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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守则》
作者:素素素
文案:
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卜晴从开始就一路算计。她只想要房子、票子,不想要男人。俞知远丢了房子、票子,还丢了面子。这都不要紧。可是丢了女人,这口气怎咽得下?总之就是一匹狼发现自个被兔子算计了,回头再把兔子拐回家拆吃入腹。一句话:自诩聪明的心机女,反被腹黑前夫吃干抹净!
俞知远的前夫守则:
一、前妻说的都是对的,但绝对不会听从,尤其是拒绝复婚这事;
二、和前妻有关的事都是要帮的,不管她乐意不乐意;
三、前妻的拒绝都是口是心非的,该霸道时就得霸道;
总结:婚是要复的,前妻的情绪也是要照顾的。
第1章
宁城,8月。
碧蓝色的天空,好似浆洗过的绵柔绸缎,平展覆在城市上空。几朵薄薄的白色层云,如同绸布上精美刺绣,缓缓向北流动。雨后的街道干净又明亮,白兰花盛开的馥郁香气,肆意弥漫。
卜晴俯身趴在教室落地窗前的安全护栏上,双手紧张的拿着捧着手机,一双秀气的黛眉,深深皱成一川字。左侧窗外,妙曼舞蹈培训几个硕大的pvc美术字,正好遮住投下的阳光,落了大片阴影在她白皙如瓷的脸上。
紧身弹力的黑色练舞服,紧紧包裹住她曲线起伏的身体。胸前高耸的风光,在稍显低胸的衣服里似露未露,惹人遐思。脑后如瀑的长直黑发,一丝不苟的用发簪固定住,使得纤细的脖颈更显光滑。
少顷,她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摁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国际长途号码。接通之后,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再次提起之前问过的事。俞知远没听几句便打断她,冷冷的回了做梦二字,随即结束通话。
卜晴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纤细修长的食指发狠地摁下挂断,恨不得直接把手机屏幕戳碎。按照当初登记时的约定,他确实没有违约,但这个忙他明明可以帮,自己也愿意多等一年再去离婚,没想到他会如此冷漠的拒绝,还要出尔反尔。
不离婚,不如让她去死!想着此后将要和一个不爱的人牵扯一辈子,交房时自己又凑不出首付的尴尬场面,卜晴瞬间有些出神……
教室练习区,彭小佳正在给民族舞班的学生做示范,打着节拍的掌声,响亮又有劲。
“好了,我们现在跟着音乐的节奏来一次。”彭小佳教完一个小节,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抽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走去打开音响。
节奏鲜明的民族乐曲,很快充斥整个排练室。她喝了口水润喉,数着拍子走过去后倾身子靠到护栏上,顺势捅了她一下大声打趣:“思春啊?”
卜晴拉回思绪,目光没有焦距的望向窗外:“他依旧不同意帮忙,还说我想离婚是做梦!我在头疼怎样才能够凑够首付,该死的还是二套房。”
彭小佳闻言,顿感无力地抬手搭上她的肩,开解道:“我手里有一些,不够的话我们就再开一个班。关于离婚这事,上了法院哪会有离不掉的。只是再开班,我担心又有人投诉你作风不正,专门找机会勾引学生家长。”
“对啊,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茬呢。”卜晴若有所思的沉吟一阵,脸色渐开:“怕什么?今年有两个全国性的少儿舞蹈比赛,一旦拿奖所有的投诉都是屁。”
说完卜晴留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径自走回队伍里,乔正个别学生的动作。
万一没拿奖呢?彭小佳默默在心里回了句,不置可否。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彭小佳原本只是开解卜晴,没想到她真在月底之前联系好律师,向万江区法院立案庭递交了申请离婚的起诉状。
时间进入九月,开学两天便是周末又碰上教师节。两人周六这天照例去培训室上课,结束后分头出发,去参加各自单位的教师节聚餐。卜晴去的有些晚,没赶上领导致辞演讲,索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一碗饭没吃完,同院的于老师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咬耳朵,问她是否愿意出让新院区的职工购房指标。卜晴摇头,反问她为何不出让自己手里的名额。
