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你马上离开这里。”房间内再次飘荡起了面具男那冷清的声音,说这话时,一点也不顾及对方的心思。
烟雨把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似是要握出一股勇气来,最后尽量试着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但眼里还是不禁迷雾一片,“主子,你是不是觉得属下已经不再适合坐这花魁的位置了?”
“……”
“属下早已经知道你派蓝妈妈私下物色合适花魁的事了,属下不怪主子,属下已经在这个位置呆了五年,实在是有些累了,也想嫁个良人过些舒心的日子。”烟雨哽咽起自己的声音,心中似是有百般的委屈,却硬是将它憋在心中,直到这一刻,才娓娓将它道了出来。说了这些话后,烟雨不禁暗中观察起面具男的变化,希望能够从他宽阔的后背中发现一丝的端倪,至于是什么端倪,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只是最终,她发觉他只是一开始时肩膀轻微地愰动了一下外,之后几乎不再出现什么变化了,心里不免就失望起来,难道你当真对我如此的无情吗?既然你对我如此的无情,那就不要怪我对你狠心了,“主子,属下知道自己在翠烟阁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明天这就去向蓝妈妈请辞,请她替烟雨物色一名良人。”
“……”
“也许主子不相信属下所说的这事,不过属下可以向天发誓,属下刚才所说的话全是属下的肺腑之言,如果主子实在是不能相信属下的话,属下这就马上去找蓝妈妈,把属下心中的决定告诉她,让她立即就替属下物色一名良人。”烟雨哭了起来,只是又没有完全放开喉咙大哭,一直都只是哽咽着声音而已,一脸的梨花带雨,哭着哭着,慢慢地,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其实,你完全不必那么急着离开的,本王曾经说过,如果你想离开的话,你可以随时离开,但是也不能委屈了自个,还是等蓝妈妈替你物色好人选后,你再离开吧。”面具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中间没有一丝的停顿,如果是往日的话,烟雨一定会很感动,主子今晚竟然与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啊!但是此时,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从面具男的话语中,清楚地明白了他并没有挽留自己的心思,只不过是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良人后再自行离开,手心就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不,自己绝不可以如此轻易地就离开,想到此,目光又变得阴狠起来。
“主子,属下知道你最终还是不舍得属下受苦的,属下听了,心里非常的感动,只是属下终究是要离开的,在这里呆得了一时,呆不了一世,属下这就告辞出去了。”话说到这里,烟雨又开始细细地观察起面具男的背影,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自己所想看到的场面,不想望来望去,还是只能看到面具男那不动如山,屹立不倒的身影,心里虽然已不是一般的失望了,但心里却还是有个声音不断地对着自己呐喊,告诉我,你不愿意让我走,告诉我,你不舍得我走,可她等了好一会儿,就只听到面具男清冷地说了那么一句话,“本王只好在这里提前恭祝你幸福了。”
烟雨的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只觉得心中的信念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倒塌了,剩下的就只有茫然,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他不要自己了,他不要自己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自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日子了,以后当真离开了他的话,自己该怎么办,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是一会儿后,又响起了烟雨那悲戚的抽噎声,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面具男终是不忍,想到这名女子毕竟帮过自己不少的忙,虽说她是自愿的,但如果没有她帮忙的话,自己在蜀地的这几年收到的消息未必会如此通便,对着她说话时,语里不免就带上了难得的怜悯,“你放心,那天你当真要走了的话,我会叫蓝妈妈替你准备好丰厚的嫁妆,你这一生还是可以过得很富足的。”
