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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点点头,春草送上一小盏和合如意羹,总共也就五六口的量,无忧很快便吃完了,却觉得腹中还是有些个饥饿。可她知道不能再吃什么了,要不然回头会不方便的。

“小王爷可起身了?”无忧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这些年来,她每天起床后最先关心的便是无忌。

春晓笑道:“回郡主,小王爷寅正起身,如今正带人在前头布置。”

无忧只当是无忌在检查王府各处的布置,也没有多想,只点点头道:“按昨儿定好的单子给小王爷送早饭,等他吃完了务必来回我。”春晓应了一声自去安排。无忧方漱了口起身换下身上裹着的浴衣,去换上今日要穿的新娘服。、

无忧自重生以来,所穿的中衣一直都是素白月蓝淡粉的浅色,今日忽然一见那身鲜红如火的软罗中衣,无忧不由的有些失神,前一世,她也只穿过一次大红中衣,只是那身大红中衣却如同囚衣一般,让她一步一步走入绝境,这一世,一定不会了,这身如火一般热情的大红中衣一定会把她送到幸福的彼岸。

“请郡主更衣。”看到无忧望着中衣发呆,几个丫鬟便齐声说了起来。

无忧回过神来,伸手抚向那丝滑轻软的中衣,轻轻点了点头。

丫鬟们赶紧动了起来,不过片刻工夫便为无忧穿好中衣。此时卫国公夫人和叶氏联袂而来,卫国公夫人手中捧着一袭嫁衣,叶氏手中捧着的则是一顶蒙着红盖头的凤冠。

“义母,三婶!”无忧看到她们两人走过来,忙迎上前亲亲热热的叫了起来。

卫国公夫人将手中雕漆泥金托盘放下,拉住无忧的双手仔细端详起来,不住的赞叹道:“真真是女大十八变,临上轿还要变一变,我们无忧真象是天仙下凡,好看的不得了。”

无忧如凝脂般的面颊泛起了桃花晕,她不好意思的摇着卫国公夫人的手道:“义母取笑人家……”

卫国公夫人笑着拉无忧在妆台前坐下,逗趣道:“这么天仙似的美人儿,真真是便宜了煜儿那小子!”无忧听了这话脸儿羞的更红了。

“无忧,全福奶奶就要到了,先把衣裳穿起来吧。”叶氏笑着柔声说道。

无忧轻轻点头,站起来伸开双臂,卫国公夫人和叶氏示意丫鬟们退开,她们两个亲手展开那袭大红嫁衣为无忧穿戴起来。刚刚穿好嫁衣,众人来没有来的及欣赏,全福奶奶淳亲王世子妃便匆匆赶来了。淳亲王世子妃是父母双全兄弟姐妹齐全儿女双全之人,京城里嫁女儿的人家都想请她来为自己的女儿上头,只不过因为淳亲王世子妃身份高贵,等闲之人请不到她。如今无忧出阁,淳亲王世子妃自告奋勇为无忧上头,可是给足了面子。

“给伯母请安,嫂子好。”无忧见是淳亲王府嫡长孙媳戴佩蓉陪着她的婆婆淳亲王世子妃请来的,便立刻上前招呼起来。

世子妃华氏一把拉住无忧,啧啧叹道:“无忧可真漂亮,真真天仙下凡都比不上的,煜儿可是个有福气的。”

无忧脸上又是一红,她已经预感到今儿她会无数次的红脸了。

卫国公夫人与叶氏也走过来与世子妃厮见,卫国公夫与世子妃更熟一些,便催道:“你怎么才来,快给无忧上头吧。”

世子妃笑道:“放心吧,误不了事的。在家里练了好多次呢。”世子妃的儿媳妇戴佩蓉赶紧点头道:“严伯母,婆婆说的是真的,您看,婆婆生怕梳的不好看,已经用侄儿媳妇的头发练了好些天呢。”

世子妃笑嗔道:“偏你多嘴,还不快去打下手。”

无忧在妆台前坐定,世子妃一手执梳,略蘸了些兰花香油,仔细的为无忧梳了起来,边梳,她口中边吟喝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无忧听着曾经听过的上头歌,眼睛有些湿润,心中又酸又喜,这一世,这些美好的祝愿一定都会变成事实吧,她一定要过的十分幸福,不枉上苍安排她重活这一回。

