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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佳慧知道红姐话里的意思,虽然自己比红姐年轻,但是日子过得是否艰辛,完全可以从女人身体的细枝末节反映出来。与红姐一身匀称的白皙不同。那段时间建厂的奔波,让自己露出半袖衣服的胳膊被晒得活像套上了两只灰色的套袖,脸上虽然看着比别人白,但是用常年不见阳光的饱满的胸部相比,还是差了一个色号。

耿佳慧自嘲地一笑,人都说“白富美”,其实这三个字里存在着很深刻的内在联系。有钱有闲的人,才会花大把的时间雕琢自己。钱花得到位,有什么不能白不能美的?就连黑人杰克逊不也人种逆袭了吗?

她没有反驳童亚红的话,人的经历本不相同,干嘛要为三观不同跟人争论得脸红脖子粗的?

她也很欣童亚红的处事哲学。她不是那种美貌吃老本儿的女人,而是用美貌作为武器靠往往被男人忽略掉的,深藏不漏的聪颖,积极地开扩疆土,发展事业,然后极尽所能地享受最好的生活,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一个被生活教会了聪明的女人。

只有跟她深交的人才知道,她曾经离过婚。前夫是她的初恋,她甚至大学还没有毕业,放弃了学业就嫁给大她八岁的前夫。五年的夫妻,因为丈夫的事业心,她忍痛打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等想要生孩子时,却几次流产都不能保住,最后的过程就是一部俗气的婆媳狗血剧,在婆婆的要求下,她跟前夫离了婚,如果狗血到此为止的话,还算夫妻缘尽,各自安好。

耿佳慧曾经听红姐说过,后来她的前夫居然追到了她落脚的城市,信誓旦旦地要违抗母上的旨意,跟她复婚,她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好像又回到了昔日美好平凡的生活中,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她打开房门,发现良人已去,他不但拿走了自己的衣服,更拿走了所以她的值钱的首饰、现金,再打电话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红姐跟她说这段经历时,是轻松微笑着的,仿佛这是一段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糗事,“慧慧,你知道那男人当初为什么来找我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跟他曾经合开的酒楼招惹到了对头,整个酒店都被人砸了,欠了一屁股的债,跑到我这里来避风头来了,卷走了我所有的钱之后,他居然又跑另一座城市,榜了一个富婆,还偷偷跟一个欢场的小姐生了一个女孩,富婆踹了他后,又舔着脸来找我,说什么他终于有孩子了,生意也恢复了过来,想让我跟他复婚,替他养那个窑姐生出的孩子,这就是我当初心甘情愿为他当了五年贤妻良母的男人啊……五年最美的年华……”每次到了最后,红姐都为自己五年的时光而怅然。

所以,想到这,就算当初在医院再次见面时,童姐对她冷嘲热讽她也没有太过介意。想必自己当初的一走了之的情景,也勾起了红姐心中的阴霾,难免也产生了与佟然同病相怜之感。不过红姐还算是有后福现在嫁给了强子,不知怎么的居然还生了一对双胞胎,也算是对她前半生的坎坷一种变相的补偿,她是发自内心替红姐感到高兴的。

不过,欣赏并不代表她也要没心没肺地依附着男人像菟丝草一样的生活。佟然不是烂桃强,他是一个永远习惯站在最高位的男人,当人达到了一个顶点时,难免会用上帝的视角俯视众生,可是就算再细心周到万能强大的上帝,也绝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相濡以沫,互敬互爱的平凡而贴心的爱人。

想一想,午夜时分,衬衣领上的口红印,脖颈间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深夜时分突然打来挑衅电话的年轻女人,这些都是拥有一个成功的男人说要忍受的一切,这样阔绰的贵妇生活要付出的代价对她来说,太过“昂贵”!

