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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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茂对路语茗的去世一直表现的非常痛心,但方倩德不是傻子,前世他和zero乐队合作时,路语茗在实力上对于茂的完全压制,他可不是看不出。路语茗死了,最伤心的人是谁,他不知道,但最开心的人一定是于茂!

于茂把话题转移:“严安邦身后站着的毕竟是华睿娱乐,你小心他们打击报复。”

“没事。这也算是配合edgar公司么,上头的那位总不能扔下我不管。”方倩德得意洋洋,下巴上的肥肉甩来甩去,“你也不能忘了兄弟给你出气的情份啊。”

“嗯。”于茂敷衍着。

edgar公司早在一年前就暗中在各方活动,为的就是让他拿下这个影帝,顺便扳倒严安邦打压华睿娱乐。但于茂现在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

那样满场的嘲笑声中,严安邦居然没有落荒而逃,而是愣了几秒之后,突然也大笑起来,还向自己道贺!笑声自嘲,坦荡磊落到全场静寂。

即使严安邦没有拿到最佳男主角,于茂也觉得自己在那一刻输了!

但严安邦的反应也让于茂也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像方倩德一样,做出多余的事情。严安邦是个非常纯粹的人,这种人恩仇入骨执拗难缠,于茂从不轻易招惹,除非有把握完全扑杀……就好像,路语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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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茂看了看宴厅,严安邦还没有出现,这很正常。但为什么楚修宁也没有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于茂从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他觉得有些不安。

“我去那边取餐。”于茂笑着和方倩德道别远离。

大剧院底层的宴厅外,楼顶天台楼梯旁边,一个亮点闪耀。严安邦蹲在楼梯边上,向下看去,h市夜间灯火璀璨,衬得天台冷淡不似熙攘尘世。

严安邦慢慢站起来,狠狠抽了一口烟,丢在地上,抬脚捻灭:“滚,我就是去撒个气,撒完了就回去。”

“老大,你等等,我找楚修宁!或者你家经纪人?助理也行啊!”祁燃抱着严安邦的胳膊不放,一个劲用眼神示意路语茗帮忙。

“找他们拦老子?我数一二三,撒手!”严安邦一瞪眼,举起拳头,“一!二!”

“三!”拳头挥下,祁燃被路语茗踹到了一边。

“撒个气怎么怎么难!你也要拦老子吗?”严安邦拳头高举,眼睛瞪得像铜铃,鼻子里好像能喷火,看着代替祁燃的路语茗。

“不。”路语茗相当沉着冷静,“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严安邦一声冷笑。

“一起撒气,一起干了他。”路语茗细长眼睑眯起,漆黑瞳眸如同暗夜,声音嘶哑低沉,说不出的危险。

严安邦一愣,哈一声笑:“后果?”

“自负。”

“随你!”严安邦转头,大步向宴会厅走去。

“嘭”一声,宴会大厅的门被大力撞开,宴会厅里的冷气骤然出逃。门外两个人影。

一黑一白。

严安邦站定,环顾场内,目光锁住一点,微笑,抖了抖黑色西装外套,阔步向前。

颁奖典礼上的事情已经传开,会场保全一看严安邦这个架势,立刻扑到于茂身边。

严安邦却直奔方倩德,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提起来,嘴边微笑不减。

严安邦一身腱子肉,胳膊一举,西装被肌肉撑得鼓鼓囊囊,捏死方倩德这团肥肉跟捏死蚂蚁似的。

众人懵了。怎么一个最佳男主角还扯上方倩德了?有人敏锐地想到颁奖的是方倩德。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方倩德双腿悬空,脖子卡在衬衣领口,脸被憋成绛紫色。

“没什么,心里不爽而已。你懂得。”

方倩德被捏着,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乱承认,挣扎着抵赖:“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那老子就多提醒你一下。”严安邦说完,把手又向上举了举。

这可真要出人命了!!!

四五个保全扑上来拉住严安邦,现场一片大乱,好多人扑上来劝架。一人一双手,瞬间好多双手四面八方地按住了严安邦。

“松开松开松开。”严安邦不耐烦地挥了挥,“老子也没真想灭了他。”

严安邦在圈内是公认的正派,说到做到,他说了,众人就信了。按着严安邦的手瞬间消失了好几双,还有几个存疑的,被严安邦狠狠一瞪也松开了。

严安邦活动活动了筋骨,果然没有再扑上去,而是往后一仰,直接坐到了真皮沙发上,身体铺开,胳膊平展靠在沙发后背,二郎腿一翘,十足纨绔,酷霸狂帅拽。

众人心里发愣,不知道这是要演哪出。

有个平顶头老头走上来:“老严,你平常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不就是个金影奖嘛!这是要干嘛!”

“徐导,这事儿和金影奖没关!”严安邦看着眼前的人,压了压火气,坐直身体吐了口浊气,“这事和我的脸面有关,我被人耍了。十三亿人民观看直播,我就在十三亿人民面前丢了脸,怎么还不给我撒气了?”

众人却都一愣。其实严安邦平素人缘很好,做事果断干净懂分寸,今天突然站起来实在让人意外。听了他的话,众人细细一琢磨,已经琢磨出事件的大致轮廓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徐老头瞪向方倩德。

徐清是什么人?导演界的泰斗,大荧幕的教皇,说句话娱乐圈的土地都要抖三抖!

方倩德心里一凛,知道要坏事,打死不认:“徐导你不要听他胡说!有什么证据?严安邦你不要黑我!”

简直放屁。严安邦什么身份,他眼里方倩德就是一坨肥肉,犯得着自损三千来黑?让严安邦这么黑于茂,他都不一定乐意!