“我不要这种富足,我只要以后的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而已。”烟雨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见犹脸的,眼睛微微有些红肿。
“本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本王这一生只会有一个女人而已,除了她之外,本王并不打算再娶其她的女子。”面具男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的威怒,周身的气息更加冷漠疏离起来。
“那你,那你找到这个你愿意共度一生的女子了吗?”烟雨期期艾艾地问了出来,心中就像有只猫抓一样,既想听到他的答案又怕听到他的答案。
面具男没有吭声,只是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烟雨觉得自己的心霎时碎成了片片飞花散落一地,完了,自己的希望全完了,自己这次问主子这个问题时,他居然没有像往日那样对自己说“目前还没有”,而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这种有别与往日的神情,这些都可以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主子其实已经有了可以与他共度一生的女子,只是他目前不知道什么缘故,却住了自己与那姑娘在一起的步伐罢了。
烟雨回忆了一下主子最近所见过的女子,眼里忽然就涌现出了箫玉岚那倾城的容貌,出众的才艺,与主子如出一辙的气质,两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比较般配的一对,心里不禁就升腾起了一股妒忌,主子明明是自己最先认识的,自己为什么却得不到他,而要白白便宜了别的女子,不,自己绝不允许,想到这里,手握得更紧了。
最终担忧过于聪明的主子会从自己的细微变化中察觉自己那可恶的心思,烟雨又试着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但无论她如何的调节自己的情绪,发觉心里还是一片苦涩,最后,等她情绪压下去得差不多时,眼里还是不禁一脸痴情地凝望起眼前面具男的背影,“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女子,我再是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多余的罢了,我自己也见不得自己这样的悲怜,我这就去告诉蓝妈妈,让她立即替我物色一名良人,走之前,我可不可以提自己的最后一个请求。”
面具男并没有立即吭声,久等都等不到面具男答复的烟雨只得无奈地将话径直说了下去,“如果你心中对我还有那么一丝愧疚的话,今晚,我能不能请求你勉为其难与我畅饮一番,就当是替我送别的礼物。”
“你知道本王在翠烟阁从来都不喝酒的,你何故还提出如此为难人的请求。”面具男声音清冷地道。
“我清楚地知道你在翠烟阁一向滴酒不沾,但我明天就要走了,难道你竟然忍心到连我这最后的请求都不愿意替我完成吗?”烟雨又再次悲戚起来,但明显的,这次是悲戚得不成调了。
“……”
“罢了,你既如此的绝情,我也不勉强你了,我这就走,走之前,请你允许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主子’,主子,再见,不,是永不再见。”说完这些话,烟雨掩袖欲去。
走之前,烟雨并没有忘记拿起自己来时捧过来的银镶嵌宝石托盘,当她慢慢地往门口走去时,不住地在心里默数着“一,二……”,当她数到十,眼看着手就要碰上门时,背后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忽地就响起了面具男那清冷却带了点复杂音色的磁性嗓音,“你明天既然就要走了,本王今晚就完成你最后的心愿吧,希望你走得开心。”面具男又再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烟雨的心里霎时就涌上了一股喜悦,忍不住问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面具男无声地点了点头,得到面具男无声的应答后,烟雨喜悦地捧着银镶嵌宝石托盘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脸上是怎么遮都遮不掉的笑容,灿烂如三月的烟花。
