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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宗伯搬来的时日虽然尚短,但却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夏志元以前并没有见过他,知道他是女儿玄学上的师父,不免聊天时问起玄学上的事。根深蒂固的观点很难改变,他终究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但唐宗伯从十几岁时民国时期就给人看风水相面,江湖阅历极为丰富,且他身为玄门的掌门,知识丰富,解释起一些事来,也比夏芍透彻。三日两日,就把夏志元听得心服不已!连连点头,称“有道理”!

现在,夏志元不仅是信了,而且还感兴趣了起来,时常跟唐宗伯讨论讨论。他觉得这老人谈吐不凡,有高人大家的气度,膝下无儿无女,实在是遗憾,便平时跟妻子经常来陪。李娟见这老人不像公公夏国喜那样摆架子好面子,相处起来也没有压力。夫妻二人倒是跟唐宗伯相处得极好。

夏芍见这情况,心里便放下了心。

她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去青市上学了。

没了那些烦人的事,母亲天天拉着她要去采购上学带的东西,洗漱用品、衣服,甚至她还想买新的被褥!对此,夏芍哭笑不得,“妈,大包小包的,有什么好带的?学校附近是蛮荒么?难不成没有卖的?我带了在路上怎么可能拿得了?”

夏芍不打算坐公司的车去青市,她打算做火车走,沿途看看风景。李娟哪里放心?她本是想去送女儿的,可丈夫却赞成女儿一个人去,说是锻炼锻炼,要是连上学的事自己都办不好,怎么能管理好公司?

李娟心疼女儿,当即就嗔了一眼丈夫,“你又忘了你心疼女儿的时候了。”说完又转头说去订一些特产的水果之类的东西,让夏芍带去学校给新同学。然后又叨念着女儿走了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家,这期间要过几个月,天气凉了要带点什么衣服之类的。

看李娟叨叨念念的,夏志元和夏芍父女两个互看一眼,耸肩苦笑。

李娟为女儿准备上学的东西的时候,夏芍却与父亲坐到了屋里茶几前。终于是要走了,她得跟父亲说说慈善基金的事。

“爸。”夏芍递过去一张卡,“这张卡里是三千万。我前段时间给人看风水的钱。这笔钱我不打算用在公司,也不打算拿来做生意,我打算用它开办个慈善基金会。帮一些需要帮助的人,积一些善德福报。”

夏志元一愣,他知道女儿给人看风水相面的价格不菲,却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她收了这么多钱,他看着女儿递过来的卡,“慈善基金会?非盈利性质的?”

“当然是非盈利的,但基金会本身也是需要经营的,不然也难以维持。咱们东市还没有慈善基金会,这件事我已经跟刘市长打过招呼了,他很赞成,表示如果我们愿意成立基金会,办理许可方面不会有阻碍。”夏芍道。

“那你的意思是?”夏志元看着女儿。

夏芍一笑,“爸不是一直在找工作么?我猜现在东市认识您的人也不少吧?估计没人敢请您去当员工。既然这样,您不是一直说想做点什么吗?不如就替我管理这笔基金吧。”

这话倒是真的,自从夏芍身份曝光,夏志元也成了名人,走到外头,不少人认识,谁敢聘请他当员工?请回来是供着,还是用着?且这段时间,家里的事闹得,夏志元也没心思找工作,这回女儿说起来了,他才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哪儿会管理这些?这慈善基金会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夏志元不敢接这卡,女儿辛苦赚的钱,万一他给赔了呢?

“这您不用担心,我让孙总找了个人,以前曾在红十字会工作过,有这方面的经验,人我见过了,可靠。让他和您一起管理,您多跟他学着就行了。您只需要记住,慈善家不是烂好人,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爱心要用在值得你付出爱心的人身上。帮值得帮的,救还有救的。”

夏志元听着女儿的话,仔细思考了一阵儿,试着问:“你说的是不是那些希望小学,或者敬老院之类的?”