许是专门练习过的缘故,世子妃梳的又快又好,不多时便将无忧的头发绾成海棠高髻,好方便回头戴上凤冠。无忧的头发又黑又浓密,便是一样钗环不簪,发髻也如盛开的海棠花一般好看。看的戴佩蓉在一旁感慨道:“娘的手真是巧,无忧妹妹的头发也好,娘,您梳在无忧妹妹头上,就是比儿媳好看的多。”

世子妃笑嗔道:“偏你会磨牙,难道娘给你梳的时候便不好看了。”

戴佩蓉将手挽上世子妃的手臂,撒娇笑道:“娘说好看就好看。”

卫国公夫人生怕无忧触景伤情想起她的亲娘,便轻拍了戴佩蓉一记,笑骂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这么淘气,都是你婆婆纵的你。”

世子妃白了卫国公夫人一眼,梗着脖子说道:“我的儿媳妇我不疼谁疼。”

说笑归说笑,世子妃的手下可是不慢,她揭开绣着彩凤飞龙的大红盖头,将点缀着各种珍珠宝石的七凤五龙赤金凤冠戴在无忧的头上。在就世子妃掀开大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整间屋子的亮度立时提升了好几级,照的整间屋子如白昼一般。

“啊……”众人看到如此华美的凤冠,不由都轻声惊呼起来。这顶凤冠是庄煜在内造办处亲自订做的,为了这顶凤冠,庄煜自回京之后大半的时间都泡在了内造办处,好不容易才制出这一顶庄煜极为满意的凤冠。

整个凤冠以金丝为胎,点缀着指甲盖儿大小的红蓝绿黄等等各色宝石共计一百零八枚,山核桃大小的宝珠九颗,桂圆大的明珠三十六颗,莲子大小的珍珠三百六十颗,豆粒大小的珍珠和各色宝石不记其数。

有这么多珍宝点缀其上,这凤冠按说会很重,可是也不知道内造办处用了什么工艺,无忧戴上这顶凤冠之后丝毫没有沉重的压迫之感,和素日是里只簪着寻常钗环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这便是庄煜的用心所在,为了尽可能让无忧感到轻松些,内造办处那些匠人们险些儿没被庄煜给逼疯了。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设计,皆是因为凤冠戴起来不够轻便,会压坏了未来的睿郡王妃。

穿戴整齐之后,便应该向父母叩谢养育之恩了,卫国公夫人拉着无忧的手轻声说道:“无忧,今儿是你的好日子,快去向你爹娘禀报吧,让她们也欢喜欢喜。”

无忧有些犹豫的问道:“真的可以么?”按着大燕的风俗,装扮起来的新娘子是不可能见到日头的。虽然有红盖头,可前来迎娶的新郎倌儿还没进门,也不能现在就盖上红盖头。

卫国公夫人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去吧。”

无忧站起来走到门口,丫鬟们将门打开,无忧只看了一眼,便低低惊呼了一声。只见从房门前直到院子外头,地上铺着红毡,半空里还设起了大红喜幔。房门外的天与地都不见了,触目之处唯有一片火红。

“姐姐……”一声低低的叫声传入无忧的耳中,无忧定睛一看,见身着绛色袍服,头戴簪缨赤金朝天冠的无忌正从院门缓步走来。

“无忌,这是……”无忧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

无忌来到无忧的面前,向无忧伸出手说道:“姐姐,弟弟陪你一起去向爹娘禀报。”

无忧点点头,轻道:“好,我们一起手。”将手放在无忌的手心,姐弟二人踩在红毡之上,稳稳的向后面的小祠堂走去。这一路之上,头顶有喜幔遮天,脚下有红毡掩地,无忧既不会犯了冲,又能去向双亲禀告。

进入祠堂,姐弟二人在祖宗牌位之前跪下,先敬上三柱清香,然后两人在心中各自祝祷禀告。无忧和无忌跪在灵前莫约一刻钟,两人才抬起头看着供桌上的灵位,那里供着他们的祖父母和爹娘,相信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护佑着她们姐弟二人。

“王爷……”祠堂外传来一声轻唤,无忌立刻扶着无忧站了起来,对她说道:“姐姐,五哥来了,你先回房,我去迎接五哥。”

