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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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次没有悬赏。”一人遗憾道。

“杀两个人悬赏五万,这次怎么滴也有个十五万吧哈哈哈!!”“这么多!那我要去举报,就是你干的!我们都看见了!”“去你妈的!操!”大汉们微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

左擎苍和舒浔引开了话题,几个大汉又嘻嘻哈哈说起别的,再没几句靠谱的话。

饭后,舒浔带着左擎苍去了小丽家,围墙虽高,但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脱下外套递给舒浔,还可以叮嘱了一句“拿好”,舒浔忍不住又笑,左擎苍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让开些。

接着,左擎苍戴上手套,展现出近乎特种兵一般的身手,纵身一跃,攀上了围墙。他发现围墙上的血迹不止一点,玻璃碎片上和砖缝里都有零星褐色血迹,有人被划伤时流了不少血。血迹主要集中在围墙靠院子的位置,可见血是某个人从院子里爬上来时流出的,如果是像他这样从外面爬进院子,血迹应该留在靠外的地方。

小丽家没有遭过贼,那么留下血迹的很可能是杀害小丽的凶手。

左擎苍用手机拍照取证,再用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取了一点点干涸的血迹装进袋子里,大功告成。

“靳亚吉的案子经不起深究,存在巨大的疑点。”回去的路上,左擎苍的眉头好似打了个结,“先回帝都,相信春节过后,我们会以专家组的身份再到北燕,那时,就可以光明正大展开调查。”

舒浔点头,忽然觉得靳亚吉有点……可怜。

他们马不停蹄回到帝都,申请了dna检测比对,北燕警方开始推脱,找了很多借口拒绝比对。

dna比对的事被晾在一边,但并非没有别的办法。左擎苍取回来的血迹被检测为a型血,靳图海告诉左擎苍,自己一家人的血型都是o型。

也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老天爷良心发现,在为靳亚吉翻案的事面临巨大困难的时候,全国反.贪.战役愈演愈烈,除夕前又落马了几个省部级干部和厅级干部,其中就有原g省公安厅副厅长李晗、原北燕市公安局局长史傲格、原北燕检察院检察长肖宣、g省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长曹云癸。他们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牵连了好几个下属,不知谁匿名向巡.视组举报,当年靳亚吉案中,受到“上级”的指示,在领导班子换届前要“赶紧平息”,因此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屈打成招,定了罪。

春节过后,真的如同左擎苍预测的那样,靳亚吉案被准许重新调查,刑侦局发文件成立一个由三人组成的专家组,派赴北燕参与靳亚吉案的重新侦查工作,并对近几年在北燕发生的7起强j杀人案展开侦查,勒令北燕警方全力配合。

三人的专家组?

另外那个人是……左擎苍和舒浔在刑侦局的会议室,等待另外一位专家莅临。

“会不会是某个法医?”舒浔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看了左擎苍一眼,“……比如祝茗妍?”

“严格来说,她算不上专家。”左擎苍表现得很漠然,似乎另外一个专家是谁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的导师乐允德教授,才配得上这两个字。”

“你连她的导师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在细节记忆上,你也算是专家。”舒浔看向别处,低声说。

这时,郝局长从外面引进来一个年轻人,大约和左擎苍差不多年纪,他的眉眼惊人地漂亮,目色深黑清明,看人时专注却没有攻击性,移开目光时略凉薄,些许倨傲,产生距离感。一头层次感的黑色短发,衣着是很典型的英伦风打扮,格子衬衫、v领毛衣开衫外是一件尼子长款大衣,显得十分绅士。

“这位是来自英国的公安部新特聘行为鉴定专家……呃……”郝局长说了一连串头衔,最后居然没记住别人的名字。

“duane gibran.”年轻人替他说,对着左擎苍和舒浔微笑了一下。

“duane gibran……”舒浔难得露出惊异的表情,“你是……duane?那个duane?”

duane又笑了一笑,看向舒浔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别的意味,“哪个duane?”

“我看过你写的论文和书,只是没想到duane博士这么年轻。”舒浔不可思议地摇摇头。

“不必客气。”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duane忽然道:“叫我的中文名纪方珝就好。”

纪方珝……这个名字——舒浔想了一下,这不是她表妹胡皎的男朋友的名字吗?

