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周清华扬着头作出天真无邪的神色:“妹妹的话,我已经有雅华了。还是弟弟好,我喜欢弟弟,每天做梦都所以盼着夫人生弟弟呢。”说真话,虽然小李氏本人整日里都说女儿儿子一般喜欢,但是作为嫁进周家多年未有身孕的继室来说,有个能够倚靠的儿子才是真正要紧的事。不过周清华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说她一定会生儿子之类的,要不然小李氏若是生了女儿岂不是要迁怒自己?
小李氏听了果然面色一缓,抚着周清华的长发道:“那你可要做个好姐姐啊。”顿了顿,她这时候才适时的提了一句,“也别再在这种时候和芳姐儿闹脾气了。她马上就要出嫁了,你爹爹正心疼着呢,她告上一状,你又能得什么好处?再者,和柳家的婚事对于你爹爹来说也是极其重要的,不容有半点差错。”
周清华不奇怪自己和周芳华吵架的事情小李氏会知道——自从怀孕以来,小李氏早早就把府上的事管的严严的,大多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线。不过,小李氏这一整晚,大约也就只有这一句话有些真心实意了。
自从周涵华没能嫁成太子反倒嫁给荆王之后,周正声就一直想着要退出太.子.党预备队。只可惜,别说□□不会同意,早已把周家视作敌手的齐王党也不会同意。所以,周正声左思右想只得先借着联姻柳问水这样的中立党,示好贺阁老,顺便把身上的脏水洗洗干净,慢慢过渡到中立党。
所以,柳家这门婚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周清华很是乖巧的应了,还故意孩子气的嘟起嘴:“我从来不惹她的,谁叫她整天想着来气我。”
小李氏随口安慰了一句:“她马上就要出嫁,心情多变些也是有的。你也避着她点,不若多去陪陪宁国公主,正好也能在成王妃那边得些好。”
周清华低着头应了——对于小李氏来说,容洁的和亲不过是件稍稍有些新奇的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真的关心,也不过是关心内里的利益。
小李氏说到这里,心中不知转过什么念头,垂下眼微笑道:“再怎么说,成王妃也是你亲姑姑,又一贯疼你。你最近多抽点时间陪陪她,等宁国公主出嫁了,她定会更加疼你的。”
周清华还是小声应了,忍不住出声告辞道:“夫人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小李氏瞧了瞧周清华憋着气的眼眸,神色不变的温声道:“好吧,回去早些睡,记得让人关好窗。”说完又转头和琼枝吩咐道,“把茶叶拿一些给五小姐带上。”
周清华只得道谢道:“多谢夫人了。”
小李氏只是笑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周清华知道,小李氏嫁进来已经这些年来,刚开始年纪轻、心肠还软的时候大约还看在卫国侯府的份上拿出些真心待自己。但是现今她不仅心肠愈硬还已有身孕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真心给自己。
周清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很是乖巧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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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清华走了,小李氏才慢吞吞的扶着丫鬟的手起身准备沐浴休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唉,清姐儿也是长大了。”她顿了顿,声音温柔婉转,如同在齿间流转,“只是心肠还太软了一些。”
第39章 垂钓
正是夏秋之交,碧空如洗。
周正声正好休息,只披了一件袍子,躺在榻上和小李氏说话:“清姐儿一大早就出门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小李氏正对着梳妆镜梳发,乌黑的长发拖曳而下,如同静谧而深远的暗河,其中的珠饰如同映照在里面、闪闪发光的星辰。为了孩子,她已经许久不上妆了,好在年纪轻,穿这个绯红色绣长枝花卉的纱衫,远远瞧着依旧是静极生研的姿容。
她抬眼打量了下周正声的神色,便轻声道:“不是说宁国公主这个月就要出嫁了吗?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此时多聚聚也是好的。以后怕也是没机会再见了。”
提起宁国公主,周正声的心里也不太好过,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咳嗽了一声,但还是说了实话:“我听说清姐儿近来心情不好,常与芳姐儿生气?到底是一家子姐妹,芳姐儿又马上就要出嫁了,也别斤斤计较伤了和气。”顿了顿,他有些不太自然的道,“改天让她去给芳姐儿道声歉。和好就是了。你也是她们的母亲,平日里该多放些心思上去。”
小李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笑意微冷,闻言便挑了挑眉转头朝周正声笑了笑,一派的温婉和气:“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不知老爷是从哪里听来的?”
