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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的双目一开始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古琴,然后她抬起头眼波流转落在梁薪身上。王昭仪道:“想不到整个宫中能听懂我琴音的竟然是一个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梁薪微微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叫梁薪。”

“良心?”王昭仪冷笑一声道:“这世界上的人真的会有良心吗?”

梁薪表情一滞,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是梁上君子的梁,薪火相传的薪。”

“梁上君子薪火相传?”王昭仪这次真的笑了,这个八个字连起来念不就是说梁薪是个小偷吗。

梁薪脸色一变暗道糟了把平常把妹时候的自我介绍也说出来了。在现代时梁薪每次泡妞都会这么自我介绍,既展示了自己的风趣又显示出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很容易引起女生继续了解追问的兴趣。

王昭仪没有紧抓着梁薪的名字说事转而问道:“你懂音律?”

梁薪想了想道:“略懂一二,但不会抚琴。”

“哦?宫里居然出了一个懂诗词音律的小太监,不会抚琴那你会什么?”

“吹箫倒是略懂一二。”

梁薪回答完脑海中立刻想起当初自己悲催的以为会吹箫比较有才子范好把妹,于是他苦练吹萧,学会后他在自己企鹅号的个性签名上写着精通音律,尤爱吹箫。结果造成一天之内有三百多名同志加他企鹅号,而企鹅号里原本的女人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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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仪站起身走向身后的墙壁,梁薪这才看见那里居然挂着一支玉箫。王昭仪将玉箫取下来递给梁薪道:“愿意与我琴箫合奏一曲吗?”

“琴箫合奏?”梁薪微微一愣,他没有注意到王昭仪将自称从“本宫”转为了“我”。梁薪道:“我只会一首琴箫合奏的曲目。”

“只会一首?什么名字?”王昭仪问。

梁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傲然道:“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王昭仪低头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美目越来越亮。然后她抬起头问梁薪:“我不会,你能教我吗?”

梁薪仔细回忆了一下96版笑傲江湖里那经典的琴箫合奏乐谱,确定自己还能完全记住后梁薪点头道:“好,我教你。”

梁薪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把王昭仪的身份给忘记了。

王昭仪的音律造诣很高并且琴箫皆精。梁薪只简单教了王昭仪半个时辰王昭仪就已经能熟练的将整首笑傲江湖给弹出来了,确定王昭仪已经熟练后梁薪拿起玉箫道:“好,我们一起来一次。”

“嗯。”王昭仪双目中透露着兴奋使劲点头应道。

梁薪用双手按着箫孔道:“好,预备,开始!”

王昭仪一拨琴弦,急促的琴声立刻响起。紧接着梁薪箫声一响,两人的琴音与箫声完美契合。一开始二人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倒也没什么但是到了乐曲一般的时候二人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眼神互动起来。

二人似乎都已经陷入这乐曲的意境当中,一曲终了两人都看着对方久久不说话。

忽然一只老鼠叫了两声,王昭仪立刻回过神来有些慌张地说道:“天……天色不早了,你回吧。”

梁薪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想起眼前这位美人是宫里的昭仪娘娘,别说深夜与她琴箫合奏了,就算是想一想被人知道了也会遭到凌迟处死。

梁薪背后冒出冷汗,默然点头转身离开。当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梁薪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失落,淡淡的却又很明显。

走出玉寒宫大门,梁薪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有两队侍卫提着灯笼从两边的拐角处巡逻过来。梁薪心中一惊,顿时想起现在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于是梁薪立刻返回玉寒宫中,走到宫门口停下了脚步。

“吱呀~”漆红雕花木门打开,王昭仪看了梁薪一眼后拉着梁薪的手走进了屋内。

梁薪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屋外又看了看王昭仪,最后只得伸出右手道:“我……我忘记还你玉箫了。”

“扑哧~”王昭仪掩嘴轻笑一声,梁薪顿时被这一个笑容给迷晕了。

王昭仪拉着梁薪的手走进寝室道:“已经宵禁了,你在宫中胡乱走动会被御龙直的人抓住打板子的。今晚你就在我寝宫里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

“诶。”梁薪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王昭仪惊讶地看着梁薪问:“你准备睡床?”