正想着,胡皎很不稳重地忽然探进身子,高声叫了一句:“嗨!”

舒浔看看胡皎,又看看纪方珝,忽然明白自己表妹死不去相亲、总是说在等一个什么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胡皎心心念念的异地暧昧男友纪方珝竟然是在犯罪心理学术界很有威名的学者duane博士!

北燕那个案子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插手,其实左擎苍一个人就可以完全搞定。舒浔现在好奇的是,胡皎这个憨直的丫头怎么勾搭上了duane博士?!

作者有话要说:胡皎和duane客串出场啦~~~

他俩的相识在我的一个2万字短篇《内个神经病》里,有兴趣的妞可以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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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秀智商飙推理

刑侦大附近公寓。

“所以,你就夫唱妇随地跟着纪方珝来帝都了?”舒浔听完胡皎喋喋不休地讲自己在n省实习时怎么认识纪方珝、在他的指导下破了几个案子、他忽然失踪、又忽然出现、兜兜转转最后两人互相对上了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总结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夫唱妇随”四个字,胡皎还显得特别娇羞,推了舒浔一下,捂住半边脸,“什么夫唱妇随啦,你跟姐夫俩才是夫唱妇随,刑侦界一对苦命鸳鸯……啊不是!呃……一对……一对……”她纠结了半天,最后词穷道:“一对小鸳鸯。”

舒浔:“……”

明天就要再出发去北燕,舒浔瞥了一眼挂钟,已经11点了,她最擅长的就是结束话题,无论胡皎怎么叫她,她就是假装睡着。胡皎似乎还有好多好多关于纪方珝的事想跟她说道说道,无奈又叫不醒她,只能闷闷地关灯,在舒浔身边睡下了。

第二天坐飞机的时候,胡皎看着一旁又在睡觉的舒浔,气得要命。

这次他们几人的身份是公安部派下来的专家组,因此受到了北燕警方的接待,但和以前几次出差相比,北燕的警察笑得大多十分虚伪,其实并不怎么欢迎他们。

人都活在一张巨大的关系网之下,他们的头儿被查出有问题,他们之间难保没有什么猫腻。支队只是把资料移交给专家组成员,对于破案,他们显示出些许不耐,甚至不太希望案子水落石出。

支队在宾馆安排了四个房间,入住后,胡皎在电梯里嘀咕了一句“开这么多房间太浪费了吧?”

纪方珝一听,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嗯,两间就够了。”

“谁要跟你一间!”胡皎瞪他。

纪方珝笑得更坏,“我从来没说过是男女搭配各自一间,胡椒粉啊,你思想太开放了。”

“不准给我起外号!”

“不喜欢?那……黑胡椒?”

“滚蛋!”

左擎苍和舒浔都很安静,如此一来,两对男女的个性反差十分鲜明。

北燕警方不太配合的态度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四人的工作,舒浔和胡皎同住,继而让出一个房间作为公共办公室,四个人可以在里面讨论案情,共同研究案卷。

北燕市这四年内接连发生了7起j杀案。

第一名死者a死于四年前7月5日晚上11点左右,是一个19岁的打工妹,下晚班回家被人拖进一个工地强j,后遭到割喉,凶手拿走她钱包里的400元现金后逃走,她一时还没有死,盲目地向前方爬行了大约五米,最后失血过多死亡。这个位于北燕市郊区的工地上留下凶手的脚印,测算后得知凶手身高约在165~170之间。凶手作案时穿着运动鞋,但这双鞋的价格较便宜,国内几个运动鞋品牌鞋底和凶手穿的这双完全不同。

第二名死者b死于四年前8月4日下午四点左右,是一个刚刚高考完的18岁女学生,住在北燕市燕山区一个居民区楼房二楼,她被发现死在浴室里,生前遭到强j,也被割喉。凶手打开了浴室的喷头,走之前锁上浴室门,以至于她父母回家后都以为女儿在里面洗澡,见她久久不出来才破门查看。她家的东西没有被翻动的迹象。铝合金的浴室门上留下三个指纹。