“这是其中一部分。”夏芍笑着点头,“如果您能把这一部分做好,也是功德无量。爸,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让您管理这笔基金,也是希望您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能积福德。您跟妈能长命百岁,福报圆满,是我最大的愿望。”

夏志元看着女儿,不说话,只是点头,看起来很受震动。这个一直憨厚实诚的男人,这一刻眼里有些泛红,半晌才点头说道:“好啊!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话说得好!爸也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长大了。既然这样,爸这辈子也不求别的了,就好好把这慈善基金会给你建立起来,多帮些人,也希望能替你积福!”

看着父亲郑重接过了银行卡,夏芍慢慢笑了。

终于是到了要启程的日子,夏芍却没能如愿坐上火车,因为到了要走的前一天,她才接到了青市一中的电话,说是学校会派人来接。

夏芍很无语,看来她的名声是传去了青市,那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目前尚不知道,但至少学校是知晓了。因而这才派了专车来接。

这专车应该也是来接元泽的,他毕竟是官门家庭出身,父亲是省长兼省委副书记。

这样一来,夏芍便要跟元泽一起,跟着学校的专车踏上前往青市的路途。

这倒让李娟挺高兴,因为她给女儿准备的大包小包终于可以都带上了。

于是,离家那天,夏芍就活像搬家似的被父母亲送上了学校开来的专车,依依不舍挥别了父母……

------题外话------

下面,是【凤今】这厮的【要月票】小剧场:

芍姐(笑眯眯):师兄,明天我们就见面了。

徐天胤(面瘫):嗯。

芍姐(继续笑):师兄,有没有想可爱的师妹?

徐天胤(面瘫):嗯。

芍姐(不怀好意笑):想师妹,准备见面礼了吗?

徐天胤(面瘫):你说。

芍姐(摊手笑):给我吧!

徐天胤(!):……不行。

芍姐(挑眉):为什么?

徐天胤(扭头):等你成年。

芍姐(!):……摔!要月票等个毛成年!

……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一章 手相,入学

学校派来的专车是一辆商务考察车,来的人有青市一中的副校长卢博文、教务处主任钱海强和班主任鲁莉,另外还有一名司机。

学校这样重视一名学生开学报到的事,是很少见的,主要因为来的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很少见。

青市作为省会城市,在国内属于著名的一线海滨城市,风光秀丽,自古就是名人名家聚集之地。这里的企业家在国内许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东市的拍卖会上,邀请函自然是少不了这些人的,因此,不少青市的名企老总都算是见证了华夏集团的成立。

回去之后,这个消息一来有电视台的报道,二来有这些老总绘声绘色的宣讲,夏芍的名声就这样在青市传开了。

学校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也是震惊了!当即决定派车去接。

早晨八点出发,夏芍直到出发前十分钟才到。

她一从远处走过来,等在车外翘首以盼的五六个人,就开始嘴角抽搐,满脸黑线。

这、这是要搬家?

还是要逃难?

只见得,夏芍一家开着黑色的家用奔驰,后面还跟着两辆公司的商务奔驰,一下了车来,李娟就张罗着往外拿东西,陈满贯和孙长德苦力似的笑呵呵拎着大包小包往外搬,只见那些东西,有装衣服的拉杆箱两个、东市特产的水果盒子十来箱,一包路上吃的零食,而且居然还有被褥!

副校长卢博文等人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盯着那些东西看了看,真的是被褥!而且那床被褥就提在夏芍手上,她浅笑着立在母亲身边,笑容很无奈,但却一点也不尴尬,半点也不觉得丢人。

这床被褥不是超市里买的,是奶奶在桃园区的宅子住的那几天,和母亲两人连夜买来的老棉花,一针一线亲手做的。说是铺在床上,又软又暖和。

长辈的心思,夏芍自然是不好拒绝了,自己只有带着这些东西走了,他们在家里才放心。因而听见学校派车来接,李娟当即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带来,夏芍只有苦笑,却没有拒绝。

夏志元笑着上前与众人握手寒暄,夏芍陪着母亲把东西搬去车里,一抬眼,见元泽背着个单肩包,立在早晨的阳光里,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什么?见者帮忙!快来。”

