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打开箱盖,里面有一套齐全的医用工具和琳琅满目的药瓶,中西药皆有。
来到男人身边,将医药箱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双轻薄的医用橡胶手套戴上,拿过剪子,哧啦一声,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片刻间,全身被剥的只留下一条性感的子弹内裤。
待他包裹在紧身皮衣皮裤下的那具精壮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时,饶是金玉叶这种承受能力极强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两处枪伤,一处肩胛,一处腰腹,左侧肋骨处微凹,金玉叶伸手一探,断了两根肋骨,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深浅不一的刀伤。
这男人伤的如此之重,居然还能坚持着以一敌六,立于不倒之地,这要多大的意志力?
呵,以后若是不能拿来泻火,做个冲锋陷阵的打手也不错!
有了目的,金玉叶救人也认真了些,不过,该受的罪,他还是得受着!
算是他今晚逼她大开杀戒的代价!
用酒精将伤口边缘处清洗了下,无视掉医药箱中的麻沸散,执起手术刀就向那片已经腐烂掉的肉割去。
哧——
刀尖划破皮肉,躺在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因为剜肉的剧痛,本是陷入昏迷的他被硬生生痛醒,额角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他霍地睁开眼睛,眸色如血,眼利如刀,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金玉叶眼角瞥见他的动作,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手中刮肉的动作依旧,声音娇软地警告:“我劝你最好是别乱动,刀可不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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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星恺看到一旁工具齐全的医药箱,手无力地垂下,咬紧牙关承受着那种剥皮剜肉的噬心之痛。
“咬着吧,别咬断了舌,害我白救!”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剜肉取子弹,见他牙龈咬的渗血,便好心地扔给他一块毛巾。
倪星恺哆嗦着手捡起,艰难地塞进嘴里,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湿,他眸色猩红如血,脸色惨白如纸,那张唇更是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可见此时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原本这种痛苦他可以不用承受,只因为某个女人,睚眦必报!
典型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叮——
子弹硬生生被刀尖挑出,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金玉叶面无表情,动作熟练地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
这期间,倪星恺痛晕过去,接着又被痛醒,简直被折腾得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
他想,这次残无人道的治伤,会让他永生难忘!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某人是故意的。
这会儿,他又被那难忍的痛觉神经刺激的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复杂地看着那个冷静得近乎冷血的女孩。
看着她处理伤口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平静漠然的姿态,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很怀疑——
她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少女吗?
待处理好他身上所有的伤,各种折腾之下,倪星恺算是彻底昏死过去。
金玉叶将医药箱收拾好,脱下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内,转身再次钻进了浴室。
简单洗了个澡,金玉叶从柜子里挑了套衣服换上,另外拿了条备用绒被出来,好心地盖在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上。
这套房子,床只有一张,她可没那么好心将床给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睡,赏他一条被子,已经是她仅有的那点善心。
当然,这点善心也只是看在他有用的份上。
如果不是他那句呓语触动了她,这会儿他绝对已经是具僵冷的尸体了。
她金玉叶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对于想要她命的人,更是不会留情,眼前这个,也算他命硬。
不过,若是不能听话,他的下场一样是——死!
看了眼时间,这一耽搁之下,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她锁好门窗,将套房稍作处理了一下,最后看了眼躺地上挺尸的男人,这才出了门。
外面的磅礴大雨已经停下,只有细细的雨丝在飘,穿过那条窄小昏暗的小巷,那里已经被雨水洗涤的什么都不剩,看着湿湿的地面,有谁会相信,就在刚才,这里埋葬了十条人命。
带着一身寒气走进翰荣居,时间不早,家里的人基本上已经睡了,客厅内一片黑暗,许是知道她没回来,陈嫂倒是帮她留了门。
刚踏进客厅,警觉的金玉叶立即感觉到客厅内有人。
果然——
“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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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八章亲自提枪上阵的问题?
威严冷厉的声音响起,同时“啪”的一声,客厅灯光乍亮。
一袭墨色睡袍的金成嵘双腿交叠,端坐在沙发上,面容刚毅冷峻,姿态休闲沉静,却给人一股沉闷的压力,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猛虎,待他清醒的那一刻,凶猛地向猎物扑去。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并没有一般人步入中年的老态,反而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熟男魅力,身材因为年轻时当过特种兵的缘故,再加上长期坚持训练,也保持的极好。
此时他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眸紧紧锁住刚进门的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眸光隐晦难明。
金玉叶垂下眼睑,在他身前站定,“父亲怎么还没入睡?您公务繁重,当心身子!”