第三名死者c死于三年前6月30日晚上10点左右,19岁,无业、单身,尸体在其位于燕山区的出租房里三天后发臭才被邻居发现不对,叫来房东打开房门报警。该出租房为房东自建,一共三层,死者住在二楼。j杀,凶手用刀割破了她身上穿着的家居服,对着她的腹部捅了六刀,最后导致她脾脏、腹腔大网膜等处破裂大出血而死。她家的1000元现金也被凶手偷走了。凶手强j时使用的tt被扔在马桶里,因为死者家马桶一直有问题,所以凶手虽然按了冲水,但tt被卡在马桶洞里没有冲走,法医经过对残留j液的检测,得到了凶手的dna信息,马桶的冲水开关上也留下了一枚指纹。

第四名死者d死于三年前9月24日午夜12点左右,18岁,她同伴说与她一起吃了晚餐后去某酒吧坐到11点,之后各自回家。死者d不是也本地人,房子是租的,为平房,在燕山区和郊区交界处。遭到强j后,她的y部被凶手用刀刺得血肉模糊,死因为窒息。她是几个死者里唯一不是处&女的,她的朋友告诉警察,d虽然长得漂亮,但是生活作风不好,跟男人同居过一阵子,早就不是处了。她的钥匙还插.在门上,钥匙上留下了凶手的指纹,可见凶手一路□□她到了家,在门口把她掐死或者掐晕,用她的钥匙开了门,把她拖进屋里实施暴行。她钱包里的现金也被掏空。

第五名死者e死于两年前7月17日下午5点左右,年仅13岁,家里为自建平房,与死者d的家相隔不远。她补习回家后不久被凶手敲开门。凶手捂住她的嘴强j了她,在她腹部连刺八刀。这次凶手竟然没有戴t,所以法医在女孩体内残留j液里提取到了凶手的dna。小女孩的零钱包被打开,丢了大约十几元。

第六名死者f死于两年前8月31日晚上8点左右,16岁,是一个独自到北燕读中专的女学生,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栋民房里。这所中专在北燕市郊,她被房东发现时手被绑在一起,所穿着的所有内外衣裤,被凶手用匕首从领口至裆.部一线割开,凶手实施强j后向其左胸连刺5刀,创道深达胸腔致心脏破裂。女学生的钱包被偷走。

第七名死者g死于去年11月15日晚上7点左右,15岁,她家住在北燕市郊一个独立自建楼的一楼,二楼一直没有住户。凶手直接闯进了进去,她被凶手用绳子将双手与左腿交叉捆了起来,劈开右腿,使整个身体呈现后拱弯曲状态,死后被凶手剖腹。她的父母都是个体户,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地方开了一个服装店,晚上关店回家后发现这一惨象,随即报警,他们说,女儿的ipad不见了。警察随即在窗台上发现半个脚印。

纪方珝挑出了几分案卷出来,像是有话要说。他工作时也和左擎苍一样严肃,但和左擎苍不同的是,他会时不时冲胡皎笑一下、眨个眼来逗她,害得胡皎动不动就闹个大红脸,想暴走又不敢。

只听纪方珝说:“同样都是j杀,第二、第四、第五和第七死者很具有代表性。凶手没有在第二个死者家里偷东西;第四个死者因为不是处,因此y部遭到凶手的破坏,这也是唯一一个x器官被破坏的;第五个死者年纪最小,凶手没有戴t;第七个死者的捆绑方式很特别。这一切都说明了几年来凶手的一个心理变化过程,他在杀人中不断成长,从胆怯变得熟练,越来越残忍,开始追求满足x欲之外的东西,并以此为乐。”

心理变化过程——看来,纪方珝跟舒浔是一个路子的。不过,我们的忠犬左擎苍同志已经慢慢接受了舒浔他们的思考路子,他们从犯罪现场推断凶手在犯罪时的心理,多多少少能帮助刑侦人员了解凶手的部分信息。

于是,两个主攻犯罪心理的,和一个主攻演绎法的刑侦人士似乎要开始秀智商飙推理了。对此,胡皎表示压力很大。

左擎苍也将目光定格在这几个具有代表性的案子上,“连环杀手作案一般具有被害对象、犯罪手法的稳定性,期间出现的任何特殊状况都是值得被研究的。凶手杀死者b时,选择在浴室,走之前打开淋浴喷头,一方面是假装死者还在里面洗澡,另一方面,他想冲掉死者的血和自己手上的血,顺便,洗洗凶器。从这个案子里我们看出他并没有戴手套。他的指纹在三个死者周围出现了,第五名死者开始,他都没有留下指纹,说明他学会戴手套了。这种行为是亡羊补牢,但可以看出他开始具有反侦察的意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开始杀人之前是没有案底的,否则,他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知道要戴手套。”

“他为什么不偷钱呢?”胡皎很不解。

左擎苍回答:“因为血。”

“血?”