面具男随意地在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上坐了下来后,指了指自己一步之遥的紫檀椅,烟雨会意地坐了下来,待两人都坐定后,立即兴奋地拿出酒杯,率先往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八分满的酒,接着再往面具男的酒杯倒了同样的酒,烟雨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与面具男碰了杯之后,就一马当先把酒倒进了自己的嘴里,喝完之后,又朝面具男亮了亮已经空了的酒杯,面具男心里所剩下的最后一丝疑虑也跟着消失殆尽,心里暗想自己也许实在是太多疑了,刚才见到烟雨拿了银镶嵌宝石托盘进来后,立即就升起了一股疑虑,这酒不会有毒吧?当她说起要与自己畅饮一番时,自己也曾暗中观察她的表情变化,说穿了,就是自己压根就不相信她,从头到尾都对她有着防备之心,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她脸上有着任何一丝与往日有差别的神情,诸多试探之下,实在是试探不出什么来,这才应承下来愿意与她畅饮一番,刚才她给自己倒酒时,自己也用玉器试探了一番这酒,发现这酒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又见到烟雨给自己倒了酒后就率先拿起她自己的那杯酒喝了下去,心里更是完全放下了心,立即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爽快地跟着喝了下去。
瞧见面具男这样的行为后,烟雨苦乐参半,眼看着自己心中的打算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心里自是好高兴,只是想到自己想要得到他,最终却不得不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心里就苦涩起来,她多么希望此刻自己压根就用不着这种方法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他,虽说这压根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她的心中还是在隐隐期盼着。
面具男痛饮了几杯后,终于发觉了这酒的不对劲之处,自己往日在翠烟阁虽说滴酒不沾,但自己在府邸时可没有少喝,不能说是千杯不醉,但起码喝了大量的酒时,自己还是清醒的,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酒可以让自己醉,自己只要一想起往事,只要一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仇恨,心中就醉不起来,今晚怎的这么奇怪,这才喝了几杯而已,浑身就感觉到热烫起来,头也有些晕沉沉,不对劲,这酒有问题,面具男一时间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马就推倒了自己面前的酒具,眼睛怒视着烟雨,“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烟雨此刻的神情已经有了一丝的迷蒙,脸色一片绯红,就如涂了胭脂,发出的声音娇媚无比,“蜀王啊蜀王,你万万想不到吧,我在酒里下了春药,哈哈。”
“什么?你竟然敢在酒里下春药,谁给你的胆子。”面具男怒斥起来,这个贱人,看来当真是留不得了。
烟雨边叫嚷着边倾身向面具男扑了过去,“你不屑要我,我只好用这种方法得到你了。告诉你,这是天下间无药可解的盅情春药,你要解它的话,就必须找个女人替你解决了。”
面具男躲极力避开了烟雨扑过来的身子,大叫了一声柳岩,便踉跄着往门口走去,柳岩忽地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烟雨被吓了一跳,紧着想上前搂抱住面具男的身子,面具男又躲避开来了,柳岩立即上前扶住了面具男,“主子,要不要属下处置这个女人。”
“不要管她,你带我去找她。”面具男拉扯住柳岩的衣袖,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主子请放心。”清楚地知道面具男心思的柳岩带着面具男往外飞奔而去,没有来得及处置烟雨,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种药的霸性,能够争取多一些的时间就尽量争取多一些,一个中了春药的女人而已,什么时候解决她不行,最要紧的还是主子的事。
梨花院里,玉岚净了脸,在烟儿的服侍下刚想睡觉,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噗通的一声响,玉岚立马纳闷起来,自己这里最近不是闹贼就是闹出杀人案,这月黑风高,今晚该不会是又有贼人摸进来了吧,想着,便立即吩咐起烟儿下去休息,说的同时,手立即就便往枕头底下摸去,这里可藏着自己的秘密武器呢,好在自己够聪明,自翠烟阁宴会那晚发生了众人想要涌上台来的情景后,自己便留了个心眼,亲自设计出了手枪的这幅图,命不同的人替自己打制好了这把手枪,虽说这打制的过程比较困难,但好在总算是打制出来了,要不然自己这日子可当真是过得就不舒畅了。
烟儿听到玉岚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就退下,而是一脸疑虑地望着玉岚,“二小姐,你有没有听到院子里传来什么声音?”
