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节(1 / 1)
众人见状,都是静若寒暄,当即领命而去,不过羽天齐却是被冥主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就因彼此之间的那个约定。
待众人走后,场中只剩羽天齐、药童和冥鬼子三人。此刻,一阵沉默后,还是羽天齐率先开口道,“敢问冥鬼子前辈,你是不是早知血煞殿的阴谋了?那乔润和段情,前辈早与他们接触过?”
“呵呵,不错,血煞殿的阴谋老夫早就知晓,乔润和段情也是老夫安排给你的助手。”冥鬼子笑道。
“既然前辈知晓,为何前辈不亲自动手?”羽天齐疑惑道。
“简单,因为老夫没有证据,需要你去将屠盟使者引出,否则老夫派人动手,会打草惊蛇!还有就是,四神帮和屠盟都与你有关,你去帮助他们,再合适不过!”冥鬼子笑嘻嘻地解释道,“好了,我们还有许多事要谈,随老夫来吧!”
说着,冥鬼子挥手施展出道结界,笼罩住了羽天齐和药童,然后随着一阵白芒闪现,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巅。
当羽天齐重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然来到了一间古朴的屋舍内。只是这屋舍四壁并没有窗户和门户,有的,仅仅是那漆黑的墙壁。
此刻,借助屋舍内的灯光,羽天齐诧异的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黑塔之中,在这里,羽天齐清晰的感觉到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灵气。
“这里是老夫闭关之所,坐下吧!时间还长着,我们需要好好谈谈!”说着,冥鬼子示意两人入座。
“天齐,先谈谈你的事吧!你在圣域帮会上的表现,老夫都已听说,从二星元尊境界,提升到悟帝境,这可不是什么秘法能够做到的,也绝不是神道星图能够为之,你可否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做到的?”一落座,冥鬼子就毫不避讳地问起了最尖锐的问题。
羽天齐闻言,心中一紧,暗道冥鬼子消息灵通的同时,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药童。羽天齐可不会泄露自己的秘密,若是问话者是药童,羽天齐或许会全盘托出,但若是这喜怒无常,自己毫不了解的冥鬼子,羽天齐心中就警惕起来,若是其有非分之举,怕是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当即,羽天齐保持了沉默,让药童帮自己回绝。
只是,让羽天齐讶异的是,药童并没有开口,而那冥鬼子,则是苦笑道,“天齐,你无需警惕老夫,老夫绝不会觊觎你什么!”说到这,冥鬼子尴尬地看向药童,道,“药童,你还坐着做什么,还不说话!”
瞧见冥鬼子有些不悦,药童当即嘿嘿一笑,打趣道,“老鬼,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也罢,今日便帮你一次!”说着,药童的脸庞顿时变得和蔼起来,看向羽天齐道,“少爷,这老鬼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就直言吧!而且他不会让你白说的!”说到这,药童戏谑地看向了冥鬼子,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冥鬼子哑然,在看见药童那不善的目光时,冥鬼子就知后者安得是什么心思,当即无奈地摊了摊手,从自己戒指内取出一块玉简丢给了羽天齐,道,“天齐,你既然已经学会了隐动临近的基本功法,这全套元技老夫就传给你,不过你记住,万不可外泄!”
羽天齐接过玉简,目光诧异地看了眼冥鬼子,心中千思百转。羽天齐怎么也没想到,冥鬼子会传授自己全套隐动临近,当即,羽天齐心中一阵狂喜,这样以来,自己不仅又拥有了一套强大的身法元技,同时,日后自己施展也不用再避讳什么了。顿时,羽天齐神色一恭,对冥鬼子抱拳感谢。不过感谢的同时,羽天齐更是感激药童,若没有药童在旁帮忙说话,怕是自己也绝不可能有此机缘。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节 洛渊的下落(上)
“好了,天齐小友,现在,可以说说了吧?放心,你的秘密,老夫不会泄露的!”见羽天齐眼中的喜色,冥鬼子也是暗道无奈,不经意的催促道。
羽天齐闻言,瞥了眼药童,见后者对自己微微颔首示意,羽天齐便心中了然。出于对药童的信任,羽天齐也不再犹豫,直接言道,“不敢欺瞒前辈,晚辈之所以能提升修为,是借助了我的混沌领域!这混沌领域奥妙无比,正是因为他,晚辈才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哦!果然如此!这混沌领域,当真犹如传说般的神鬼莫测,也难怪你能够提升如此多的实力!”冥鬼子微微沉凝一番,才继续问道,“不过,提升修为能力固然可以,但是想提升境界,可不是一个领域或者秘法就可以办到的,天齐,你又是如何提升的道法境界?”
