此时见刘毅的目光中很有期待之色,且那番滋味确实如在云端,当下俏脸微红的将螓首微点了点,眼波流转之下分外诱人。

第六百零一章 虚虚实实

“主公,张、周二位统领到了,正在堂中相侯。”今日刘六的话语之中就没有什么无奈了,这数日以来敌军的攻势更为猛烈,守军的伤亡也开始加大,但在主公与军师的脸上却看不见太多的凝重之色,刘毅的休息反而比初来洛阳时更为正常,这却是令他颇为安心。

“为夫去了,没事多研究一下我写的物事。”刘毅闻听刘六之言对风若曦微微一笑便出屋去了,他知道就算自己出言让她早睡也是徒劳,没有一日她不是等自己回来伺候好了之后方才安枕的”。眼前的形势虽然比前段紧张了许多,可在敌军凶猛的攻势之下刘毅心中更多的还是欣喜,这证明他们拿下洛阳的决心越来越大,而此时来自幽州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至于麾下士卒的伤亡他无法不将之看淡,作为统领千军万马的统帅,如果每逢战事都执着与此处那就不要干了。

后世的刘毅在商场之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的情况,在一次与外来资金的交锋之中他的整个集团都随时有会被收购的危险,可就在那时他也不是像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天天脸色凝重的坐在电脑之前或是不断召集高层筹谋应对之策,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让让自己有放松的空隙,这样才能更好的将精力投入进去,如今在洛阳城中每晚与风若曦闲话倒是可以起到这个效果,那一次他绝处逢生,此次更要大胜。

“云渺、伯明不需多礼,过来说话。”刘毅的大堂之中这段时日一直放着两样物事,一是司州地图,二就是洛阳城的模型沙盘,这都是他随时要用到的,到了堂中他很是轻松的出言让张燕周仓不必拘礼,自己这直接来到沙盘之前并让二人也来到身侧一同参详。

“这里,这里,今晚都要立刻加固,敌军的发石车倒还有点名堂,这两日的攻势又更猛烈了一些,不过我看这些攻城器械多是出于汉中士卒之手,云渺,打了将近半月了,你觉这两处士卒战力如何?”这段时日敌军的攻城也用上了发石车,虽是不及朱雀营轰天炮的威力却也给洛阳城头带来了一定的压力,有几处城垛被砸开了缺口,使得敌军的主公方向更为明显,刘毅所指的便正是这几处薄弱之地。

“除去西凉骑军不说,汉中士卒的战力还要在韩遂所部之上,一见便是受过不少操练的,阵型齐整将士用命,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悍不畏死的架势,且军械的运用也颇有独到之处,不过他们的缺点就在于战阵经验不富,倘若不是我军只守不攻,换做平地交手我黄衫营定可将之击溃,而韩遂麾下的步卒论强壮要在汉中军之上,但操练却要弱之,战时之决绝也有所不如,只不过仗着人多势众罢了。”张燕闻言立刻将自己所想尽数说出,有了这半月的守城战他对敌军的特点也有更深的掌握,所言莫不是切中要害,显示出为将者的眼光。

不过他诉说的语气之中总是带着一点不忿,有时又似乎欲言而止,看得刘毅微微而笑,他自然知道张燕在不忿什么,敌军的发石车都用上了,且投入的兵力一天多与一天,可刘毅却始终没有下达动用霹雳车的军令,就连白虎营也未过多的投入。看着城下那些发射车耀武扬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心中倒也知道主公军师如此必有用意,他们就不会白白看着黄衫营的伤亡日渐上涨的,故才隐忍不发。

“想要诱敌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韩遂司马懿绝非易与之辈,不如此不足以将之引在城下,兵家之事本就如此,身为大将这静气的功夫也是不可缺的。”刘毅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见张燕亦是颔首方才语气一转:“不过见云渺憋的如此辛苦,明日就让你扬眉吐气一遭,伯明,你给我将白虎玄武二营的士卒全部拉上去,听候张统领调遣,那霹雳车我亦给你五架,今晚就要架设齐备,如何?”