周正声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去了孟姨娘歇息,正好遇见周芳华来和孟姨娘说话。瞧着女儿面色憔悴没有喜色,他便问了一句。哪里知道周芳华竟是泪水涟涟,满肚子的委屈,先是说了这些日子里正房如何偏心周清华如何瞧不起自己这般庶出的,然后又抽抽搭搭的说起近日里自己与周清华的争执,这事那事加起来几乎可以算是上了一盒子的眼药水。直听得周正声怒火上来,几乎要去寻小李氏和周清华问话。
不过眼见着周正声生气了,周芳华反倒又收了眼泪,靠着周正声低声哭诉道:“我都是要出嫁的人了,何苦还要惹夫人还有五妹妹生气,闹得家里不安宁?不过是我命苦,只是一时瞧见爹爹心里难过罢了,还请爹爹也不要记在心上......”
周正声怜惜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也知道她这种时候要是得罪了小李氏定然得不了好,加上有孟姨娘曲意逢迎,周正声只得压了怒火不再出声。
只是周正声今日来了正院,心下不悦便顺嘴提上一句。此时被小李氏问了个正着,周正声也免不了有些尴尬。
小李氏眉梢挑高,显是有些怒了。她定定的瞧着周正声,忽然便落了眼泪:“老爷昨日不过是去了一趟嘉行居,现在便开始疑我......”她动作斯文的用手绢按了按眼角,语声脉脉,“我是如何待芳姐儿和孟姨娘的,老爷您也是看到的。孟姨娘身子弱,我便免了她每日的请安,只让她五日来一日罢了,便是得了好东西也都会使人送去一点。芳姐儿好琴棋书画,我便专门寻了好琴、好棋给她,平日里瞧见好画、好字便让人送过去......”
周正声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莫名的有些小愧疚。要是周清华在这,没准还能说上几句:你免了人家请安时不想人家隔三差五借着请安的机会来你房里勾搭丈夫;你给孟姨娘东西,八成是借着赏赐的机会隔三差五的敲打人家;你给周芳华好琴、好棋、好画、好字,却半点管家本事都不教,八成是抱着养废的心思。
小李氏葱黄色的手绢落了几滴眼泪,有些湿,她揉了揉绢子,低低道:“老爷既不信我,便休了我罢,放我回家便是了。”这话却是全然的气话,婚姻结的的两姓之好,而小李氏现今有有孕在身,周正声怎么会脑抽到休妻?
周正声急急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小李氏的肩安慰道:“唉,这是哪里的话?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落泪。”他给小李氏揉揉肩,温声细语的道,“你瞧我就这么一句,没什么旁的意思,你也别多心。”
小李氏被他逗得破涕一笑,软软的倚在他怀中,小小声的道:“我近来心情不好,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你也别生我气。”
周正声拍拍她的后背,温声抚慰道:“怕是这次的孩子脾气大,连累了我家夫人。”
小李氏闻言掩唇笑了笑,戳了戳他的面颊,反倒理直气壮的享受起来了,“按的重一些。”
周正声依言揉了几下,转开话题问道:“上次我让你留意清姐儿的婚事,现在如何了,可有合适的?”
“现在如何了,可有鱼上钩?”钓鱼钓到一半被人中途从这头赶到那头的谢习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问道。
周清华正坐在大绢布伞下面托着腮看着毫无动静的鱼竿,很是不喜:“别说话,惊了我的鱼就不好了。”她闲坐了一上午都没钓到半条鱼,因为嫌弃原先的位置不好就占了谢习风的位置,结果还是没有一条鱼,真是歹命啊!
