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1 / 1)
“那好,我回去就写信让我娘家弟弟把鲁师傅送到京城来。”徐氏痛快的说道。鲁阿牛受过徐氏弟弟的恩惠,所以别人请不动鲁阿牛,徐氏的弟弟却能轻而易举的让他进京。
“真是太谢谢马夫人了,我们老爷和我正在愁这件事,您可是帮了大忙啊。”叶氏千恩万谢的说了起来。
徐氏笑道:“季将军和夫人真是疼爱女儿,这么早就开始备嫁妆了。”
“让您见笑了,这嫁妆却不是为小女准备的,郡主已经定了亲,我们大哥大嫂都过世了,好歹也蒙郡主叫我们一声三叔三婶,我们怎么能不为她尽些心力。我也不瞒马夫人,若没有郡主和小王爷,也不会有我们家的今天。”叶氏低声说了起来。反正靖国府的那点子事情在京城中也算是无人不知了。叶氏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徐氏点点头,笑着说道:“得亏还有季将军和夫人这样的长辈,要不然郡主也太委屈了。夫人放心,九月初鲁师傅一定能来到京城,只要夫人把木头备好就行了。”
叶氏连连点头,只要解决了工匠的问题,木头什么的就不是问题了,只要肯花钱,总能收到最好的木头。她已经命铺子上的掌柜去南边打听了,若能寻到大料沉香木,那可是再好不过的,花多少银子她都愿意。
参加宴会的夫人们见刑部尚书夫人和叶氏说说笑笑好不投契,有好几位都轻蔑的撇了撇嘴。她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叶氏暗怀羡慕嫉妒恨。叶氏不过在两年的时间里便从一文不名的平民娘子变成正四品诰命,这样的升迁速度绝对是极罕见的,而且叶氏家中还没有惹人心烦的小妾姨娘,膝下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丈夫又在外头拼命的挣军功,只怕十年之年,叶氏都能当上一品诰命夫人。
那些夫人们只看到了叶氏今日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叶氏自小受的是什么样的罪,嫁入靖国公府后,又是怎么样的苦挣苦熬。叶氏有今日,是她无论在何等逆境之中都拼命的生存下去,而且还一直心存善念,否则她也不会有今日之福报。
无忧与苏含蕊说话之时,忽然听到有人仿佛在说叶氏的坏话,只是那人声音并不大,无忧转身看过去之时,那人已经赶紧住了口。
无忧心中暗怒,立刻走向叶氏,清脆的叫道:“三婶!”
叶氏忙迎上前,刚要开口说话之时便被无忧挽住手,亲亲热热的说道:“三婶,你好几天没来看我和无忌了,我们都想你了呢。”
叶氏一愣,她明明前日还去王府的,怎么能说好几天没过去了呢。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只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如今倒比小时候还粘人了,三婶哪能天天去啊。”
无忧配合的笑道:“怎么不能,我们两府隔的这么近,三叔又没在家,三婶天天来有什么关系,您不来可就是不疼我和弟弟了。”
众人一听无忧之言,立刻对叶氏另眼相看,再不敢有人说些酸话怪话,她们可得罪不起睿郡王和忠勇郡王府。萱华郡主可是一身担着两家郡王府,但凡有点儿眼力劲儿,脑子没被门挤过的人都知道萱华郡主万万不能得罪。