左擎苍用红色水笔圈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这是凶手第一次在白天用匕首杀人,虽然站在死者身后,但喷溅而出的大量血液还是能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第一个死者死在夜里,虽然也流了大量的血,但凶手看不清楚。明显,这次他有点紧张,唯一的念头就是——洗掉血,赶紧走。”

“姐夫还是那么厉害,比某个爱写论文的厉害多了……”胡皎小肚鸡肠地一边拍左擎苍马匹,一边贬低纪方珝。

纪方珝很从容,假装没听到她的话,说:“还有一个原因——死者b住在楼房里,而不是自建房或者平房,凶手第一次在楼房里作案,心里很紧张。”说完,看了胡皎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也不差。”

舒浔见他俩针针见血,一时没有参与讨论。

胡皎找出第四个案子的资料,说:“第四个死者y部被凶手乱刺一通,原因就是凶手发现她不是处吗?凶手对处很有好感吧,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的。”

问到点子上了,舒浔早就注意到这一点,“是一种心理补偿。这个凶手选择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进行x侵,也是因为在他的意识中,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是处的概率大一些。他要靠强j处女来获得满足,恰反应了他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和处女以正常的方式发生或x关系。”

纪方珝颔首,“他对非处的死者有这么强烈的怨恨,只说明了一点,他自认为珍贵的第一次献出去后,发现对方非处,这种情况通常是新婚当晚,发现他的妻子不是处,感觉受到了欺骗和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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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说……他已婚。”胡皎认认真真在本子上写下关键词。

“不,离异,独居。”左擎苍纠正。

“黑胡椒,以后我动不动一身是血的回家,你不害怕?不报警?”纪方珝爱怜地拍拍胡皎的脑袋,还试图摸一摸她的小脸,被她不爽地推开后,又正色说:“离异,独居,贫穷,x饥渴,还有许多因素导致了心理变态,他找了一个发泄口,那就是强j处女,他长着一张很容易被人记住的脸,因此一定要杀人灭口。”

“那我明白了。”胡皎恍然大悟,“不是处&女的第四个死者d只有18岁,凶手将下一次的行凶对象e年龄降低到13岁,他一定在想,这种年龄的,肯定就是处了,因此,后三个死者的年龄都在16岁及以下。”

舒浔吐槽,“你总算聪明起来了。”

胡皎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充满案情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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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宰羊

舒浔吐槽完,接下去说:“他强j第五个死者,13岁的e时没有戴t,这是一种最直接的体验和征服,他非常兴奋,急于从上一个非处的‘创伤’中走出来,决定省掉那层阻碍。”

轮到胡皎吐槽,但对象是那个凶手:“至于么,因为老婆不是处,就一下子变态成这样。”

纪方珝解释道:“心理变态者的都很敏感,早期心理很脆弱,与童年有关,也会来自某此‘重创’。对凶手来说,重创来自于一个‘非处’但他付出了很多感情的女人。某种程度上说,他是一个非常自恋自负的人,生活在一个相对比较传统的家庭。”

“怪不得那么介意处不处的。”胡皎撇嘴。

纪方珝看着她,意味深长,“我也介意。但还好……”

“喂!!你能不能好好破案!!”胡皎暴走了。

纪方珝笑,“我这不是正在破案吗?”

“胡说!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

“我只是本着负责的态度,告诉你,普通男人是怎么想的罢了。”

意会了的舒浔无语地别开头,却见左擎苍用一种很赞同的目光望着纪方珝和胡皎。

这些男人真是!!

正说着,房间电话响起,接起一听,是楼下总台的,说有个男人有事,想上来跟他们见一面。

谁?难道又是靳图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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