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1)
“既然你不在场,又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再者,堂堂世子出门难道会不带着随从?你们王府养的侍卫都是死人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人打死?”
永郡王妃强辩道:“烛儿虽然带了随从,可动手之人是睿郡王,哪个随从敢拦着他啊!”
“胡说!纵不敢拦着,至少也能用身子挡住,护着庄烛跑到一旁躲起来。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打死。我来问你,你说庄烛被睿郡王打死,有人证物证么,你看到你儿子的尸身没有?”
永郡王妃被老王妃问的一愣,她一听说儿子被睿郡王打死,便觉得天塌地陷,完全没有脑子去想其他的。永郡王妃知道自己的儿子自小横行惯了,与人抢东西这种事情他常干,若真是冲撞了睿郡王,睿郡王盛怒之下失手打死庄烛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永郡王妃便立逼着丈夫去宫中求隆兴帝为庄烛做主,她自己则来求诚亲王老王妃,因为永郡王妃知道皇后对庄煜这个非亲生的儿子有多么的疼爱重视,若求皇后做主,永郡王妃只怕皇后会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庄烛的仇可就没有办法报了。
“这……烛儿已经被带到刑部,不许人去看。”永郡王妃低低说了一句。来报信那人可不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你们是苦主,岂有不许见的,你不去刑部见儿子最后一面,却跑到我这里哭闹,真真是糊涂到家了。”老王妃毫不留情的斥道。
依着无忧刚才所说,老王妃知道庄烛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外伤,若是永郡王妃见到庄烛的样子,只怕便不会那样说话了。那么明显的假话一戳就破的,她没有必要去说。
永郡王妃怔了一会儿,没敢哭出声来,只抽泣道:“求四王伯母陪侄媳去一趟刑部吧。”
老王妃沉声道:“这倒不必,刚才皇上已经命人请我们王爷进宫,怕就是为了此事。估计这会儿我们王爷已经在刑部了。先看清楚你儿子的样子,才仔细想想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还查清楚就哭天喊地的,没有一丝皇家风范!”
永郡王妃心中暗恨,老王妃这么一说,她便能猜出必是有人抢在她头里对老王妃说了什么,老王妃才会这般斥责于她。只是此时她什么都不能分辩,只能喏喏称是,还得躬领老王妃的教导,然后才退了下去。
出了诚亲王府,永郡王妃果然坐车直奔刑部,刚到刑部就看到外头停了好几抬大轿,有亲王大轿郡王大轿,永郡王妃隔着车帘一看,知道诚亲王爷与她的丈夫永郡王爷都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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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二更在十二点之前
☆、第一百六十三章离奇真相
命跟车的嬷嬷到刑部门前说了一回,守门的衙役对嬷嬷说了几句话便匆匆跑进去回禀。少时,一个刑名师爷模样的中年男人与永郡王爷的长随快步走出来迎接永郡王妃。
永郡王妃命丫鬟给自己戴上黑色素纱遮面,这才下了车,一言不发的由那刑名师爷接进了刑部衙门。
庄烛被停入在殓房之中,永郡王妃被直接引到殓房,看到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的儿子,永郡王妃惨叫一声“烛儿……”便扑上去大哭起来。
永郡王爷看到妻子来了,身子略略瑟缩了一下,淳亲王爷一看永郡王那没出息的样子,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永郡王也是庄氏皇族的血脉,怎么能这样没有出息,怕老婆都怕到外头来了。
永郡王被淳亲王爷瞪的一缩脖子,淳亲王爷见状双眼瞪的更圆,若非他看在永郡王刚死了儿子的份上,早就一脚踹到永郡王屁股上了。
永郡王忙上前扶着妻子低声说道:“王妃先别哭了,好好看看烛儿吧……”永郡王的声音颤的极为厉害,独子死了,他便绝了香烟后代,永郡王心中的痛绝不比永郡王妃少一丝一毫。
庄烛的遗容并不可怕,他双眼紧闭象是睡着了一样,脸上没有一点点伤痕,身上的衣裳也是他出门之时所穿那件,只是沾了些灰尘,其他再没有什么破损之处。
永郡王妃看着儿子的遗容,只觉得心如刀绞,她二十九岁才生下庄烛,生庄烛之时难产彻底伤了身子,就算是不伤身子,她今年都四十二岁了,也不可能再生出儿子。庄烛一死,简直是活活摘了她的心肝,永郡王妃的眼神渐渐狂乱,她突然抓住永郡王爷的前襟,厉声嚎道:“睿郡王在哪里!”