于老师大笑:“我就随便问问,毕竟新院区的职工楼户型面积都不小。”
意思是我没钱交首付是吧?卜晴腹诽一句,波澜不兴的笑了。为了凑钱买房,她不惜破坏约定状告俞知远,怎么可能在没宣判前,把好不容易求来的指标出让。
卜晴所在的宁城区直属机关保育院,去年开始新建院区,其中包括三栋职工家属楼。照资历,她是没有购房指标的。偏巧她和彭小佳去年编的一个舞蹈,拿了省里少儿舞蹈比赛金奖,又在全国比赛中获得优秀奖。为此她特意找到院长,提出申请,希望能在新院区买房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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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起初并不同意,刚好有位同事嫌自己抽中的户型不好,卜晴趁机又去找院长商量,这才堪堪拿到指标。如今眼看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她当然不会轻易让出去……
夜风清凉,华灯璀璨的街道行人如织,脚步或匆忙或闲适。闪烁的霓虹将整个城市妆点得如梦如幻,流光溢彩。
聚餐散席,卜晴等来彭小佳,两人一边散步消食,一边往回走。行至步行街街口的肯德基门外,卜晴意外撞见自己班的学生,于是停下来和家长打了个招呼。
因为工作原因,彭小佳也认识那位家长,于是热情打招呼。奈何张乐成跟没看见她似的,敷衍的点点头,目光又回到卜晴身上。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的心……彭小佳脑子里闪过一句恶俗的歌词,讪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张乐成是宁城教育局基础教育科的科长,他和前妻的离婚官司,整个宁城教育系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男方因为出轨离婚的名声非常不好,彭小佳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卜晴名义上已经结婚,实际这段婚姻不过是相互利用,且登记之初便已决定离婚。她要真跟这种男人走到一起,坏了自己名声不说,也很容易被学生家长诟病。
等着张乐成带女儿走远,她伸手揽住卜晴的肩,试探着问:“你对张科长感觉如何?”
“拜托!那脸跟熨斗熨过似的,我也没兴趣找个已婚男当备胎。”卜晴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彭小佳,我要真那么饥渴,何必婚后就和你同居。”
彭小佳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不屑嗤笑:“大部分男人才没空管你保守还是放荡,在他们心里只要是个女人就满身g点,摸下便嗨。”
“说的好像自己阅男无数一样。”卜晴拉长了脸正色道:“我离婚就是为了房子,也为了能名正言顺的谈一场正当时的恋爱。”
“我这叫看透男人的本质。”彭小佳抽离自己的脑袋,忍不住脱口而出:“婚都结了还恋爱呢,你真可怕。”
“我不找男人结婚,你给我走关系办落户办转正?”卜晴无语的挽起的她的臂弯,目光坚定:“对于没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
彭小佳无言以对,不过还是劝道:“卜晴,你这步棋走的太险。我总觉得你那位老公,不像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卜晴思考着她的话没吭声。虽然和俞知远登记了两年,说实话她并不清楚他的个性,包括他的长相在自己脑海中,都是模糊不堪的一个影子。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本不打算撕破脸去争那套复式楼的一半产权,是俞知远太过绝情。
所以,就算前方的路是刀山火海,她也得笑着往下走。
由于是新学年,卜晴先前带的班已毕业离校,这学期她必须再从小班带起。进入开学第二周,除了要和同班的老师商量课程安排,她还要安抚劝慰新生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等等,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弥足珍贵。以致收到法院快递过来的立案通知书,她丝毫找不到激动和兴奋的感觉,仅仅是打电话和律师联系了下。
好不容易忙到第三周周一,卜晴和同班的老师因为几个天天从早到晚跟班的家长,在放学后被院长叫去办公室谈话。回到和彭小佳租住的房子天已黑的透透的,彭小佳哼着歌在厨房煮泡面,看样子也是刚进门。
卜晴疲惫的丢下包,径自走去厨房帮忙:“今晚上又是吃泡面?”
