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某人为此深感无奈,常说,老爷子把他们家常驻人口四个拐走了三个,还说不强求他?最妙莫过于这招了,更可气的是某姑娘每次都还答应的好好的,更更可气的是他每次都答应。
老爷子亲完之后交给顾母,李琬将两个小孩子抱到椅子上,一人一杯热好的牛奶,盘子里还有煎好的糖心鸡蛋,照顾的好好的。
“妈,让他们自己来。”
李琬还没说话,老爷子倒先开口了,“让你妈去,每年都两个月疼孩子的机会,她不过瘾,又要跟我唠叨了。”
梁姑娘只得作罢。
下午两个小朋友跟冯叔叔一起贴对联,小小的个头,只能勉强够上椅子,却忙得不亦乐乎。梁和站在一边,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不过没笑多久,麻烦来了,顾珈佳小朋友捏着小兔子来找妈妈了,“妈妈,冯叔叔要贴兔子了,爸爸呢?”
梁和看着小朋友充满期待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一旁的冯湛,笑着解她的围,“佳佳,等电视上也老虎也变成兔子,爸爸就回来了,快了啊。”
梁和听了笑了笑,摸摸顾珈佳小朋友的脑袋,表情若有所思。这人昨晚打电话说今天的飞机,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打电话也接不通。
晚饭梁和吃的心不在焉,央视一套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彻底看不进去了,原本硬撑着的笑容此刻也消退了,两个小朋友看见妈妈面无表情的样子,都乖乖巧巧地坐在爷爷奶奶身边,不去惹妈妈不高兴。
顾珈年小朋友:妈妈每年都这样,爸爸不来妈妈就不笑。
顾珈佳小朋友:妈妈是想爸爸。
顾珈年小朋友:爸爸大坏蛋,每年都让妈妈不高兴
顾珈佳小朋友:我也想爸爸
顾珈年小朋友:唔,唔,其实我也想爸爸。
两位小朋友刚达成共识,一双温软的手就一手一个小胳膊把他们牵了起来,两双黑黑的眼睛望向梁和:“妈妈,今年又不等爸爸啦?”
梁和敛低眉,掩住情绪,笑道:“不等了,小朋友要早睡早起,听话。”
两个小朋友撅撅嘴,还是乖乖地跟着妈妈上了楼。
刚把两人弄进被窝,院子里有车灯亮起,顾珈佳和顾珈年小朋友一看见亮光就兴奋了,从床上爬起来,梁和还没来得及去阻止,小朋友就穿着拖鞋撒欢地跑下楼去,梁姑娘站在身后跺跺脚,各拿一件衣服跟了下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惊呼声,两位小朋友肯定激动的不得了,她站在门口,鼻头忍不住的酸楚。过了好一会儿,收敛了情绪,她打开门,向外走去,只见某人俯下身,一手一个宝贝,满脸笑意:“小朋友们,怎么又长胖了?”
小朋友们听了嘻嘻笑,向爸爸的怀里钻。某人笑笑,英俊清减的脸上有掩不住的疲惫,她悄无声息的走上前,替两个孩子一人搭上一件大衣,搭好之后手想撤离,却被他一把抓住。
梁和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往回抽手,却被他拽的很紧,梁和无奈,低声说道:“你先抱好孩子。”
“那你先看看我。”
“不看。”她别扭地撇过头去,某人却依旧坚持。
终是无奈了,梁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顾淮宁对着两位小朋友说,“妈妈生气了怎么办?”话音刚落某人又收到白眼一枚,笑笑,“那,两位小朋友先下来,爸爸得先去哄妈妈。”说着真把孩子放了下来。
梁和无奈地瞪他,“你想干吗?”