永郡王素来怕老婆,又被永郡王妃这么一嚎吓的彻底乱了方寸,事实上自从他得到独子的死讯,永郡王爷便处于一种精神极度不正常的状态,他表面看上去还算是平静,可眼神却极不对劲。
“睿郡王就在刑部!”不等淳亲王爷出声阻止,永郡王便一口说了出来。
永郡王妃腾的蹿了起来,身手敏捷的让行伍出身的淳亲王爷都叹为观止。只是眨眼工夫,永郡王妃便蹿出了殓房,她随手拽住一个小吏尖声喝问:“睿郡王在哪里?”
那小吏也不知道是吓傻了不是有意的,他乖乖儿指着刑部花厅的方向说道:“睿郡王那里……”
永郡王妃拔足向花厅奔去,等淳亲王爷等人追出来想要喝止之时,永郡王妃已经跑的没影了。
淳亲王爷狠狠瞪了那名小吏一眼,吓的那个小吏脸色发白双腿直颤,马尚书看了那小吏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淳亲王爷说道:“王爷,下官不便过去,就在此亲自守着殓房吧。”
淳亲王爷点点头,立刻快步往花厅走去。那个小吏见尚书大人居然要亲守殓房,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异色,旋即便深深低下头擦边儿站着了。
永郡王妃疯了一般的冲到花厅,猛的一把推开花厅虚掩着的两扇朱漆大门,直向听到动静猛然站起来的庄煜。
庄煜并不认识永郡王妃,他看见一个头面红肿五官不分明的妇人冲进花厅,立刻紧紧皱起了眉头。庄煜正要唤仆役进来,就听永郡王妃咬着牙森森问道:“你就是睿郡王?”
庄煜沉声道:“正是本王。”
永郡王妃立刻如疯狗一般扑向庄煜,边扑边尖叫道:“还我烛儿命来……”
庄煜见那疯妇张牙舞爪的扑向自己,那染成艳红色的尖长指甲直指他的面门,立刻闪身避过永郡王妃的疯扑,他如何还能不知道这个象疯子一样的妇人是谁,除了永郡王妃还能有谁。
“本王没杀庄烛。”庄煜断喝一声闪到一旁避过永郡王妃的猛扑,永郡王妃自是不听,调个方向继续向庄煜扑过去。
此时淳亲王与永郡王都赶了过来,淳亲王大喝道:“庄镗,还不快拉住你媳妇。”
永郡王干脆的应了一声,人却从另一边扑向庄煜,死死拽住他的一只胳膊叫道:“王妃,快来给烛儿报仇……”
淳亲王爷大怒,他见庄煜不好运功震开永郡王,又见永郡王妃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挖上庄煜的面门,淳亲王爷情急之下只能飞步上前一记手刀劈上永郡王妃的后颈,这才算是解了庄煜之围。
永郡王妃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永郡王一见妻子被淳亲王劈昏,便立刻放了庄煜的手臂扑上去将妻子抱到怀中,大叫道:“爱妃醒醒爱爱妃醒醒……”
淳亲王爷那一记手刀劈的并不重,所以永郡王爷叫了几声,永郡王妃便悠悠醒转过来。她一醒来就扯着永郡王爷的袖子哭道:“王爷,烛儿死的怨啊,你一定要为烛儿报仇!”
淳亲王爷心里这个气啊,就别提了。这永郡王两口子象是烧坏了脑子似的,做起毫无章法可言,还没有查清真相就喊打喊杀的。淳亲王爷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才好了。
庄煜脱身后立刻高声说道:“永郡王叔,王婶,本王绝对没有杀死庄烛,你们不要中了奸人之计。”
淳亲王爷亦板着脸说道:“事情尚未查清,你们如何便一口咬定是睿郡王杀了庄烛?难道当时你们全都在场看的清清楚楚么?”
永郡王夫妻答不上来,淳亲王爷又说道:“你们说不上来,本王这里却有一个名单,上面所列之人俱是当时在场亲眼目睹之人,皆是人证。你们必然不肯相信睿郡王之言,那就由本王传证人当面说与你们听。”
永郡王爷还没说话,永郡王妃先尖声叫道:“那都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证人。”
淳亲王爷怒道:“庄镗媳妇你待如何?”
永郡王妃只叫道:“我只要听烛儿随从的证辞。”
淳亲王爷冷道:“好,依你,来人,与本王随去五城兵马司,着冯至忠亲自把永郡王世子的一干随从押到刑部听审。”冯至忠不是别人,正是淳亲王爷的女婿,他爵封穆国公,兼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所以淳亲王爷这道口令下的是分外有气势。
没过多久,穆国公与无忌押着庄烛的随从们来到刑部。看到无忌也来了,淳亲王爷摸了摸无忌的头,对他笑笑说道:“无忌也来了,就跟在爷爷身边看着。”无忌乖巧的点点头,侍立在淳亲王爷的身边。有淳亲王爷在,无忌知道庄煜吃不了什么亏。
冯至忠将庄烛的随从交给马尚书,然后来到淳亲王爷面前说道:“回禀岳父大人,永郡王世子的随从都带到了,自他们被带往五城兵马司,便一直分开单独关押。”
淳亲王爷点点头道:“甚好。”分开关押便没了串供的可能,只要分开去审,然后再一对口供便能辩别真伪了。
永郡王爷见了这个阵仗,又见睿郡王完全没有一丝怯意,心中不免犯了猜疑,难道真不是睿郡王杀害了他的儿子?