无忧粉面微红,她见无忌的头冠有点儿偏,立刻习惯性的伸手为无忌正冠,无忌一动也不动,等无忧整理完,他幽幽说了一句:“以后姐姐不能天天为无忌正冠了。”

这一句话说的无忧心中极为酸楚,眼泪险些儿要夺眶而出。无忌见状吓了一跳,忙陪笑道:“姐姐,我不是要惹你哭的,大不了以后我每天都跑到姐姐跟前请姐姐正冠,横竖我们离的近。”

无忧已经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眼泪,可听到这一句话,无忧还是没有忍住,眼泪猛的冲了出来。

无忌急忙往身上摸帕子,偏他今儿起的急没有带帕子,无忧忙用自己的帕子拭了泪,含泪轻嗔道:“偏你要来招姐姐!”

无忌赶紧陪不是,好话说了一箩筐,然后才将无忧送回香雪居补妆。

无忌没有进香雪居,只在外头命人将顶上的喜幔撤下,他则背着手四平八稳的往王府大门走去,有他专程请的那几位翰林院掌院学士拦门,庄煜想娶得美人归可没有那么容易。

☆、第一百八十二章拦门闹喜

无忌不慌不忙的往王府大门走去,在紧闭着的王府大门之外,身着大红织锦绣金团龙喜服的庄煜正急的团团转,不停的说道:“无忌怎么还不出来……”

陪庄煜前来迎亲的都是与他一辈的同族兄弟们,多数都已经成亲了,他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因此便纷纷对庄煜说道:“睿王弟不要着急,这门迟早是要开的,保管误不了及时。一般都卡在吉时前两刻才迎新郎倌儿进去,这样方才显得新娘子的尊贵。”

庄煜心里也知道会是如此,可他却控制不住心中的着急,一刻没有见到无忧,庄煜这心里便一时难以踏实下来。

终于,忠勇郡王府的大门被打开了,无忌背着手,昂道挺胸的走了出来,在无忌身后,是六位先后做过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大人,这里头有四位都曾在上书房做过皇子们的先生,庄煜可没少在他们手里吃苦头。另外两位年轻些,分别是六年前和三年前的头名状元,得亏今年的春闱还没有开考,新科状元花落谁家还未可知,要不然无忌铁定会把今年的头名状元也请来一起为难庄煜。

那几位先生一看足以被视为自己才学生涯中的污点的睿郡王庄煜,脸上的神色可有意思极了,竟是个个咬牙,眼中却透着畅快的笑意,仿佛他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庄煜后槽牙都麻了,他这会儿真的后悔了,从前去上书房读书之时不用心也就罢了,他真不该想出那么多恶作剧的法子来捉弄那些先生们,这才叫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看那四位老先生的神色,竟是要把这一关守成铜墙铁壁,任你睿郡王武功再高,不让他们满意了也休想前进半步。

庄煜在心中暗暗背诵着庄炽代笔的催妆诗,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认真的背过诗书,果然从前他还是不用心,如今这六首催妆诗他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为的就是应付六位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刁难。

“五哥,你对的上六位先生的题,我便让你进门,若对不上,哼哼……”无忌哼的意味深长,让庄煜的头皮顿时为之一麻。这算什么,让武将做诗文和让秀才耍大刀有什么区别,有本事让那六位院士舞枪弄棒的显显身手啊,庄煜心中忿忿的想着,可脸上还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今时不同往日,这六位,他可是一位都不能得罪。

“六位先生,庄煜这厢有礼了。”庄煜抱拳做了个罗圈儿揖,笑容非常的真诚。只是那六位院士丝毫不为之所动,其中最年长的程阳明院士站出一步,看着庄煜手拈长髯微微一笑,笑的庄煜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这位程阳明院士是庄煜的开蒙先生,也是被庄煜整的最惨的一位先生。庄煜五岁开蒙,他那时正淘气,简直可以用神憎鬼厌来形容。种种恶作剧都不带重样儿的,可把程老先生给整惨了。这些年了,程老院士就没给过睿郡王庄煜一丝笑容,如今他竟然笑了,真的好恐怖啊!