“这个……”羽天齐一窒,微微犹豫了片刻,才沉声说道,“冥鬼子前辈,想必你也听说了些关于混沌领域的能力。我这领域,最为神奇的地方,就是能够掌控他人元晶!之所以我能提升道法境界,是因为我混沌领域的中心,有一颗通天境强者的元晶,他的道法感悟,足以支撑我提升境界!”
“什么,掌控他人元晶?这怎么可能!”听到这里,冥鬼子再也难以保持镇定,有些不敢置信道。若是对战二人,一方元晶受到影响,那另一方岂不是占了便宜?而且,这种能力,更是冥鬼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当即,冥鬼子神色一紧,极为郑重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与人对战,也有能力影响别人的元晶?”
羽天齐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只是,这种掌控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打个比方,若是元尊强者,道法感悟不如我,我可以轻易杀他,但若是道法感悟比我深刻,杀之需要些力气!若是对上帝境强者,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成效,毕竟,实力差距太大,效果就相差极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你可以瞬杀屠邪,原来是因为混沌领域的奥妙!”说到这,冥鬼子目露精芒地看着羽天齐,道,“天齐,让我们来试试,你用混沌领域影响我的元晶,看看能否影响我的元力运转!”
“这个……”听见冥鬼子的提议,羽天齐顿时哑然,有些无奈,不说冥鬼子修为通天,光是其身为冥域之主,就是令人尊敬的前辈高人,羽天齐又岂敢与他动手。
似乎看出了羽天齐心中的介怀,冥鬼子当即脸色一寒,板着脸道,“天齐,你还磨蹭什么,老夫让你做你便做,有什么好扭捏的!放心,老夫不会伤到你的!”
羽天齐一窒,目光迟疑地看着冥鬼子,而此刻,药童却也是开口劝道,“少爷,这老鬼让你试便试吧,这也方便我们了解你的能力!尽全力一试,莫要给这老鬼留面子!”
羽天齐无语地看着这两名高手,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兴致来检验自己的所学,当即摊了摊手道,“好吧,还就恕晚辈得罪了!”说着,羽天齐右手一挥,一道银色的光圈便弥漫而出,笼罩住了整个屋舍。然后,在羽天齐的操控下,冥鬼子那融入天地的境界顿时被破,整个人的气息缓缓荡漾而开。
瞧见这一幕,药童和冥鬼子都是极为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羽天齐这一手混沌领域,竟然能破了融入天地的境界,当即,冥鬼子有些惊骇道,“天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领域,还能破了老夫的道法?”
羽天齐闻言,微微一笑,道,“只要是我领域范围之内的人,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元晶波动!修为越强,这种感应越强。不过像前辈这等融入天地的境界,晚辈虽能发现,但前辈若抵挡,晚辈却也无法破掉前辈的道法,毕竟,我的道法领悟还太低!”
说到最后,羽天齐有些苦涩,冥鬼子的元晶波动,是羽天齐至今感觉到最为强大的,甚至比药童都强上了不少。而正是因为他没有抵挡,才能使得自己破解了他的境界,若是冥鬼子运用道法抵挡,羽天齐恐怕非但破不掉,还会遭到反噬。
看见羽天齐有些愁苦,冥鬼子当即没好气地训斥道,“天齐,你可不要贪心不足蛇吞象,境界的差距只需修炼就可以缩短,但是你这等能力,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再者,怕是今后所有强者,都很难逃出你的感应,这能力,可比灵识好用的多!”
安慰了羽天齐一句,冥鬼子便言归正传道,“好了,闲话不多说,你还是试试你的掌控吧,看看能否影响我元力运转!”
羽天齐闻言,当即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操控起混沌领域,试图影响冥鬼子的元力运转。只是,令羽天齐震惊的是,在自己操控的第一刻起,自己的混沌领域就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不仅自己丝毫未影响到冥鬼子的元力波动,甚至自己混沌领域还隐隐有着破灭的迹象。发现这一情况,羽天齐当即不敢继续下去,赶紧停下了操控,一脸心悸的看向冥鬼子。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并非冥鬼子施展道法抵挡,而是冥鬼子的元晶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混沌领域的地步,所以,羽天齐用混沌领域操控,完全就是蚍蜉撼树,毫无成效。
“前辈,你的修为实在太高,这混沌领域,对你根本起不到任何效用!”羽天齐无奈地摊了摊手,便收起了混沌领域。
冥鬼子闻言,哈哈大笑一声,拍了拍羽天齐的肩膀以示安慰道,“好了,天齐,不要灰心。你这领域虽然操控不了我的元力运转,但也令我的元晶产生了丝波动。此刻你之所以没有能力操控,还是因为我们境界、修为相差太大,若老夫猜的不错,待你成长到老夫的这个境界,你或许就能轻易的操控老夫元晶了!”
