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 / 1)
云凌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和懊恼,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他没想到一向英明睿智的父皇,会做出这种决定。
南衡现在虽然不若当初,却怎么说在当年也是盛极一时,现在即便是再如何的不如人意,却也是让人不容小觑。虽然在和大卿的第一战之中吃了瘪,可能够和凤鸣骑以及铩羽骑周旋那般长的时间,其能力如何能忽略?
就不说南衡了,单单一个西成,一个玉倾歌,就是让人头疼的存在,和西成这般的人竟然结盟,云凌是非常反对的!
在这些人之中,如果给云凌选择的话,他倒是宁愿和大卿的容洛合作,至少都是正大光明的人。
云凌承认的对手之中,有容洛,有玉倾歌。但论起到底更加的欣赏谁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自然是容洛。玉倾歌的不择手段,他从一开始就较为的不耻!但虽然说是不耻,可是他却知道,这天下,本身就是谁有能力,谁就能得到,无论是用何种手段。
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这般的认为的,可是随着惊无缘的话,他忽然的发现,事实上,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
惊无缘说过,如果这天下被玉倾歌得到的话,那么这天下必将生灵涂炭。玉倾歌不是一个会为了百姓,为了天下黎明而牺牲自己的人,他是个极为的阴险且自私自利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得了天下,不过是将这天下推入到了地狱之中。
不错,玉倾歌确实非常的有能力,但也只是有能力罢了,责任心,他根本就一点也没有!
和玉倾歌这种阴险的人合作,必然要在之前就要想好,自身留下的后路该是什么样的,否则的话,到了最后,往往被反咬一口尚不自知!
“你要说的,你所担心的,朕都知道。”龙椅上,东合帝的一双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看着下方的皱着剑眉,极为的不赞同他的决定的太子,他缓缓的说道:“正是因为朕知道,所以朕更是要如此做!”
“父皇!”
“皇儿,动乱天下,能者为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朕知道你不耻南衡西成的作风,你欣赏大卿。可是,朕要问你,为何而欣赏大卿,大卿会被你欣赏,乃至朕也不得不承认嗯,朕极为的欣赏大卿。可是,正是因为欣赏,所以朕才不得不去对付他们。”东合帝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他一双睿智慈爱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下方从小就极为的得他宠爱,是他这辈子的骄傲的云凌,道:“大卿是敌人,如果你要统一天下的话,那么朕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大卿是我东合最大的敌人,比南衡西成都要大的敌人。”
云凌慢慢的将心中的躁动平静下来,虽然依旧不语,却已经是将东合帝的话听了进去。
“虽然南衡和西成作风不好,可是无论是你也好,还是朕,都无法否认,他们的能力。朕不会小瞧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卿,朕虽然不知道为何大卿能将铩羽骑收于麾下,但相信朕的皇儿应当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吧?”说着,东合帝挑起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痕的看着沉默不语的云凌,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眉宇之中看到什么一样。
云凌当然知道原因,也因为知道原因,才会更加的觉得……他承认父皇所说的极为正确,如果想要将来成为天下的霸主,无疑现在父皇的决定极为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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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极为的不屑这种方式!
可……就像是父皇所言,大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开始隐约的有取而代之的势头,可以说,大卿其实不用多久,就能成为取代南衡成为天下第一的强国。
不过,他始终相信自己的能力,更加的相信这东合,如果大卿真的能成为天下的霸主,实际上他也觉得没什么。就像是父皇所说的那般,天下本身就是有能者居之,大卿的容洛有能力,居于其上,他不会说什么。同样的,他有此等能力,若是能居于其上的话,更加的是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而非是现在这般的,合谋算计!
此等作为,岂不是和南衡西成无差别?
且,最为重要的一点,云凌望着坐在龙椅上看着他的父皇,心中的心思都绕了几圈,眉峰也越皱越紧。确实,父皇如何的能知道,大卿有一个容洛在那里,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凤墨在那里,南衡想要一举成功,如何能那般的简单?他都能想象的出来,南衡此番将会遭受什么样的打击。
一想到那一双清冷的眼睛的时候,云凌的眉头皱的愈发的厉害了,眼中的寒光也愈发的浓烈,那个人……
东合帝看着云凌越发冰冷的脸色的神情,有一些好奇,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的话让他不悦,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在他看来,此时此刻的云凌,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凌厉气势,实在是让人心中吃惊。
“算了,朕也只是这般的说着,皇儿到底是如何的想的,先回去好好的考虑一下,朕不会逼迫你,你的决定,朕等着!”