永郡王妃却不管这些,只大叫道:“快带李福上来。”
李福正是跟在庄烛身边的管事,也就是那个率先污蔑庄煜杀死庄烛的人。
诚亲王爷点点头,立刻有人下去将李福单独带了上来。李福一看到自家王爷王妃都在场,便立刻长了胆子,扑跪到永郡王夫妻面前,声泪俱下的哭道:“王爷,王妃,您们要为世子爷做主啊,睿郡王打死了世子。”
永郡王妃又要发狂,这时穆国公冯至忠上前说道:“岳父大人,可否让小婿问上几句?”
淳亲王爷知道自己的女婿对审案断狱之事极有兴趣,也常与马尚书交流心得经验,便点点头说道:“好。”
穆国公走到李福的面前,很平淡的说道:“李福,你将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一遍,记住,要将每个细节都说清楚,有一点说的不清楚,今年送往黑山石场的犯人就要多一个了。”
黑山石场远在朔方,最是苦寒不毛之地,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石头,各种品相极佳的上等玉石,黑山石场是皇家采石场,每年要往京城运送数万斤的璞玉。据说所有发往黑山石场的犯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黑山石场是每一个做奸犯科之人的恶梦。
李福吓的脸色发白,与被送往黑山石场比起来,他情愿自己被一刀杀了,至少还能落个痛快,不至于在黑山石场受尽煎熬折磨才凄惨死去。
见李福脸色大变,穆国公才又说道:“若是你如实回禀,自然能平平安安的待在京中。”
李福抬头看看永郡王夫妻,又看了看淳亲王爷和睿郡王爷,当他看到忠勇郡王之时,无忌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李福,大有李福敢撒谎就活撕了他的架势。
李福在心中权衡再三,对被发往黑山石场的恐惧到底占了上风,他跪在地上,垂下头如实说了起来。李福从庄烛看中了忠勇郡王正在谈价的西洋船说起,将庄烛怎么强买西洋船,怎么与忠勇郡王发生冲突,又说了些什么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这才惹怒了睿郡王,睿郡王又如何打了世子一拳踢了他一脚,分别打在什么地方,如此种种全都细细说了出来。末了,李福说道:“世子爷带着我们走了,走出十数步忽然摔倒在地,小人想去扶世子爷起来,可是世子爷已经没了气息。”
永郡王妃腾的跳起来指着庄煜的鼻子叫道:“睿郡王,你还不承认是你杀了烛儿?”
庄煜冷声道:“永郡王婶,你认为庄烛所为是必死之过么?”
永郡王妃厉声道:“当然不是,我烛儿不过想买个小玩意儿,他有什么错!”
庄煜冷声道:“既然王婶认为他没有必死之错,本王又有什么理由非要至庄烛于死地呢。父皇圣寿在即,难道本王会为睚眦小事而妄动杀机么?”
永郡王妃惯会胡纠蛮缠,她只叫道:“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讨好你的小舅子而下毒手!”
无忌一听这话气的满脸通红,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红檀惊堂木,手中暗运内力一握,然后在永郡王妃面前伸开手掌,只见那方红檀惊堂木两头掉落在地,无忌的手心里还握着许多红檀木粉末。一阵风吹过,将无忌手心中的红檀木粉末吹落一地,无忌冷冷说道:“永郡王妃,你儿子的骨头会比这惊堂木硬么?我若真要教训他,何须五哥亲自动手,只轻轻一捏,他的骨头就会象这惊堂木一样。”
永郡王妃都吓傻了,她如何能想到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有如此神力。她的独子庄烛今年十三岁,养了一身肥膘肉,却是个吃饭都嫌碗沉的人。
永郡王爷有些打颤的说道:“我知道了,是你用暗力害了烛儿。”见识到无忌的神力之后,永郡王爷便有了新的指证对象。
无忌冷声道:“你们一会儿说五哥杀了庄烛,一会儿又说是本王杀的,本王倒想问问,庄烛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永郡王夫妻哑口无言,还是坐在上首的淳亲王爷沉声说道:“庄烛体表只有轻微瘀伤,并不致命,内里,永郡王不同意验尸,仵作无法查验。”
庄煜看向永郡王夫妻冷声道:“你们污陷本王杀死庄烛,却又不肯让仵作查清死因,难道就是想让本王不明不白的背黑锅么?”