说到这,冥鬼子兴奋地看向药童,哈哈大笑道,“药童,现在我知道那老家伙为何如此看重这小子了,若他成长到老夫这个境界,怕是天下间也难逢敌手!哎,悔啊悔啊!当初他来冥域时,我就该收他为弟子,说不定现在的他,早已可以成为我冥域的接班人了!”
看着犹如孩童般又欣喜又后悔的冥鬼子,羽天齐一脸的木讷,羽天齐何曾想到,叱咤大陆的冥域之主,会有如此玩世不恭的一面。当即,羽天齐移开目光当做没看见,省的日后惹来麻烦。
冥鬼子感叹了一番,才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不过看其目光,其中仍就充满了悔意,或许,当初让羽天齐离开冥域,就是一个错误。
想到这,冥鬼子长长的叹息一声,平静道,“天齐,其实,当初你初来冥域,我便知道你的存在了!洛渊是我冥域之人,他又岂会将你的事隐瞒!老实说,当初老夫之所以会在意你,是因为你得天独厚的天赋,三系元力!但是同样,这也是老夫没有重视你的原因,而是另择了传人,想必你也猜到了原因,不错,正是因为三系元力师修炼的困难程度。可是,时间是一切的证明,老夫纵横一生,叱咤寰宇,可却没想到,却会对你看走了眼,老夫恐怕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便是将你放去玉衡,成为了那老不死的衣钵弟子!”
说着,冥鬼子极为惆怅的坐回了椅子,连连苦笑摇头,其脸上的悔意,毫不掩饰。
一旁的药童见状,仅仅保持着微笑,嘴角的笑容有多浓郁就有多浓郁,显然,药童很乐意看见冥鬼子吃瘪的一幕。
冥鬼子瞪了眼幸灾乐祸的药童,随即才轻咳一声,恢复了严肃。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木盒,同时还有一块玉简摆在了桌子上,道,“好了,天齐,你不是想知道洛渊四人的下落吗?答案就在这里,你自己看吧!”说完,冥鬼子不再多言,保持了沉默。
只是,羽天齐却从冥鬼子这平静的外表中,感觉到了一丝悲伤与惆怅,这股感觉虽然并不明显,但羽天齐还是感觉到了。顿时,羽天齐心中一紧,隐隐有了丝不祥的预感。
当即,羽天齐毫不迟疑地打开木盒看去,目光顿时一凝,在这木盒中,羽天齐看见了一样极为熟悉的东西,正是羽天齐一直寻找的,关于星图的羊皮古卷。
这一刻,羽天齐赶紧翻起羊皮古卷,心中一片震惊,在这木盒中,竟然足足有四块羊皮古卷,这数量着实令羽天齐吃惊不小。
“这些古卷是?”羽天齐眉头紧锁地望向冥鬼子,目光中尽是一片询问之色。只是,冥鬼子并没有回答,仅仅目光示意了下玉简。
当即,羽天齐毫不犹豫地拿起玉简,探入一道灵识查看,瞬间,羽天齐整个人就如遭雷劈的愣在原地,一股悲伤,一股愤怒萦绕在羽天齐心间,这玉简正是洛渊所留。
“小子,若是你看见了这封玉简,那老夫很高兴,因为你终于达到了老夫的期望,老夫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说实话,当初收留你这小兔崽子,老夫很不愿,而且,你小子也很讨厌。不过,老夫大人大量,还是遵守了约定,将你小子抚养成人,算是对你有大恩大德!不过老夫也不需要你偿还什么,完成当初你答应老夫的事即可!这四张羊皮古卷,虽然老夫不知他们与星图有何关系,但还是极力弄到了,算是对你重谢的礼物!记住,必须完成与老夫的约定,否则,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最后,小子,老夫很高兴的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就两清了,老夫也可以甩掉你这个麻烦的包袱,哈哈!”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节 洛渊的下落(下)
“洛渊他们……死了?”羽天齐沉浸许久,声音忽然极为低沉地响起,其缓缓抬起头看向冥鬼子,目光中竟是古井不波,看不出是悲是喜。
不过,虽然羽天齐看似很平静,但是冥鬼子和药童都是内心一颤,目露担忧地看向羽天齐。因为在羽天齐这平静外表的背后,两名强者都感觉到一股掩藏的愤怒和癫狂,此刻的羽天齐可谓是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必将一鸣惊人。
当即,冥鬼子微微踌躇后,勉强露出抹悦色道,“天齐,人死已矣,你不要太悲伤,看开些吧!”