云凌从御书房中出来之后,就直接的回到了太子府中。
云凌在东合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云凌的能力也好,手段也好,都是让整个东合歌颂称赞的。
在东合,并没有那种兄弟倪墙,阴谋算计之内的事情发生。从小云凌就展示了他非凡的能力,让所有人都是大从心里面觉得信服。且他从来不会去刻意的打压那些有能力的兄弟,若是当真有能力的话,他会在第一时间的重用起来。在东合,云凌的地位仅次于东合帝,从十三岁开始从政,东合的事情就有很多是经过了他的口中决定出来的。
云凌这种人,天生就该是站在高处俯视天下的人!
无论是东合的朝臣,还是他的兄弟,甚至是东合帝,也都是这般的觉得的!
惊无缘站在紧闭的书房门前,背着手垂着头的站着,似乎是在考虑到底应不应该这个时候敲门进去。
“太子殿下与皇上谈过话之后,便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这都已经快要到了戌时了,晚膳也不曾用过,真的是让人担心。”云凌太子的贴身侍从站在门口对惊无缘说道。
“你下去吧!”惊无缘说道,“想来太子心中是极为的烦躁,等太子想通了之后,自然也就会出来了,你不用担心。”
“是,奴才才告退了,无缘公子请——”
惊无缘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依旧还是背着手的站在书房的门口,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是静默的站着,一点也没有要去敲门进去的打算。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中,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前来,但到了后面,就无人再敢来了,似乎是不愿意打扰到他们一般!
一动不动的站着的好一会儿之后,惊无缘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屈起手指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最后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太子很犹豫?”惊无缘缓缓的走到站在窗口的云凌的身后的书案上,看着书案上摆放着的折子,轻声的问道。
云凌望着外面的夜色,淡淡道:“不错,我确实是极为的犹豫!”
“如此,无缘是否能够知道,太子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无缘本应知道,又为何要反问一次?无缘觉得,东合这一次的举措,到底是可行还是不可行?”
惊无缘淡淡的笑了,道:“就像是太子所言,无缘知道缘由,却并不知道太子的答案。答案,太子应该已经做出了决定,无缘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决定,可是无缘相信太子,太子的决定,何曾让无缘,让太子身边的人失望过?”
“呵呵,呵呵,哈哈哈,无缘啊无缘,这一个高帽呆在我的头上,倒是让我觉得极为的有压力呢!”云凌忽然的大笑起来,似乎是心中豁然开朗一般,“你说的不错,我已经想好了。父皇这般做,也有父皇的道理,但我不觉得要将我东合搭在里面,坐山观虎斗,我向来如此!”
“不掺杂其中吗?只是,如此的话,太子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歼灭最强敌人的机会,太子难道不会后悔?”
“后悔?将来或许会,但现在绝对不会!”他淡淡的说道,视线悠长,望向远处的大卿的方向,低声的似乎是自己在呢喃着道:“就让本宫好好的看看,能与本宫一争高低的人,到底是否值得本宫去期许,是否值得本宫将其视为最强的对手!”
……
大卿,出征前夕!
温子柔细心的为林枫整理着行囊,眸色低沉,雪白小巧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整理行囊的手指甚至在微微的颤抖着。
因为凤墨的话,她早就做好了他会征战沙场,会离开她的准备。可是,之前她一直都以为,至少他不会这般的快就离开的。可是谁曾想到,新婚之夜,刚刚的入了梦乡的他们,就被惊醒,然后他便就穿衣进宫。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过后,带来的消息却让她难以接受!
领兵出征!
他们才刚刚成亲,难道就这般的着急吗?