“院子里哪会传来什么声音,八成是你听错了,你快下去休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出门了。”玉岚打起了马虎眼,自从发生了春梅被人杀害的事后,玉岚现在对于自己身边这些关心自己的人都不得不时时上心起来,知道今晚必定会有事发生,便不愿意让她们去冒险。
“二小姐,奴婢怎么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不行,奴婢还是去看看吧。”烟儿不放心地道,并没有因为听了玉岚的话语就放下了警惕心,她自春梅过世后,心境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处理起事情来也是更加的小心了。
看着烟儿一脸不看个究竟誓不罢休的表情,玉岚只得无奈地压低声音对她道:“有人进来我们的院子了,你不要吭声。”
烟儿马上就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随即醒悟过来,现在不是喊叫的时候,便睁大了一双眼睛听从玉岚的安排,玉岚拿起手枪,用手指了指床帘后面,烟儿明白过来后,立即就躲到了帘帐后,玉岚吹灭了灯,也与烟儿一起躲到了帘帐后,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烟儿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心一下子高悬了起来,实在是怕得要命,手心与后背在短短的一瞬间出满了汗,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待眼睛闭得不舒服了,便悄悄地睁开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身边玉岚那一脸平静的表情,面容透着冷峻,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一时间又恍惚觉得自己的这种恐惧感微微消除了一些。
门被人轻轻地从外面打了开来,在月光的映衬下,只见房里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两条人影,玉岚的脸色冰得都可以成块了,拿起手枪瞅准其中的一个人就疾射了过去,人影躲避得很快,子弹只是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就飞出了外面,人影中的一名男子声音沙哑地喊了起来,“是自己人。”
听了这话,玉岚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盯两人盯得更紧了,一副随时手枪都要出鞘的表情,男子迫于无奈,见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再次声音嘶哑地喊了出来,“本王是蜀王。”
“蜀王,他怎么到自己这里来了?”玉岚侧耳细辨了一下他的声音,发觉他的声音虽然已经嘶哑了,但是倾听的话还是不难听出他那独特的冰冷语音,一时间知道了来人是他,这才放下心来。
烟儿过去把灯点了起来,就看见一名黑衣男子搀扶着一名身穿红衣的带着银白面具、只露出两只狼一样眼睛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黑衣人的脸色又比较冰冷,烟儿不由得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躲到了玉岚的背后,再一想,应该是自己保护二小姐的,这又挺直了腰杆站到玉岚的面前,一副保护的姿态,玉岚无暇顾及烟儿的可笑行为,只是紧盯着面具男,语带严肃地问,“你刚才说你是……”
面具男倏地就把面具摘了下来,月光下,玉岚看到的是一张邪魅而又性感的脸,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本是冷漠而又疏离的眼睛此刻却满带情欲,闪出一种热情的光芒。当他的容貌清楚地映入玉岚的眼中时,玉岚这才敢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当真就是蜀王,这一刻,她所想的不是这蜀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深夜前来找自己的事情,而是在想,他竟然就是蜀王,他竟然就是蜀王,他竟然就是那晚与自己在翠烟阁宴会上共舞的那名男子,难怪自己那晚看着与自己一起共舞的那名男子时,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自己的这种熟悉感并不是凭空产生的啊!
“二小姐,我们主子中了春药,你能不能救救他?”柳岩直视着玉岚,顷刻间就打断了玉岚的冥思,眼里充满了祈求,主子中了春药,烟雨说这春药是无药可解的盅情,唯一的解药就是女人,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主子中了这种药,只有找个女人才可以替她解了这药,翠烟阁多的是女子,只要随便替主子找个过来应该都是可以了,可是主子却硬是要找这箫二小姐,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其她的女人碰他,但这箫二小姐如此的冷情,又如此的有主意,她当真会替主子解这药吗?须知一个女子的清白是何等的重要,这箫二小姐又岂会轻易舍了自己的清白来救自己的主子,毕竟自己的主子与她又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自己今晚真的找对人了吗?