“看开些?”羽天齐嗤笑一声,双拳紧握,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冥鬼子,一字一顿道,“冥鬼子前辈,还请您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还有,这四张羊皮古卷,又是怎么回事!”
“哎,此事说来话长!”冥鬼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当年你离开冥域,洛渊四人便回到圣域城潜修,原本老夫想让他们在此安享晚年,可是,他们却主动提出要为你做些什么。所以,他们四人便离开了冥域,离去前,他们带走了四张空间传送卷轴!多年后,四张空间卷轴全部使用,传回来的,便是这四张羊皮古卷和给你的这封玉简!”
说到这里,冥鬼子顿了顿,迟疑道,“每一次传回羊皮古卷,他们留下的灵魂玉简就会破灭一个。四张古卷,四人的生命。后来老夫打探到,原来他们离去后,分别去了北极冰宫、红尘炼心谷、天龙焚禅院和琅辰星域。想必,这四张古卷,就是从这上仙四道内而来!”
冥鬼子说的极为苦涩,这四张古卷,是洛渊四人用性命换来,他们明知九死一生的下场还是执意去盗取这四张古卷,可见他们心中对于羽天齐的重视。
听到这里,羽天齐浑身隐隐颤抖,双眸中布满了血丝,而其紧握的拳头,指甲更是嵌进了血肉中,不断淌出一滴滴血珠。可见,此刻的羽天齐,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
一时间,气氛不禁变得有些压抑,冥鬼子和药童想说些什么,可却无从开口,因为两人深刻的体会到,羽天齐心中对洛渊四人的感情。
就这样,在一阵沉默后,羽天齐终于微微回过了神,粗重的呼吸两口平复心中的暴怒,目光奇异地盯着冥鬼子。而冥鬼子见状,心中不禁有些躁动,被一个元尊小子这么盯着,冥鬼子竟然有丝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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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离开前,想必前辈也应该知道他们的目的!晚辈只问一句,为何当初的你,不制止他们?他们可是你冥域的人,若是你制止了,他们就不会死!”羽天齐咬牙切齿地问道,此刻的羽天齐,早已忽略了站在自己身前的乃是当世的绝顶强者,其话语中的疯狂与寒意,毫不掩饰。在羽天齐看来,虽然洛渊四人会自己选择这么做,但大半是因冥鬼子的指示才这么做的,所以羽天齐觉得,冥鬼子对洛渊四人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冥鬼子一窒,曾几何时,其被一名晚辈如此质问过,这不禁让其极为恼火。不过,看着一旁药童连连使来的眼色,冥鬼子还是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道,“老夫为何要阻止?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老夫又何必左右他们!不错,羽天齐,老夫也不怕告诉你,他们去偷盗羊皮古卷,的确是受老夫的指点。但是,他们愿意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羽天齐的神道星图,为了你的血仇和将来。当人有着追求目标时,即使牺牲一切,也在所不惜。洛渊当初去南元复仇,明知九死一生,为何他还要去,因为那是他心中的执着。羽天齐,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难道你还看不开生死轮回吗?”
说到这里,冥鬼子大袖一挥,转身而去,仅仅在风中留下句话道,“羽天齐,洛渊四人为了你求仁得仁,但是,你又该如何选择呢?还希望你好好的思考清楚!”说话间,冥鬼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黑塔内。
羽天齐愣愣地看着冥鬼子消失的地方,目光缓缓变得空洞,也不知过了多久,羽天齐才怒吼一声,低沉的咒骂道,“洛渊,你个混蛋,你不守诺言!你不守诺言啊!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复仇羽家的,为什么你要食言!为什么!”说着,羽天齐浑身的气势喷薄而出,只是,这气势极为凌乱,显然有种走火入魔的趋势。
一旁的药童见状,神色顿时大变,毫不犹豫地来到了羽天齐身前,一掌按去,想要帮羽天齐稳住情绪。只是,令药童意外的是,在其快要触碰到羽天齐时,羽天齐的右手已经快速抬起,拦住了药童,口中低沉道,“不用了,药老,我没事!”说完,羽天齐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精神萎靡的晃了晃身,转身而去。不一会的功夫,羽天齐便也离开了黑塔,重新回到山巅。
呆站在悬崖峭壁前,羽天齐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望着那云海深处,似乎此刻的羽天齐,能够穿过那云雾,看见一切的前尘往事。羽天齐永远不会忘记,洛渊当初拼死带自己逃脱羽家,永远不会忘记,洛渊在南门域对自己的栽培,似乎此刻的羽天齐,还能够看见,洛渊四老在取得古卷时的那种兴奋与激动。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羽天齐再也见不到那亦师亦友的四名老者了。
就在羽天齐沉浸在过往时,在黑塔之外,冥鬼子一脸不爽的伫立在那,而药童,也是神色愁苦,两人都没想到,羽天齐对洛渊四人感情如此之深。半晌,冥鬼子才撅了撅嘴道,“这小子,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如此的感情用事,当真是难成大器!”