声音温软娇柔,姿态婉约,精致绝伦的面容乖巧无害,话语之中,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听在耳里,暖在心底,让本准备对她一番质问的金成嵘心情复杂了不少。
他利眸闪了闪,别过眼,轻咳了两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外,有多不安全,你有想过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威严,却不难听出丝丝软化。
金玉叶柔柔地笑了笑,乖巧道:“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回神后,才知道外面天黑了,出来又下起了大雨,所以找了处地方避雨,雨停了才回来,让父亲挂心了!”
金成嵘也没有怀疑,他点了点头,“你和玉婧的比赛我听她说过了,学习不是一两天的事,努力上进就好,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在哪里都是读,以后别再这么晚回家!”
今晚吃饭的时候,听玉婧那丫头提过她们在班里斗气的事,她成绩如何,他不清楚,不过玉婧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既然敢拿成绩来说事,肯定是有赢的把握。
若是以前,他也不去在意这些,可现在……
金成嵘眸光在她姣好绝美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精光微闪,继而,他不着痕迹地别开眼,不冷不淡地交待了几句便上楼了。
金玉叶看着他如松竹般挺拔的背影,碧眸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呵,他这是认定她考不过他的宝贝女儿吗?
第二天一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金玉叶依旧是全部武装,出了金家大门,如她所料般,没有看到那辆威风凛凛,霸气逼人的改装型路虎。
没了多管闲事的人,她心情顿时大好,玫瑰色的唇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背包一甩,脚步跨出,不疾不徐的向学校跑去。
“三小姐,早!”
拐角处,司机刘东的声音响起。
金玉叶转头,右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榕树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那里,此时车窗敞开着,她可以看到刘东那张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黝黑脸庞。
靠,金成睿这个鸡婆,不,是鸡公才对!
她在心底诽腹暗骂这会儿,那边刘东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一身军装,身姿笔挺,“三小姐,教官让我送你去学校!”
金玉叶脚步顿住,红唇一勾,精致深刻的五官立即如花儿一般艳丽绝美,“是小刘啊,你回去告诉你家教官,就说想要把妹儿,必须得亲自提枪上阵!”
刘东被她脸上如花儿般的明艳笑容弄得惊艳不已,脑子自觉短路,嘴里脱口而出地应道:“是,姑奶奶!”
“噗嗤!姑奶奶?这称呼我喜欢!”
刘东回神,黝黑的脸顿时一红,好在他皮肤黑,就算红也看不出来。
娘的,这三小姐真他么的邪门儿,笑容居然会勾魂,一不小心将心里对她的称呼给叫出来了。
还有,她说的是什么话?教官把她?叔叔把侄女?
那是神马情况?
想到昨天他们在车上的对话,刘东惊悚了。
他英明神武,铁血冷酷的教官三十年来不开花,一开花对象不会是自个儿小侄女吧?
想想这种可能,他身子都忍不住抖了几抖。
刘东犯愁了,若是他将三小姐这刚才那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话告诉教官,他是被教官的冷气给冻死,还是直接被他一颗枪子儿秒杀?
他在这里各种纠结想象,那边金玉叶早已跑的不见人影,待他回神之际,才知道,他被这姑奶奶给忽悠了。
待他开着那辆拉风的迈巴赫前去追寻那抹高挑靓丽的身影时,本已离开的人却从一颗树后面闪出了身子。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影,想到刘东那句姑奶奶,金玉叶掩嘴笑了笑,金成睿有这么一个耍宝时还一本正经的好玩司机,想必日子一定不枯燥乏味吧。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刘东开着那辆拉风的迈巴赫,一直到学校都没看到人影后,便回去复命了。
军区集训营,五楼办公室里,刘东正经八百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教官,任务失败!”
金成睿轻啜了一口茶,挑眉:“原因!”
刘东面容肃正,眼神平直,“姑奶……哦不,三小姐说了,要把妹儿,得教官亲自提枪上阵!”
噗——
冷静如金大教官,听到这话都没忍住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刚毅的俊脸冷沉,浑身寒气外泄,心里恨恨地暗骂,“操,如此肆意妄言,桀骜不驯的妖孽,到底谁才能震得住?”
刘东感觉周身空气突然下降了十几度,他心尖儿颤了颤。
娘啊,好冷!
教官的眼神好恐怖,他这个窥视了人家叔侄奸情的怂蛋会不会被灭口?
唉!奸情不是随便能窥视的啊,特别是教官的奸情!
可是,他好冤啊,不是他故意要窥视的,是人家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啊!
看着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演各种表情,不用说金大教官也知道这只二货加怂蛋心里在想什么。
他面部肌肉一抽再抽,良久,才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果真是够怂够二!”
这小子,机灵的时候比谁都机灵,犯二起来,也比谁都二!
他一开口,刘东就知道这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他挠了挠利落的短发,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我倒觉得三小姐挺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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