“怎么救?你们应该去找大夫,而不是找我。”玉岚一脸清冷地道,她不是无知少女,看见蜀王这样的情况,一眼就看穿他是中了春药,他们之所以过来找自己,不外乎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罢了,自己可不是笨蛋。
“这……”柳岩神色不太自然地望了望玉岚身边的丫鬟烟儿一眼,玉岚立即就领悟了他的意思,便盯着烟儿的后背叮嘱了一声,“烟儿,你下去休息吧,今晚不要再过来了。”
烟儿的眼里马上就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她也不是笨蛋,心里隐隐约约猜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此刻上门找二小姐替蜀王解春药,二小姐又不是大夫,他们找她干什么?心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往日府里的小厮所谈论起的事情,说是有些男子中了春药后,这春药是无药可解的,除非随地找个女人解决了,想到这二小姐此刻吩咐自己想去,莫非她当真要替这蜀王解春药,心里就不免担心就起来,“二小姐,你……”
“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再进来。”玉岚威严地道。
“奴婢不下去,二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须知清白对于一个女儿家的重要。”听了玉岚那威严的声音后,烟儿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自己自从到了二小姐身边后,二小姐就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严肃的语气对自己说话,此刻却用了这么威严的语气与自己说话,想必她现在一定是非常生气的了,自己不怪她,只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做出傻事,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小姐受世人的唾弃。
“下去,你要是再不下去的话,我以后就把你赶出门。”玉岚一脸的无奈,本想着快点解决这件事情,不想这烟儿竟然如此的维护自己,反而拖延了自己快速解决这事的时间,现在只好再次硬气地与她说话了,目前还是解决眼前的这件事比较重要,至于其她的事情,自己只好改天再慢慢解决了。
“奴婢不下去,奴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小姐做傻事,奴婢宁愿被二小姐赶了出去,也不愿意看着二小姐被世人唾弃而不管。”烟儿一时间倔强起来,无视玉岚的命令,抬起头一副坚决的神情。
玉岚的神思微动,有心把这件事向她解释开来,但瞧着蜀王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这种境况之下已经不允许自己再解释了,便最终也只是化为了一叹,“你先下去,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相信不会出现你所想的那种事情的。”烟儿听了还是不放心,还待继续劝说下去,却发现玉岚已经怒视起了自己,一脸你再不下去,我就当真要生气了的表情,她迫于无奈,最终只得一脸担心地走了出去,柳岩望着烟儿缓缓走下去的身影,也慢慢地退了出去,出去前,还好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房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蜀王脸上的红潮越来越深了,整个房间里回荡的都是他急促的喘息声,发出的嗓音也越来越黯哑了,浑身滚烫的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就开了口,语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的柔情,“本王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
“你听到本王刚才所说的话了吗?本王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蜀王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语,尽力压下自己心里的滚烫,他知道她还是第一次,他实在是不舍得伤害她,也不愿意把自己表现得像个急色鬼一样。
第九十一章 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早在见到蜀王的那刻,玉岚就估摸着蜀王大抵是会与自己说那样一番话的,因此听了蜀王的话,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一早就在心中做好决定的她无奈地向蜀王摊了摊手,“谢谢蜀王的厚爱,不过民女对蜀王的第一次不怎么感兴趣,还是请蜀王把这话留给该听的人吧。”
“哦”,蜀王的眼里立即就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突然间觉得自己今晚也实在是太冒昧了,自己是对她有心,但她呢?她是否对自己有意?自己都还没有问清楚她,这便冒冒然然上门让她替自己解药,自己这也实在是太为难她了,换成任何一个女子,相信都会这样拒绝自己的吧,想到此,蜀王便立即转过头踉跄着往着外走去,脑中闪过的都是她拒绝自己时的坚定表情,心里一时间又暗自愧疚起来,自己今晚实在是不该来的,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自己实在是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玷污了她,想着,又加快了往外走的步伐。
