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节(1 / 1)
观自在僧恍如未觉般道:“贫僧心禅宗观自在,可立佛誓,只要你肯说实情,这次便放过你。”
说话间,观自在僧的袖间飞出一物,落在他手间,却是一本金色帛书。
此物一现,那网中的妖邪明显身子一颤,观自在僧看在眼里,道:“此书名太平记,你可是也有一本?你的妖法魔功可是从这上面学来的。”
那妖邪在网中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道:“不瞒神僧,小人本是青州一落拓之人,以卖豆腐为生,只是遇到恶人,娘子被辱,投井而亡。小人奈何不得那恶人,幸好遇上一位仙人,仙人称能助我报仇。仙人为我洗髓炼体,又赐了一本和你手中一模一样的天书,可惜天书太过深奥,小人只能修炼其中一两样神通和几种法术。小人修炼了仙术之后,性情便与从前有些变化,报仇之后便继续修炼那些仙术。”
“送你妖书的人是何模样?如今在何处?”米有义忍不住上来道。
“不知道,只记得他一身白衣,宛如少年。”
“那书你现在藏在何处?”观自在僧手一指,洪罗网便松开了。
那妖邪向三人讲出藏在老巢位置的书,米有情道:“我去取来。”便重新没入先前的地窟中去寻书去了。
观自在僧念了一声佛号,却转首对米有义道:“如今你可以动手了。”
第五百五十三节 千魔法会(上)
“你,你说话不算话!”那妖邪大惊。
观自在僧摇头道:“贫僧又不曾向你动手,是这位檀越不肯放过你。”
米有义冷哼一声,身上双斧再度飞出,就那么一斩,便将其斩为三截。
被观自在僧松开的洪罗网忽地再度飞起,一下罩在这三截尸首上,大篷灵焰再度燃起,不一会儿便将那妖邪炼化,却只剩下一个头颅,犹自张着双眸,死不瞑目。
米有义又掏出一个葫芦,打开塞口,一道白光飞出摄住这首级,那头颅便嗖的一声飞入葫芦之中。
地穴中飞出一道遁光,却是米有情返回,手上多了一本金色帛书,落在米有义之旁,“这妖邪便是修炼了这本魔书,上面记载了一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妖术邪法,也不知道是谁写出来的。”
“一定是魔道邪宗。”米有义狠狠的道,“一定是魔道邪宗之人故意散布妖法,诱人修炼,为祸世间。”
米有情秀眉微微皱起,这几年死在她和其弟手上的邪人也不少了,仔细一想,却觉得其弟的话大有问题。
修炼是要花费资源的,特别是在未入真人境之前,若是没有一个宗门可以依靠,想迅速进阶很是问题。
魔道邪宗与道门源出玄门,但之所以被视为邪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良萎不齐,不少基础法诀干脆直接以掠夺他人来增益自己。
这主要是因为其修炼理论上讲求为求修炼,可不择手段。
但也有少部份原因是被逼出来的,魔道邪宗既然与道门争锋屡次失败,修炼资源自然被严重压缩,得不到所需,便有不少人发展出了直接掠夺别人血肉精华,炼化人神魂助长自身修为的修炼之法。
现在所杀的这些妖邪千奇百怪不说,大致可分为几类,一是根本不清醒,见人即杀,与兽无益。
一类便是像魔道修士一样掠夺别人助长自己,这一类人大都有清醒的神智。
还有一类却是半醒半迷之间,克制不住因修炼邪法而产生的杀戳之性。
刚才死的妖邪却是第二类,明显有清醒的神智,只是出身寒微,屡受人欺负,得人授以邪术后,力量大增,克制得住因邪法本身而产生的杀性,却克制不住渴望快速增长力量的贪婪,所以同样以邪法虐杀三百四十一人以供练功,最后逝于米有义的斧下。
关键是要找出谁才是在幕后诱导这一切发生的,适才观自在僧问出妖邪所修炼的邪法来源,皆是来自手上这本帛书。
但若是某个魔道大宗所为,米有情却又不信。
不论魔道邪宗也好,道门也罢,都知道不知收敛的扩收门人的后果,只会分薄自身宗门的修炼资源。
蜀山派和道门所谓大兴,敢扩收门人,也是建立在道门占据了优势资源的基础上,若非如此,也决计不可能办得到。
而且就算是这样,至少也要有“门人弟子”这道槛,若非自家门人,哪怕是外门弟子,又怎么会传以法诀,供以一定的资源?
而现在天下间蜂涌出现的妖邪却是违背了这一规律,若是有魔道故意如此,那就纯粹只是把他们当作炮灰在用。
即使如此,要在短期内造就如此多的妖邪出世,也是要耗费不菲的资源和时间,修炼并非一朝一夕,并非可一蹴而就之事。
“不知女檀越可否将手上之书让我一观?”观自在僧柔声道。
“姐,别给他。这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他骗了那妖邪,说保他不死,最后却允许我杀了他。”米有义警惕的道,“和尚,你不怕进拔舌地狱吗?”
虽明知对方是赫赫有名的心禅三僧之一观自在僧,但是先前冲突,加上米有义看不惯对方失诺之举,忍不住讽刺道。
观自在僧一笑,像是看着一个孩子般道:“贫僧行事,存乎于心,即是为祸世间的妖邪,贫僧又岂会拘于区区诺言。此等妖邪,明知自己修炼下去要不断杀人仍是不停,我若依诺放他走了,他日他又会杀多少人?那这些日后死在他手上的人,岂不是贫僧间接所为?若救一人而杀千人,贫僧宁可入拔舌地狱。”
“师兄何必与他们多言。”却是先前像犯了病似的那黑纱罩面的和尚不知何时起身,落在了观自在僧面前。
观自在僧点点头,向米有义道:“我向你要帛书一观,只是为了验证一事,你既不放心,那我便将我手中这本帛书给你,你将两本帛书同归,看是各不相同,还是完全一样。”
言罢,他手中的金色帛书便飞向了米有义,米有义迟疑了一下接过来,将两本帛书同时打开,一一扫过,不由顿时色变。
“啊,里面记载的竟然各自不同!”米有义失声道。
观自在僧闻言道:“果然如此。”
“神僧似乎早就知道?”米有情问道。
观自在僧道:“两位檀越,这几年贫僧与另外几位师兄弟也四处奔波,大部份妖邪都死拼到底,没有活口,甚至连片物都没有留下。少部份虽死,但总算被我们寻得些线索,像你手中这种记载了各种邪法的帛书,我那两位同门手上还各有一本,他们曾传讯给我,要我再寻得一本,大家各自凑在一起看可是相同。因为各地妖邪所炼邪法尽都不同,所以我很是怀疑他们手中的这妖书太平记虽名称一样,但未必内容尽同。”
米有义开始有点相信观自在僧,想了想道:“小子到底见识不广,便给和尚你一看,看能不能从这帛书上看出端倪,找出这些邪法的大致脉络,出自何方邪魔。”
两本帛书从米有义手中飞到观自在僧面前,观自在僧接过两书仔细翻看了一番,却是微微摇头,面露失望之色。
他又将两本书递给那黑纱罩面的僧人道:“师弟也不妨一看,看能不能找出脉络?”
那黑纱罩面的僧人接过两书翻阅,良久亦是摇头。
虽不知道那黑纱罩面的僧人来历,但观自在僧能称呼一声师弟,想必也是佛门一位高手,但两人再加上自己姐弟二人竟然半点认不出来这些邪法与魔道邪宗哪一家有关,当真是让米氏姐弟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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