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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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凤墨的手覆上雪白的面具,缓缓的将面具摘下。

那绝美精致的面容,顷刻间就展现在墨谆的面前!

这张脸……

墨流卿!

墨谆张着嘴,想要叫,却叫不出来,脚下挣扎着,像是疯了一般。

“我的这份礼,父亲大人可还满意?”凤墨冰冷精致的脸上有着讥讽,顿了顿,漆黑的眼底忽然的掠过一道异样的光,“父亲大人必然现在比较担心的谦儿,放心,谦儿还好好的。毕竟并非墨家的种,我也没有必要记恨于他!”

凤墨的话,让墨谆瞬间就瞪大眼睛,眼中慢慢的被血红所覆盖。

凤墨的这番话,无疑是对墨谆一个巨大的打击。他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他疼在手心中的儿子,竟然还不是他的种。

“不错,当初柳芸也确实是怀了孩子,只是很可惜,生下来的是一个死婴。”残忍的将墨谆最后的希望打碎,“而现在的谦儿,不过是一个全家被柳芸残忍杀害的孤儿,父亲大人,现在可明白了?”

她要将他的全部希望击碎,让他带着全部的不甘和恨意去地狱。

温雅兰死的痛苦,她数百倍的还给他!

得到了希望,最后却又粉碎,凤墨确实是个中好手!

“父亲大人,明儿卿儿会亲自的送您上路,届时,父亲大人可要一路好走。”

将面具重新的带回面上,遮挡住了那精致的面容。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现下,她也不屑留在这个地方。

凤墨忽然猛地转头,眯着眼睛看向黑漆漆的天牢外围某处,眼底掠过凛冽的寒光。

不过很快,凤墨便转过头,微微的蹙眉,难道是她多心了?除了夜色下的窸窣声,并没有其他的声音。

等到凤墨离开之后,那原本静谧无声的角落,忽然的传来浅浅的声音。

“吓死我了!”明溪拍着自己的胸脯,那凤墨的警惕性未免也太高了些吧,如果不是他反应的及时,他还真的就被凤墨给当场抓住了。

“主子,凤大人已经走了!”何奎无奈的趴在墙角死活不肯动弹的明溪,提醒道。

“我知道,我得等等,不然被她看到的话,就真的死定了,她的谨慎可不能小看。”虽然心中有了一些的怀疑,不过要是没有证据的话,明溪觉得还是应该去找容洛商量一下才对。

【父亲大人?】

到现在明溪的脑子都是轰轰直响,他可不认为墨谆的哪个子女恨他恨得千方百计的设计算计他。唯一的……

明溪龇牙,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容洛不是得疯了?

“何奎你先回去,本世子要去找容洛去!”

话一说完,明溪脚下一转,就掠了出去。

何奎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一阵杀意扑面而来。

凤墨冷冷的看着那稍显狼狈的闪到一旁的何奎,她似乎从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可一时间却又想不到。

“你跟踪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何奎嘴角一抽,心中暗骂世子的狡猾,面上却只能稍显尴尬的摸了摸头,“我家世子让我保护凤大人,瞧见您在这里,所以……”

凤墨一听这话,心中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想来必然是明溪了。她也确实是在明溪的身边见到这个憨憨的男人,似乎是叫何奎来着。

因为明溪跑的快,凤墨并没有瞧见明溪,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皱着眉有些怀疑看了眼何奎,抿唇没有说什么,察觉到周围并没有别的气息,凤墨没有说什么,只是最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何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凤大人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慑人了,如果不是强自的撑着,他就真的得当场的跪下来。

如此的想着,何奎再次的低咒自家世子的不道德,也不提醒一下凤大人的谨慎敏锐惊人,差点就行踪就暴露出来了。

真的是好险!

明溪压根不知道自家护卫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他此时已经是身处容府。

容洛皱着眉看着不请自来的好友。

“我告诉你,我今天无意中得到一个意外的震撼人心的消息,你要听吗?”明溪到了这个时候还卖关子,想要吊容洛的胃口。

如果容洛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倒是可能。

可惜,容洛本就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自然,明溪的恶趣味是不可能引起容洛的兴致了。

所以,容洛从明溪进来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皱眉扫了他一眼,剩下的时候都在用心的临摹着手中的画,压根理都不理明溪。

“如果我是说,可能我会知道墨流卿的下落,你觉得呢?”

明溪神经兮兮的凑过来,一脸欠扁的得意样。

容洛缓缓的抬头看向他,眼底划过异样的光芒,手中的毛笔倒是放了下来,“说!”短短的一个字中包含着的压力,让明溪摸着鼻子,总觉得他似乎是有些自找苦吃的感觉。

“是凤墨……”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溪停顿了一下,吊儿郎当的俊脸上划过一丝沉思。如果自己所猜想的那是真的的话,那倒是为容洛了了一桩心事,可如果猜错了的话,岂不是又再次的伤容洛一次?想到这里,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微微的转了一下意思。“是凤墨啊,今天我瞧见她去了天牢,似乎是和墨谆有什么过节。我就是在想,凤墨如果真的是和墨谆有什么过节的话,那一定是因为墨流卿,如此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凤墨知晓一些墨流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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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心中已然决定,事实如何,他会亲自的去调查,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希望容洛再次的受到伤害,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相交了这么长时间的好友。

容洛冷冷的望着明溪,他早就知道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再次的被提醒一遍!

重新的拿起笔,认真地开始描摹,懒得再理会自言自语的明溪。

不过……

容洛明显的不是那么容易打发,他对明溪的了解来看,明溪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来找他,必然的,他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自己不是很确定,所以才在后面改了口。

那么,凤墨……到底隐瞒了什么?