她一抬手,就把省长家的公子抓来充当了劳动力,李娟在旁边看着惊了一下。女儿跟元泽是同班同学,还是朋友的事在昨晚已经跟她说了,但她还是没想到两个孩子关系这么熟稔。

元泽虽是官门家庭出身,但教养一直极好,没什么公子少爷的架子,一过来便笑着跟李娟打招呼,“阿姨,您好。”

李娟赶紧笑着点头,近处一看,这才发现不愧是好家庭出身的,瞧这少年长得,阳光俊朗的,不由心里喜欢,便笑着说道:“我们家小芍开学,我不能跟着去,既然你们是朋友,路上阿姨就把她托付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阿姨。”元泽把东西搬去车里,回过头来笑得阳光,眼神亮得耀眼,“您不用担心她在学校里会被人欺负,这丫头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向来只有她吓人的份儿,别人可欺负不着她。”

“丫头?”夏芍被这称呼雷到了。这小子,又装老成!

元泽看见她被雷到的模样,却是笑得开心。谁叫这丫头吓到他了,在得知她居然不声不响地成立了个华夏集团后,他从小就在家中培养的处变不惊的心脏都抽了抽。再叫她瞒他!到了车上,再跟她算账。

夏芍一直陪在母亲身旁帮忙,并没有去跟学校领导打招呼,直到一切准备妥当上了车后,在车窗里看着父母亲挥手作别的身影渐渐不见,她这才调整了心绪,坐在车里跟学校领导打起了招呼。

一行人早就看向了她,总感觉她本人的感觉跟发布会上的气质看起来有些差别,尤其是刚才在车外,看起来就像是个父母送着上学的普通少女,而这一刻,当夏芍坐到了车里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那种感觉忽然间就又回来了。

“卢校长,钱主任,鲁老师。”夏芍笑容淡雅,微微颔首,与车上的两男一女握了握手。

副校长卢博文最先笑道:“夏总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成就,学校也很引以为荣啊。”

教务处主任钱海强也跟着笑道:“成就不浅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见,成绩还这么优秀的就更是少见了。夏总,要是有时间,到了学校可以安排个演讲,现在的年轻人需要激励啊。”

班主任鲁莉在旁点头笑了笑,她看起来很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大学刚毕业不久的模样。面容清秀,脸上还有未经社会磨砺的纯真,一看性子就温柔老实。

“卢校长,钱主任,叫我夏芍就好了。既然是在学校,那我就是学生,两位不必这么称呼我,我也只是想能认真读书就好了。”夏芍含笑,气度从容。

卢博文和钱海强却是互看了一眼,两人都听得出来,她这是委婉地拒绝了演讲的事。看来,她并不想高调。

这倒让两人有些意外,青市一中是省重点高中,学校里名流子女云集,那些个孩子,但凡家里有些身世背景的,哪个不是眼高于顶,走路都挺着腰板抬着下巴?而夏芍跟他们不同,她是普通家庭出身,白手起家,身价数十亿的企业董事长,这是真正值得骄傲的事!而她却是看起来并不引以为傲,也没有张扬的意思,这般宠辱不惊的气度当真是同龄人中少有的!别说同龄人了,就算是成年人也少有这种心境和气度的。

在媒体报道的电视节目中看到她时,没人不震惊,但当真正见到了本人,卢博文和钱海强倒是觉得,她有如此成就似乎也是必然。

他们也没有难为夏芍,毕竟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即便没有演讲,她也已经是一块活招牌了。实际上,学校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请各界名流在做些演讲,即便是夏芍现在不同意,到了学校后,说不定还是会出现一些变数的,到时再说吧。

说话间,车子一路驶离了东市,开上了前往青市的高速路。东市距离青市约莫六个小时车程,下午两三点钟便会到。此时时间还早,夏芍便倚在黑色真皮舒适的座椅里,闭目养神。

元泽坐在她旁边,见她闭目养神,却是不打算叫她清闲。两人自从两年前成为好友,元泽一直知道夏芍是个神秘的存在,一放假就消失,一身帅气的功夫,还有宁静不惊的气质,都让他觉得,她跟自己身边任何一个同龄少女都不一样。原本,元少爷还是欣慰的,至少自己被她当做朋友,她对待自己也比对待班里的其他同学要亲近。但是,元少爷的欣慰自喜在得知某重磅消息时,顷刻坍塌……

元泽有点小郁闷,他因而总结出了一条跟夏芍相处的真理——很多事,你不能等着她主动跟你说,你要懂得自己问!