既然无“钱”支付,也就只能敬谢不敏了。

笑着听着红姐的洗脑,耿佳慧在池子里泡了十分钟,本来因为与男人们一墙之隔,而有些紧张的心情,慢慢地被带着硫磺味的温泉水熨烫得舒缓了下了,不过泡了一会,就流了满脸的汗,感到略有些头晕,童亚红说道:“你还没泡习惯,不耐泡,每次只呆几分钟,多泡几次。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再下来。”耿佳慧点了点头,取来放在一边的大浴巾,先坐在池边裹严实了身体,再出了池子,裹上厚大的毛巾,向外面走去。

从女池出来拐两个弯就是男女池的公共道路,小路两旁都是高大的灌木。耿佳慧泡得有些缺氧,没注意拐角处一根树枝斜伸了出来,正刮在裹着的毛巾上,正向前迈步,毛巾一下子被扯开滑到地上。耿佳慧大吃一惊,慌忙弯腰捡起毛巾几下裹在身上,然后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却发现前面几米走过来一个人,心里慌乱起来,仔细看原来是尚铁,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毛巾,露出健硕的身材,因为之前在外场先冲了淋浴,年轻帅气的脸上还带着水珠,两只眼直勾勾地望向了她。

耿佳慧的脸腾的就红了,也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方才的一幕。

幸好尚铁立刻又收回目光,向前走了两步,看到耿佳慧站在那看着自己,便神色如常地说:“这么早就出来了,不多泡会?”

耿佳慧强作镇定地说道:“头有些晕,上来走走。”犹豫了一下,又试探地问道,“你……刚过来?”

“是啊。我刚到,比你们女士晚了一会。我也去泡温泉去了,一会出来再聊。”

“啊?好!”耿佳慧说完急匆匆地走过尚铁身旁,进了女人更衣室,边走边想,“还好,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到。”

待女人急匆匆地走了之后,尚铁才转头看着耿佳慧裹着浴巾,急切但又微微扭动的纤细的背影走进更衣室,一时有些失神。

他刚才看见耿佳慧从女池的小道上走了出来,特意停下来想和她说几句话的,恰好目睹了刚才的一幕。

浴巾垂落下来那一刻,尚铁一下就被耿佳慧那胸前的完美半球形吸引住了。

虽然上一次强吻耿佳慧是,就感觉到女人的胸部很有料,但是视觉冲击更是比记忆中的更加美好。他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有些瘦弱的耿佳慧居然有这么丰满迷人的胸部,尤其是那粉红色的樱桃,在浴巾的刺激下挺立起来,配在丰满的胸前,让他蛰伏的下面一下子就挺立起来。尚铁好容易屏口气把目光从耿佳慧的胸上移开时,耿佳慧已经弯下腰去拾地上的浴巾,细长光滑的背部,纤细的腰肢,被旁边的浓密的绿枝半掩着重要部位的丰满臀部,含蓄地暴露在尚铁的眼前,那一刻,尚铁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再也挪不开目光,只想贪婪地想要记住每一个细节。

原始森林特有的湿润还略有些腐败味道弥漫在周围,皎洁的月光照在耿佳慧白如羊脂的身体上,更增添了一种朦胧神秘。

万幸的是,当耿佳慧抬头时,多年练就的冷静帮了忙,尚铁很快从失神和冲动中回过神,这时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临机一动,装作刚走过来,果然没有让耿佳慧发现异常。当时耿佳慧也是太紧张,如果细听,尚铁的声音还有一些激动和颤抖,而坚.挺的下面还没从刚才的香艳中恢复过来,依然高高挺起,想要搂住那女人的渴望,简直扯他的心,都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作者有话要说: 童亚红的原型是生活中的一位很喜欢的,要好的女性朋友,坎坷的经历比文中要沉重得多,前夫渣的程度也是狂仔粗浅的笔力不及的。

朋友平日里是个开朗优雅也有自己的小事业的女人,虽然比狂仔大十岁,但素心态年轻一起逛街购物从来木有代沟哇~~可是每一看她更新博文,文字感染力太强大,看后,偶们这些朋友,有一个算一个,哭得眼角都痛,沉浸在悲伤的气场里半天都缓不过来,她一直盼着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心愿狂仔就在文中替她实现吧,给她一双儿女,凑“好”字。