“哈哈哈哈,多谢主公,有周统领相助明日张某定叫敌军人仰马翻,也让他们好生见识一下我军的手段,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不过方才主公言及诱敌为上,如此岂不相反?”张燕闻言立刻面露惊喜之色,一阵大笑之后方才出言,若论守城,玄武白虎二营配合乃为绝妙,再加上霹雳车助阵更让他扬眉吐气!但随即想起主公前言,又略微有些疑惑的问道,憋屈归憋屈,但为了大局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云渺此问,足见有心,岂不闻兵法有虚虚实实之道,善守者绝不会将实力一次就暴露在对手面前,只有在合适的时机才会亮出,此番让云渺如此行之便是为此,若你等是韩遂张卫,忽见我军加大了守城力度会有何反应?”刘毅闻言微微颔首,便对身旁二将问道。

张燕周仓闻言亦是思索起来,战阵之这换位思考是极为有效的方法,如何能够揣摩清楚敌军心思亦是为将者很大的一门学问,刘毅一旁也不打搅,这些事情只有麾下将领自己想通所得才会更大,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他们亦会自然的加以运用,片刻之后张燕双眼一亮。

“我军守城力度的加强正因感到了攻势的威胁,由此可见前番的攻势的确有了明显的效果,隐藏的后手只有在未使出之时才是最具威胁的,一旦使出便有了可以应对的方略,主公高见!”这个想法只要略微深入就不难得出结论,底牌如果亮出来了就不能再称作底牌。

“云渺能明此理,我心甚慰,因此明日你给我尽情出手,不要有任何的顾忌,想来一场大胜也可振奋我军士气。”刘毅笑道,士气作为决定双方成败的决定性因素,他是向来极为重视的,虽说有将军督战士卒便会士气高昂,可一直被敌军攻击也不是长久之道。

“张将军此言固是,可倘若敌军从中看出我军的诱敌之策却是不妙了,倘若因一战之胜而影响主公大局却是不值得。”此时周仓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些将领在投效刘毅之后也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不光是战阵上的经验,他们几乎每年都要去幽州武院进行学习的,并在彼此之间交换一些作战的心得,这对将领们的成长乃是极有好处的事情,不过一开始绝非那么顺利,若不是刘毅亲自坐镇并明言此乃军令恐怕会有很多人宁愿留在营中也不愿前往,但一经有了这样的经历,他们便会发现用在战阵之上会有极大的好处,后对学习的机会更是极为重视,普通的军官便更是如此,如今的周仓已非吴下阿蒙。

刘毅向来不反对麾下将领提出自己的意见,哪怕是和他相左,一个人再怎么细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集思广益是必须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军事民主,当然军令一下,无论如何都要执行容不得半点迟疑!此时周仓能提出不同的意见很是让他心喜,麾下每一个战将的进益都会让幽州军的战力再上一层楼,以前他们所欠缺的只是机遇。

“伯明此言不无道理,凡事难以尽善尽美,纵算敌军可以想到他们也需要在种种可能之中权衡,要知这半月的攻城联军士卒已经有了数万的伤亡,此时他们对洛阳更不会轻言放弃,在思索之中亦会主动向着有利的方面去想,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我军若不如此敌军亦能生疑,如此又何不为之?”刘毅很是详细的为周仓解释道,战争是靠人打得,尤其取决于主帅的想法,几乎每一个成功的将领都会懂得一定的心理学,如今而言就是想法设法去揣摩对方,此点他深信不疑。

“主公高论,仓受教了,明日必定力助张将军破敌!”听见主公娓娓道来,周仓又想了片刻方才信服的点了点头,对于刘毅的细致也颇为感激,此时心中再无疑惑,本来那日刘毅与张虎就要让他率领玄武白虎二营出战,可不知为何又临时改变,这在刘毅而言极为少见,但出于对主公的无比信任,周仓可不会多言,听主公的定是无差。

“好,今晚尚需详加准备,你二人还要就作战细节再做斟酌,明日刘某不想见到再有联军士卒攀上城楼!”刘毅正色言道,周仓不知主公为何改令,问之回答只是军令!而刘毅如此为之便是因为得到了援军前来的消息,他必须将这段僵持的时间尽量拉长,才能为援军的到位争取足够的空隙,这一拖便近十日,黄衫营也付出了代价。

“诺、诺!要是这般还让敌军能登上城楼,张某这个统领不当也罢,明日主公只管在城楼观战,某与周统领必为主公破之!”二将闻言面色一肃,皆是躬身领命,张燕更是慨然出言,有了玄武白虎二营的加入,又有霹雳车在手,更是出其不意他若还不能将敌军阻在城下还有何面目来见刘毅,联军的战力此时他早已烂熟于胸了。

“既如此,你等便速去准备,明日守城的士卒今晚必须好生安歇,刘某自当坐看二位建功,去吧!”刘毅断然言道,此事可不是他一言堂,其中的得失早就与张虎商量多次,与此时恰是最佳战略。

张燕周仓二人闻言再施一礼便转身而去,此时距离天明尚有四个时辰,他们还有不少的准备要做,难得有这般机会可以尽情发挥,岂能不竭尽全力的战个痛快,而想要得到大声,事前的准备就必须细致,各种器械的调运以及玄武营士卒对城头环境的熟悉,包括霹雳车如何架设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都是他们立刻就要商量的事情!这一点二人在幽州武院之中听过多次的解说,必要有备方能无患!

