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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又是一愣,这都是哪儿挨着哪儿啊,他怎么一点都没听懂。

陆灿看了一眼摸不到头脑的儿子,摇摇头,“罢了,我原想着和老楼家沾点亲,日后如若曹汝言一党成了气候,咱们两家也能同仇敌忾,不会被分崩离析的打垮,如今看来这点希望也没了。”

陆谨浑身一震,诧异问道,“原来爹爹您一直想要二弟和楼小郡主结亲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陆灿唉了一声,叹息道,“太子一党,羽翼逐渐丰满,且势不可挡,看来,太子即位之日也就不远了。”

他说着,不由皱眉,陆谨抿唇道,“爹爹,最近京城之中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传闻,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是什么传闻?”

“关于一个神秘的组织的传闻,据说这个组织除暴安良,惩恶扬善,是个狭义之派,上一次旬阳道府的贾善人被人劫牢救走,那个贪官睡着觉的时候脑袋就搬了家。那件事,据说也是他们做的。”

陆灿眼前一亮,“如此说来,这个组织也属于善类之流?可它终归是属于绿林,都是江湖人的聚集点,以后若成了气候,少不得要被朝廷追剿。”

“对了,我刚刚和你说起来的那件事情不要对你的弟弟说起,他性子莽撞,少不得要生出许多事端来。”陆灿提起自己的二儿子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年少有为,最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恨的是他莽撞轻率,不懂人情世故,总是到处惹祸生事,让自己操心。

陆谨看着自己爹爹的神情,哑然失笑道,“知道了,爹。只要您老人家以后不要再对他提起和小郡主的婚事,他呀就消停了。”

提起这件事,陆灿又是咬着牙说道,“这个笨蛋儿子,娶了楼云裳,对他有什么不好!”

“就是不好!”陆慎是说曹操曹操到,一脚门里一角门外的进来道,“她是个失行妇,配不上我。”

陆灿瞪眼,怒道,“胡言乱语!小郡主才到京城一年不到,说的什么混账话!”

陆谨也是一皱眉,却听陆谨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她家里养着一个戏子做男宠,上一次爹你也是看见了的。”

陆灿怔了下,却没有发火,靠在椅背上,道,“呵,那就是我对你大哥说起来的缘分啊。”

兄弟俩都是一愣,不明白爹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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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你们兄弟去玩儿吧,我睡一会儿。”

他闭上眼,眼前还是昨天在莲心小筑里的一幕。

那个纤细身影的女子,坐在自己的对面,侃侃而谈,坦然的告诉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他自然讶然,想追问下去,又觉得不妥,云裳小郡主也不扭捏,过了几秒种后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那个人对我的心意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不如这样,侯爷从这里离开的时候,略略在门外站一站,如果看见他的话,我便相信他心里是真的有我了。”

他闻言,坦然而笑,站起身,背对着她说道,“若是老夫打开门,没有见到小郡主所说的良人,那就请小郡主屈尊逾贵的嫁到我们陆府来罢。”他说完,走到门口,哗啦一声打开房门。

日影之间,树枝重重的阴影之间,一个少年,缓带轻袍,白色裘衣,站在月亮门洞底下,对着他的方向,嘴边沁笑……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月三日行

不管怎么说,那一次之后,北侯陆灿便真的再也没来找过云裳,重新说起来这个要结亲的事情,如此平安相处了一个半月之后,伤愈之后的云裳在莲心小筑里便接到了一个通知。来自黄白橘先生的春游通知。

对于一个很久没有出去玩儿的小姑娘来说,听见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欢乐的一蹦多高,在顾籽萄家的马车到来之前,云裳已经早早的跑到莲心小筑的正门门口,等着人家的马车来接了。这么一副猴急的样子倒是让莲准笑了个够,莲准早上帮她查点好需要携带的东西,给她带了衣服,这才恋恋不舍的拉着云裳走到门口,一起等候。

他如此一副小娘子般的形容倒是让云裳忍俊不禁。两人正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斗着嘴的时候,顾籽萄家的马车就呼噜呼噜的过来了。顾籽萄离他们老远就看见莲准拉着云裳不停的说这说那,在车上就伸出一只手来朝他们摆啊摆,“莲准儿,你一个汉子做这种扭捏姿态,羞也不羞?”

莲准桃花似的眼睛往上一挑,看她,“要你管,我们云裳小美人儿喜欢。是吧?”他说完,转头来看着云裳。

云裳翻了翻白眼儿,胡说八道,哪个喜欢同你在人前做这样的亲昵举动啊……真真的是自作多情。

顾籽萄嘿嘿一笑,从车辕上跳下来,跑过去在云裳和莲准的跟前原地转了个圈儿道,“瞧我这身新衣服,好看不好看?”

