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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宝峰开着奔驰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妻子,大清早的,却依然是黑纱蒙面带着墨镜,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紧身牛仔裤,身材看上去前凸后翘,说不好都不行,只不过却是这样一番诡异的造型,被陈宝峰搀扶着,走进了别墅。

陈宝峰还带来了早餐,同样的丰盛,一丝不苟,看的出来,黄雀三人,是真正的成为了他的上宾了。

赵道途不习惯吃早餐,而喜欢喝早茶,此时此刻正一个人泡着功夫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有滋有味,黄雀跟小丢却是早已经饿惨了,风卷残云的收拾着那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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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三个人吃饱的吃饱,喝舒坦的喝舒坦了,赵道途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昨天晚上我交待你的东西,都照做了吗?”

陈宝峰点点头,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其实人家就已经是焦急无比了,现在,红包早给了,饭也吃了,也好生招待了,下一步还不是期待着赵道途能够妙手回春?

“把纱布打开!”

赵道途轻声的说了一句。

陈宝峰点点头,看着身边的女人,慢慢的就要过去摘她的眼镜,女人赶紧躲开,似乎有一种见不得人的害羞跟恐惧。

陈宝峰一阵心疼,“小卓,你放心,大师说过,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名叫小卓的女人似乎还不肯,被陈宝峰安慰了一番,才点点头,扶着眼镜擦拭了两下,估计是在掉眼泪吧,女人以容貌为一生的根本,现在几近毁容,还要在别人的面前展示,这无疑跟在伤口上撒一把盐没有太多的区别。

黑色太阳镜被摘下,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一双血红的双眼,泛着红光,诡异非常,陈宝峰再次缓缓的将黑纱解除,等到从小卓脸上离开的时候,黄雀猛的感觉胃里一阵翻腾,死死的掐着喉咙,捂着嘴巴,这才没有恶心到将早上的早餐全部给吐了出来。

只见小卓的左脸洁白如玉,光滑喜人,而右脸却是漆黑一片,在这片充满裂痕脸颊的上面有着无数的细小血孔,就跟就绣花针密密麻麻的扎上去一般,整张脸就跟戴了一个恶心到了极点的面具,也像经历过火烧结成了满面的黑疤一样,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耳鬓的位置,覆盖的完完整整。

怪不得她害怕跟恐惧,就她这个样子,半夜三更走到大街上,穿一件大红的长裙,别人不说是鬼那真就奇怪了。

小卓刚刚抬起头,又猛的低下,轻轻的抽泣,再也不想抬起了。

“大师,能,能治吗?”

陈宝峰的声音带着很大的底气不足,颤音都出来了。

赵道途笑了笑,端起了一杯茶水,说道:“你说呢?”

陈宝峰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赵道途这老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意思。

第五十三章 有人放毒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赵道途说的不清不楚,可在那种微微的笑容之下却还是给了别人不少的信心。

陈宝峰惊愕了一阵,随即赶紧看着赵道途,说道:“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我陈宝峰一定厚谢!”

赵道途摆摆手,又开始装的仙风道骨了,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道今天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能看着不管,只不过……”

“大师,有话直说!”陈宝峰有些急了。

赵道途犹豫了一阵,眯着眼睛,“算了,先治伤吧,她身上这毒要是再过段时间,就等着收尸吧。”

黄雀在旁边听着赵道途跟陈宝峰的对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是吓唬还是真实所然,只不过一看到陈宝峰妻子那半张脸的恐怖造型,心中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血疙瘩之毒果然是非同小可。

赵道途叫小丢将冰箱中的血疙瘩取了出来,八条血疙瘩现在都冻成了冰块,一条条直挺挺的躺在了冷冻箱里面,就和八根棒棒冰一样,现在的它们让人怎么样都想象不到昨天晚上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黄雀盯着血疙瘩轻声问了一句,“大伯,这东西,死了?”

赵道途摇摇头,“死?这毒物能雪藏五年,不吃不喝,就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会死?”