看着二将的背影远去,刘毅的目光又转到了沙盘之上,自己的战略还会不会有什么错漏之处,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起到歼敌的效果,这是他每晚都要在脑海之中思索的问题,第二日便会与张虎商议,而对于将军在沙盘之前一站便是多时侍卫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六百零二章 顾盼神飞

如果说前几日攻城的进展让韩遂张卫的眉头都舒展开来的话,今日它们却深深的形成了一个川字,守军的战力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得到了极大的加强,那些箭手所射出的箭矢虽不及日前浓密却是箭不虚发,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然还不以射杀联军士卒为主,而是尽量的让其重伤,这在大战之中是很难见到的场景,这需要射手们有着极为良好的心理素质与精湛的射术,昨日被周统领一激之后,白虎营也开始全力以赴了,至于这射伤敌军而不取其性命的方法乃是白虎营中一名叫做吴亮的伍长提出的,重伤的士卒比之身死更能加大的敌军的损耗,由此亦可见刘毅的集思广益之法在幽州军中也是上行下效的”。

除了这些射手之外,其余的守军亦显得更为精悍,同样的滚木礌石,同样的金汤沸油,他们的倾泻的时机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且由于配合默契速度比之前也要快了许多,这些动作一看便是千锤百炼而出的成果,显然这批士卒守城的经验比之前几日的守军要丰富的多。

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两处变化,更让攻城士卒心寒的是立于城头之上的五架巨型发射车,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霹雳车都不是联军的发射车可以比拟的,更别说它们还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前几日耀武扬威的攻城器械在霹雳车的面前像是玩具一般的不堪一击,几乎刚一接触就被死死压制,来自城头之上的巨石很容易的就让它们变成了废物,而之后霹雳车的目标又转向了对方的井阑,它与白虎营的穿云弓及玄武营相配合对城下敌军形成了远、中、近的立体打击,让其胆战心惊,这还是一般士卒操作的效果,倘若换了朱雀营威力更甚至。

攻势维持了将近一个时辰司马懿就不得不下令暂停,此时城下已是一片攻城士卒的尸首,更多的这是抱腿或报臂惨呼的伤兵,对于收割他们的性命,城头的守军没有半点的兴趣!倘若再攻下去,除了造成更大的伤亡之外绝不会再有收获,沉默了近半月之后,刘毅军终于亮出了尖利的獠牙,如此联军的攻势必须针对而加以改进,此时韩遂张卫二人的脸色已是有些铁青,这刘毅还真能忍到此时!

看着敌军潮水一般的退去,城楼之上不由的欢声雷动,近十日以来的憋闷一扫而空,而张燕与周仓二人对望一眼兴奋之下却又摇头,二人都有点后悔出手太狠了,痛快倒是痛快了,却没能给敌军带来更为巨大的伤亡!守军欢呼声不断的同时却是不约而同的将身体转向了刘毅及张虎所在的城楼之上,更是一个个振臂而呼向将军致意。

刘毅见状亦是站起身来高举右手对士卒们示意,此时他的面上笑容极为灿烂,这个举动让士卒们更为兴奋,将军二字被他们喊得地动山摇,此时这个将军便只对一人,那就是刘毅。若是你细心观察,会发现朗生在举手的瞬间有一物闪烁光芒,竟是十分刺眼。

方才的战局刘毅只看了几眼便知胜负之势,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中的发光之物上,这是一块玻璃晶体,显然已经经过了打磨,变得极为通透,厚度在半寸左右,大小则是一寸见方,此物乃是幽州快马今晨方才送来洛阳,打造此物的是器具所的一位巧匠姓魏名翾字翠曾,将晶体打磨到这样的地步已经足足耗去了他一年时光。

这样的晶体在汉末还是个稀罕物事,一般大户人家作为装饰之用,可在刘毅眼中它的作用就绝不仅仅如此了,倘若可以打磨得当,说不定千里镜的出现就会大幅提前,这个想法早在七八年前刘毅就有了,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原因就是他曾经有过的一个错失。