一直到第二日的监斩墨谆的时候,容洛望着凤墨所做的位置,心中的疑窦越来越深。

墨谆被压上来的时候,在看到凤墨之际,就像是疯了一般,想要冲上来杀了她。那血红的眼睛,就像是厉鬼一般,大张着的嘴巴,因为没有舌头,根本就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凤墨淡淡的看着,就连眼睛都不曾动一下,紧抿的双唇带着冰冷讥诮的弧度。

墨谆被押跪在地上,而那双眼睛却丝丝的瞪着监斩台上的凤墨,怨毒在眼底浮现。

这一幕,自然是不能被容洛忽视。不知为何,容洛很不喜欢墨谆那样的眼神,即使不是看着他。

“本相听说,昨日夜里,凤大人去了天牢?”淡淡的询问,容洛眼底带着浅淡的试探和锐利的光芒。

凤墨了然,必定是昨日何奎回去和明溪说的,然后明溪多嘴的就在容洛的耳边嚼舌根了。不过就算明溪不说,以容洛的势力,知道了也属正常。

凤墨默然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全部都和人交代清楚。

眯着眼看了看天,手指夹着一个令,红唇微张,“时辰到——斩——”

说话间,夹在手指间的红色令箭,直直的就扔了出去,插在刽子手的脚下,愣是让连砍人头都不怕的那个壮实的刽子手浑身都是一颤。

而在外围,温家的人也来了,尤其是温子轩,皱着眉站在人潮中。他看的不是将要被砍头的墨谆,而是看着监斩台上的凤墨。

终究还是自家的亲生父亲,温子轩真的担心凤墨会受不住!

然而,凤墨除了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之后,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刽子手喝了一大口的酒,冲着闪亮的大刀狠狠一喷,然后伸手抽掉墨谆身后的斩牌,大刀已经扬起……

墨谆自知今日难逃一死,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在凤墨的身上,那眼底带着滔天的怨毒恨意,张着嘴不断的想要说什么,可在刀落下的那一刻,也无法说出口。

眼前,一片血红,凤墨冷冷的看着,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手指竟生生的抠断了桌台。

咔嚓一声,在欢呼的人群中显得微不足道,可却让几个一直都关注着她的人,心中都是一颤。

容洛眉尖一挑,眼底流光一闪!

因为之前的大力,等到凤墨松开手的时候,手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主!”无衣递上一块雪白的帕子。

凤墨接过去,转过身,一边向前走,一边嫌恶的擦着手掌心的血迹,“处理了!”

随手将已经染红了的帕子扔了出去,凤墨在侍卫的护卫之下,缓缓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温子轩在凤墨离开之后,也快速的跟了上去,而容洛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眼底一丝灼热的光芒一闪而逝。

天庆历324年,北流永和34年十二月初,永和帝念凤墨在墨谆叛国之案上建有大功,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升至二品枢密使,地位仅此当朝丞相容洛。永和帝下旨,于永和35年二月初二,七公主君千陇下嫁凤墨!

此时的凤墨,可谓是官运宏图,以年仅十八岁之龄,已官至二品,所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永和帝对凤墨的重视!

而这一次,凤墨倒是干脆的应下了这一桩婚事!

因为那一日,君千陇曾经秘密的找过她!

永和34年十二月初二,北流冬狩大会开始!

毕竟是皇家的狩猎大会,场面必然是宏大的,这一点,绝对不用质疑。

而此时,皇家的狩猎场上,已经被雪白盖成一片,一片雪白,想要去狩猎,似乎是有些不可能。

凤墨始终都是那一身雪白,不过这一次外面则是罩了一件厚重的白狐大氅。

“凤墨凤墨,哎哎,果然是人的嘛!”明溪老远就在招手,在瞧见凤墨回头,当下兴奋的大叫起来。“我就说啊,这一身雪白,要不是无衣正好站在你身边的话,谁能在这雪白一片中看到你嘛!凤墨今儿和我组队如何?”

狩猎大会中,总是需要有人组队,一般性的是三到四人一组。

而明溪是和容洛形影不离的,明溪找她组队,等于就是她和容洛组队。想到这里,凤墨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本来,她就没有打算在这样的恶劣气候之下,去打什么猎!

凤墨的拒绝,似乎早在明溪的意料之中。眼珠一转,他的猜测还没有得到验证,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否则的话,容洛那小子还不得郁结死嘛!

“凤墨,难得我这般的热情,干嘛这样的冷漠?一起就好了啊,那样的话,不就少了很多的麻烦?省得那些犯人的王孙公子再找你组什么队,你又不认识对吧?”明溪锲而不舍的跟在凤墨的身边,一边还不忘认真的劝说着。

“南阳王世子似乎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凤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言外之意很明显。

明溪脸上笑容一僵,这人还真的是油盐不进。

“凤墨啊,我们是朋友吧?”

“不是!”

“一直都是的啊,我可是一直都拿凤墨当做朋友的。”

“世子高看,凤墨攀不起。”

“凤墨……”

“……”

不远处,温子轩皱着眉望着明溪对凤墨的纠缠,如果不是身份上的不允许的话,温子轩真的有种上去隔开这两个人的冲动。

“明溪什么时候和凤墨如此只熟悉了?”君轻然斜靠在榻上,面上带着疑惑。凤墨心性冷淡,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和明溪合不来才是。可不远处的那两人,虽然一个是懒得搭理,一个则是喋喋不休的不知停歇。

如果凤墨将那方面具摘下来的话,君轻然想,必然是一脸的不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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