说完,赵道途轻描淡写的拿起了其中的一条丢在了一个长玻璃杯中,盖上了盖子,在盖子的中间有一个圆孔,刚好够一根筷子伸入,只不过此时此刻已经被封起来了。

赵道途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看着陈宝峰,说道:“她就是被这毒物所伤,而要治疗她的伤势也必定需要这东西,耐心等等吧。”

陈宝峰跟小卓都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血疙瘩,虽然被冻成了冰棍,可依然能够看清楚它身上那种渗人心肺的血点,一排排,一个个,密密麻麻,红中透着黑,说不出来的诡异。

陈宝峰看了一眼小卓,那意思大概是问,那天晚上你记得出现过这种东西吗?

小卓摇摇头,那半张脸上写满了惊异跟痛苦,当然,还有无穷无尽的担心跟害怕。

杯中血疙瘩身上的冰块在慢慢的融化,而那血疙瘩身上的红斑却是更加清晰的出现在了陈宝峰跟小卓的面前。

二十多分钟之后,冰块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赵道途将水缓缓的从盖子上面的洞口倒进了垃圾桶,再从洞口丢进去一把盐,然后用一根细长的木条插了进去,随即握着杯子,将打火机点燃,在玻璃杯底部不住的烫烧。

杯中血疙瘩的身体慢慢的动了起来,不过速度却不是很快,大概是刚刚从冰块中清醒的缘故,赵道途瞥了一眼黄雀,说道:“雀仔,扎住它的脑袋!”

黄雀点点头,拽着玻璃杯,用木条慢慢的触碰到了血疙瘩的脑袋,找准了力道将它死死的钉在了玻璃杯底,血疙瘩一个激灵,竖起了尾巴。

打火机依然不断的燃烧,随着杯底温度的不断增高,那血疙瘩开始不住的挣扎,动作越来越猛烈,无奈头部被黄雀按住,就只能拼命甩动着身体,丢进去的盐也逐渐的沾在了它的身上,让它更加的充满了痛苦,这畜生似乎已经到了生死的边沿,那尾巴也好像就不是它自己的一样,开始慢慢的甩裂,甩烂,加上盐水的煎熬,那滋味必定是十分的难受。

黄雀的手都在不断的颤抖,可还是稳稳的控制住了,看的眼睛一眨不眨。

血疙瘩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杯底也出现了大把的红色粘稠状液体,而赵道途却还是用打火机不断的在下面燃烧,大略十分钟左右,黄雀的手也酸了,汗也是冒遍了全身,而杯中的血疙瘩早已经成了一团血红色的浆糊。

赵道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玻璃杯缓缓的放在了茶几上,让它慢慢的变凉,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才让陈宝峰找来纱布并且让小卓在床上躺好。

待到那血疙瘩的尸体慢慢的凉透了才让小卓闭好眼睛,然后用棉签一点一点的将这些玩意全部涂在了小卓的脸上,然后又用纱布包好,小卓很快就睡着了,睡的安稳无比,而这个时候,赵道途也是满头大汗。

陈宝峰帮小卓盖好了杯子,让她在卧室休息,这才来到客厅,看着赵道途,说道:“谢谢大师!”

赵道途点燃了一根烟,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种毒物名叫血疙瘩,你妻子中毒就是因为它将毒卵排在了她脸上的皮肤之中,血疙瘩是至阴至淫之物,喜欢在潮湿阴寒的环境中生存,三个月产一次卵,也最喜听男女交.合之声,然后伺机而动。”说着话,看着陈宝峰,再次说道:“这云动山看似阳光明媚,但你细看你家窗台的那段山坳,一年四季,一天到晚都是晒不到太阳的,加上树荫蔽日,更是终年难见一丝光亮,那种地方名为‘阴蛟地’,邪恶无比,适合各种毒虫蛇鼠的生存,当然也是血疙瘩最喜欢的蛰伏之地,不过话说回来,天然的血疙瘩毒性根本不会这样猛烈,也很少会全身红成这种样子,所以,这就是我刚才没有说出来的一番话。”

陈宝峰愣愣的看着赵道途,好久才说道:“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道途抽了一口烟,平静道:“很明显,这次的血疙瘩不是突然而来的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也就是说有人想让你或者是她死的很惨,而且用心极其的恶毒。”

陈宝峰全身一颤,急声道:“大师,这,这怎么说?”