“你不想替自己解春药了吗?”就在蜀王坚定了决心,意欲继续往外走出去时,背后突然就传来了玉岚那清越却带着几分怜悯的语音。
蜀王并没有立即就回转头,反而继续加大了往前走的步伐,他怕,他实在是怕自己今晚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她,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只有逼迫自己继续往前走。
“站住,你马上给我站住。”看到蜀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就回转头,玉岚也不由得微怒起来,这蜀王今晚不是上门求自己替她解春药的吗?自己此刻愿意替他解了,他现在又给自己摆上门臭架子。
蜀王还是没有回转头。
玉岚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喊道,“站住,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的话,我就要拦人了。”说这话时,语里不免带上了一丝的认真。
蜀王还是没有回转头,只是用着自己那已经完全黯哑了的嗓音道:“你不要管我了,本王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你以为我当真会用伤害自己的那种方法替你解药吗?你想错了。”玉岚的话语微微柔和下来,原来自己刚才怪错了他,他不是在与自己摆架子,而是不想伤害自己。
听了这话,蜀王蓦地就回转了头,眼里闪现出了一抹惊喜,“你是说你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替本王解去这春药?”说了这话后,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天下皆知,这种盅情的春药药性极强,除了替自己找个女子解药外,目前连毒圣都不能研制出这种解药,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又岂会解这种春药,莫非她是在诓骗自己的,但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又不似在骗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自主地就相信起了她,也许她当真能够替自己解这药也说不定,不知不觉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玉岚面前五步之遥的地方了。
蜀王嘴里喷射出的热气瞬间几乎就要把玉岚给湮没了,玉岚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一脸笃定地对着蜀王道:“我当真可以救你。”
蜀王一时间又疑虑起来,众所周知,这种盅情药只有依靠女人才可以完全替自己解去,可她刚才明明对自己说过,她是不愿意替自己解药的,此刻怎的又对自己说她可以救自己,莫非这世上还当真存在着什么可以解这种春药的解方,但想到有名的毒圣都研制不出这种药方,便一脸疑惑地望向玉岚。
玉岚没有再吭声,只是对着蜀王轻声说了一句,“把衣服给脱了。”
蜀王的心里更加疑惑了,她都说了不会与自己那个的了,此时怎的又叫自己脱衣服,心里虽这样想着,但不自觉地,还是隐隐又升起了一股期待,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女子,自己愿意把第一次给她,想着,便真的听话地开始一件件地解自己的衣服。
看着蜀王当真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玉岚最终还是升起了一丝羞赧,等到他只剩下一件单衣时,立即叫停了他的行为,“停,不要再脱了。”
蜀王更加的迷惑了,这人不是说不愿意用那种方法替自己解春药吗?怎的又叫自己脱衣服,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脱掉呢,她怎么又叫自己停了下来。
玉岚清楚地明白蜀王此刻的想法,但并没有给他解释,只是径直拉开房门,吩咐起柳岩与烟儿,让他们赶紧去提两桶热水过来,原来烟儿刚才退出去后,因为不放心玉岚,便一直都候在外面,在望风的柳岩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这就对她睁只眼闭只眼起来,两人接到命令后,紧着跑了下去。
玉岚这才回到蜀王的身旁,这时候的蜀王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了,但他还是尽力克制着自己,只是再是如何克制,嘴里的声浪还是一声紧过一声,望向玉岚的眼神也是越来越灼热,被他这样毫不顾忌地直盯着,玉岚本是白皙的脸立即就出现了一抹腮红,如涂了胭脂一样,蜀王见了,眸色更深了,玉岚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见还是没有什么效果,便粗声粗气地对他道:“趴到床上去。”
蜀王心思一动,莫非她当真要用那种方法替自己解药,心里虽是极力抗拒这种念头,但一时间还是不免就遐思起来,脚也不听话地往走去,最终乖顺地趴到了床上,还在兀自出神时,突然就感觉到有一双柔软的小手往自己的后腰摸了过来,蜀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滚烫了,被玉岚抚摸过的地方无一不传来一股舒服感,他情不自禁轻嗯了一声,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这种舒适感,就马上感觉到后腰的某个穴位传来一股疼痛感,似是有人拿着针往自己那个地方狠狠地刺了下去,蜀王还在神思时,又感觉到小手继续摸往他后背的几个穴位,凡是小手摸到的地方随后都会升腾起一股疼痛感,蜀王还在疑惑之际,耳边突然就回响起了玉岚那磁性却带了些复杂意味的嗓音,“可以了,你现在感觉一下,还有没有那么滚烫?”
直到这个时候,蜀王才发现自己现在当真没有那么滚烫了,不由疑虑地问了起来,“这样就可以将这药给解了?”