☆、48.第四十八章

泡过温泉后,女主人也细心地安排了客人们的住宿。

佟然和耿佳慧住在距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的情侣别墅,而尚铁则住在另一边。互相道了晚安后,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佟然和耿佳慧的房间是独栋的双排木屋。屋檐呈现出上翘的曲线,紧贴一旁的古树,建筑的板材是从泰国运来的上等柚木,自然的纹理再刷上植物漆后,不再需要任何的修饰,光脚踏上木质含油而光滑的地板上,在燥热的天气里,一丝清凉自然从脚掌间升起。

大屋里摆着的大床也很有意思,一看就是一株巨大的古树被斩成大截,然后从中间一剖为二,再掏空垫上特制的床垫。不知躺在这样的老龄巨树之上,会不会一梦千年?

佟然坐在席地的桌子上打开笔记本,查收了一下最近要紧的文件后,抬头望向女人。

耿佳慧身着一件白色的亚麻布长裙,正半靠在木屋窗边的晒台上,看着手中的杂志,可眼睛虽看着,却在一页广告上愣神了许久,一页都没有翻过去。

他站起身来走过去,在女人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亲昵地说:“看什么呢,泡累了吧?走,去床上,给你再按按?”说着,手已经不老实地开始伸进宽松的长裙里开始摁了起来。

耿佳慧能闻到他嘴里散发出来的酒气,因为喝过果茶的缘故,还掺杂着淡淡的果香,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郁闷,被这酒气撩拨得一刻都不能再忍了。她啪的一下拍掉了男人的手,站起身来想到屋外透透气。,可手却被男人的铁掌死死的握住,拧着眉毛说:“怎么的?又来劲了?这小脾气涨的!”

听了男人不耐烦的语气,想着自己拿着五百万给他时,心里当时的如释重负,简直是辛辣的反讽。偏偏佟然现在还拿出一种批评孩子的语气训斥自己,猛地回身伸手就用力地一推。

这一推,放在平时就是蝼蚁憾树的劲儿,可是佟然拽着她正准备在席地的沙发上坐下,加上喝点酒,脚下也有点打晃,一个不稳就顺势身往后仰摔了下去。

为了防潮,木屋没有直接建在地面上,而是搭在一米多高的木柱上,加上木屋本身的高度,佟然一下子从将近三米左右的地方摔下来。耿佳慧本来是气急了,才会这么手冲,她也没想到那么魁梧的男人就像不倒翁似的一下子摔了下去,摔在地上时,那重重的声音,砸得耿佳慧的心也跟着掉了下去。

本来她的手是被佟然紧握着的,可喝多了的男人顺着低矮的围栏摔下去时,眼看着耿佳慧也要被拽下来了,倒是反应很机敏地立刻把手松开了,只自己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了下面的草地上。

耿佳慧没想到他就这么的下去了,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往下看,男人摔得四肢大摊开,一动不动地躺在绿地之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顿时觉得手脚发凉,连忙咚咚咚地顺着台阶跑下去,跪在佟然的身边,也不敢动他,这是贴着耳朵喊:“佟……佟然,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可是佟然却紧紧闭合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拉出了昏暗的阴影。耿佳慧微微抖着嘴唇伸出手指轻轻地伸到了男人的鼻下,却发现男人半丝气息都没有了。

方才她亲眼见着佟然是大头朝下栽下去的……这么高,会不会……

佟然不行了!想到这,浑身里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离可一般,耿佳慧的眼泪翻涌了出来。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拖着绵软的双腿,站起来想要喊人求救,可没走两步,自己的脚踝却被人用力握住,那么一拉就跪倒在草地上,回头一看,那该死的男人居然咧着嘴得意的看着她浸满雾气的泪眼。