林枫一转头就看到正呆呆出神的温子柔,不用问他便就知晓她此时此刻的心思。
无声的上前,叹息的握住她的手,抬起她低垂的头,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含着一丝歉意,道:“子柔,刚刚新婚,却不曾想到……”
话不曾说完,他的双唇就被她的一只手所掩住。温子柔摇摇头,柔声道:“我知道的,早在之前我就知道。在嫁给你之前,卿儿就和说说过了,我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只是……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般的快,昨日凌晨才和卿儿谈过,却不曾想到,今日便就得知你将要领兵出征的消息,真真是……”说话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之前从不觉得,现在她才知道凤墨话中的意思。望着将要离开的丈夫,心真的是难舍且疼的厉害。担惊受怕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这是第一次有这种体会。她深深的知道,将来,恐怕也绝对不少!
“子柔……”林枫现在心里面真的是觉得有些歉疚,刚刚成亲,他发誓要好好呵护的女子,现在却让她这般的担心。他是想要安慰她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子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展颜笑道:“林枫,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你答应了我,我便就会笑着送你离开。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哭给你看!”眼中还是含着泪,可是脸上却笑得愈发的灿然。
林枫心中一动,薄唇缓缓的勾起,点头。这个时候,便是任何的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一定要好好的回来,林枫,现在,在这里,还有我在等着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这里,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这句话,后来一直就成为了温子柔在每次送林枫出征的时候的话,每一次,从来都不曾间断过。
千层阶梯的顶端,容洛迎风而立,一身黑亮的盔甲,器宇轩昂之中,又带着一丝凛冽锋锐。
千层阶梯的左下方,三军集结,等待出发!
“墨相!”容洛举起手中的酒,“大卿帝都,便就交予你手!”
“臣,遵旨!”凤墨单膝跪地,清冷而精致的容颜上,虽然带着淡淡的冷色,却不乏丝丝担心,只是被她掩饰的极好。“臣恭祝皇上,诸位将军,凯旋而归!”
“好,等待朕,等待朕的凯旋而归——”
第165章态度突变
出征前,凤墨曾经也打算领兵出征的,只是却被容洛非常不客气的驳回了这个提议。不只是容洛,就连一直以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铩羽四将军,也是不赞同的摇头,让她收回这样的想法。
到了最后,她果然还是没有去,到底,大卿还是刚刚的建立起来,谁也说不准到底在大卿还有多少的隐患在其中,虽然明面上从来不曾表现出来,可事实上到底私底下如何,谁也说不准!
三军集结,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大卿的帝都。
这一次,会有多少的人回不来?
凤墨站在千层阶梯的顶端,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
南衡,西成,东合,三国强袭,他们商量过了之后,便就决定,容洛带兵迎战西成。
林枫等铩羽骑为主的,则是前往与南衡之战。萧紫陌一个人率领两万的凤鸣骑镇守东合一方!
东合到底会不会参与其中,他们说不准。凤墨对云凌并不熟悉,也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容洛却说东合不会参与到其中去,在东合的镇守上面,他相比较而言就放松了些许!
容洛说,云凌此人非常不耻玉倾歌此人,若是想要合作的话,断然不会去寻玉倾歌。此番东合之所以会参与其中,怕也是东合帝的决定,以云凌的做事风格,观望定然是为主的。
容洛此番话中,到底是有多少的可以相信的,到底是能猜中多少,她不知道。但既然他都这般说了,她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信任一个人,是必须要有的。
“其实你可以多去送送也没关系!”明溪站在她的身侧说道。
“送了又如何?反正都是要离开的,送来送去,依旧还是会走,便就在这里送了行,也就行了,又不是不回来!”
凤墨转过身看向许久不见的明溪,“倒是能出来了?”难得的君千陇没有跟着,确实是让人有些诧异。
“寻思着皇上他们出征,想来松一松,不曾想,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许久不见,她依旧还是那般的清清冷冷,并未见到他之后有丝毫的激动。倒是他,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没见到的时候,是紧张期待,见到只是,则是欣喜激动,却又失望!
她,终究不是他能去想着的人,他是知道的,容洛和她,早已经是成双对了,他也不过只是在心里面想着,甚至都不敢表现出来丝毫。在容洛还在帝都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就是害怕会被容洛看出来端倪。
他是羡慕容洛的,容洛得到了她的心,他们可以一直的都在一起,这是他做梦都希望的事情。只是,终究,也只是做梦,他自己的梦罢了!