穿越的优势在于他具有超前的眼光,并能对一些现在的器物进行改良,尤其是用在军事领域,可也不是任何东西都是改良就能收到效果的,比如说双边马镫,当时刘毅还颇为兴奋,也的确增强了骑军的战力,可不久他就发现了弊端,此物固然让策马变得更为容易,却也让士卒的骑术基础有了倒退,况且它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就会被敌军所效仿!对于当时势力并不强大的刘毅而言是得不偿失的,后来铁骑营的操练全部运用单边马镫甚至无鞍马,只有在战时才会用上此物,这是刘毅做出的亡羊补牢之法,也让他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自己的势力尚未壮大之前先进的技术也未必就有良好的效果!

因此直到司隶之战时刘毅坐拥三州之地才开始有了朱雀营轰天炮的出现,他与白虎营的穿云弓一般比之马镫有着更高的技术含量,谁也会被别人效仿但毕竟还有一个过程,更重要的是刘毅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此后便是飞虎军的建立与海船的不断改良。

倘若有了千里镜,不但可以用在步军,水军的作用就更大,但其中的工艺却也是极难,在当时的技术手段下想要将晶体变成如今他手中的薄片便经历了很长的过程,此中又包含了不少工艺的改进,那魏翾魏翠曾便是其中佼佼者,中学时的那些物理知识刘毅早就还给老师了,他甚至已经记不清望远镜的原理,而度娘又是英年早逝,想查也无从查起,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仍然可以将心中的构思告知那些能工巧匠,让他们再去摸索,显然今日已经有了成果。

虽说手中平整的玻璃片还没有放大或是缩小的功效,但这第一步已经成功迈出,接下来的进度就绝不会慢,对此刘毅并不会催促,他有的是耐心,毕竟这些对他而言只是锦上添花而非是必须!

“子才,云渺与伯明二人此仗打得漂亮,尤其是那伤而不杀的战法更是精妙,待会儿可要好生夸赞一番。”待士卒尽情宣泄之后,刘毅双手下压止住了他们的呼喊之声,回头对张虎言道,这个方法他是深知其效的,倘若士卒阵亡,火葬或埋葬就可解决,可是重伤员就必须有人照顾,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的话还会失掉人心,倘若换了后世火器出现他们还能拼命,冷兵器时代却是十足十的拖累!这一招对于他拖延联军是极为管用的,以前一直未能想到,如今方才醒觉过来。

“主公之言有理,尤其此时更见其效,看来今后还可多次运用,只是尚需把握好轻重。”戏志才闻言亦是颔首言道。

“主公,军师,我二人未负所托,没有让一个敌军攀上城楼,今日一战可谓酣畅淋漓,我看那韩遂张卫有得发愁了。”此时张燕与周仓二人已经快步上了城楼来到刘毅面前,张燕兴奋的言道。

“云渺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了,别忘了刘某昨夜所说虚虚实实之道,想必敌军也会迅速做出应对,你二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刘毅微笑点头,可出言却有提醒之意,今日的战局本就是意料中事。

“主公放心,燕知道轻重。”张燕闻言面色一正答道,当年主公便很多次说过,普通士卒可以尽情的欢呼胜利,而身为将领除了那些经验之外更要做到能都迅速的忘却胜利,那只是过去之事!除了经验与信心的增长会对你的下一战有所帮助,情绪就可以免了,刘毅不光如此说,亦是一直这般做得,身为大将,张燕自然明白。

“好,今日白虎营伤敌不杀的战法是谁想出的,刘某要见见此人,以后此法可推行在守城战中,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刻意为之,以免露出破绽!”对麾下大将刘毅向来点到为止,便提起了方才他与张虎所说之事,军师最后的言语就是此意,伤敌而不杀之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需是白虎营这般的精锐方能掌握其中奥妙。

“此事说来还是主公教导有方,倘若不是那战前讨论之法,一般士卒岂会有对大战出言的机会,吴亮!你小子上来一下,主公要见你!”回答此话的却是周仓,正是刘毅的集思广益之法使得营中上下意见通畅,这要是在黄巾军或是其他诸侯军中很难实现,不过如此一来却大大加强了士卒们的主动性!周仓说完便对着城楼下方一声大吼。

听了统领的喊声,一名身材并不健硕可看上去却极为灵活的士卒立刻以最为标准的步伐向城楼上跑来,面色一片沉肃,眼中却透着兴奋,能得将军亲自操练对每一个士卒而言都是莫大的荣誉,自然也让他得到了所有同袍羡慕的目光,一时间这个伍长成了全军焦点。