这丫头是个不懂得炫耀的低调体,你不问,她觉得没必要说,你问了,她也不会隐瞒。因为朋友想要知道的事,她会真诚对待。

所以,元少就问了,他目光落在少女闭目养神的脸上,很感兴趣,“我听说,你还给不少企业老总和社会名流看过风水运程?你真是风水大师?”

夏芍听了睁开眼,瞥一眼坐在身旁的少年,笑着打趣,“这话可不该是省委副书记家的公子该问的。”

元泽懂夏芍的意思,阳光俊朗的脸上露出笑容,眨眨眼,“放心,省委副书记家的公子当然会跟你说——我们要信科学,讲真理!打击一切封建糟粕!但是,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同学兼好友,没问题!”

夏芍一看,他还挺懂官场上那一套,不由又笑他老成,这才说道:“玄学易理深奥精妙,可不是那些被曲解拿去骗人钱财的封建糟粕可以相提并论的。你看古时那些受帝王器重的大才,姜子牙、诸葛孔明、李淳风、刘伯温、曾国藩……哪个不是精通天文地理、奇门术数?紫薇天相、奇门八卦,深奥精妙,很多已经不是现代的人能够解读和理解的了。”

元泽听得眼神发亮,好奇的神色让夏芍看了一笑,终究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听人说,夏大师可是很神准,我可不太信。除非你帮我看看,我才知道你说得准不准。”元泽这明显是诱敌之术,也不等夏芍回答,便把手伸给了她,“会看手相么?帮我看看手相。男左女右,这只手对吧?”

夏芍看着伸过来的手,无奈一笑,她很想说——要钱的!少爷!

但最终却是摇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看了过去,还没细看便说道:“并非什么都是男左女右的。所谓相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又有形态与气色之异。手相学里,左手先天,右手后天。真要看的话,两手都是要看的。”

“那给你!”元泽立马把两手摊开,凑近夏芍,“我知道这三条线,智慧线、感情线和生命线!对吧?中间那条是事业线。”

夏芍笑看了他一眼,略微摇头,“那都是太笼统的说法,靠不住的。细说起来,手有五纹八丘,纹路的形状各有不同,细分起来也有三种,各自意义不同。所谓手,蕴涵两仪三才之道,囊括五行太极之秘,其大者,天地都在这一掌中,往小了说,五脏六腑也可历历在手。不只是你说的那些,其人的性格、天赋、成就,祖上贫富、父母、配偶、子女情况以及自己发展的趋势,都能看出来。”

元泽略微有些惊讶,“能看出这么多来?”

“自然。手相学不仅在中国古代,在古代印度也很流行。而中国的手相学在周朝时期就很盛行了,这可是流传了三千多年前的一门学问。其中,西汉时期的许负所著的相手篇,被称为最系统的相法,几乎历代各大名家都有读过。”

夏芍垂着眸,掩了眸底的笑意。她没告诉元泽,其实还能看出更细致的东西,比如婚姻方面,连一个人几岁有过第一次性事、几岁同居、几年结婚、配偶的脸型、胖瘦、高矮都能看出来。所以才有“天地都在一掌中”的说法。

而元少这手……呵呵,挺洁身自好的。

元公子自是不知好奇之下两手一摊,被人把什么都看光了。他正惊奇于夏芍对这些事的解释,这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从未开启过的大门,而在门内的那个领域,面前的少女可谓学识渊博。

“那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这个我可不能全说,看你问什么了。”

“唔,我家老爷子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但是我对仕途实在是不怎么感兴趣,我想要从商来着……”元泽这么一说,心里却是有些别样的滋味。他立志从商,如今却还是按部就班地在走家中安排好的路,而眼前的少女,却是已在商场里创下一番基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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