某人握住她因为冷而冻僵的手,表情坦然:“亲你一下。”
“不要。”
回答她的是直接落在她额头,脸颊和唇上的吻,“新年快乐。”
温暖的触感让她坚持不下去了,鼻头酸楚,眼眶微红,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片刻之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番外2·坑爹jq
平息了小朋友们见到爸爸的激动,然后再把他们哄上床睡觉已经将近十二点。小朋友们每年都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守岁,但是年龄太小,总是撑不到时间就要睡觉了。
今晚还发生了一点儿小插曲。顾珈佳小朋友好久没有看见爸爸,搂着爸爸的脖子要跟爸爸一起睡觉,顾珈年小朋友见状也效仿之,梁姑娘一下子倍感失落。这种有了爸就不要妈的情况不止一次。
显而易见的失落神情让顾某人莞尔,双手拍了拍小朋友的脸颊,说道:“今天晚上爸爸是妈妈的。”
梁姑娘顿时囧了。两位小朋友对视,咯咯咯地笑了几声,乖乖地跑回床上去了。
“我今晚陪小朋友们睡。”见顾淮宁的视线望过来,梁和立马说道。
某人毫无负担地笑笑,“他们说了要爸爸陪。”
“那你陪他们睡,我自己一个人。”
说着作势要走,可是还没出房间的门,就被人轻轻拦腰一截,梁和顿时恼羞成怒,可还没来得及挣扎几下就被某人夺取了控制权,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刚刚也说了,今晚我是你的。”
厚脸皮!某人果然是越来越厚脸皮!正在嘟囔着的梁姑娘忽然身子一软,耳根传来的轻吻让她浑身一颤,继而愤懑。这人不仅厚脸皮,而且还知道怎么找准敏感点,最快地让她放弃抵抗,咬牙切齿:“不许在小朋友们面前。”
顾淮宁笑了笑,答应了,迅速关灯离开,剩下两个小朋友,在黑暗中眼对眼。
顾珈年小朋友:爸爸怎么每年都这样……
顾珈佳小朋友:妈妈也怎么每年都这样……
两位小朋友得出的结论很一致:这两个大人好没新意,要亲亲就直接亲亲嘛,好麻烦。
隔壁的房间暖气开得足足的,某人一进门倒是不像刚才了,坐进沙发里闭目养神。梁和知道他是真的累了,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回来了还要哄她们三个人,想到这里梁和笑了笑,转身去帮他泡了一杯茶。
刚把茶杯放到他的面前,某人就忽然睁开眼睛,梁和与他直视,发现他的眼睛里有血丝,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抱住了,她小小挣扎了一下,听见某人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别动了,让我抱抱。”
“很累?”她轻声问。
“不累。”
骗人。梁和瘪瘪嘴,伸手替他松了松领带,某人稍稍松开了她,抬起了她的下巴,缓缓地吻上她的唇。
梁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推了他一把,“你累了,去休息。”
某人不在意,贴着她柔软的唇说道:“这也解乏。”
两人对视片刻,梁和投降。好吧,她承认,在某一方面,她从来都坚持不过某人。
在沉沦之前梁姑娘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她每一年的大年初一,该是什么?
答案当然是那两个字——肉欲。
番外3·鬼迷心窍—陆时雨篇
她回沈阳很久了,这几天在家里陪母亲,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总是很容易回忆起自己从前的生活。
母亲说她在c市和b市待了那么些年,回到沈阳恐怕会有些不适应,她笑而不答,替母亲掖了掖搭在腿上的被子,神色平和。
去年母亲得了脑血栓,下肢全部瘫痪,一只手也不利索。她回来的那一天,看到母亲瘫坐在床上,却努力对她微笑的样子,潸然泪下。她已经习惯一直一个人在外面了,定期与母亲通电话,无论是在c市还是在b市,她都会说自己很好,很喜欢这里。那天的母亲听了总会柔柔一笑,告诉她,她也是一切都好,让她安心工作。
其实她骗了母亲,她一点儿也不喜欢c市,c市的夏天每年能热的人脱掉一层皮,她来c市那么多年,却依旧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她喜欢沈阳,那里的夏天不太热,她可以过得毫无顾忌。而在c市,她随便动一动都要出一身汗,衣服一被浸湿,就黏黏的很难受。
母亲也骗了她,患了这样重的病,却告诉女儿,她很好。识破谎言的那一刻,她趴在母亲的膝头,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这些泪水她自己都不知道忍了多久了,直到这一刻落下来,她才惊觉,原来她还会哭。
初回来的那几天,她不怎么说话,每日里除了照顾母亲,就是坐在一旁发呆。等到过了几天,她才终于可以开口跟母亲谈谈那段在c市的生活。
她告诉母亲,其实她很不习惯c市的生活,曾经有很多次想要偷偷跑回来沈阳,可是因为怕她担心,就只要咬着牙坚持在那里。
她说她不喜欢c市的菜系,那里的菜甜甜的辣辣的,每次她的胃都备受折磨。她又讲到自己的学习,这是她不多的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在高中的时候每年可以拿到奖学金,而在大学,则更是女学员中的翘楚。
“教官说,如果我表现好的话,说不到可以到西点军校去深造。哈哈哈。”此刻的她笑得像一个向母亲撒娇的小女儿,笑意盛满了整张脸,看得母亲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母亲终于倦了,躺在床上休息了,她也终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周身涌上来一股冷意。幸而母亲睡着了,不然,她记忆中那点儿可怜的美好细节,就快要说完了。
剩下的都该是些什么呢?她努力回忆。
高中的时候她坐在林珂的前面,林珂人长得漂亮,却不爱学习,每次到了交作业的时候总是会在她肩膀一拍,借作业来抄,这种一到夏天就炙热的感触让她有些反感,她扭过头去,总能看见林珂一张笑意盎然的脸,她总是说:“时雨,作业借我看一下,淮宁他不给我看。”