“白虎营第三军第四曲伍长吴亮见过将军,军师!”吴亮强行压住心头的激动稳步跑到刘毅面前单膝跪地,以极为响亮的声音言道。

“哈哈哈,好个吴亮,起来吧,此战你乃是有功之臣,给刘某说说,是如何会有这个办法的?”刘毅对待寻常士卒向来平易近人,很少会有什么架子,这也是他受士卒尊敬的原因之一,当下大笑之后单手将吴亮扶起,以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口中轻松的问道。

“禀告将军,将军有令,我军士卒决不能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同袍,甚至是他们的尸身,军中也多有为了救援受伤同袍而战死的兄弟,可在行军或是与敌对峙之时,却要分出很多的精力去加以照顾,想来我军如此,敌军亦是如此,今番他们又是远来,更能增加其粮草消耗。”在刘毅面前,吴亮挺立的犹如标枪一般,前一段话他高声说出,可到了后面却将声音放小,倒是显得很是机灵。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刘毅闻言目光中的欣赏之色更重,便连他身边的张虎亦是连连点头,仔细打量起这个伍长来。

“禀告将军,有的是统领教的,有的是在幽州武院之中学的,还有就是属下自己想得了。”这回吴亮没有放低声音,在刘毅温和赞赏的目光之下,他觉得出言都会比平时更为有力!

“好!不愧是我刘毅的兵!说吧,要什么奖赏。”刘毅笑道。

“属下不敢向将军讨赏,只愿多多杀敌,待战胜之后能让将军亲自给属下发上一枚金剑便成!”吴亮极为认真的说道。

“一言为定,去吧!”刘毅亦是很认真的做出了承诺,吴亮闻言再跪倒给将军施礼便转身下了城楼,这一次他的步伐更为沉稳有力,昂首挺胸气势十足,顾盼之间神采飞扬!

第六百零三章 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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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明,我看此人是个可造之材,当个伍长有点委屈了。”刘毅看着吴亮笔直的背影对周仓言道,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出了这个办法,方才在与他的对话中也能看出此人的头脑敏捷,反应极快,而能身在老四营中便证明了他是一个优秀的士卒,很是可以提携一下。

发现人才培养人才早就是刘毅作为穿越者的一种乐趣,尤其是那些原本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张虎就是最大的一个例证,当然这个人才也是多方面的,比如说马元与班青,刘毅一向认为老曹那句“吾任天下智力”。”说的相当有水平,只有自己手下汇聚的足够的各式各样的人才,争霸天下的大业才能得以实现,而人才并无大小之分,,因为适合他们的岗位是不同的,吴亮做个中层军官应是无差。

“主公高见,你别看这小子体型不甚健壮,下手可阴着了,白虎营大比之时没少出风头,加上识得字多人又机灵仓早就想提拔他做个队长了,只是上回主公在武院中说道军营之中底层的经验是相当重要的,这才想让他再历练一阵。”周仓闻言眉开眼笑的说道,主公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如今却与自己一致,岂不是说他眼力也不差?

“伯明你的确有所进益,懂得绕着弯子夸自己了,既如此,你为白虎营统领,麾下的提拔自然你说了算,此次战后将这小子的战绩给我报上来。”刘毅闻言笑道,张虎与张燕也俱各莞尔,今日一胜与大局而言虽说算不上什么,但却能给人一种轻松的心情。

张燕与周仓二人走下城头去和士卒一切打理守御之事,刘毅张虎在城楼上又观望片刻之后才并肩下城,张虎望着敌军远处的阵营想了片刻,又对刘毅言道:“主公眼光向来无差,如今我军这番筹谋就算瞒得过韩遂与张卫,却未必能瞒过那司马懿,主公就一点不担心?”