云裳赶紧点头,“好看的紧!”顾籽萄笑弯了眼睛,拿眼看着莲准,云裳捅了他一下,“问你呢,好看么?”莲准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点头道,“我从来只夸赞云裳小美人儿好看。”顾籽萄“嘁”了一声,拿起裙子的一角又转了一圈,其实她这身衣服显得略微有些单薄了,现在不过是刚刚三月初三,是春天的萌芽,她便穿得这样轻薄,不过云裳倒是很眼尖的发现了,顾籽萄的这身桃子色的衣裳剪裁的很精妙,很好的将她的曲线凸显了出来,该凸出的地方凸出,该凹下去的地方绝对不鼓,这种衣服一看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再看自己身上,仍旧是刚刚入冬的时候,那一身素衣。相比之下,有些落魄的味道。

在她转弯之后,云裳又象征性的夸赞了几句,顾籽萄这才很开心的跑回自己的马车,张罗着给云裳拿东西。莲准呵呵笑道,“你真觉得她那衣服好看?”

云裳诚恳的摇了摇头,“不是真心,是十足十的为了让她开心。”

莲准故意惊讶了一回,揣着手笑道,“好哇,原来小云裳也开始说谎了。”

“哼,这算什么嘛!”云裳撇了撇嘴,“充其量算是善意的谎言,再说了……”她如同做贼一般的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顾籽萄的人在胖,才将声音压得很小很小的对莲准说,“你试试说不好看,会死的很惨的。”

莲准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这边的笑声惊扰了上了车的顾籽萄,云裳估计她也很冷,不然她怎么会一直搓手搓手的,“莲准儿,你在笑什么呐?说来一起笑啊。”

莲准自然不会以实情相告,扬声对车上的她说,“听说你们要去东郊的平巫山?”

顾籽萄讶然的看着云裳道,“你没有告诉他啊,不是平巫山,是相宝山才对啊。”

莲准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相宝山啊!”

顾籽萄一把拉过来她,往车上推,“都到时间啦,你们还在这儿婆婆妈妈的你侬我侬喔,赶紧走吧!”云裳哭笑不得的被她推上车,顾籽萄也跳了上去,撩开车帘对着站在原地的莲准说道,“莲准儿,你将云裳交给我好了,我肯定给你照顾好了喲,放心吧!”

云裳讶然一回,其实,顾籽萄哪里还有心思照顾自己啊,她最近这些时间,基本上都将全副的心思交给了黄白橘,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冷暖喲。

云裳知道底下站着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放心,从窗子里也探出去,看看他,伸出手比了一个v字。

莲准看见她这个古怪的手势,心里头便感觉到心安。

送走云裳,莲准回到莲心小筑当中,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奔着文先生的侧院走了过去,文先生一直低调,不张扬,却似乎一直和云裳的关系保持的很微妙,对于这一点,莲准心知肚明,他也不想去深究,他既相信文先生的人品,也相信云裳的人品。

不过他今日到来这里,却真是有事儿要来和他说。

进门,便看到文先生正在书案前,不时的奋笔疾书的什么。莲准站在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文先生,你在吗?”

文先生一愣,回头看到是他,立马放下笔,站起身来,“少主,您今日怎么过来了?”

莲准呵呵一笑,似乎和平日里没骨头的形象很不相同,被文若图让到屋子里之后,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文先生立马找茶烧水,莲准连忙阻拦着他,“别忙活了,我不渴。文先生,坐吧,我就是心里有一件事情拿捏不住,所以特来向先生请教。”

文若图放下手里的茶具,走过来,主仆有别,他不敢再莲准面前坐着,只站在那儿弯了弯腰,说道,“少主人请吩咐。”

“相宝山的山腰上,似乎是有那么一伙歹人,他们那个黑店还在不在?”莲准收拾了一下思绪,淡淡的说道。

文若图似乎已经不管这些江湖中事很久了,但这个时候莲准问他的时候,他还是思考了下,回答道,“还是在的。只因为相宝山上那一片地带没有其他的山大王在,他们这一伙人就在那儿一直驻扎下来,而且……在半山腰上就有他们一家的客栈,其他的客栈都不知道为什么先后搬离了相宝山。”

“原来如此。”莲准显然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点了点头,“那看起来,咱们是要运动运动了。”

“哦?少主您要有什么动作么?”文若图笑了下,“少主近来已经消停了许多,属下等人还以为少主人已经无意于此间了。”

莲准也笑了下,“你们当真是如此看待我的么?倒是很好,如果连你们都能骗过的话,那些人,恐怕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再怀疑什么了吧?”