宴罢回府之时,无忧淡淡看了安国公府的岳珊一眼,浅浅笑了一下,岳珊分明看到季无忧的眼中充满了不屑,季无忧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让自负美貌过人的岳珊极为受不了,只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她的手被安国公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安国公夫人到底比她的女儿有城府,她知道此时斗什么气都是虚的,只有先嫁入睿郡王府,抢先生下孩子夺了管家权才比什么都重要。想到太后的承诺,安国公夫人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珊儿,休要轻举妄动。”安国公夫人低低斥责了一句。
无忧无忌回到王府,刚陈老夫人的轿子正停在门口。看来陈老夫人真是急了,她发了狠在王府门前死等,果然堵住了刚刚回府的无忧无忌姐弟。
将陈老夫人带入府中,陈老夫人也不在意自己被引到花厅就坐,只抹着眼泪说道:“忧姐儿,忌哥儿,最近老身总是梦到你们的爹娘,可怜他们夫妻那么年轻就没了,抛下你们姐弟两个从此孤苦零丁,你们爹爹怪老身没有尽到照顾你们的责任,老身对不起他啊。”
无忧无忌心中俱是一沉,陈老夫人一改从前的强硬态度,倒让她们有些不太好处置了。而且她又拿她们过世的父母说嘴,接下来若是不应了她的要求,必会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干脆什么话都不说,只看着陈老夫人一个人边说边哭。
陈老夫人哭了一会子,用帕子擦了泪急切说道:“忧姐儿,忌哥儿,祖母老了,还能活几年呢,老身只盼着儿孙个个过的好。”
听到这里,无忌抢着说道:“我们过的很好,三叔一家也很好。”
无忧听无忌的口气极冲,不得不替他描补道:“我们大房和三房出来单立门户,都能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想来二叔有祖母为他撑着,必会过的更好,听说二婶有喜,恭喜祖母又要抱孙子了。”
陈老夫人一滞,心是恨意更浓,无忧的一句话便堵的她没法子说老二一家过的不好,若要说了,那就是她没有用,没撑好老二这一房。
无忌暗暗向无忧挑了挑眉,到底还是姐姐厉害,一句话就说的老夫人哑了炮。无忧轻轻瞪了无忌一眼,这小子如今倒是越发淘气了。
邓嬷嬷见陈老夫人说不下去,忙陪笑递话道:“老夫人,咱们家好几年没阖家团圆了……”
陈老夫人正要接着往下说,不想无忌“啪”的一拍桌子,瞪着邓嬷嬷怒喝道:“老虔婆,主子说话也有你这做奴才插嘴的份,好生没有规矩,来人,将这老虔婆叉出去到日头上醒醒脑子。”
两名健壮的中年妇人应声上前,抓着邓嬷嬷便将她拽了下去,邓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拽到了大日头下的院子里,被硬生生按着跪倒在滚烫的青石板的地面上。
陈老夫人的脸色由黄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红,最生竟然硬生生又变回原来的颜色,她勉强说道:“是祖母不好,平日太宠了那个奴才,忌哥儿既已经罚了她,就不要再生气了。”
无忌哼了一声,沉沉说道:“又不是我们王府的下人没有规矩,本王犯不上动真气,只要在碍了本王的眼就行。”
陈老夫人皱眉看向无忧,用略含责备的语气说道:“忧姐儿,我知道你心疼弟弟,可该教的还得教。”
无忧淡淡道:“无忌的规矩很好,连皇上都夸过他的,难道祖母觉得无忌的规矩不好,或者要请祖母教一教他?”