“呵呵,子才你是否在考刘某,他就算看得出来又能如何?说不得还得帮着我军行事。”刘毅却是一笑言道,倘若司马仲达正如史书上所说一般,自己这诱敌引敌之法就算可瞒他一时可时间一长定是无效,可关键就在于其人并非韩遂手下,他的谋划是要为了曹操的利益而考虑的,此时曹孟德的大军正与荆州军在新城义阳两地成胶着状态,又岂会不让韩遂与张鲁联军继续牵制自己?屁股决定脑袋。

“主公高见,却与虎不谋而合,此人虽是才高,却不能在这司州战场之上尽展其才,当日主公不让虎为那离间之法,如今看来的确是上策。”这些道理张虎怎会不知,他与刘毅唯一的差别就在对司马懿的了解上,别说是司马仲达,就算曹操现在可以看出刘毅竟有歼灭联军之心也难以顾及了,否则他这一手给了对方颇大打击,刘郎生这一生可是向来不肯吃亏的,与其现在就让自己承受他的报复倒不如让韩张联军抗衡一阵,毕竟再怎么说联军的兵力还是处在上风的。

“曹孟德此举不可谓不高明,可他还是将刘某的胃口看得小了,就算他此次能够取下荆襄之地,刘某扫定西凉亦足以抗衡,韩遂张鲁小儿如在梦中,竟敢来惹刘某,终要教他等悔不当初!”刘毅正色言道,一般而言被大军压境的一番在众寡悬殊之下定是求稳守之法,可此次他就要反其道行之,倘若说刘毅与曹操二人都将对方当做劲敌而极为重视的话,刘毅的程度肯定要在曹操之上,这是他天生的优势。

“主公所言不差,此番亲自领军前来,并以异族为助稳定战局,应变之迅速虎深然之,不过曹孟德一忍两年,这一番猝然而发的确厉害,司州之有今日局面,实是文远之功,若非他冷静自若调度有法,恐怕便算主公赶来也难有今日局面,思之令人不寒而栗!”张虎颔首言道,倘若没有张辽,他又不能理事,司州战局的确难料,若被联军拿下洛阳,虎牢孤立无援,刘毅要面临的形势就绝非如眼前一般了,因此张辽的发挥乃是这次司州之战最大的基础,此言绝不为过。

“子才你知否,刘某出兵之日便曾想过将你接到上党调养,甚至有放弃司州的准备,文远之胜的确给刘某很大的惊喜,自那时起我便在想着如何击破联军重夺函谷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曹孟德算计再精却奈何不能亲身到此,如今刘某已经腾出手来,战局便不会在他的掌握之中,接下来就轮到刘某还招了!”刘毅对张虎之言深以为然,司州之战能有今日的局面种种条件却以不可,张辽的发挥,自己的决断,包括王欣然的灵药加上飞羽的存在救回了张虎性命,这一切看似巧合却又有着某种联系,绝不可苛责曹操此次谋划不细!

“若换了是虎身处主公当时形势,怕亦要早做如此打算,自当年虎相随主公之时,主公就将曹操视为平生头号劲敌,甚或如日中天的袁本初都不在眼中,可谓真知灼见。待此战之后,我军与其便会有正面的搏杀,主公也可与曹孟德见个输赢了。”说道此处,张虎眼中亦有凌厉之色,此次他差点身死洛阳便是拜这曹操所赐了。

“哈哈哈,子才你向来都是劝刘某以稳为上,凡事周全,今番却比刘某更为激进,也好,便让我等联手和此人见个高下,老天既然不让刘毅与曹孟德并存于世,那他败亡的结局就早已注定。”刘毅闻言长笑出声,随即目光却变得凛冽起来,言中强大的信心难以动摇!

这主从二人对司马懿的一番分析不会有错,经过这大半月的攻城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那退回函谷稳守之法不时就会闪现在脑海之中,可此举却与主公交代的原意不合,此外尚有重要的一点便是他还未想到就算刘毅有心将韩张联军留在洛阳城下,又有何种手段可以聚而歼之?凭他眼前的兵力很难做到这一点,难道这大汉名将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不成?对于此处他是难以遏制的有些好奇。

眼下的形势在荆州战局明朗之前他都要竭尽所能的将刘毅大军牵制在洛阳一线,兵力的雄浑就是他信心的最大来源,因此这大半月的攻城他还是留着一些余力的,为的就是应付刘毅可能会有的手段,在他看来,这司州之战一来是要实现主公的意图,二来可以领军与刘毅一战对他而言也极具吸引力,如此局势他又要如何应对?

