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蒋茹茵翻看了一下孙嬷嬷给的册子,再对比当初当嫁妆带来的春宫图,避开册子上这些最容易受孕的姿势,就算是能减低一点风险也好。
孙嬷嬷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姐,这些可都是难的。”
蒋茹茵看着这些从未尝试过的姿势,咬了咬牙,恨恨道,“学!”…
苏谦阳也发现了蒋茹茵的不同,应该说是她带给他的惊喜,一年下来两个人在床事上还是很和谐娥,但从三月开始,他发现自己的侧妃变得更主动了,寻常的姿势不乐意用了,偏要尝试些新的,通常都是她挑起来,最后投降的也是她。
苏谦阳对她这变化并不讨厌,乐的看她这么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再者对他而言又是另一番体验,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们一个尝试,一个配合,倒也相安无事…
三月的临安城春意盎然,阳关击退北图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到了三月底还一直被人们传唱着。
这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新任的副都统,八王府的三少爷,斩杀北图首领的名将苏谦默在论功行赏那天求皇上赐婚的场景。
这副都统可霸气,奖赏都不要了,还嚷着让皇上先答应了才肯说,娶的还是顾家的七小姐,都说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么一赐婚嫁入八王府,以苏副都统的架势,这么说也不为过。
而跟随着皇上赐婚这脚步,蒋家连续定了两门亲事,一门是蒋家二小姐与张尚书家小少爷的婚事,另一门则是蒋家二少爷和程家大小姐的。
蒋茹茵知道祖父和程太傅也算是老相识了,没料到祖父还有这一手,合着程碧儿几年来迟迟没有定下亲事,还是两个老人家在后头打着商量。
这边太子府里,蒋茹茵还没有所动作,张侧妃先上门来向她道喜了。
张沁走进屋子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蒋茹茵,脸上一抹嗔笑,“看来咱们俩的关系还是亲上加亲了。”
蒋茹茵让青冬换上新茶,“是啊张姐姐,这回我家妹妹嫁去你们张家,你这大姑子可得好好对她。”
张沁嘁了一声,“说的我好像会欺负她似的,我身在太子府手也没那么长啊,蒋家这么大座靠山。”
蒋茹茵笑眯眯着不说话,祖父和张尚书这一婚事的决定,大有拴在一根绳子上的意思,如今她和张侧妃都是太子府的人,加上程家这婚事,这太子身后的靠山才是最无法撼动的。
张沁喝了一口茶,如实道,“我那小弟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我也不替他担心,我们家就这几兄妹,我出嫁了,家里还剩下个妹妹,都是好相处的。”
蒋茹茵看着张沁的性子就觉得张夫人应该不会是个难相处的人,真正难相处的人可是在她家。
把新茶打包了两份,张沁离开的时候蒋茹茵让她一并带回去了,送她出了门,蒋茹茵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吩咐青秋备纸笔,打算写信给祖父。
这在家里任性妄为不要紧,要是在别人家也这样,整个蒋家都得跟着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段害羞的发言~关于床事~确实有那么几招是利于受孕的,凉子知道的其中女下男上的姿势都是比较有助于受孕,貌似在女女腰下垫一个枕头就更好了~~
什么?凉子这是在科教普及好么~捂脸奔走~
ps:明日更新时间恢复至中午12点~
☆、032.离去的生命
五月初的天有了点夏的征兆,到了中午太阳便有些晒的烫人,蒋茹茵睡过了午觉,算着日子,再有两天小日子就该来了,这四月总算是能够安安全全的熬过去。
青冬进来手里端着一盅汤,蒋茹茵在床榻上坐了一会,走到梳妆台前,紫夏过来替她梳好了头发,“小姐,程小姐中午送了拜帖过来,要来太子府看看您呢。”
“你给她回贴,让她过个十来天再来。”临了月事,什么都不方便,她也懒得见客。