容洁就坐在周清华的旁边,忍不住舒展了长眉,扬唇笑了笑:“怕是这里的鱼儿都是好美色的,专门挑着‘美人儿’上钩。”她难得心情好,笑容真切而自然。
被人称作是“美人儿”的谢习风也不恼,只是顺手拿了放在小竹几上的点心吃了几口,慢悠悠的道:“子非鱼,焉知鱼之性?”风从池塘吹过,被人打理过的荷叶还带着一点碧色,颇有意境,这样的背景下一身湖蓝色长袍,容色殊丽的谢习风更添了几分优雅的风姿,迎风而立,竟是又一副美景。
正说话间,浮标动了动,周清华抬抬手,居然还真的钓上了一条鱼。虽然只是条体型偏小的鲫鱼,周清华却喜得险些跳起来,急匆匆的丢进了空空的鱼篓里。她很是得意的去看谢习风,眉目之间都是笑意,一对笑涡若隐若现。
谢习风被她瞧得微微有些发怔,只觉得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和嘴角的笑涡都可爱的不得了,都想伸手去摸一摸她那梳的可爱极了的头发。好在他虽然在出神,口上答话却是极为流利的:“看这样子,这池塘的鱼大约是日子太安逸的,还真是都被养傻了,竟然真上钩了。”
周清华瞪了眼一贯毒舌的谢习风干脆不去管他,依旧是喜滋滋的模样,转身抱着容洁的手臂讨好道:“等会儿午饭就用这条鱼吧,做碗鲫鱼汤,一定很好吃。”说着说着,她自个儿都快流口水了。
容洁瞧着满眼发光的周清华,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就这一条鱼,分量怕是也就只能你一个人吃。”
“没事没事,我等会儿再钓一条来。”周清华摆摆手,重整旗鼓,显然是极为自信的。
容洁忍着笑点头道:“好吧,我就等着喝你的鱼汤。”
眼见着容洁笑意盈盈,眉间郁色尽去了,周清华总算是松了口气——好歹不算辜负了她一早上装可爱撒娇哄人的心意。她很是顺手的挑了一块山药糕递到容洁的嘴边,轻声道:“你尝尝,我觉得今天的山药糕味道还不错,不知加了什么?”
容洁就势咬了一块,接过糕点小口吃了,然后又用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手:“还行吧,我吃着都是这个味道。倒是你,吃什么都觉得好吃,这是半点也不挑。”
“这习惯倒是和某种动物很像。”谢习风在旁插了一嘴,毒舌过后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周清华倒是习惯了他的毒舌,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故意装作目下无尘的样子扬着头说道:“唯有生命与美食不可辜负,像你这样的怎么会知道我这种珍惜生活中每一份美好的心情?”
谢习风笑的都要咳嗽了,好在他的鱼竿弯了弯,又有一条鱼上钩。他一边把鱼钓上来,一边笑着道:“你这满嘴的大道理,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想了想,把鱼丢到了周清华的鱼篓里,“送你了,算是给你中午加餐。”
周清华果然眉开眼笑,甜甜的说道:“还是谢哥哥你大方,瞧这鱼,多可爱啊。”她不好意思说这鱼比自己钓的肥,只得糊弄了一个“可爱”来装装样子。
容皓正坐在一旁,眼见着近来食欲不好的妹妹吃了一整块山药糕,脸色也好多了。他想了想,腾出手来倒了杯茶递过来:“喝口茶清一清口。”
容洁喝了口茶,忍不住笑了笑:“行了行了,别都围着我转,我又不是饿了好几顿,不过是少吃了点东西。”她顿了顿,眉目之间的笑意清亮而自然,“放心吧,我没事。”
是啊,她都已经决定了要去和亲——这样艰难的决定都已经下了,又怎么会被那么一点不可言说的情绪坏了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周清华说的,唯有生命与美食不可辜负。她才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伤春悲秋,坏了自己的心情。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要开开心心的过下去。
这样一想,容洁心情果然开阔了很多,她兴致勃勃的指着容皓鱼篓里面的鲤鱼说道:“中午的话,我要吃糖醋鱼。”
第40章 小算计
周清华一群人在池塘边上嘻嘻哈哈,商量着中午的鱼怎么煮,成王妃与成王却又有另一番对话。
自容洁被点名和亲之后,成王妃气得差点病倒不说,便是成王也是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急的满嘴的泡。听丫鬟说起容洁今日心情不错,夫妻两个倒是都松了口气。
“也难为清姐儿这些日子常来,洁儿每回见她心情都要好些。”成王妃勉强扬起一个笑脸,神色间却依稀可以瞧见一丝憔悴的颜色。