她说的时候嘴巴总爱微微撅着,语气有些抱怨,看在她眼里有些扎眼,不过她总能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微笑地转过身去,把作业递给她。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子与一个人有太多的交集,她只有站在她身边,才能与他说上话。这个人,就是顾淮宁。
林珂总是在顾淮宁的眼皮子底下抄作业,一旦被发现,顾班长就会二话不说的没收作业,把作业还给她的时候次次都不忘叮嘱她,下次不要再借给林珂抄。她每次都答应,却又次次都反悔。因为她舍不得,她仅有的与他说话的机会,恐怕就剩下这些了,所以她舍不得放弃任何一次。
高中学业很紧,但是学校还是坚持每周为住宿生放一次电影,每次她都会窝在宿舍里做习题背单词,仅有的一次她被舍友拉去礼堂看了一部名为《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的电影,礼堂里人影嘈杂,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无奈舍友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动情时刻还落下几滴泪,直到一阵悲切的音乐响起,她恍惚间,听见电影的旁白传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得上一个孩子暗中怀有的不为人所察觉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不抱希望,低声下气。这和成年女人那种欲火炙烈,不知不觉中贪求无厌的爱情完全不同。只有孤独的孩子才能把全部的热情集聚起来。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屏幕上的声音落下,电影终场,人群渐渐散去,独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泪流满面。
番外4·鬼迷心窍—陆承汶篇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避免。
早晨七点半,男人跨步走进报社,开始一天的工作。
秘书小许一边叼着牛奶包一边在电脑上啪啪地敲着文件,眼皮一掀,看见进门的男人有些诧异。
“boss,这么早?”
男人嘴唇微勾,似是在微笑。
他的作息时间一直很规律,所以才被昨晚的失眠弄得束手无策,早晨索性早起晨跑,早早地来上班。
拉开椅子按开电脑,按照惯例浏览邮箱。有几封来自工程学导师的邮件,这个老头子总是对他的工作选择有微词,时不时地还会用几个实验难题来正式地表达自己的抗议,每次他总是笑笑,然后耐心地应付着老师的发难,弄得老头子没辙。
再将鼠标下拉,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和那三个熟悉的字——辞职信。
他闭了闭眸,靠在椅子上。这个时候疲惫忽然而至,额角开始隐隐地抽痛,他有些烦躁。
这封辞职信躺在他的邮箱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个女人消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杂志社开办以来,她是第一个辞职信还没批就不来上班的人,有点儿不顾一切的味道,印象中的她,不是这么果敢的人——
思及此,男人微微有些怔忪,思绪便轻而易举地迈回到了三年前。
彼时的他正值毕业,因为优异的成绩伦敦几家公司已经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其中不乏有他想要进一步去接洽的,只是正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布里斯托尔人文艺术学院终身教授的邮件以及普利策奖委员会的贺电——他参与编写的美国历史作品获得了普利策奖的创作奖。
一下子整个学校因为这个奖项而沸腾,本身低调的他,因为这个而成为学校的明星,他一时不免有些头疼。国内有不少杂志社闻讯发来了就职邀请,一时间选择成了两年的境地。如果要继续与他专业相关的工作,那留在英国。如果接受了国内杂志社的邀请,必然就要回国。为此他远在中国的父亲特意致电,希望他能够认真考虑。
就在他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布里斯托尔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气球节,他的室友早早地出去狂欢,唯独他一个人,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缓缓踏入埃文河。那一天整个布里斯托尔的上空都是绚烂多彩的,天空中有许多色彩缤纷的热气球,还有一些小气球,它们连带着五颜六色的纸带,上面写满了愿望。
不熟悉的人接踵而过,到处都是拥有深蓝色,浅蓝色或者灰色瞳仁的人群,他放眼望去,异国他乡的感觉体会的最为透彻。
忽然有一个小小的紫色气球飘落在他的脚下,他俯身捡起,不经意间看见下面系着的纸带,稍稍惊讶了一瞬间,因为纸带上的愿望,是用中文写成的“希望上帝保佑我的一家。外婆,爸爸和妈妈。”
他笑了,真是一个质朴的愿望。多少人假着愿望之名向上帝大开狮口,虽然知道最终不太可能实现,却总是抱着美好的期望。难道,这个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么?
“抱歉,这是我的气球,因为没有抓稳所以飘落了。”
一道甜美的女低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标准的伦敦腔,他侧目望去,一个女孩儿正眼眸含笑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光让他的眼睛微微眨了眨,一时间认定这个女孩儿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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