紫夏点点头,替她带上了簪子出去回帖,蒋茹茵走到桌子旁,喝下了青冬盛的汤,等到太阳落山,傍晚的时刻去后花园里散了一会步。
这时辰容易遇上同出来散步的,蒋茹茵正准备出来,严良人带着两个宫女也走进了后花园。
严良人五个多月的身子,瞧上去没有一点不适的,脸色红润精神也不错,两个人迎面碰到了,严良人向着蒋茹茵微微福身,“见过蒋侧妃。”
“你有身子着,就别这么多礼了。”蒋茹茵轻轻扶了她一下,“没见你怎么胖呢。”
严良人笑了,“怎么没胖,可沉了不少,吃的也多。”
“那也都是让他给吃了,该沉,到时候生一个大胖小子,健健康康。”蒋茹茵莞尔,严良人身上有的,才是一个怀有身孕即将为人母该有的温馨暖意。
严良人听闻她说大胖小子,脸上也有些期盼,“借娘娘吉言。”
两个人站在那聊了一会,蒋茹茵回玲珑阁,严良人继续散步。
走出后花园,蒋茹茵叹息了一声,“金良人也快生了。”八个多月的身子,人是越发的消瘦,那么大的肚子顶在那,看上去着实有些不忍心,当初她第一面见到金良人的时候,那圆润润的脸蛋如今都瘦削了许多。
说太子绝情,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踏入天香苑半步,好歹是怀着他的孩子,竟忍心不去看一眼。
说太子多情,至少对自己,他还是显露出了比别人更多一些的喜欢。
走回到玲珑阁,蒋茹茵抬头看了一眼放置在门边的灯笼,有时候她觉得像是走在了一条细绳上,底下是深渊山谷,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这晚,太子没有过来,留宿在了印月阁,蒋茹茵觉得疲惫,早早的睡下之后,快到了清晨,寅时左右,腹间传来的剧痛将她惊醒,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双腿间淌下来的热流,伸手猛的拉开帷帐,睡在屏风外的青秋也醒了。
“小姐!”青秋收起帐子看到蒋茹茵煞白的神情,惊呼了一声,蒋茹茵抓住了她的手,蜷缩起了身子,“去,把青冬和孙嬷嬷找来,不要惊动别人!”
青秋快速拿了件衣服披着就出去了,这个时辰,人都还没起来。
片刻之后青冬和孙嬷嬷就赶到了,蒋茹茵颤抖着嘴唇,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青冬上前抓起了她的手腕切了脉,脸色一变,掀开了蒋茹茵盖着的被子,睡裤底下已经是腥红一片。
孙嬷嬷一看这情形,拉着青秋到一旁低声吩咐,“叫醒刘嬷嬷她们,让她们赶紧烧水,就说娘娘半夜来了月事,赶着清理沐浴。”
青秋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疼成这样,稳了稳心神,马上跑了出去。
青冬找了干净的纱布卷成一条拿到了蒋茹茵嘴边,声音微哽,“小姐,您咬着它,别咬疼了自己。”
蒋茹茵张开嘴咬住了纱布,朝着她和孙嬷嬷虚弱的笑着,“这不是月事对不对?”她这几年来的月事,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孙嬷嬷坐到了床边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哄到,“没事的小姐,有嬷嬷在呢,一切都会没事的。”
屋外刘嬷嬷带着雀儿和兰英很快把烧好的水抬来了。
青冬让她们把水都倒进浴桶中,留下了刘嬷嬷,让雀儿她们继续去烧水。
孙嬷嬷接过青冬端来的热水,绞干了替蒋茹茵暖着冰冷的五指,来不及换床褥,青冬就替蒋茹茵换了裤子,身下垫了垫子。
一切看起来正常无比,像是提前来了的月事,痛经的严重所以脸色苍白,蒋茹茵靠在孙嬷嬷怀里,身子一阵一阵痉挛的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青冬。”蒋茹茵虚喊了一声,“药。”
青冬抹去眼泪转过身来,“小姐您安心,等天亮了我就出府去找师傅,给您配药。”
蒋茹茵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脑海中混沌一片…
她这一昏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许妈妈守在床边见她醒过来了,眼眶红肿的看着她,“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和奶娘说。”