陈老夫人赶紧摆手道:“不不,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开什么玩笑,皇上都夸无忌的规矩好,她敢说不好么,那岂不是直接与皇上唱对台戏,陈老夫人可没有这个胆子。
无忌不高兴的逼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老身没有什么意思,忧姐儿,忌哥儿,老身已经来了好几次,只是为了请你们在八月十五那天回家团圆。”陈老夫人觉得自己都快怄的吐血了,她只想快些让无忧无忌答应八月十五回靖国公府吃团圆饭,然后好尽快离开忠勇郡王府。
无忧摇头道:“真不是巧的很,皇上早就降旨命我们八月十五进宫过节,倒是叫祖母失望了。”
陈老夫人先是一愣,继而立刻说道:“那十六也行,就定十六这日吧。”
无忧见陈老夫人纠缠不休,便冷声道:“十六已经不是中秋节,还吃的是什么团圆饭?老夫人的意思本郡主明白,无非是想借我们王府给二叔造势,我劝老夫人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当日老夫人和二叔那般算计我们,欺凌我们这对失怙孤儿,今日我们又岂会再送上门让你们算计。”
“你……你不怕老身告你们不孝?”陈老夫人被逼的没有办法,只能再拿“孝顺”二字说事。
无忧冷道:“老夫人若想上告便去告吧。反正有些事情本郡主也想对天下人说个清楚明白。我们姐弟年纪虽然小,却也不是能任人随意欺负的。”
陈老夫人立刻没了气焰,整个人看上都瑟缩了许多。她怎么能忘记呢,忠勇郡王府里可是还养着宁嬷嬷这个最重要的人证。想到宁嬷嬷还活着,陈老夫人心中怨毒之意顿生,看来还是要先想办法除了宁嬷嬷这个人证,她才能扭转现在的局面。
陈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得这么干,于是便站起来说道:“既然你们姐弟执意不肯给祖母这个面子,老身也不能怎么样。忧姐儿,你是要嫁入皇家的人,似这般不容人的性子,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无忧淡淡道:“祖母不必为本郡主担心,该吃的亏,本郡主都已经吃过了,从今往后,任何人也别想欺负本郡主,让本郡主吃亏。”
陈老夫人听了这话,顿时一阵心虚,只色厉内荏的一甩袖子,重重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无忧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来人,替本郡主送陈老夫人。”
☆、第一百零一章
中秋之夜,无忧无忌和叶氏都得进宫领宴,陈老夫人自然也是得出席的。在开宴之前,陈老夫人随众命妇一起给太后行礼,她悄悄把一个纸团子塞给了身边的小宫女,那个小宫女立刻将纸团子交给了李嬷嬷。
等皇后率内外命妇们退下之后,李嬷嬷将纸团子展开交给予太后,太后一看就黑沉了脸,怒道:“这萱华郡主实在不知好歹。就凭她这般不仁不孝,岂堪做皇子妃。”
李嬷嬷忙小声劝道:“娘娘息怒,如今萱华郡主正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意,您犯不上为点子小事发作她,免得误了大事。”
太后愤恨难消,恨恨道:“哀家还怕她一个小姑娘不成?”
李嬷嬷赶紧说道:“娘娘息怒,您自然不怕小小的郡主,只是……”
太后冷声道:“只是什么?”
“只是那边儿现在还没有能力起事,您得先稳住皇上。”李嬷嬷说的并不隐讳,太后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吴王想要起兵谋反,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兵马钱粮人才,缺一不可。蜀中物产也算丰富,可自从太后硬替吴王要了蜀中这块封地之后,隆兴帝便对吴王课以重税,每年吴王府要上缴国库两百万两税银和五百万石粮食,这几乎是蜀中八成以上的税赋收入,吴王要收揽蜀中人心,又不能随便增加税赋,所以太后才要拼了老命给吴王筹集银钱,好让吴王有广蓄私兵的能力。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吴王根本就不敢造反。
“哀家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立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皇帝。哀家原以为他就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想不到心机如此之深,哀家真真是看走了眼。”太后愤愤说了一句,虽然此时只有她和李嬷嬷两个人,可太后还是刻意放低了声音。说到底她此时也是不敢彻底得罪隆兴帝的。