赵道途眼神突然变的锐利了起来,说道:“昨天,我问了你这套别墅是什么时候买的,你告诉我说是三个月,也就是说,从你住进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进了别人布好的局,你信不信风水?”

迎着赵道途的眼神,陈宝峰点点头。

“那就没错了,你买这别墅之前,肯定请人看过,那人也肯定告诉过你,卧室那个方位易生养,长福康,卧室窗外也是冬暖夏凉,空气交替周期短,最适宜人体夜晚休息,是不是?”

陈宝峰点点头。

“那人肯定还告诉过你,窗外的宝地是绝佳的‘育子穴’,坐落于此,房中也最适合男女房事,而且必生男婴,是不是?”

陈宝峰再次点点头。

赵道途笑了笑,“幸好这云动山不是至阴至煞之地,能在别墅附近找到的恶地就只有这‘阴蛟地’,蛟毕竟是蛟,要是演变成龙,成为了真正的‘阴龙煞地’,我估计她早已经命丧黄泉了。”说完,指着卧室。

陈宝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风水师劝说自己买这套房子,其实早就是跟别人勾结,故意将坏的说成好的,然后让自己跟妻子在房中行房事,而这种声音又最会吸引血疙瘩,这样一来,自己两人必定中招,加上血疙瘩三个月一次的排卵期,难道……

陈宝峰猛的抬起头,“大师,你意思是,这东西也是我买下房子之后有人特意放出来的?”

赵道途点点头,“当然,三个月,不多不少,再说了,不是别人蛊养的畜生,能有这般烈性跟毒性?这人是算的很准,而且,是对你恨之入骨,让你命丧黄泉还不解恨,还让你断子绝孙,自己尝着自己种下的毒果。当然,也不排除买凶杀人。”

行房事,就让你中毒,还中的无声无息,这一招,简直是阴损到了极点。

陈宝峰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妻子中毒的那天,两人的确做过那云雨之事,后来陈宝峰起身喝水,这才逃过了一劫,而所有的劫难就全部种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黄雀总算明白了昨天晚上赵道途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什么这一次将她救了,下一次,他就不知道救不救的了了。

原来说的就是如此,这也是,别人还存有害你之心,你还真是防不胜防,加上还是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这一次是碰上了赵道途,下一次呢,还能找到谁?或者说下一次来一些更猛烈的,等你找到救治的人,恐怕受害人早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大师,你救人救到底……”陈宝峰艰难的说道,所有的东西都被赵道途推算到了,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赵道途却是打断了他的话,站了起来,说道:“一个小时给你妻子喂一次水,一个星期之内最好别让她再挪动位置,没中毒之前,住在那房间危险万分,这中毒了之后,解毒期间反而有利于身体恢复,不过,记得晚上紧闭窗门。”

说着话,留下陈宝峰一个人,自己独自去房间了。

黄雀立马跟了上去,跟赵道途关好了房门之后,才说道:“大伯,你不会还算出陈宝峰会再次跟你求救吧。”

赵道途一笑,“人之常情,他肯定会这样相求的。”

“那你?”

“这忙,不好帮!”

黄雀有些纳闷了,这老家伙,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陈宝峰可是有钱人啊,这要是帮他治好了他妻子的病,那肯定可以得到大笔钱财的,既救人,又有钱,这生意,怎么算都不亏啊。

“大伯……我认为嘛,救人一命还真是胜造七级浮屠。”黄雀呵呵的一笑,善良之心泛滥,其中更多的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之心。

赵道途摆摆手,“怎么?你觉得我应该插手?”