“明悦现在如何了?”凤墨忽然的想起来那个在当初装模作样的明悦,便问道。她不认为那样的一个女人能够轻易的安分下来。
明溪大概没想到她会询问明悦吧,毕竟她不喜欢明悦,这是从来不曾掩饰过的事实!
明溪同样的也不喜欢明悦,可终究是他的妹妹,即便是同父异母,即便是明悦的为人让他不耻,但却不能改变她是父亲的女儿的事实。他留下她,却不去亲近她,他已经想好了,日后为她寻一门不错的亲事,也让她的下半辈子有了保障之后,便就不再去管她了。
但是明溪现在非常的后悔,后悔将明悦带回来,若是早知道是现在这般的话,他当初就应该冷血一点,让她死在封地上就好了!
明悦喜欢温子轩,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本来想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且又过去了这般长的时间,温子轩也已经成亲,妻子甚至是堂堂公主,明悦若是理智点,有点脑子的话,就该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嫁给温子轩。
然而,是他高看了她了,是他太看得起她了,她压根就是一点脑子都没有,整天到晚就去做那种不切实际的梦,甚至三不五时的去温家闹一场,堵在温子轩途经的路上,装作不其然的相遇。温子轩虽然是温和有礼,却也是看人的。之所以这般长的时间对明悦的种种行径不曾表示什么,那是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顾忌他这个好友的面子。但若是明悦再如此的纠缠下去的话,难保有一日温子轩会不会动了真怒,到时候恐怕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明溪想到这里,勾起唇,嘴角弯起淡淡的讥诮的弧度道:“还能怎么样?整日的变着法子的做着白日梦。我以为墨相当是不喜欢她的才对,怎地现在忽然的就关心起她来了?”
“对啊,我确实是非常的不喜欢她,尤其是她这段时日做的那么多的事情,我如何都是无法喜欢上她的吧?我只是在给你一个提醒,也是让你转告明悦,若是再让我听到一点点的关于她在温家闹腾的事情,可就别怪我不曾提醒过她了。”
这是最后的警告,也是她给明溪的面子,要是明悦还是那般的不识像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再那般的客气了。
明溪自然是知道她话中隐含的意思,心中颤了颤,眼底浮现深深的涩意,面上却笑得畅快,道:“这话我会一字不差的转告给她,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她继续的像是现在这般的无法无天,那样的话,让墨相去好生的教训一番,也省的我烦心。”
凤墨不去猜测他话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的话反正已经是放在这里,该如何做,是他们的事情,她不好多问。明溪这个人,她多少的还是有些感激,若不是他的话,当初她也不会轻易的就能得到解开百里清扬眼睛的解药。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不出格的话,她其实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但也仅限于他本人,而非是明悦那样的人!
明溪若是知道凤墨此时心中的想法的话,恐怕会仰天大笑了,他大概是没想到,曾经那般的作为,在她看来,也不过只是一种值得稍稍信任一点的人罢了!
稍稍信任……也是了,凤墨的信任,若不是当真全心全意的话,恐怕是很难,相信了,便就绝对不会去怀疑。凤墨的信任要起来很难,得到了,却是绝对的毫不怀疑。这一点,只要是真正的了解她的人,就会明白她的为人。
其实,对明溪,那不过只是凤墨嘴硬的说词罢了。若非当真相信他的为人,如何能让他这个叛臣之子随意的出入宫廷?多少的,她的心中确实是存在着一丝丝的犹豫,却并不是多深!
说到底,明溪病不了解凤墨的为人,自然是不知道她每句话中有话的语句中,到底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两个人在一起又说了一些话,明溪也担心明悦再次的违背他的命令而擅自出去闯祸,便也就告辞了。加上独自的面对凤墨,虽然是他所希望的,可也正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他更加的担心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那样的话,反而是不好。故而,明溪也没有在宫中多做停留,便也就起身告辞了。
明溪离开之后,凤墨在宫中并未多加的停留,而是去了容王府。
早先的时候,她就已经接到了老容王要见她的传话,说是在送走了容洛之后,让她去容王府一趟!虽然是不知道他到底让她去是有什么原因,但既然老容王要见她,那就顺道去看望一下老容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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