一旁的药童闻言,无奈的咂了咂嘴,没好气地瞪了眼冥谷子道,“老鬼,你少说风凉话,天齐这至情至性的性格才是最可贵的地方,否则,你又岂会将宝压在他的身上。”
“呵呵,这倒是说得不错,虽然是冲动了点,但挺对老夫的胃口!”冥鬼子苦笑一声,道,“也罢,如今就让他冷静一下,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来,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冥鬼子便不再多言。
沉静许久,待到羽天齐目光微微有了些神采时,药童和冥鬼子才缓缓走上前,药童第一时间来到羽天齐身旁,拍了拍羽天齐的肩膀道,“少爷莫要难过,如今少爷最需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好好打算将来。你不能辜负了洛渊四人对你的期望。”
羽天齐闻言,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仅仅点了点头,轻叹道,“药老,您放心吧,小子没事。只是我有些不甘而已,过段时间就好!”
药童闻言,微微一怔,道,“少爷,你真的……”
羽天齐挥了挥手,打断了药童的话,长叹一声,呢喃道,“天道虽无情,但天地却有情,若我道心不灭,必能逆天改道,当我没有可在失去的时候,那一切都将变得无所畏惧了!”羽天齐虽然声音说的平静,但药童和冥鬼子都能从其话语中听出无尽的豪气与坚定,这不禁令两人极为诧异,他们怎么也没料到羽天齐会这么快平复情绪。
当即,冥鬼子露出抹欣慰的笑容,赞叹道,“说得好,天齐,只要道心长存,这世间的束缚又岂能困得住我们!”
而相较于冥鬼子的兴奋,药童却是从羽天齐话语中品味出别样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道,“少爷,老仆一直想问,当初阳帝古墓一役后,少爷究竟经历了什么事,为何如今的少爷看似洗去铅华,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刻也难怪药童会有如此一问,羽天齐之前出现在妖域,可其却避着自己,而如今,听闻洛渊四老的死讯,羽天齐又很快平复了情绪。这看似羽天齐做的心如止水,实则是羽天齐将一切都压抑在了自己的心底,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是不想让人担心。
羽天齐闻言,惆怅一叹,喃喃自语道,“当人失去了所有时,或许人就会变得麻木。”说完,羽天齐自嘲一笑,接着道,“当初在玉衡,紫陌因家族的压力,离我而去。后来在南元,我莽撞的重回羽家,被羽帝追杀,母亲为了救我,燃烧了元晶。再后来在阳帝古墓,天佑也选择了与我分道扬镳。最后,在裂天大峡谷,我更是九死一生,重遇了我的父亲碧天。”
说到这,羽天齐惨然一笑,看向药童与冥鬼子道,“药老,冥鬼子前辈,先前我也告诉过你们,我混沌领域中有一颗通天境强者的元晶,不错,这元晶,正是我父亲碧天的,也是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在裂天大峡谷中,我虽与父亲重逢,但我们却双双受难,最后父亲为了给我创造生机,选择了牺牲自己。如今,当初救我教我养我的洛渊四位恩师,也离我而去,这世间,我又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哈哈!”说到最后,羽天齐尽是大笑起来,只是其笑声中,却夹杂着无尽的苍凉与惆怅。
冥鬼子和药童听闻后,都沉默了,他们也没想到,羽天齐在其成长的过程中,遇见了这么多的坎坷与艰辛。朋友、爱人、至亲都相继而去,怕是换做一般人,早已崩溃了,可是,羽天齐却一直独自承受了过来,这期间生死离愁的折磨,根本不是外人所能想象。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节 玉衡子
“原来,少爷遇见了这么多事!”药童心中有些震撼,但同时,也有些苦涩,其从未想到,羽天齐在阳帝古墓一役后,会遇见这么多事,这些事情,对于一生饱受折磨的羽天齐来说,实在太过打击。
想到这里,药童不自觉地拍了拍羽天齐的肩膀,安慰道,“少爷,你不是失去了所有,你还有很多同伴和亲人。像邢尘那些小子们,像海环福地的李丫头,还有老仆和主人。少爷,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的确,我还有你们!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经历了这么多,我又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羽天齐惨然一笑,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好的活着,这不就是父亲临终时的期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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