李嬷嬷可不敢接口,由着太后发泄一阵子,她才说道:“太后娘娘,时候差不了,去前头用宴吧。”
太后点点头,由李嬷嬷扶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出了慈安宫正殿。
直到宫宴结束,陈老夫人都没有等到太后当众发话,命无忧姐弟和叶氏十六到靖国公府吃团圆饭,陈老夫人心中大惊,暗自忖道:难道连太后都怕了她们,这可如何是好?可转念又一想,也是太后命她与忠勇郡王府和季光慎修复关系的,如今太后都不发话,这团圆饭不吃,想来太后也不能怪罪她。如此一想,陈老夫人的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宴罢,庄煜抢着请旨护送无忧无忌回王府,帝后都笑着答应了,还命他好好照顾无忧无忌,不要看花灯的百姓冲撞着。
看到帝后和睿郡王对萱华郡主如此上心,让好几位家中有与庄煜年纪相当女儿的夫人们好一番羡慕。
而被太后许以五皇子正妃之位的安国公夫人已经恨的快咬断了牙根,这么好的女婿被人生生抢走了,不啻于生生挖去了她心头的一块肉。当今皇子之中,除了太子之外可就数睿郡王庄煜最有出息了。日后少不了享亲王之禄。亲王正妃,可是只比太后皇后低一等的尊贵身份啊,便是贵妃什么的,见了亲王正妃都要先行礼的。
自从接到赐婚诏书那天开始,无忧就知道自己成了许多亲贵夫人小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谁让庄煜是公认的贵婿最佳人选呢。不过无忧却也不怕,论家世,难道她还比谁低了不成,如今她的身份在京城未出阁的小姐之中,已经是最顶尖的了。论德容言功,无忧自信无论哪一样自己都不会比任何人差。自重以来,她暗中下了多少工夫提高自己的全面素质,受了多少的辛苦,只有无忧和近身服侍的丫鬟嬷嬷们知道。
所以在面对各位夫人们话中有话的恭喜,无忧大方以对,对于有些人甩过来的冷言冷语,无忧一概不与理会,只笑着坐在上首的大公主庄灵说了一句话。她对庄灵说道:“大姐姐,近日我听说了一句话,觉得很是有道理呢。”
庄灵知道无忧素来有主意,便笑着问道:“是什么话,也说来给我听听。”
无忧淡淡扫了一眼那向位说酸话的夫人,微笑说道:“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之人,大姐姐觉得是不是有道理啊?”
庄灵点点头,看着那几个脸色有些难看的夫人,对无忧笑着说道:“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解,可比好多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活明白的人强多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再也没有人敢在无忧面前说那些酸不溜丢的话了。她们也知道了这位未来的睿郡王妃不好相与,有几位疼女儿的夫人已经悄悄息了日后让女儿做睿郡王侧妃的心思。
次日,无忧姐弟和叶氏都没有去靖国公府,陈老夫人也没有再生事端,硬是忍下了这口气。季重慎见自己重新做官的希望落了空,便又整日酗酒,要不就是和邓香雪寻欢做乐。到了后来,季重慎连寻欢做乐的能力都没了,只能整日泡在酒坛子里,整个人彻底废了。
陈老夫人心疼儿子,还以为是邓香雪服侍的不好,便将季重慎叫到面前,要为他买两个绝色美人服侍,岂料季重慎一听这话,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大叫着不要纳妾。
陈老夫人还以为是季重慎是担心柳氏醋妒伤了她腹中的胎儿,便笑着说道:“我儿放心,你媳妇也算是个好的,她能容的下香雪,就能容的下别人……”
季重慎听了这话一把抓住陈老夫人的双手,跪倒在她的面前,呜呜哭道:“母亲,儿子真的不要纳妾,求母亲别为难儿子吧。”
陈老夫人皱眉道:“这是什么话,你媳妇年纪也不小了,生完这一胎后还能不能生可两说着,你不纳妾怎么开枝散叶,就算你媳妇生了个儿子,家里也只有两个男孙,这太少了,一定要多生几个才行。”
“啊……不要再说了?”季重慎痛苦的嚎叫一声,用双手死死的堵住耳朵。
陈老夫人见状心中大惊,忙拉下季重慎的手急切问道:“重慎,你身子可是出了问题?”
季重慎满脸是泪的点了点头,陈老夫人受惊过度,猛的跌坐回椅中,老泪纵横道:“怎么会这样?重慎,我们找大夫看,老身去为你请太医。”
“母亲不要啊,儿子丢不起那个人,反正您已经有孙子了,就这样吧。”季重慎痛苦的说道。做为一个男人,不能人道的痛苦可比丢官罢爵痛苦多了,那意味着失去了做男人最后的一点点尊严。
陈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只这片刻工夫,陈老夫人便苍老了好几岁。她抱着儿子放声大哭,怎么会这样,她最得意的儿子怎么会变的这么凄惨!