“怎么的,准备谋杀亲夫吗?我这就算是做鬼了,也绝不放过你……”佟然的话还没说完,胸口又挨了女人狠狠一踹。

“你这个该死的!又在骗我,耍着我好玩吗?”方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佟然失去了知觉,本以为对这个男人只有漠然和淡淡的愧疚,可是没想到在以为男人要不行了的刹那,整个脑子顿时就木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

可是这惊吓还没有着陆,男人却又嬉皮笑脸地嘲笑着自己。这么多日来的委屈一下涌到了喉咙,然后全都化成了雨点般的拳头和止不住的眼泪。

“你这个混蛋!混蛋!你怎么不干脆摔死呢?”

佟然是本来觉得好笑,可是他没想到耿佳慧梨花带泪的,像只晾起爪子的猫咪似的向自己扑来,那红着的眼圈和鼻头的样子撩拨着他的心,立刻软软地化成了一滩水,只能做在草地上搂着还在“发疯”的女人,任凭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低声哄着“不哭,不哭……都是我坏,不该骗你……”

耿佳慧胡乱打了一气,到了最后只能浑身虚脱鼻子发堵半靠在男人怀里,就这样男人又亲又哄地将她半抱了起来,重新回到了木屋中,只不过这么一折腾,两个人头上身上都沾着草根与树根。佟然看着还在哽咽的女人,细心地取下她头上的草根,然后用指尖轻轻地划着她的鼻子。

他有多久没有看着这个女人像孩子一样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嚎啕大哭了?女孩以前是很爱哭的,尤其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爱在自己的面前哭——生病感冒了,躺在被窝里小声地哭;上街时闹别扭了,生气地甩开自己的手,坐在马路边把头埋在臂弯中委屈地哭;与自己大吵一架时将自己的衣服都塞进行李箱中,摆出一副离家出走样子时无助的哭。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变得很不耐烦,觉得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有些表述不到位!哪是水做的,简直就是一座喷泉!

可是后来,慢慢地,女孩哭得次数变得越来越少。取代了撒娇般的眼泪的,是充满猜忌的眼神和刻意压抑的沉默。那时他才发觉他是多么想要看女孩靠在自己怀中大声地毫无顾忌的大哭一场。

后知后觉中,才发现那种毫不保留地肆无忌惮地撒娇般的亲昵感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晚归中慢慢地变淡消失……渐行渐远……

他将脸贴在耿佳慧还带着水汽的脸颊之上用力地蹭了蹭,感受着湿意在皮肤的摩擦中慢慢地变得滚烫起来。

“红姐跟我说你已经知道买厂的事。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在怪我?”佟然突然开口说道。耿佳慧慢慢地吸着鼻子、

要怪的话,应该怪的是哪一桩哪一件?这男人对自己犯下的罪已经是罄竹难书了。卖厂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所以她并没有出声,而是轻轻地推开了男人,翻身倒在了床上,将自己的脸埋在软被之中。

“你们那位杨总勾搭的海尔一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在和姓杨的联络之初就想好了由他顶羊。你们那位杨总虽然没有看出海尔一包藏祸心,不过他提拔你做总经理,一切手续都是让你办理就是想将来出问题时可以把你抛出去。中行着手调查,一旦出了事儿,杨总免不了倒霉,,你也跑不掉,我问你,你脸半个字都不跟我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牵连,只好釜底抽薪买下工厂。”

可惜这番示好,并没有有让女人从棉被里钻出来。

佟然继续说道:“慧慧,你不会真想一直在工厂里做工吧?没有换个公司换个行业发展的想法?”

耿佳慧猜到他的想法,埋在棉被里闷闷地说道:“就算换个公司,我也不会去你们公司。”

佟然继续说道:“现在是销售为王,做实体的发展艰难,也不宜开拓眼界。如果到了金融公司,接触面宽许多,也更能锻炼人。我在欧洲信新成立了一家公司,你有没有兴趣去试炼一下?干嘛?那种眼神来着我?我可没有给你开绿灯的打算,而是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闯一闯龙潭虎穴,你要是能在那狼窝里练出来,就替我好好赚钱,五百万?我能这么便宜了你?你最起码也得给我状五个亿吧?”