梁薪四处看了看,发觉这寝宫里就只得一张床。于是他赶紧从床上蹦起来道:“我睡地上。”

王昭仪点点头指着床边的木柜道:“柜子里有棉被瓷枕,自己打理一下吧。”

“哦。”梁薪依言去取棉被枕头打地铺,打好地铺后梁薪正准备睡觉,王昭仪问:“梁薪,笑傲江湖是你创的曲目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首曲子。”

梁薪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道:“以前无聊的时候写的一首曲子。”

“真的是你创的?那你还写得有其它曲子吗?”王昭仪兴奋地问梁薪。

梁薪想了想后道:“有很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惯。”

“走,你说来我弹试一下。”王昭仪拉着梁薪的手就往厅中走,梁薪无奈地摇摇头悲声叫道:“拜托~”

坐到正厅中的古琴旁,梁薪将《沧海一声笑》哼唱了一遍给王昭仪听。此词此曲顿时将王昭仪给惊呆住了。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王昭仪痴痴地低声复念这首歌的歌词。

梁薪想了想后道:“其实还有一首曲子你可能会很喜欢,我唱给你听一下。”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

一首周迅的《飘摇》,梁薪尽量用类似于周迅那沙哑的嗓音唱给她听。很快王昭仪就掉出了眼泪,口中随着梁薪一起哼唱着这首《飘摇》……

“就这样灰姑娘和王子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为什么她们都喜欢和王子在一起呢?白雪公主是这样,睡美人是这样,灰姑娘还是这样。做王子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幸福吗?没有zi you,没有朋友,如果要我选我宁愿选择嫁给平民百姓,过普通平淡的生活。”

“每种生活都有它的难处。皇宫里的生活也许没有zi you,但平民的生活也不见得美好啊。平民要受富人、官兵的欺压,要为生存辛勤劳作,要为生活所需斤斤计较。是不是幸福,其实不在于过什么样的生活,而是在于两个人在一起是不是真的相爱。”

“爱?爱是什么?”

“爱就是两个人无论是否在一起心都会想着对方,对方开心自己就会开心,对方不开心自己也会不开心。在自己的眼中,对方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哎呀困了,以后再说吧……”

☆、第七章 代写家书,柳公书法

与王昭仪的相识对于梁薪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一晚的相处让梁薪感觉出王昭仪就是一个涉世未深但命运坎坷的小姑娘,她对美好的未来有着无限地憧憬和向往,但她又对现下的生活表示认命了。

一大早梁薪偷偷从玉寒宫溜到了御医院,刚刚洗漱完毕陈玉鼎就推门进来了。陈玉鼎面带忧色地考校了梁薪对于各种药物的认识,不出意外的,梁薪那惊人的记忆中又一次深深地震撼了陈玉鼎。

陈玉鼎老怀安慰地看着梁薪微微颔首道:“嗯,不错不错。薪儿你医理药材的根基还是十分牢固的,从今ri起你就跟随为师到正堂坐诊。”

“坐诊?”梁薪微感惊讶,心中有些感动。作为御医院的首席,陈玉鼎其实根本不用坐诊。一般坐诊的都是些普通医师,而前来就诊的自然就是那些宫女太监。以陈玉鼎的身份去给宫女太监们诊病,完全是真正的纡尊降贵。

御医院首席携座下高徒坐诊,这一消息刚刚宣布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宫内凡是有些病痛的太监宫女全都来了,从上午开始梁薪座位上就是长长的长龙,一直到下午才稍微消散一些。

每一个病人过来陈玉鼎都会让梁薪先诊断说出病症以及对应方法,然后陈玉鼎再复诊一次。一开始梁薪还会出错,但到后面来梁薪掌握方法后已经渐渐变得有些得心应手了。

坐在梁薪身后的陈玉鼎看见梁薪连饭都没吃也不叫苦,反而一脸兴奋的模样不停地摸着胡子点头,心中为自己晚年能收到如此弟子而高兴。

劳碌了一整天,陈玉鼎终于放过梁薪让其它的医师来顶替梁薪。梁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浑身骨节咯咯作响。虽然很累,但梁薪心里有很强烈的满足感。

吃下午饭的时候梁薪积极地和陈玉鼎讨论之前他所诊断的各种病症,陈玉鼎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吃完饭陈玉鼎让梁薪回屋好好休息一下,然后他便出宫回家去了。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梁薪刚刚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就传来敲门声。梁薪微微一怔,开口应道:“门没锁,进来吧。”

门推开,进来的是御药院小都子、小安子、小邓子三人。看见梁薪,三人都讨好地笑着打招呼:“薪哥,薪哥……”

看见他们三人梁薪顿时想起来昨天自己答应了他们要给他们写家书的,看见三人各自拎着笔墨纸砚梁薪笑道:“我得先申明啊,你们三个不能学小春子那样让我写几大篇啊,尽量简短一点。”

“省得,省得。”小都子点着头道:“我们三个人昨天晚上都想一宿了,绝对不会超过一千个字。”

“嗯。”梁薪点点头道:“那好,你们三个谁先来?”