“是啊,倒是个懂事的孩子。”成王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感动:他经的事多,周清华是真心还是假意多少还是看的出来的。若是周清华年纪再大一点,容皓又未定亲,他都想要讨来做媳妇了。
成王就坐在成王妃的身边,语声温柔而和缓:“你也别担心。洁儿到底是你我的女儿,面上瞧这简单,心里却是最有成算不过。她决定了的事,从来就不会让人操心。我们为人父母,帮不了忙,也不该叫她操心才是。”
成王妃一向都是性子冷淡,此时闻言冷不丁的红了红眼眶:“一想到月底洁儿就要离家去远嫁西漠,我这颗心真是和油煎过一样。”她声音低低的,仿佛还沉浸在回忆里,“她自小便是活泼的性子,三天两头的就喜欢往外跑,找些朋友什么的。我本想着给她寻个简单些的夫家,也好护着她。没想到......”语声尽处几乎带了点哭音。
成王叹了口气,心中愁肠百结,几乎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这一生也就只有一个妻子,一对儿女。女儿和亲他国,他又如何不心痛?只是旁边还有妻子,一意隐忍罢了:“洁儿月底就走,还有许多东西要带上呢。你也费心收拾收拾,听说西漠那边比这里要冷的多,衣裳皮毛什么的都多带一些。”
这样一说,成王妃果然精神了点,她点点头,轻轻应了:“我会注意的,等会儿便去瞧瞧。”
成王温声安慰道:“你先躺一会儿,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再这样下去你倒是要先倒下了。”说着便起身吩咐丫鬟进来点安神香,伺候成王妃休息。
成王妃只得回房去榻上躺着,她心里牵挂着女儿的事,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竟也睡了个囫囵觉。
周清华此时正蹲在厨房里头指点江山——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偏偏还喜欢对着各色食谱幻想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厨艺天分,琢磨怎么做吃的。如今总算有人愿意听她指挥做菜(纯属个人揣测),她简直恨不得倾囊相授,一时间化身女神厨。
就在周清华把自己的两条鲫鱼折腾成了辣辣的酸菜鱼即将要拿那条要做糖醋鱼的鲤鱼下手时,谢习风挺身而出,救鱼于水火。
“你再这样折腾下去,吃完午饭我们一伙人八成是要闹肚子。”谢习风冷冷道。
周清华嘟着嘴,有些不服气但到底还是乖乖地随他回房:“等会儿我教他们做双皮奶,这个涵姐姐也说好吃呢。”
少女的声音娇声娇气的,就像是春风一样温温柔柔的触动人心。谢习风听得心上痒痒,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心不跳气不喘的揩了一回油摸了一把:“得了吧,您大小姐今天先歇歇,给厨房的那些人留条活路吧。”
周清华撇撇嘴,过了一会儿又靠过来说悄悄话:“我这是给他们演习演习。晴姐儿可比我夸张多了,卫国侯府的厨房都险些被她烧了呢。”
谢习风瞧着她靠近自己一副‘和你说小秘密’的模样,心情果然好多了,他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笑。他这一笑,容色更盛,几乎不可逼视:“唉,听你这么一说,容皓以后岂不是倒大霉了?”
周清华这时候却闭着嘴不说话了,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谢习风看了眼周清华,终于叹了口气:“说吧,有什么事?”这一整天凑在自己身边卖乖,显然是有事相求。
周清华咬咬唇,小心翼翼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前段时间江州大水,我想着米价怕是要涨。正好钱家,哦,就是我家妹妹的外祖家来京了,他们本就是经商的,我就让他们买了点米存着——以后若真是有灾民或是什么急事也可拿出来赈灾施粥。结果我上次得罪了楚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事,不仅寻事拘了钱家一家子,还把我的米也给没收了。”钱姨娘那边差点要哭成泪人,周雅华也急得不行。本来这事应该去寻成王妃出面,可如今容洁的事就在眼前,成王妃形容憔悴,周清华怎么好意思拿这些事烦人?思来想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找找谢习风了。
其实,主要还是小时候谢习风身边两公主的威风场面让她记忆犹新了点。
谢习风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得罪楚王了?”楚王这种成天青楼楚馆瞎混的人和周清华这种大家闺秀,画风根本就不一样好吗?