司马懿此时没有想到幽州冀州二处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当然他曾经有过这种担忧,可数处传来的情报却没有任何关于此处的显示!郭嘉戏志才都乃机谋深远之人,赵云亦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他们既然都决定要增援司州助主公用兵就不会单纯的派兵前往,此时子龙亲领铁骑营压进范阳一副要进军兖州的姿态,而虎卫营统领张合率领大军也在赶往冀州途中,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刘毅想要围魏救赵,说不得他在洛阳的这番作法也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让联军自退。

一时之间便是才具如他也难有定论,司马仲达固然是当今奇才,可刘毅麾下这些谋臣也不会输他,如今齐心合力之下加之军情的不足他有这样的困惑再为正常不过了,几番斟酌之后他向韩遂张卫二人提出要休整几日暂缓攻城以研究应对洛阳守军之策,如此一来既能完成主公的交代又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联军二十余万大军云集一团,就算是刘毅恐怕也难以下手,况且他还能静观其变,一旦有确切的军情与之不利,便可且战且退而往函谷,强大的西凉铁骑乃是联军实力中最为坚强核心,亦让司马懿对这份对策下了个一举数得的判断。

对于手下这个年青干才,且不说韩遂是否完全信任,可对他的能力却没有半点质疑,没有他相助自己的手段,恐怕此时他还在马腾之下,何谈占据长安西凉之地又拿下函谷窥探司州?正如刘毅对张燕周仓二人所言一般,如果说韩遂一开始还有当机立断退守函谷之心的话,随着这大半月士卒的折损此时的他与张卫也有些欲罢不能了。

司马懿的建议得到了韩张二人的许可,今日守军表现出的战力无疑让他们心生寒意,整顿士卒再图进取亦是顺理成章,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对与即将到来的危机还没有太多的准备,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决断就算无功也不会有失,可刘毅的决心与胃口却是超出了其想象。

战阵之事向来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如今此战虽在司州,可影响他的因素却绝不仅仅在此,幽州冀州二处的调兵与佯动,包括援军行军的快速与隐秘都是决定此战成败的关键,看似一个局部战役所牵动的却是全局的走势!当敌军的应对之策一出,刘毅倒没有太多的惊喜,仅以战局看来,这个方法乃是最为稳妥的,不过兵家之事之所以千变万化就是因为在战阵之中充满了种种不确定的因素,所谓的优势绝不只在兵力一个方面,此时在朗生看来,他已是优势在手了。

眼下唯一的担心只剩下了一个,他要做的除了与城下联军斗智斗勇之外,还要和远在荆州的曹操比速度,这一点亦是决定司州之战成败的关键所在,其形势之错综复杂之处难以言尽!

第六百零四章 江上演兵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汉末还没有这曲临江仙的出现,可长江奔流的气势却是万古不变,宽阔的江面之上不断泛起朵朵浪花,少了现代都市的那些高楼大厦及冒着黑烟的烟囱,江面看起来便更为的广袤宽阔!此时在离江心绿洲有五里的上游之处,正有数十只大小战船在操练着战阵之术,它们进退有致,齐整多变,时而合击时而分散,时而逆流而今时而又顺流而下,尚且不时有精赤着上身的汉子毫不畏惧的跳入这滚滚的江水之中,做出种种水中搏击的动作”。

这些战船的船身看上去都与原先长江水道中的那些江东战船有所不同,其中船头狭窄尖利的身形稍小,而带有椭圆形船头的则要宽大一些,不过若看在那些江边渔民眼中却都是庞然大物了!不过船身的夸大并没有影响它们在江上灵活自如,而位于战阵上游单独而在的那艘战舰则更为鹤立鸡群,船头高高悬挂着一副锦帆,正是甘宁的旗舰,而这些江上的战船自然便是飞虎军的海龙蛟龙二船了。

得知甘宁率领飞虎军跨海而来,以诱敌之策出其不意之下大破蒋钦所领的江东水军并将张飞大军成功的送过长江之后,孙策周瑜都是极为震惊,就算对刘毅支持刘备心中有所准备可谁也没有料到锦帆会来的如此迅速,如此猛烈,出手一招就打在了江东的要害之上。

不过那震惊之色只是一时之间,二人随即便强自冷静下来考虑接下来的对策,对于刘毅如此大张旗鼓的支持刘备,孙策固然心中有恨却非是恨其不念旧情,乱世之中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刘毅当年可以救他们父子如今也能因为利益而与之为敌,同样的事情汉末出现的实在太多,他自己有何尝不是出于利益的考虑而与曹操盟好?

他恨得是甘宁明明出手如此狠辣自己却不能给予强硬的应对,更恨在争取刘毅支持这一点上他远没有刘备做得那么彻底,诺大的一半徐州说不要便弃之如履,只为换取在扬州之战中的有利地位,这般的绝决与手段都出乎了孙策的预料,原本徐州军中最令他顾忌之人便是大将关羽,当年淮阴一战他便亲自见识过此人的武勇与统军之能,可如今刘备偶露峥嵘就是无比凌厉的杀手,使他不得不重新判断此人!