众人心里腹诽,却又没有真凭实据,正想着怎么反驳,猛然又听方倩德一声惨叫。

“妈呀!”

众人回头,方倩德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半坐着,路语茗抬脚踩着他的胸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弯腰,细碎的额发遮住眼:“黑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正文、第18章 少年意气

宴会现场很静,中央空调输送冷气的声音都清晰起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突然出手的少年。

路语茗原本瘦削,被白色西装一衬,少了戾气,却多了几分温驯。黑发遮住眼,侧脸就显得过于精致了些。

方倩德刚才被路语茗跃起下劈的动作震慑,现在仰面一瞧,踩着自己的居然只是个弱质少年,这还了得?

一想脸面丢尽,方倩德猛然生出怪力,肥肉抖动,抓住路语茗的脚踝挺身而起:“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路语茗迅速撤脚,脚尖堪堪划过方倩德粗壮手指,收腿,退后,拧腰着力站直,标杆一般岿然不动。

方倩德扑了个空,痛呼一声,又坐回地上:“还有没有天理啦!”

保全终于反应过来,从严安邦身边跑去扶起方倩德,几个彪形大汉拦在路语茗和方倩德之间,看着路语茗的神情如临大敌。

人墙当前,方倩德今天是揍不成了。

路语茗很遗憾,转头看严安邦,额前碎发划过额头,露出一双漆黑如夜的眼:“老大,怎么办?”

面无表情地歪头,冷漠又天真。

严安邦靠在沙发上:“方倩德,老子今天把话搁这儿。既然你耍了阴的,现在立马滚出来让老子踹几脚,不然日后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方倩德倒不怯,发现自己安全了,立刻嚣张起来:“严安邦你仗势欺人!我看出来了,你今天丢了金影奖,现在想黑我炒作吗?你不就是想黑我吗!有种你来和我单挑啊!”

说着方倩德就往前冲,反正有保全,严安邦打也打不到他!

“这里没个媒体,我炒作个屁!这就是纯粹的私人恩怨!”严安邦站起来,额头青筋乱跳,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大有佛挡杀佛的架势。

保全全员耸立,围住方倩德。

现场气氛瞬间绷成一根蓄势待发的箭矢!乱斗就在眼前。

路语茗一脚跨出,拦在了方倩德面前,转头,隔着人群对严安邦说话:“老大,这人交给我吧。”

严安邦看了眼人墙,勇猛却不莽撞,判定自己撒气无望,干脆坐回去翘起腿,面上配合:“别留情面。”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哪儿来的?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老子面前?快滚快滚!”方倩德见己方形式一片大好,洋洋得意,“老子华语乐坛资深音乐制作人,zero乐队一半专辑都是老子做的!让严安邦来,你算个什么!”

不提zero乐队,方倩德或许还能有点活路。

路语茗眼神忽然冷厉起来,太多不好的回忆涌到他心里,从前放过方倩德,只是因为一句“团队合作,责任共担”。但方倩德现在又惹严安邦,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zero乐队一半专辑是你做的?”路语茗冷着脸,如有冰霜,“zero扑街专辑全部都是你做的!”

方倩德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音乐?就凭你这个公鸭嗓子?”

路语茗手术之后复检,确认声带受损,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现在的音色只是一味低哑滞涩,和这张脸完全不搭。

“我当然有,我的资格,”路语茗语气坚定,神态坚决,“足够把你送到地狱去。”

众人看热闹,倒是徐清站出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酒会搞成一潭浑水才甘心?”

徐清老头前半辈子过得辛苦,平生最恨暴力美学。

方倩德是个蠢货,躲在保全身后,傲然:“有什么招儿你尽管放马过来啊!爷才不怕!”

路语茗不理方倩德,耐心向徐清解释:“徐导,我不动手,只是文斗。”

徐清看方倩德不领自己的情,不便再多说,只是点头嘱咐路语茗:“不要仗势欺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路语茗轻声应下,转头看向方倩德,眼角眉梢不尽萧杀,秋凉冬至:“方倩德,气我们必须要出。徐导说不要仗势欺人,那不如你选个方式,公平决斗好了。”

路语茗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这是傻了?还是痴了?还决斗?这也太少年意气了吧!又不是中世纪欧洲骑士,这是闹个什么啊!

更过火的是,路语茗把对决方式扔给一个资深音乐人?

方倩德怎样,大家都知道,他在圈内的确做坏过很多专辑,但乐感还是有的。方倩德也擅长记曲子,七八分钟的变奏曲,即使是第一遍听,他也能复述出八层!他从前没少用这个方法和别人争斗,直到天下无敌,这几年才消停!

路语茗这是年少无知?这是在找死!

严安邦立刻出声反对:“小路,不要乱说话,方倩德他……”

“好啊好啊。”方倩德捡了天大的便宜,怎么能让严安邦轻易搅局,“我们来随记记忆曲子吧!一曲完,谁能记得多,谁胜!”

“你输了怎么办?”

“靠,老子怎么会输?老子输了剁指头给你当下酒菜!”方倩德快狂笑起来,“你敢不敢?”

“你输了不必剁手指头。”路语茗平静又认真,“自己扇耳光,扇到我家老大高兴就行了。”

严安邦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跳到路语茗身边,抓着他胳膊不放:“小路,你不要被这个混蛋阴了!我们走,不比了!”

严安邦倒是不记得自己之前要撒气的事情了,路语茗摇头,拍了拍严安邦的手:“放心,我不会输的。”

严安邦一怔,猛然想到这个青年人新人甄选时出尽风头,而他之前似乎也认识方倩德。

严安邦想了想,蓦地看向方倩德,像看死尸一样。

“谁愿意出个力,弹曲子,要即兴的!”死尸方倩德完全没有要死的自觉,奋力吆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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