“你还没吃?”彭小佳偏过头望她一眼,直接把煤气给关了:“我看到你书桌上的立案通知了,这么值得庆贺的大事,吃个球的泡面,我今天必须得宰你一次。”
“行,那快点洗个澡,我们直接去附近新开的会所餐吧吃自助餐。”卜晴拍拍她的肩,忍不住苦笑:“只是立案,等赢了官司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彭小佳宽慰她两句,欢呼雀跃的跑回房拿了衣服去冲凉。卜晴想起律师在电话里提的那几个关键点,心里有点忐忑。法院能够立案,早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关于房产分割的问题,律师仅表示尽量争取。至于理由,她心知肚明……
换装完毕,她们打车来到梅子路1号银都国际娱乐会所,在侍者的引导下去了二楼的餐吧。整体环境非常高雅,装修也尽显奢华却不张扬,侍者更是一水的俊男靓女。彭小佳环顾一周,和卜晴去取了食物,走到靠近窗前的一处空位坐下。
由于用餐的人不多,不远处靠窗而坐的两位男士,格外引人注目。一个五官深邃气质硬朗,从坐姿看身高应该不低于180。另一个长相清俊气质略娘,身高在180185之间,举止优雅。
卜晴的位置正对着气质硬朗的那位,她即使不刻意去关注,也会在抬头的瞬间,无意撞进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那种熟悉到心慌的不安感,让她下意识的想逃。正想根彭小佳说换位置,她的脑袋已经凑了过来,一脸八卦的指着手机屏幕,并压低嗓音说好帅的一对。
偷拍的角度又刁钻又扭曲,依然挡不住两个男人对视时,目光里的浓浓深情。卜晴默了默,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看法。彭小佳边吃边笑嘻嘻看了一会照片,问她是否知道俞知远的属性。
短暂的沉默过后卜晴无奈摊手,说自己从没关注过这个问题。彭小佳没心没肺的揶揄两句,将话题绕到她离婚后的生活上,一直聊到快吃饱了才悠悠住口。
卜晴心情不错的和彭小佳碰了碰杯,视线与那位气质硬朗男的目光,再再次在空中相遇。她坦然敛眉,若无其事的欣赏着杯里的红酒,只是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在那两位男士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吃饱喝足,彭小佳说既然来了,就顺便上楼去唱几首放松放松。卜晴心想这段时间忙得人都要疯掉,去唱一唱舒缓下神经也无妨,遂和她一起上楼。
两个年轻的女孩去唱k,不过很普通很平常的一件事。坏就坏在她们上楼之前喝了酒,而彭小佳是那种一杯啤酒下肚,胆子就能瞬间从绿豆膨胀到月球那么大的人。
这边包厢还没排下来,那边她已经兴冲冲的跑去挑包厢少爷。等卜晴发觉她挑中的人,竟然是刚才在餐吧用餐的那两个男人,顿觉头皮发麻。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丢下彭小佳开溜,那位气质硬朗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气势迫人的开口:”起诉离婚、要求分房产、大晚上主动找男人陪伴,卜晴,你这算盘打得真响。"他真的是俞知远?!那么刚才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卜晴压下心虚的恐慌感,后倾身子靠到沙发背上,微微仰起头,佯装镇定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或者说,她的丈夫。
第2章
由于背着光的缘故,俞知远棱角分明的面容,在稍显黯淡的光线下莫名多了几分狠戾的味道。他静静的立在卜晴面前,深邃狭长的眸子里,满是令人无法忽视的怒火。
卜晴仰着头,一双明亮的大眼,黑沉黑沉的,好似一汪深潭望不见底。她沉默而疏离的将目光聚焦在他之外的地方,哪怕脖子发酸也不肯示弱。
不喜不怒的淡漠模样,再度刺激到俞知远本就怒不可遏的神经。他兀自咬了下后牙槽,下一秒便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拽离沙发,动作粗暴又野蛮。丝毫不顾及身材相对纤细的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巨大的疼痛感袭来,卜晴恐惧到极点,反而真的镇定下来。她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目光凉薄的迎上他的视线,嫌恶又鄙夷的呵斥:“请您放手!”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俞知远抬高她的手腕,笑容狰狞的欣赏着她的窘态:“如此处心积虑的把我所有的房子洗劫一遍,想必你想毁掉的证据已经毁干净了吧!”
洗劫?!他竟然怀疑房子遭贼是自己所为!卜晴会过意顿觉屈辱,她压下心底的窒闷嘲弄的笑了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俞先生,请您学会尊重,并注意自己的行为。我们现在的关系是离婚诉讼期间,我不介意再给您多安条家暴的罪名。”
俞知远哼了声,霎时被她的话给气得失去理智:“根据《婚姻法》规定,同居和性生活是夫妻之间权利和义务平等的基本内容。我只是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有何不妥!”
“抱歉,您的笑话一丁点都不好笑。”卜晴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容,大力甩开他的钳制,越过去高声叫来彭小佳,头也不回的下楼走了。
俞知远没有回头,他瞥一眼还举在半空的手,冷冷的勾起唇。卜晴,薄情?果真是人如其名!