玉岚摇了摇头,用帕子轻擦了一下自己额角刚刚冒出来的细汗,答道:“暂时还不可以,我只是替你打通重要的穴位,放出一些热气而已,只能治标不治本。”蜀王还待问:“那这样怎么算是救我?”不想玉岚压根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又径自将话说了下去,“一会等他们提了热水过来后,我再让你泡一下澡,等出了这身热气后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时候,蜀王的热气已经消除了一大半,说话也开始有了一些的气力,想到玉岚的小手刚才软滑地抚摸自己的后背时所传来的那一股悸动,脸不由得有些羞赧,又想到自己现在正躺在她的床上,心里这复杂的滋味一时间还当真是难以形容了,眼睛都不敢到处乱瞟,再也没有了来时的那一股勇气。
“你先在这里好好地躺着吧,不要再乱动了,以免热气又再上涌。”蜀王的心思正神游到九天之外时,耳边突然就传来了玉岚的叮嘱之声,霎时只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的美妙,天籁之音也不外乎如此吧。要是自己以后的每天醒来时都可以看到她,都可以听到她美妙的声音,那将该是一番怎样美好的境况啊,只是待听清楚了她的话语后,心里又不由自主产生了一丝的紧张,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你要去哪里?”
“我去给你弄些药材泡澡,他们应该就快过来了。”说完,玉岚还不等蜀王回话便径直走了开去,在自己的房里寻找起药材来,原来这段时间,她自从跟李大夫开始学习医术之后,首先第一个研究就是这春药,由于她的两世都是毁在这春药上,所以她学习医术的第一天就潜心地研究起了这种无药可解的春药的解方,没有想到真被她研究出来了,只是她终究是没有运用过,因此实际上也不知道这解方灵不灵,就只管在这蜀王的身上大胆试试了,但愿真可以替他解去这春药。
玉岚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令人诧异的是里面出现的不是大批的金银,而是一些中药材,其中有人参、雪莲花等等各种珍贵的药材,也有一些例如冬虫、夏草之类的普通药材,玉岚从中挑选出了几味,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蜀王的眼睛虽是在望着床,实际余光却是不断地凝望着玉岚在房里忙碌的身影,嘴角噙满了幸福的笑容,房里一时间流溢出一股祥和的气氛。
门在这时候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敲了开来,一时间打破了房里的这片静谧。“二小姐,你要的开水来了。”话音刚落,就见柳岩提着两桶满满的水走了进来,两桶水看起来虽都是满满的,但柳岩提起来却看似却不费一丝的力气,水居然也没有洒出一滴来,玉岚不由得在内心暗叹了一声,好功夫。
烟儿与秦妈随后也提了一桶水进来,原来秦妈早在玉岚的子弹呼啸而出的那一刻就惊醒过来了,上了点年纪的人自是没有年轻人那么沉睡的,立即就披了衣服起身察看,待看到烟儿与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说着话走了过来,心里大惊,这烟儿现在究竟是在干什么?
烟儿看到秦妈惊讶的表情后也大吃了一惊,急着上前解释开来,秦妈这才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心里虽不放心二小姐一人与蜀王留在房里,但想到如果自己的动作再不快些的话,二小姐就有可能遭殃了,这就马上加快了动作,由于有了秦妈的帮忙,开水很快就烧好了。
见到秦妈与烟儿一起进来后,玉岚有着一瞬间的发愣,知道她必定是听到了自己的枪声,不放心自己,因此便起身察看了,此时也顾不上与秦妈说什么话,又径自吩咐起烟儿,“烟儿,你马上带柳岩去把隔壁的浴桶拿过来。”烟儿恭敬地应下了,马上就带着柳岩往隔壁而去,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玉岚又吩咐柳岩将水倒了进去,命秦妈与烟儿再去烧水,说蜀王至少要泡澡一个小时,中间的热水不能断开,否则这药效就不灵了,两人领命后便急着走了出去,玉岚随即往水里撒了些药材,搅拌了一下水,等药性挥发得差不多了,这才对着蜀王道:“可以了。”蜀王立即站了起来,身子刚要踏进浴桶里,玉岚又开始出声了:“把衣服全都脱完后泡水的效果才会比较好。”
蜀王二话不说,立即就动手打算脱了自己的最后一件单衣,玉岚的脸微微红了起来,紧着跑了出去,蜀王的嘴角立即就出现了一抹轻笑,眼里充满了戏谑,柳岩一瞬间看见主子这样感性的一面,一时间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不由得揉了揉眼角,待看清楚蜀王的眸子里当真有那么一抹戏谑的神情,立即大惊起来,自己认识主子那么久了,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出现这样的神情,看来这箫二小姐的魅力当真不可小觑啊!瞧见主子望着玉岚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柳岩轻咳了两声,“主子,该进去了。”听到了柳岩的提示后,蜀王这才一脸回味地坐了进去。