文若图一愣,“这是什么道理?”对于莲准说的话,文若图有些不明白。

莲准也不和他再继续解释,靠在椅子背上,道,“调一些黑衣营的子弟,前往相宝山吧,务必要在今晚天黑之前提前埋伏在那个黑店的周围,不得有误。”

文若图精神一震,抱拳道,“是,少主,属下这就去办。”他立马转了个身,走了出去,莲准却没有走,看了一会儿这个将自己的卧室都留给自己的属下的背影,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书案之前,低头一看,书案上放着的是一张只完成了一半的诗词。“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五天长。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虽然这首诗词还未完成,但是已经能看得出来,这首词开篇宏大,情节细腻,好像显露出这个写词的人内心里万马奔腾一般的高傲和抱负。

原来,贼心不死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莲准挑了挑唇瓣,挽了挽袖子,忽而一眼看到他窗上的一瓶白梅花,眉头一皱,脸上的神色瞬间又明朗了起来,“原来这样清淡的白梅花倒是很适合她。”

想到此处,莲准借着文若图的书案,在上面取出一张纸来,铺好,又提笔沾墨,笔走龙蛇,在雪白的团纹宣纸上,刷刷点点的画出一株嶙峋孤傲的白梅花枝子来。画完,放下笔,他自己拿起来端详了一阵,呵呵一笑,便走出了文若图的房间。

大概是中下午的时候,云裳他们一行才到了相宝山,相宝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山脚有庙宇古刹,当真是宝相庄严,佛陀林立,好不让人肃然起敬。

他们先拿出各自带着的干粮食物,冲了点茶汤都喝了暖身,然后才开始放眼四周,几个人且行且走,在庙宇前拜佛烧香,到了傍晚的时候,顾籽萄第一个叫唤起来,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光顾着说话,都没怎么吃饱,到了下午又是一阵溜达玩耍,很是疲惫,这会儿她早就饿得发慌了。

凤紫湘与凤紫泯两兄妹也跟着陆家兄弟和黄白橘一起来了,她是千金之体,虽然没像顾籽萄一样喊累嚷饿,但是黄白橘也不敢掉以轻心,吩咐前后的小厮,到山上去看看,听说此处有一处酒家,而且附近百里也只有这么一处酒家,故而黄白橘和凤紫泯商量过后便决定,今晚上就在那一家独一无二的酒家里过夜打尖了。

云裳走在众人的最后,看凤紫湘和凤紫泯两兄妹说笑,又转头瞥见顾籽萄绕着黄白橘一个劲儿的喋喋不休,陆家两兄弟紧随其后保护安全,恍然间觉得这一天的出行踏春游颇有些微服出行的感觉,山里的空气十分的清新自然,虽然此时天气还有些冷,春风之中还夹杂着几分的料峭,但是云裳却对这一次的出行游玩很是满意。

他们这样走着,徒步上了相宝山,到了半山腰之上,果然看到一张酒旗飘摇招展,随着风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小厮比他们早一步到了店内通报,店老板和老板娘两人已经在店门口等候,两人笑如春风,一脸和煦,笑眯眯的和每个人打招呼。

大概是云裳个子比较小,又因为贪看店内的摆设而放慢脚步落在众人最后的缘故,她在打量这两个老板夫妇的时候,不经意间在老板的脸上发现了一丝杀气……

第一百五十三章 黑店野西施

进了这家客栈,这一行人才注意到,客栈之内的构建很是不同于其他的客栈的装修,先不说整个客栈都是用黑漆漆的砖瓦搭建撑得,就说这周围的摆设吧,乍一看过去,那些挂在墙上的都是些古朴陈旧的弓箭,色彩斑斓的动物的羽毛或者是不知名的鸟类的翎毛,再不济的墙面上,还挂着小型动物的整张被剥下来的毛皮,连脑袋都一起被砍了下来,挂在墙上,露着一对空洞的眼睛黑漆漆的看着底下吃饭的人,那两根长长的獠牙也没有被拔掉,而是直剌剌的像两根擎天柱一样,冲着房顶子。

瘸了一条腿的老板看起来样貌是个很敦厚的男人,个子本来就不高的他,因为这一条腿的生理缺陷,更比别人矮了三寸左右,一张脸黝黑,两只眼睛却明亮如雪,十根手指伸出来一般粗,好像是常年做粗活留下的痕迹,熟络的却热情的将大家让进客栈里,他朝里头吆喝了几句什么,里面立马就有了人声来回应,那一声清脆且响亮。

这种山野小店里头,竟然能听见这样的一幅好嗓子,让在座的人都忍不住生出几分的期待来。

云裳朝里头去看,黑乎乎的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人,也就不想去伸着脖子,瞪着眼睛了。不过须臾之后,她却感到了惊讶。

“各位客官,您要点什么菜?小店里头没什么好东西,倒是有的是山珍野味,几位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吧?换换口味,尝尝咱们的野味如何?”那副好嗓子走近了他们,款款站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娇声说道。