永郡王夫妻两人对视一回,查清儿子的真实死因与保存儿子全尸之心激烈斗争起来。最后,永郡王妃说道:“验。”
永郡王这才说道:“本王同意验尸。”永郡王妃听到“验尸”二字,眼泪哗哗的涌了出来。她们连油皮儿都不曾擦破过的儿子啊,这就要被人开膛破肚了。
淳亲王爷立刻命人去告诉马尚书,让他安排刑部最有经验的老仵作给永郡王世子验尸。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永郡王妃又指着远远跪在堂下的随从们哭道:“叫他们上来一个一个的说。”此时永郡王妃连李福都不相信,她不相信那睿郡王和忠勇郡王只打了庄烛那两下。
一时各个随从依次被带上来,起初都是躲躲闪闪的指证睿郡王庄煜是杀人凶手。因为在西市之时李福已经这么叫出声的,所以众侍卫便没有去指认忠勇郡王季无忌。在这些侍卫的眼中,那忠勇郡王不过就是个小孩子,他能有什么本事杀人。反而睿郡王是领兵之人,对他来说杀个把人实在不算什么大事。
不过同是指证睿郡王庄煜,可是每个侍卫的说辞都不太一样,堂上之人一听便能听出这里面有问题,此时不必淳亲王等人多说什么,永郡王夫妻也觉出事情不对劲儿了,难道他们独子的死真的别有隐情,与睿郡王忠勇郡王真的不相干?
等穆国公一说要把那些随从送到黑山石场,随从们便都吓的实话实说了。果然与李福所言一字不差。至此,永郡王夫妻心中便有数了,他们儿子的死只怕是真的与睿郡王和忠勇郡王无关,其中必然另有内情。
只是心里虽然那么想的,永郡王夫妻却不会表现出来,在涉及到切身利益之时,这夫妻二人便会出奇的一致精明。儿子已经没了,那么便要以此为由争取最大的好处。
审完所有的随从,大约用去近一个时辰,此时仵作也已经验尸完毕,马尚书带着详细填写的尸格前来向淳亲王爷回禀。
淳亲王爷看罢尸格,便沉着脸将尸格递于永郡王,冷声道:“你自己看吧。”
永郡王爷将尸格接过来一看不由呆住了,永郡王妃见状劈手抢过尸格,睁大眼睛看了起来。当她看到仵作给出的结论之时,立刻尖叫道:“这不可能!烛儿从来都没有犯过心疾,他们怎么可能因为心疾猝死?”
马尚书很淡定的说道:“世子过食肥腻,五脏六腑堆积的油脂实在太多,以至于堵塞血管,使鲜血不能进入心脏,世子才会猝死于西市。”
永郡王妃愣住了,永郡王爷突然指着永郡王妃大叫道:“都是你惯着烛儿,他爱吃肉,你便每日由着他,烛儿才十三岁,便重达一百八十斤,是你害了本王的儿子,你还本王儿子……”
永郡王妃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伏在永郡王脚旁放声痛哭。
庄煜无忌还有冯至忠都愣住了,这样的结果让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用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庄烛是活活把自己给撑死的。这样的死法,对于皇室子弟来说,的确是很惊悚。他又不是吃不起,何至于每顿都是象没有下顿似的,拼命塞那些油腻之物呢。
有了结果,淳亲王爷自然要立刻进宫回禀,庄煜和无忌两人对视一回,他们总觉得这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劲儿,若说庄烛是肥死的,他怎么会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与他们发生冲突之后才肥死呢?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庄煜得与淳亲王爷一行人一起入宫,他向无忌使了个眼色,无忌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对淳亲王爷说道:“淳亲王爷爷,无忌想回府了。”
淳亲王只当是无忌累了不想进宫,便点头说道:“行啊,至忠,你送无忌回府。”
穆国公赶紧躬身应了,两人先送淳亲王等人离开。等淳亲王一行走远了,穆国公方对无忌笑道:“你这孩子又搞什么鬼儿,去吧,舅舅在马大人的书房等你。”
无忌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多谢舅舅。”便撒腿跑开了。
无忌跑到殓房之时,白发苍苍的老仵作刚刚把庄烛的尸身收拾利落,拿出来的检查的内脏一样不少的都放了回去,正在进行最后一步的缝合,无忌跑进殓房低声叫道:“先别缝!”
老仵作手下一颤,他忙抬起手来转过身子眯着眼睛打量,无忌笑着说道:“老宋,是本王。”
老仵作呼出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道:“小王爷,在殓房里突然出声是会吓死人的。”
无忌笑道:“别人怕,你老宋恩还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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