就在陈老夫人与季重慎密谈之时,回娘家的邓香雪也正在和邓嬷嬷说话。
“香雪,老爷专宠你也不少日子了,你怎么还没怀上身孕,娘瞧着老夫人的意思,竟是有些嫌弃你了,若老夫人为老爷再张罗几房姨娘,你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啊!”
邓香雪气的涨红了脸,咬牙道:“娘放心吧,老爷绝不会答应纳妾的。”
邓嬷嬷喜道:“这么说老爷的心思还都在你的身上?”
邓香雪撇撇嘴道:“哪是心思在我的身上,老爷他……哎呀,娘你就别管这些了,总之老爷是不可能纳妾的。娘,您有没有办法做点子什么手脚,若没了夫人,女儿就有把握让老爷抬我做填房。”
邓嬷嬷惊道:“这怎么可能?老爷能让你做二房已经是天大的情面,他怎么可能让你做正室夫人呢,香雪,娘知道你心大,可也不能大的没边儿,从来没有姨娘抬成正房夫人的。就算夫人没了,老爷也只能娶继室夫人,万不会抬你的。”
邓香雪冷笑道:“娘,你相信女儿,只要治死了夫人,女儿就一定能当上正房夫人。”
邓嬷嬷和邓香雪两人一口一个夫人说的热乎,却不知道如今季重慎只是平头百姓,他的妻子已经没了称夫人的资格,只会被称为季家娘子或是季二奶奶。
邓嬷嬷还是不相信,邓香雪便压低声音说道:“娘,我手里有老爷的大把柄,老爷不敢不应的。”
“哦,是什么把柄?”邓嬷嬷听到“把柄”二字顿时两眼放光,立刻追问起来。
邓香雪摇摇头道:“娘,我不能告诉你,若说了,便是害了娘。”
邓嬷嬷皱眉不悦道:“香雪,跟娘也要这么藏着掖着?”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个把柄太要紧了,女儿只能藏在心里,到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威胁老爷,平日里绝对是提都不能提的。”邓香雪忙忙解释起来。
邓嬷嬷这才点了点头,既然是平日里绝对不能说的把柄,那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陈老夫人和季重慎都不会想到,她们母子二人在房中密谈的内容很快就被送到了无忧的面前。无忧看罢冷冷一笑。当日宁嬷嬷安排人悄悄告诉柳氏棉籽油作用之时,无忧便已经想到了季重慎会有今日的下场。
“春竹,等柳氏生完孩子,就把棉籽油的事透给季重慎知道。”无忧将那传递消息的字条在蜡烛上点燃,看着那张字条渐渐烧成灰烬,淡淡的说了一句。春竹干脆的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安排。
无忧自言自语道:“我的好二叔好二婶,当日你们怎么对我,我必将百倍还之。”前世之时,季重慎和柳氏强取豪夺了属于无忧无忌的一切,更在无忧出嫁之后害死了才十四岁的无忌,为的就是让柳氏后来生的儿子入嗣大房,夺取无忌的郡王爵位。
日子过的飞快,不觉又到了腊月,无忧便格外忙碌起来,各家铺子都要结帐,庄子上的庄头们要来送租子,无忧还要安排送送年礼回年礼之事,忙的不可开交。
这一日无忧正准备见送租子的庄头们,放了赏好让他们尽快回家过年。刚命春兰去传话,春晓却急匆匆跑来说道:“回禀郡主,那府里的宋嬷嬷求见。”
“宋嬷嬷?她来做什么?”无忧沉声问了起来。前世之时,这宋嬷嬷的手也不干净。
“回郡主,奴婢问了,可宋嬷嬷不说,她一定要求郡主接见,说事关重大,只能告诉郡主您一个人。刚才她只跪在府门外拼命磕头求见。门上的没办法,只得把她弄到门房里,免得让人误会咱们王府怎么着她了。”春晓气乎乎的说道。
无忧想了想,对春晓沉声说道:“去看看你宁嬷嬷在忙什么,若是得空,就去见一见那宋嬷嬷,若然见了宁嬷嬷她都不肯说,便让她哪儿来的哪儿回,随便什么人在王府门前磕几个头本郡主就得见,这还有没有规矩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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