“睿王爷,当初老夫奉圣上旨意为您开蒙,你的学识如此老夫自是清楚的,今日是王爷的好日子,老夫绝对不会为难王爷,王爷且放心吧。”程老院士慢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庄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暗道:“程老先生真是好人,我小时候那般作弄于他,他都不生气,唉,当年真是不应该啊。”

“这催妆诗么,老夫这里便不为难睿王爷了,您也不必亲自做一首,只将《诗经桃夭》一篇背颂一遍也就是了。”

庄煜一听这话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地上,这老头儿好阴险啊,他必是猜到自己会请枪手做催妆诗,才会出这种损招儿。以庄煜的水平,他好歹知道诗经是什么,可桃夭篇是什么内容啊,是讲摘桃子的诗么,那些古人真是奇怪的紧,摘个桃子也得做首诗,无聊不无聊啊!以上,全是庄煜内心中几欲暴走的小人在咆哮。

看到庄煜脸上的瞬间闪过惊愕愤怒焦急等等神色,程老院士心情无比畅快,只拈须而笑,大有化外高人的风采。

“桃夭桃夭桃夭……”庄煜魔障一般的低低说了起来。就在庄煜急出一身汗的时候,忽然一道极细的声音钻入庄煜的耳,庄煜一听这声音自己熟啊,那不是大姐夫严谨安的声音么,等等,他在念什么?

庄煜支楞着耳朵用心听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用极慢的速度吟了起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在场之人,除了庄煜与刻意躲到后面的严谨安之外,其他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真真可用眼珠子掉了一地来形容。最惊愕的自然是程阳明老先生,他死都不相信睿郡王庄煜还有这个本事。

背完《桃夭》,庄煜看到众人低低抽气的行为,不由得意向无忌挑眉一笑。无忌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严谨安逼声成线密语传音,庄煜能听得到,无忌自然也能听到的。只不过他不会说破,一来说破大姐夫严谨安和五哥庄煜的面子都过不去,二来,无忌只是想为难为难庄煜,可没想真的不把姐姐嫁给他。所以无忌只是瞪了庄煜一眼,并没有揭破此中的奥秘。

程阳明老先生在震惊过后,脸上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笑容,他满意的点点头道:“睿王爷果然进益了,老夫这一关睿王爷过了。”说完,他便走到一旁,将正中的位置让了出来。

第二位站出来的是文华殿大学士关正,他教过庄煜两年,主要教的是书法,庄煜虽然不爱读书,可练书法还是挺认真的,也没有太过恶整关大学士,是以关正上前笑道:“睿王爷今日迎亲,可题催妆诗一首送入王府,若郡主看了满意,老夫这一关便也算是过了。”

庄煜喜出望外,立刻说道:“快拿笔墨纸砚来。”

万大管家立刻呈上文房四宝,庄煜提笔蘸墨唰唰的写了起来,那催妆诗是他死记硬背背熟了的,自然写的很快。

看到庄煜笔走龙蛇,在场之人无不喝了一声好,睿郡王这笔字虬劲有力直透纸背,端地是一手好字。关大学士看到庄煜如今的字写的越发出色,隐有自成一体之势,心中自是极为宽慰,脸上的笑容也更浓了。

待看罢催妆诗,虽然大家都知道凭睿郡王的水平他根本写不出来,这必是请了枪手,不过今儿是睿郡王的好日子,大家也不能太过为难他了,因此都齐声喝彩道:“好诗,好诗。”

关大学士将催妆诗递给无忌,笑着说道:“季王爷,还请送到里面供郡主过目。”无忌将催妆诗接过来,命人立刻送到香雪居请无忧品读。

无忧正静坐在房中等着庄煜前来迎娶,不想新郎倌儿没等来,倒等来一首催妆诗,诗云:“喜气拥门阑,光动绮罗香陌,行至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朱粉损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无忧亦是大吃一惊,不由脱口而出说道:“五哥也会做诗?”说完无忧才惊觉失言,忙紧紧闭上嘴巴,只是话已经出口,倒让一屋子人都闷笑不止。

戴佩蓉笑道:“新娘子,且先不说睿王爷会不会做诗,你只说这诗做的入不入你的心啊,若是不满意,咱们就打回头命他重做,多咱满意了多咱让他进门。”

无忧面上飞起红云,只轻轻点头用极低的声音羞涩的说道“满意。”

戴佩蓉却不放过无忧,只扳着她的肩头笑问道:“咦,新娘子你说的是什么,我们怎么什么都没有听见啊?”