看着满身箭创刀伤昏迷不醒几乎不治的蒋钦,孙策恨不得可以生啖甘兴霸之肉,可周瑜的一番分析却让他不得不将这份仇恨暂时深埋心间,刘毅纵然要助刘备也不会全力以赴,在他而言,扬州之战的胜者无论是谁都应该大伤元气,这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局面!因此在送张飞渡江之后他应不会再对江东水军有所行动,而眼下刘备大军便在庐江,此时江东不但要与之对峙还要出兵应对渡江而来的张飞,在这种形势下要去逼甘宁出手显然不智,刘毅用心良苦营造出这种局面并不怕孙策刘备都可看穿,因为扬州得失事关二者的生死。

果然甘宁在击溃蒋钦之后便未再有任何行动,飞虎军战船只在健康**之间游弋,并无西进之心,可见周瑜的判断丝毫未错,此时摆在孙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自己坐镇庐江一线让公瑾统兵前去应对张翼德的咄咄逼人,或是反之自己亲往,周瑜坐守,但无论他如何选择吴郡会稽都是他丢不起的,援军不但要派还要全速前往!

至于大胜一场的甘宁现在就要显得悠闲的多了,虽然来前大哥与军师都有过交代,庞统也是相同的看法,可他身为统军大将还是要以谨慎为上的,下令严密监视江东水军动向之后甘宁便在江心洲上安营扎寨,此处进可攻退可守,当是飞虎军的最佳所在,势若不对,他甘兴霸便可扬帆顺流而下,谁还能赶得上他?这一手不但是在防备江东水军,亦是在未雨绸缪了,庞统便对甘宁此举很是赞赏!

眼下江东水军既然不来,张翼德过江大军准备充足暂时不需补给,在剑拔弩张短兵相接的扬州战场上,甘宁的飞虎军一时之间便成了看客。当然兴霸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大哥无数次说过,长江水道之上日后只能有飞虎军的存在,而往日他们的操练多在海中,如今正是机遇所在,这十数日间飞虎军的操练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比往日更为认真,他们必须在这一段平稳的时间之内去熟悉这条巨龙!

击败蒋钦的水军并没有让甘宁有任何的得意,在他看来所有的优势都在自己一边,此战倘若不胜才会为天下人所笑,可江东水军在猝然遇袭,形势极为不利的情况下所表现出的沉稳与斗志还是让他极为敬佩,若不是海龙蛟龙二船的性能大大胜过江东战船,他很难将蒋钦的水军加以合围,也就不会有如此显赫的战果!而现在随着蒋钦的逃出(甘宁毫不怀疑他有这份本事),飞虎军暗中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而论战船数量江东军远在其上,甘宁可不会允许自己有半点轻敌。

“哈哈哈,观二将军操演水军如臂使指,趋退若神,难怪当年可以纵横大江,使人见锦帆而心生敬畏,虽是十余年未至此处,可将军却无半点生疏,统佩服!”与甘宁并立船头观其操演水军,庞统不由大笑出言赞道,他生在襄阳,对公道大王锦帆贼的名号绝不陌生,往日在海上已是极为不凡,如今回到熟悉的长江之上更是如鱼得水。

“士元谬赞了,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士卒操演亦是相同,我军此前之胜有利之处太多,江东水军的战力甘某可不敢小视,况且在大哥心中飞虎军的对手可不仅仅如此,可惜此次前来却难与那周公瑾一较长短,听大哥言及此人水军战法极尽精妙,甘某早就想见识一番了。”甘宁闻言并无自得之色,一番出言之后竟是由衷的感慨。

“不光二将军有此所想,统心中亦是一般,主公知人之名天下尽知,而统在襄阳之时便曾闻听周公瑾之名,其人不单知兵更是姿容风流诸艺精通,更与其兄孙策同得美人而回,如此人物不能与之一战,憾甚、憾甚。”要是换了其他的谋士怕是此时早就劝甘宁勿忘主公将令了,可庞统闻言却是大起知己之感,棋逢对手才是人生乐事。

“哦,某亦曾闻听江东二乔皆乃绝色,后嫁与孙策周瑜兄弟,听士元语气,难道其憾便在此间?”甘宁闻言立时做会意之状的笑道,庞士元不但智谋高深,为人亦是率性不羁,很合甘宁的脾气,自冀州至此二人秉性相投更见和睦,因此他与之也常有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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