那天到了最后,佟然觉得这五个亿是遥遥无期,倒是打算先讨要些利息滋润下生活,借口自己方才后背着地,体内一定存有淤血,必须活血化瘀,舒经通络,到底是把女人压在了身子底下,在千年老树干上变换着花样,彻底地疏通了一番,女人的皮肤刚泡过温泉,滑腻得恨不得就这么搂在怀里再也不松开……

茂密的古树枝叶下,虫子的长鸣中,女人如同啜泣般的呻.吟声似有似无,在寂静的夜里扩散得很远,在远处的另一栋木屋里,年轻的男人坐在没有开灯的木屋里,眼睛眺望着树下的那栋木屋,脑子里不可抑制地联想着此时屋内的旖旎火热,他仿佛看见那具洁白丰满的娇躯,颤抖着被精装的男人狠狠压在身下肆意享用研磨着的情景,那对儿丰满的乳儿尖在激烈的撞击中漾着层层涟漪……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酒杯,终于在一阵细不可闻的咔嚓声里,酒杯被捏碎,落得满地都是……

第二天一大早,佟然就告别了强子夫妇,带着耿佳慧先坐上直升飞机离开了。尚铁似乎在睡懒觉,他们告别时并没有现身。

佟然知道,要想兄弟俩人毫无芥蒂地像以前一样,是不太现实的,现在俩人都是维持个大面儿,也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耿佳慧本以为他提议让自己去他的新公司,只不过是酒后的胡话而已,天亮了就差不多都忘了。

可是当他拽着自己出现在香港的皇后大道时,她才发现佟然是认真的。

当进到会议室时,她又发现,佟然是认真的要把自己扔在狼窝里——只见,佟自和佟晓亮两父子早已经坐在了会议室的主位旁。

他们在看到耿佳慧那一刻,眼睛不约而同地瞪了起来。

☆、49.第四十九章

佟然没有去看哥哥和侄子的大小眼,示意耿佳慧坐在会议室一旁的小沙发上,然后他便坐到了议席的主位上。佟自咳嗽了一声,然后冲佟然点了点头,说道,“你来了,我们都等你呢,一会马上董事们马上都来了,是不是让她回避一下。”他指着耿佳慧说道。

有些已经到场的董事也顺着他的话,抬起了头,疑惑地审视着耿佳慧。

“不用了,她是这次会议的记录员。”佟然淡淡地说到。

耿佳慧注意到了佟自眼里的鄙夷之色,本来已经抬起来的身子慢慢地又坐下了,想了想早晨临出门时佟然对自己说过的话,,慢慢地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

佟自见耿佳慧没有要走的意思冷冷地收回了视线,低头准备着一会要用的文件。而佟晓亮也收回了目光,刻意地将头扭到了一侧,不去看耿佳慧。

不一会,各位董事们都到齐了,重量级的大人物们对于办公区域出现的员工都习惯性地视作无物,所以除了耿氏父子外,没有人再去在意耿佳慧。

在他们简短的寒暄交流中,耿佳慧知道,这家新公司由三大财团组成,佟然的亿阳,佟自的财团,还有亨泰集团。

在出席的众多董事中,恒泰集团的代表是董事长的独生女黄琦琦,真可算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她看上去二十七八的样子,一黑色的高级定制套装,脚下是踩着louboutin的经典细跟红底高跟鞋,柔顺的波浪紫红色短发打薄服帖地顺在了雪白的耳后,这是个天生丽质的大美人,就连身为同性的耿佳慧也忍不住多看黄琦琦几眼。

“佟总,关于这次并购的细节以及流畅表,我已经制作成了ppt,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展示。”

当会议室的灯光按下来后,黄琦琦站起来,先是微笑着向佟然点头示意,又款款几步走到展示屏幕前,拿着激光笔将幻灯片中的细节逐一指点出来。

耿佳慧手指上下翻飞敲打着他们的发言,脑子也没有停歇着细细地过滤着听到的话,她发现这三家实力雄厚的集团联合到一起要做的事情居然是买酒!