无忧又羞恼的拍了戴佩蓉一下,嗔道:“当日我可没这般闹你。”

戴佩蓉只笑道:“我可没让你不闹,是你自己不闹的,可不赖我呢,别扯开话题,快说满意不满意吧,这新郎倌儿可在外头望眼欲穿的盼着呢。”

无忧白了戴佩蓉一眼,在她耳边大声说了一句“满意,这总行了吧!”

戴佩蓉大笑着向外面喊道:“新娘子说了,她很满意,让外头拦门的别太为难新郎倌儿了……”

无忧急的扯着戴佩蓉的袖子叫道:“你乱说什么呀,我可没那么说!”

戴佩蓉回头笑道:“是,你嘴上没话,可心里说了,我啊,最会听新娘子的心里话了。”这话惹笑了一屋子的人,叶氏将手搭在无忧的肩膀上,笑着说道:“越闹越喜,今儿闹的越热闹,往后你们的小日子就越红火呢。”

服叶氏这句话,戴佩蓉越发大说大笑的闹了起来。不过她闹的很有分寸,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只是让无忧害羞罢了。

在王府大门外迎亲的众人听到里头传出的话,便笑闹着欢呼起来。关大学士则在欢呼声中退到一旁,让其他的人出来为难庄煜。

接下的两位先生也是教过庄煜的,不过那时庄煜已经以学武为主了,每日只去上书房两个时辰,虽然他也还是淘气,不过到底长大了些,也收敛了一些,那些恶作剧不会让先生们太过难堪。因此两位先生只是略略为难了庄煜一下,在庄煜又背出两首催妆诗之后,便也痛快的让开了。

还剩下两位先生,这两位便是两届状元公,学问才情都是极好的,难得的是都很年轻,一位今年三十岁,他中状元的时候二十四岁,在当时是大燕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状元公。另一位便是打破前任纪录的状元公方镜唐,他考中状元之时正值双十年华,可算得少年得志春风得意,这位方状元公眼界还极高,他发誓要寻一个才貌双全家世出众的小姐为妻,故而拖到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尚未娶亲,在大燕男子之中绝对是个异类。大燕男儿除非是孝守正赶上了,否则二十岁以前一定会成亲,若不成亲就会被人笑话。

三十岁的前任状元公并没有为难庄煜,只是题了上联让庄煜对下联,而那下联的内容也早就有人秘密告诉了庄煜,因此这一关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可到了最后一位现任状元公,他便有些个咄咄逼人的意思了。只听他说道:“素闻睿王爷智计过人,方才下官见睿王爷连闯五关,的确是极为难得,下官并不敢为难王爷,只画得画作一幅,此画蕴藏一个迷,若王爷解开画中之迷,这关王爷便过了。”

方镜唐此言一出,连无忌都有些个意外。事先他是与诸位先生们说好的,难一难庄煜也就算了,总不能真误了吉时。当时众人都答应的好好的。除了这方镜唐,其他人也都做到了。独独这方镜唐突然出什么妖蛾子。无忌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庄煜心中也是一惊,猜迷这种最费脑子的事情他最不擅长了,这可怎么办,眼看着吉时可就快到了,他是可以硬闯,相信无忌也不会认真阻拦,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岂不会背上一个草包之名,他怎么能让无忧被人耻笑说她嫁了个草包丈夫呢。他该怎么办?

就在方镜唐略带得意的展开他的画作之时,庄炽挤到庄煜的身边,低低道:“五哥,我陪你一起观画。”

庄煜听到这一句,心里立刻踏实了,他是不擅长猜画迷,可他有个无书不读的弟弟啊,有庄炽的支持他还用怕什么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拜堂成礼

既进了忠勇郡王府,就不会再有人为难庄煜了,他顺利的来到香雪居迎娶他的新娘。

蒙着大红喜帕的无忧拜别义父义母三叔三婶等亲眷,由喜娘扶到香雪居的正门口,无忌早就在此等候着,他强笑道:“姐姐上来,无忌送你出门。”

无忧心里一紧,刚才拜别之时她没有落泪,可是听到无忌这句话,无忧便有些忍不住眼泪了。喜娘见新娘子不动弹,忙笑着催道:“郡主,吉时将近,请上王爷背您出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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