“我先来,我们昨天猜拳我赢了嘿嘿……”小安子咧着兴奋地说道,同时将宣纸铺展开来摆在梁薪面前,然后积极地开始倒水磨墨。

梁薪拿起毛笔舔饱墨水然后开始依据小安子念的话写。果然如同小都子所说他们都是仔细考虑过的,每个人所说的内容都没超过一千个字。

另梁薪有些伤感的是,小都子他们三人在念家书内容时都哭的唏哩哗啦的。家书写完,小都子他们每人给梁薪两百文润笔费。梁薪坚持不收,但三人都说这是规矩,塞到梁薪手里后拿着信就千恩万谢地跑了。

梁薪看着桌上的六百文铜钱哭笑不得,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降横财?

之后的十来天时间里,梁薪基本上已经可以单独问诊了。另外宫里面来找梁薪代写家书的人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三五个发展都后面每天有二三十个。

来请求代写家书的人里除了太监外还有很多宫女,每次那些宫女们一边求梁薪写家书一般都会跟他打趣一般撒娇一番。每次肢体接触时带来的之感让梁薪心神荡漾不已。

夜晚,梁薪每隔一天都会去和王昭仪见一面,两人如今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与王昭仪在一起时梁薪感觉内心十分的轻松随意,没有一丝亵渎的念头,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延福宫。这处宫区相对皇宫来说较为du li,整个宫区在宫城之外。这里是皇上赵佶和皇后以及众嫔妃们游玩的地方。因为国事都有太师蔡京负责,所以赵佶一般都会在这里玩乐,宫中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赵佶一生子女众多,是中国史上最多的皇帝。七八十个子女当中,赵佶最重视的几个儿子此刻都坐在这延福宫的御书房内,原因是赵佶今ri得到了一幅柳公权的书法。他一时兴起叫来了几个儿子来摹写比试,看看谁能真正写出柳公权的书法神韵。

太子赵桓、三子赵楷、八子赵棫、九子赵构全都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挂着的柳公权《夏偶兴起书》。要说他们四人平ri里受着赵佶的熏陶对于书法一道也算有些造诣,但要让他们写出柳公权楷书的神韵,那可真是难为他们了。

见到自己的五个儿子迟迟不敢提笔开写,赵佶有些不悦地说道:“算了算了,你们四人各自临摹一份回家参悟,明ri此时各自交一份手写书作让朕查验便可。”

“是父皇,儿臣告退。”五个皇子如蒙大赦,一起起身跪安退下。

赵桓回到太子府后立刻找来了自己的亲信王安。王安是太子府的首领太监,原本是他母亲王皇后的贴身太监。自从王皇后病逝后赵桓就将他安排在了自己身边,协助自己生活上的各种事宜。

王安跟随王皇后多年,对于宫中权术也算是见多识广,所以除了在生活上能够照顾赵桓以外,很多出谋划策的事王安也能帮上赵桓一二,这也让赵桓越加的倚重他。

王安走进赵桓的书房后并未第一时间对赵桓行礼,而是直接开口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赵桓将手中临摹的柳公权书法抖开递给王安道:“父皇让本宫和皇三弟、八弟、九弟明ri交摹写此书法的书作给他查验,四人之中本宫的书法造诣最差,明ri定会被父皇训斥了。”

王安仔细看着手中的书法并没有回赵桓的话,赵桓有些恼怒地说道:“你倒是给本宫想个办法呀。”

王安眉毛一展,微微笑道:“殿下莫急,奴才这里有一物还请殿下过目一下。”

“什么东西过会儿再给本宫看不行吗?”赵桓微微皱眉道,心想这王安怎么今天如此不晓事情轻重缓急。

王安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这是奴才刚刚收到宫中小李子寄来的书信,小李子是奴才的外甥,从小就不通文墨,这封书信一定是找人代笔写的。”

“狗奴才,本宫现在可没闲心听你和你外甥的事。本宫现在要你给我想的是明天我如何向父皇交差的问题。”听见王安一直在那里说他外侄的事,赵桓一下怒了。

被赵桓怒斥王安并未紧张,反而笑道:“殿下暂请息怒,奴才想说的不是奴才的外甥,而是为奴才那外甥代写书信之人。”

王安取出书信一抖将赵桓临摹的书法和书信一同递给赵桓,赵桓漫不经心地接过看了看,突然他一下愣住了。

“这……这个……”赵桓拿着书信和书法仔细对比了一下,如果不是他知道柳公权是唐朝的人恐怕他会认为这书法和书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了。

“宫中竟有如此奇才,你立刻将这书法拿进宫中找到为你外甥代笔写书信之人。找到此人后立刻让他给本宫按照那临摹书法上面的内容写一副字给本宫送来。”

“是!殿下。”王安行了个礼后拿着赵桓那临摹的书法躬身退出去。

☆、第八章 出手相助,突然惊醒

刚入夜。梁薪送走最后一个找他代写书信的太监后准备关门睡觉,突然李珠玉李昭容在侍女的陪同下走进屋来。

梁薪赶忙向李昭容行礼:“奴才参见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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