蒋茹茵皱了下眉头,一醒来下腹就传来绞痛的感觉,对着许妈妈喊了一声奶娘,蒋茹茵心里涌起一股委屈,鼻子发酸,“我疼。”
许妈妈被她这么一喊,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奶娘知道,奶娘知道。”
蒋茹茵眯了下眼,难受的侧了□,身下又是一股热流,那垂胀持续不停着,带走了那个来的悄无声息的小生命。
蒋茹茵靠在枕头上,泪水掉在枕巾上渗了下去,她还是没能防住,又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不能让他们查。
青秋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她醒着,给她端了一碗放温的米酒汤,“太子妃那孙嬷嬷已经过去说了。”
坐在床边,青秋一勺一勺的给她喂着米酒,“青冬很快就回来了,小姐您放心,这里有我们。”
蒋茹茵疲倦的摇了摇头,就算是这样,她现在也不能完全静心的养身体,小产得休息一个月,这一个月,她要找什么借口不出门不请安,而后算起来几乎两个月不能侍寝,这又该怎么拒绝…
孙嬷嬷回来之后,太子妃那听闻她月事提前的两天也没说什么,让人记在了册上,接连七八天,太子应该是不会来她这里了。
过了半个时辰,刘嬷嬷和青冬回来了。
青冬的师傅额外给蒋茹茵列了一张单子,写明了这两个月里她应该注意的地方,青冬带回了几贴药,都是小产时候服用,清理内宫。
“师傅说在这期间把这几贴药喝了,让恶露随着葵水排出内宫,再喝调养的药。”青冬谨记着杨大夫嘱咐过的话,“那些避子的药丸,小姐不能再继续服用了,师傅说给您另外开了一些,但要等半年之后才能吃。”
蒋茹茵让青秋扶自己起来,接过那单子,“杨大夫可有说为何会小产。”
“避子药中有多味寒性药物,怀有身孕的人是忌用的,小姐前段日子侍寝频繁,吃的也多了些,所以这孩子保不住,容易掉。”蒋茹茵听着她这解释,忽然想起张侧妃小产的事,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瞥了一眼青冬带来的药包,“药房里有月事期间调节经痛的药,让刘嬷嬷带雀儿过去领药,兰英和雀儿两个人煎好了带回来,这里的药,青冬你在玲珑阁里煎。”
青冬出去找刘嬷嬷了,蒋茹茵躺了下来,忽然觉得安静的屋子格外的可怕。
没有睡意,她时刻都能感觉到下腹痉挛时的疼痛,她甚至都来不及悲哀,这孩子就提早离开了。
“奶娘,它是不是知道我肯定会不要它,所以也不想让我有知道的机会,自己走了。”蒋茹茵睁大着眼睛喃喃道,“这样也好,总比知道了再去打掉它的好。”至少这样她不用痛下决定,不用这么残忍的去杀害它。
许妈妈脱掉了鞋子上了床,把她轻轻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姐有的苦衷它也知道,所以这孩子才会替小姐做了决定,不要难过,它与小姐有缘的话,将来一定还会做小姐的孩子。”
“它不会恨我吗?”蒋茹茵揪了许妈妈的衣服,哭腔着,“我都不要它,它不会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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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妈妈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小的时候打了雷睡不着,许妈妈也是这么哄着她的,蒋茹茵的泪水决堤,“奶娘,我不想的,我没有不要它。”
“奶娘知道,它不会恨小姐的,它知道小姐受了多少的委屈。”许妈妈摸着她的头发,替她擦去眼泪,自己也跟着掉了泪,“好孩子,哭出来,哭出来就舒服多了,不要憋在心里,奶娘在,一直都在的,啊。”许妈妈知道坐月子小产不能哭,可她更担心一直懂事坚强的小姐会把这些事都责备给自己,憋在心里憋出了病,倒不如哭一场,哭出来了还好受些。