而且不是什么大牌子的洋酒,而是土产的啤酒!

一瓶啤酒的成本能有多少?都不及她原来公司一个本子利润的三分之一!大老板们都是闲得吧?

可是慢慢地,当黄琦琦铺展开所有的并购规划后,耿佳慧默默地在心里吸了一口冷气。

啤酒虽然成本不高,但却是老百姓常见的日常的消费品。

可是这种市场受众群最大的产品,却并没有像沐浴液、洗发水之类的日用品形成寡头公司垄断的现象。这是由于啤酒这种产品虽然具有需求量大,普及广的优势,但是由于体积与重量大、加上注入二氧化碳的玻璃瓶易爆等劣势,对于运输要求非常之高,可是运费高的话,啤酒的价格也变高了,广大消费者自然就不买账了。

试想一下,自家隔壁喝出酒糟鼻的叔叔大爷们是会买一瓶一块多的啤酒,还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三元一瓶的名牌啤酒呢?

所以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地方性的啤酒品牌,很少有大企业能在全国范围内一家独大,就算有些啤酒品牌知名度很高,可是在最终的铺货销售中,也不及地方性啤酒的覆盖广。始终不能掌握大额的市场占有率。

在啤酒这块大得似乎吞不下的大饼面前,谁能以最少的成本将数量众多的产品送到消费者手中,就是掌握了出奇制胜的利器。

而佟然他们这三家集团联合起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就像是此时就像潜伏在沙底的怪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全国各地的大大小小的啤酒厂,分区域选中合适的目标,并购成功后立刻改弦更张,统一品牌,排挤掉毫无竞争地的地方品牌后一家独大。金字塔顶的奸商们啊,就是这样俯视众生地,一步一算计地赚着小老百姓的血汗钱。

当会议结束后,众人都纷纷起身离开,准备去定好的餐厅在进行一个工作午餐,讨论彼此的心得。

黄琦琦走得比众人慢了一步,似乎有意等着佟然,在这样的气质美人面前,佟然收起了一身的狠厉,很绅士地朝她抱歉地一点头:“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一下,可能会晚一步,黄总你们不用等我,先去用餐吧。”

黄琦琦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但马上又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佟总您不吃海鲜是不是?我就冒昧地帮您先点餐了。”说完,涂抹均匀的睫毛顺着笑意微微翘着,含而不露地看着他。

这种商业场合,佟然自然不能拒绝,笑着谢过后,黄琦琦带着秘书,步态优雅地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耿佳慧一眼。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佟然和耿佳慧一人时,他走到了似乎在愣神的耿佳慧身旁坐下,伸手握住了无线鼠标,拉动页面看着耿佳慧的记录。

这个会议开了足有三个多小时,三个公司都有不同的董事老总在发言,也不知道这妮子怎么坚持下来的,居然一条重要信息都没有遗漏,甚至在很多含金量较高的提议下面,自动用红线标注强调了出来。

佟然知道,她这么做自然没有讨好自己,或是逞强的意识,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工作习惯,有些习惯是深入骨髓的,比如有人习惯把穿过的袜子随意地扔在地板上,一辈子如此,年轻时甩袜子,到老了估计就是甩尿不湿了。而耿佳慧则是习惯性地把事情分出轻重缓急,不管这工作她是不是发自心底喜欢的。

今天早起时,耿佳慧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佟然去公司的,后来,佟然穿戴完毕后,慢慢悠悠地甩出了一句:“我那傻侄子情场失意,急于商场得意,可惜马上就要掉到别人设下的陷阱里,赔得四脚朝天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开始玩儿‘蹦极’,希望我哥能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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