周清华垂头丧气的把周芳华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也不理解楚王的脑回路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就这样盯上自己了?
谢习风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其实他心里头已经有了点主意:楚王不是拘了钱家的人吗?若是钱家那边出了人命,再寻几个言官和御史出面,便是楚王也吃不了什么好。只是,他也摸不准周清华有多看重钱家这一家子,便也没马上说出这个主意。
周清华握了握拳,歪着头想了想:“其实我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谢习风的指腹在扇柄上摩擦了一下,瞧着扇子下面摇晃的玉坠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条斯理的说:“你先说说看。”
周清华小声说道:“我听说楚王喜欢美人,而且男女不忌。而且,我还听说他为了讨好皇上也在家里寻了道士炼丹修炼......”她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红脸,觉得自己手段有些下作。
玩女人,对于那些人来说不过是情趣,玩男人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加上皇帝现在一心修道,若是知道儿子借着修道炼丹的名义拉着道士做那些肮脏事,还不气坏?最重要的是最近言官不知道怎的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门心思的劝诫皇帝不要再修道,这种事一出,岂不是正好拿到了把柄,一窝蜂的凑上去?楚王怕是再也顾不上钱家和她的米了。
谢习风颇是惊讶的瞧了眼周清华:“你这点子倒也行。”他迟疑了一下,只是要真按这想法来做,这其中操作的难度可比弄死钱家的人大多了。首先得要让楚王和那道士凑在一起,然后还得寻个可以把事情闹大的见证人,最后还得做得不漏痕迹别让楚王发觉缓过神来寻仇。这操作起来还真是要费些心思和人手了。
不过谢习风不过思考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行了,这事交给我吧。你别操心了,等着消息便是。”
周清华本还想着若是谢习风帮不上忙倒是可以求他去和安乐公主说一声,也算是另一种的曲线救国,没想到她这么荒唐的主意,谢习风眼睛都不眨的就应下了。
她正犹豫着谢习风可不可靠,就被拉着进了房。
谢习风挑了挑眉,看着已经开吃的容洁和容皓:“我们在外面忙死忙活,你们这就已经开吃了?”他这纯粹是上下嘴皮一动瞎说的,就周清华那指点江山的样子跟“忙死忙活”这个词压根就凑不上。
容皓夹了一块炸好的鱼块给容洁,冷冰冰的脸稍稍显出一丝面对友人才有的笑意:“这不是想先替你们尝尝。”
容洁咬了口酥脆的鱼块,新鲜的鱼被炸地金黄色,上面又沾了酱料,鱼的鲜味和酱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叫人舌头都要被感动了。容洁露出愉悦的笑容,眼睛明亮亮的:“嗯,好吃。我还给你们留了一点。”
所谓的留了一点,不过是盘子里剩下的小小几块罢了。
谢习风瞅了眼盯着鱼块不放的周清华,叹了口气,伸手把剩下的几块都夹了到新的小碟子里面,递给周清华:“算了,我从来不吃剩下的,都便宜你了。”
周清华喜滋滋的接过碟子:“谢谢。”加上前面的事,她心里边已经毫不犹豫的给谢习风发了几张好人卡。
容洁反倒是“哧”的笑出声来,忍不住给谢习风拆台:“哈哈,我倒是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个习惯。”
容皓眼见着谢习风马上就要变脸,只得又加了一筷子时蔬给容洁:“别光吃鱼,菜也得吃点。”再说下去,谢大公子怕是要翻脸了——唉,脸皮薄的男人。作为男同胞,容皓颇有些同情谢习风瞧上了周清华这样年纪小又还没开窍的小傻妞。只不过,既然有心,就不该别别扭扭的,得追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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