梨花院外,玉岚走了出去后,只觉得脸有些发烫,这蜀王也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如此戏弄自己,自己往日竟不知道他是如此可恶的人,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自己今晚就不该救他了,简直是救了条狼。
烟儿这时候又再次与秦妈提了热水过来,玉岚只得站在门外把柳岩喊了出来,一一交代他把自己手中的这些药放下去。柳岩拿着药下去后,烟儿与秦妈又再次前去烧起了水,玉岚一人坐在梨花树下的石凳兀自出神,她不是笨蛋,自是明白了蜀王今晚前来的一番含意,一名男子,特别是一名古代的男子,尤其是蜀王这样出生高贵的男子,中了春药后本可以随便找个女子替自己解了这春药的,如果他愿意的话,自是会有很多的女子愿意替他解药的,但他并没有如此做,硬是支撑着前来找自己,这一切的一切,含意已经不言而喻了,那就是他对自己有情,但自己呢,自己是否对他有情,玉岚一时间不由得迷惑起来,她前世没有谈过恋爱,这一世也没有谈过,所以她心中并不知道自己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感觉。
望着秦妈与烟儿再次提了水过来,忙忙碌碌的身影,玉岚瞬间觉得这就是生活,其实维持目前这样的境况也不错。一个钟头很快就过去了,蜀王的澡也泡完了,刚刚泡完澡的他,身体已经去掉了那层燥热感,但明显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柳岩只得把他从浴桶中扶了出来,同时,不忘关切地问道,“主子,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还行,这个方法看来挺好的。”蜀王就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两句话,感觉到全身燥热感已经全部消失殆尽的他也不由得佩服起玉岚来,这个女子,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带来惊喜,每次就在自己觉得全部挖掘完了她的优点时,她又会再次给自己带来惊喜,她,总是能够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
听了蜀王的话,虽然只是那么简单的几句,但柳岩的眼里还是不禁涌起了欣喜,看来这箫二小姐也当真是有点本事的,到底是主子比自己有眼光,早早地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之处。
“柳岩,你去唤她进来吧。本王现在已经无事了。”蜀王径直说下去的话立即就打断了柳岩的冥思。
柳岩走了出去,在柳岩的服侍下已经穿戴整齐的蜀王坐在沉香木的椅子上,嘴角噙满了幸福的笑容,眸子不住往门口飘去,只觉得此刻想见她的心思更浓了。
望着玉岚一身雾水地走了进来,不自觉就皱了皱眉头,待玉岚走到自己身旁时,倏地就把手伸了出来,玉岚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别动。”耳边忽地就传来了蜀王那微带着嘶哑但又不失柔情的嗓音。
玉岚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就听话地呆在原处一动不动的,蜀王的手轻掸了一下她的发丝,满怀柔情地道:“瞧你,都不注意自个的身体,发丝全都是露珠了。”
玉岚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她怕自己的回答会打破这一份自己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奇妙感觉,心中既充满了期待,觉得很兴奋,但隐隐约约又觉得不太对劲,蜀王掸完了她头发上的露珠后,并没有立即就将手放了下来,反而轻微地抚摸起了她的发丝,玉岚瞬间觉得心中划过一股怪异的感觉。
“二小姐。”两人还沉浸在这种美妙的享受中无法回过神来时,秦妈突然就闯了进来,柳岩一脸无奈地望着秦妈闯进来,因为他此时正被烟儿堵了去路,其实他如果真的要逃出烟儿的拦截本是极其容易的,只是最终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有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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