蒋茹茵在许妈妈怀里,最初还是闷声的哭着,后来便再也克制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她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尽管预料到有一天可能会怀上孩子,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这么坦然的去承受,那是一个生命啊,即便她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它也是一个生命。
屋子里候着的青秋和紫夏都红着眼眶擦着泪,她们四个人五岁进府,专门教导了三年才被派去服侍当时已经五岁了的小姐,十一年来她们从未看到过小姐哭的这么伤心,在她们眼里,小姐遇到了什么事都能冷静处理,而如今,饶是她们几个都能感觉到来自小姐身上那深深的无力。
蒋茹茵哭累了,睡着了,许妈妈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低头将她和泪水混湿的头发拨到了耳后,人人都羡慕能生在好人家,长在好人家,嫡出嫡嫁,这一辈子就从出生开始都是好日子,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这好人家里有着多少的无奈,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就像那皇宫一样,在外面的人都想着进去,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里面的人究竟有多想离开…
接连五天,蒋茹茵一直出血不止,庆幸当初听祖父的话把青冬送去学医几年,如今有她在身边,就算只是个半吊子,都省下了许多事。
到了第六天出血少了,不再腹痛,只是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青冬在玲珑阁里小心的煎药,等着膳房那里雀儿和兰英把药带过来,让刘嬷嬷拿进来的时候再行调换。
蒋茹茵靠在床上喝下了青冬端过来的药,让她叫守在外面的刘嬷嬷进来。
屋子里还散着一股药味,刘嬷嬷走过屏风看到蒋茹茵煞白的脸,心中一惊,低下头躬身在那,“娘娘找奴婢有何吩咐。”
“刘嬷嬷,你知道前几天你带青冬离开太子府,青冬是干什么去吗?”最后一次试探,蒋茹茵看着刘嬷嬷,轻声问她。
“奴婢一开始不知,等青冬姑娘回来之后知道,青冬姑娘是去了医馆。”
“她是去医馆配药的,因为这太子府药房里的东西,本宫不放心。”蒋茹茵直接告诉了她青冬在玲珑阁里另外煎药,看她的神情,也是发现了些端倪的。
“娘娘小心些也是应当的。”
“过两天还要让你带她出府一趟,顺便把这几天的药渣带出太子府去,以免太子妃那知道了,本宫这也不好回话。”
刘嬷嬷抬起头,蒋茹茵脸上带着一抹从容笑意看着她,那一瞬,刘嬷嬷觉得蒋侧妃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娘娘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办妥此事!”刘嬷嬷心中一颤,跪下来磕头立誓,蒋茹茵向孙嬷嬷看了一眼,后者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刘嬷嬷手中,“这些天辛苦你们了,这是娘娘赏给嬷嬷你和雀儿她们的。”
刘嬷嬷捏着红包退出屋子,刚刚就那一会的时间,她的额头生生给逼出了一层汗,就是蒋侧妃虚弱着神色,那气势依旧不减,应该说比过去更强了。
两天后青冬离开了一趟,回来之后得到了杨大夫的确认,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月事后和小产后脉象都会显现出沉细虚弱,只要她不承认,脉象上就无法肯定是小产,清理掉那些药渣,太子府里找不到,也无从对症,那么接下来,她就可以装病了…
也就是蒋茹茵月事刚刚结束,太子妃那接到了禀报,说是蒋侧妃在屋里忽然晕倒了。
紫烟过去禀报这消息时,正是早上请安的时候,太子妃一怔,随即让张侧妃她们都先回去,差人去请太医,自己则带人去往玲珑阁。
太医过来之后,赵蕊等在外室,太医在里面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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