“当然,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赵道途一屁股坐下,“雀仔啊,我想问你一句,能养出这种毒物的,你认为是什么人?”

黄雀愣了愣,呵呵一笑,“大伯,你这不是在考验我的智商吗?你自己都说了那是蛊毒,那自然就是蛊门中人了。”

赵道途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这血疙瘩的确是蛊门中人的,而我呢,这一次本来就是多管闲事,外八行之间有外八行之间的规矩,管的太多,管的太宽,那跟抢别人的饭碗有什么不一样?有人要抢你饭碗,你怎么办?”

“我,我……”黄雀顿时无言以对了,不过一想,自己有饭碗吗?别说金饭碗铁饭碗,连泥巴碗都没一个。

第五十四章 办正事

黄雀认识赵道途也有挺多年了,老家伙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经常轻描淡写装深沉的说话,可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谁都不知道,他退出了房间,就看见小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竟然还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看到开心处,这小子咧嘴大笑,让黄雀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语言,大山里出来的野兽,憨啊。

黄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陈宝峰再次的从房间出来,端着一个水杯,估计是给妻子刚喝下水,见黄雀在,就放下杯子坐在了对面,打上了一根烟,说道:“小师傅,住的还习惯吧?”

黄雀点点头,点燃了香烟,笑道:“大房子住着,好吃好喝招待着,当然习惯,陈总,先谢谢了。”

陈宝峰叹了一口气,刚刚舒缓不久的眉头又皱紧了起来,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有你们,我妻子肯定是……哎,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傅,你能否劝劝你师傅,再帮我一次,了结这件事。”

黄雀面露难色,“陈总,这事情我跟我师傅说了,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又岂是我一个做徒弟的能够劝的了的,再说了,你这一次的对手可是真不简单啊!”

黄雀可没有危言恐吓,以前在十月枫跟二叔黄海林几个朋友闲聊的时候,就有不少跑江湖的人提到过蛊门,说这类人最是神秘最是难惹,神出鬼没,还动不动就弄一些让人全身发毛的东西,有的人宁愿跟杀门的人结仇,寻求一个死活干净利落,也绝对比成为蛊门的敌人要来的舒坦,活活的被人折磨致死,这感觉,那可是相当的难受,这陈宝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竟然会惹上这种人。

黄雀以前也就听听,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跟这些人产生交集,可当他看见小卓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恐怖伤势之时,从心底就发出一股寒意了。

“不简单?”陈宝峰反问了一句,看着黄雀,“小师傅,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些血疙瘩是什么人弄过来的吗?”

黄雀想了想,感觉这外八行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就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蛊门的人。”

“蛊门?”陈宝峰摇摇头,“没听过,电视电影里面倒见过不少,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我师傅都说了,也有可能是借刀杀人,也就是你的敌人将这帮人请来帮他们做事。”

陈宝峰点点头,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想到了很多的心事,缓缓的说道:“小师傅,大概你也看出来了,我年纪不轻,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经商家庭,是家中独子,到了后来,父亲经营房地产积累了一大笔财富,我的人生从来也都是多金多银,不过,我真的活的很累,每天,不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就是酒桌上的阿谀奉承,饭局朋友称,背后恶相向,我三十岁那一年,在父母的撮合之下结婚了,门当户对,是个很霸道很没有涵养的女人,每天除了钱还是钱,结婚六年,为了她所谓的身材竟然连孩子都不要,说不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矛盾,终于,到了离婚的地步了,是我坚决提出来的,为此,那女人恼恨我,又闹着分我的财产,真是可笑,别人都说无商不奸,我父亲就是一个大商人,就如何会被别人算计,在我的名下,一丝产业都没有,那个女人分走了我银行户头的两百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往日的亲家变成了最针锋相对的敌人。”

陈宝峰默默的抽着烟,说着话,是一段很恶俗的家族战,家庭战,被国产电视剧疯狂的拍过,放过,就连黄雀都听的没什么意思,可黄雀知道,现在的陈宝峰,大概就是纯粹的一种减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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