两年前,他为了让病入膏肓的奶奶能走的安心,经杜御书牵线,和她见过一面便闪电登记结婚。不是因为一见钟情,而是因为彼此都很坦诚。卜晴的要求很简单,在宁城落户,办工作转正。他的要求更简单,只需按时去疗养院探望瘫在床上的奶奶,陪她说话。并约定三年后和平解除婚姻关系,双方不得反悔。
大概6月份的时候,他第一次接到卜晴的电话,当时还吓了一跳甚至有些感动。谁知她主动联系的真相,竟是因为想买房,所以和自己商量想提前拿走原先答应付给她的补偿金。
要求不算很过分,过分的是她居然将金额翻了一倍,从五十万变成了一百万。他生平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更讨厌有人随意破坏游戏规则。何况他不缺让她住的房产,遂一怒之下拒绝提供帮助。
之后为了这事她又打来两次。算起来两人登记至今,她主动打给自己的电话就三次,还每次都和钱有关。俞知远想到这,心中的怨气更甚。他自觉满足了卜晴所有的要求,所以对她这种不声不响跑去法院起诉的做法,简直深恶痛绝。
收回手,他转过身来,慵懒的将手抄进裤兜,径自拐进走廊。被他遗忘在前台的杜御书,伸脖往楼梯口的方向瞟了下,急急追上去。
大开间的豪华包厢内,方形云石茶几泛着淡蓝色灯光,上面摆了许多冰镇的啤酒、还有数瓶洋酒。俞知远和杜御书各自占据一张沙发,沉默对望。头顶的光线明暗交替,淡淡映照着墙面上的鎏金壁纸,及米黄色的仿羊皮软包,整个空间奢华又尊贵。
许久,俞知远吐出一口闷气收回目光,自己拿了支啤酒一口气喝干。杜御书见状也自己动手起了一支,朝他示意了下,就着瓶口直接吹。
卜晴、柏琴,宁城姓bo这个音的人多不多他不清楚,但名字接近同音字,职业相同,就连工作单位也相似就有些玄乎了。别说俞知远,就是自己猛的听见卜晴的名字,也会误认为是柏琴。
然而眼下俞知远正在气头上,他不会傻到哪壶不开提哪壶,去触这个霉头。
沉默中,俞知远喝完第六支啤酒,又开了一瓶洋酒,自顾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杜御书斟酌一番,打趣道:“想不想离给句话,正好院里还在排开庭时间表。”
“算了,你看她今天那架势,非常时期别因为我这点小事毁了你的前程。”俞知远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气直冲鼻腔,他咂了下嘴自嘲道:“我本打算这次能活着回来就不走了,试着好好跟她处一处,实在处不来也不勉强。人倒好,一开口就要一百万,要钱不成还敢去起诉。”
杜御书脸色沉了沉,又灌下去一支啤酒,没有接话。有些事当局者迷,尤其是在感情上,太早站队对自己自会有弊而无利。换句话说,他真不信俞知远对卜晴没点感觉。
俞知远见他这副样子,自己反倒笑了,只是那笑容之中分明多了丝苦涩。他独自喝掉大半瓶洋酒,再次开口:“谁特么说笑起来脸颊有梨涡的女孩,本质不能坏到哪去。陈文月这副德行,她也这副德行。”
“不要这么武断的下结论,兴许人家没你想的那么坏。”杜御书半是开解半是玩笑的接话,说:“我建议你向民事庭申请不公开审理,万一输了官司,还把你不行的消息传出去。这名声可就毁透了。”
俞知远闻言瞬间来了脾气,“哐”的一下将酒杯甩到茶几上,虽是笑着但脸上寒意渗人:“皮痒欠收拾,还是你觉得我不会真的揍你?”
杜御书嘿嘿笑了两声,将此话题打住。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再刺激下去,自己准没好果子吃。
两人一直喝到夜里10点多才散,俞知远跟司机说了声,让他往城东头的温泉疗养院开。按照工作计划,他原本是要等到年底工程结束才能回国,谁知卜晴竟然将自己起诉到法院,要求离婚和分割房产。
起诉的理由特么的竟然是分居时间过长、夫妻感情破裂、无性!这事若不是杜御书打电话通知,他压根没料到,她竟会罔顾事实颠倒黑白。女人,真是虚荣又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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