和这间客栈的摆设以及陈设风格很不搭调的就是这个店的老板娘,云裳也好奇的跟着其他人的目光一起看着她,但见这个老板娘,一身的水红色的长裙,冬天里也不觉得冷,一张苹果似的脸蛋上红扑扑的带着光彩,两道长眉描画的精致,一双眼睛娇媚无比,来回一转,顾盼之间,竟然有几分的魅惑来。

云裳坐在那儿,来回扭了扭身子,说起来,这个女人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到这个山野村店里头,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是一朵富丽堂皇的大芍药花,却被硬生生的插进一排小狗尾巴草里头去了一样的不协调。她一直对着那个老板娘看,也就忽略了陆谨一直不停的看向自己的关切眼神儿。

黄白橘咳嗽一声,点菜这种事情,自然要他来做,这里头楼云钰是个清淡高傲的主儿懒得动口,而那个凤二皇子身份尊贵,岂能随随便便的和她这等村妇说话,岂不是有失身份。是以,这种点菜的活计就只得他来。

随便点了几个特色菜肴,黄白橘就将菜谱还给了她。云裳忽而很来兴致似的,对黄白橘说道,“黄先生,我也想看看这个菜谱。”

黄白橘正愁自己点不出第八个菜来,很高兴的将它递给了她。

“啊,原来芦笋还可以这样做啊?”云裳故作惊奇的嚷了下,指了指那个带芦笋的菜,“老板娘,我要这个。”

“好,好。”老板娘满面和蔼,春风满面的收过来她的菜谱,“请各位稍等,菜一会儿就上齐了。”

众人要了一壶茶水,怎么喝也喝不出一点茶叶味道来。凤紫湘为难的看着那个粗瓷大茶碗,顾籽萄倒是不客气,直接拿起来茶壶倒了一碗水,递给了黄白橘,丝毫没有看见黄白橘脸上闪过的为难。

这茶水的味道着实不好。然而顾籽萄却喝得很开心,还一个劲儿的劝黄白橘也喝点。

他们其实都渴了,车马上带着的水都很有限,尤其是中午的时候他们刚刚到了相宝山的时候,就将那些干粮就着水一起吃的精光,粮也没了,水也没了,这会儿是又累又口渴,很想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的喝一顿,只是这茶水……也实在是不做脸了一些。

楼云钰率先就将茶碗一推,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加上他那一脸的嫌弃神色让云裳和顾籽萄一阵好笑。

众人还在对着茶水发愁的光景,第一道菜就上来了,红烧兔子肉,大大的盘子里堆满了几大块切得刀工十分难堪的兔子肉,说是红烧,但是这颜色也实在是……

“太黑了。”顾籽萄放下筷子,对着那一盘兔肉幽幽一叹,轻声对这身边的云裳说道,“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在这里一直开店的。这菜也做的太难看点了吧!”

云裳眼尖,看那个瘸子老板端着第二道菜走了过来,便对顾籽萄比了个手势,嘘了一声,“别乱说,让人家听见,多伤心啊。”

“可这东西我吃下去的话,多伤胃啊。”顾籽萄垂下眼睛,为难的摸了摸自己饿得发慌的肚子。

对面的凤紫泯正在皱着眉头,云裳看见他的腮帮子在不停的蠕动,显然他正在利用自己的后牙和那些烧的发黑的兔肉做抗争。云裳瞧得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凤紫泯正在和兔肉较劲,被她一笑,忽而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的吃相,脸上一阵尴尬,那块肉嚼也没嚼烂就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黄白橘在一旁看的清楚,想笑也不敢笑,连忙给凤紫泯倒水,倒完了水才发现凤紫泯看着那茶碗的眼神儿也不怎么友善……

第二道菜,第三道菜,都陆续的被送上来,这些菜的水平也都大致和第一道红烧兔子肉的水平差不多,于是,大家谁也不用照顾谁,竟然在各自尝了一下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落了筷子。

老板端上最后一道菜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人再想去挑战了。

云裳哑然失笑,对老板招呼一下,“老板,你有没有白米饭?”

“山上人家不讲究吃米,不过咱们家里有的是黄米面儿的窝窝,小姐您尝尝啊?”

云裳想了下,伸出四个手指头,“我要四个!”

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娘就从后面端过来一个食盘,盘子上有四个巴掌大小的窝头,立在那儿好像四个好学生标兵。

顾籽萄皱了下眉,“你能吃了那么多?”

“吃不了。所以,这两个是你的。”云裳很不客气的将其中两个捏到了顾籽萄的眼前,顾籽萄脸色一黑,用手指头戳了戳窝头的身体,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形状的事物。这个真的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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