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凤霖跟傅世泽去宁波过年,回老家之前,凤霖妈就打电话来,再三叮咛,把两人的所有的化验单都带回家去。果然,一到宁波,虽然在大正月里,凤霖妈还是赶着两人去医院面会她医院里的妇产科主任。
傅世泽的精液检查报告各项数据都非常棒,主任看得点头:“小傅都可以去为精子库捐精了。”
凤霖有三次同一月经周期不同时间段的检查报告,主任看了后说:“一切的激素水平都正常,就这个年龄来说是很不错的。”
然后主任给凤霖用b超检查了子宫和卵巢,主任表示满意:“卵巢里卵子数目还是很多,这点很好,没有卵巢早衰,卵子数目不够的情况。”
凤霖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卵巢里卵子数目也会不够么?”
主任点头:“人出生时卵巢里的卵子数目就固定了,每个月虽然只有一个成熟,但是每个月没有发育成熟就消亡的很多,如果不到三十岁就卵巢出现早衰,或者卵细胞数目不多,那就比较麻烦。”
凤霖吓了一跳。
检查的结果是各方面都优良,但是两人已经努力了四个月没怀孕也是事实。虽然说一年内怀孕都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凤霖年纪已经不小了,凤霖妈希望凤霖越快怀孕越好,岁月催人老,要孩要趁早。
主任说:“女人一过三十,各项激素水平下降,生育能力的衰减是很迅速的。同一个人,每六个月情况都会不一样。霖霖各方面激素水平都还是很不错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卵子的质量会下降,会降低受孕的可能性,而且有可能卵子不够成熟,无法排出,造成无排卵月经,或者虽然有排卵,但是无法受精,或者受精后无法着床.....总之,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主任建议用药物帮助怀孕:“年龄增大后,由于激素水平下降,卵子发育就没那么好了,用促排卵药刺激激素水平,让卵细胞长得更圆,更成熟,有利于受精,而且对子宫内膜也有好处,让内膜增厚,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由于两人在宁波只呆几天,在宁波做疗程是来不及的,两人决定回北京后找家私立医院做。
凤霖谢过主任出来,小声对傅世泽说:“我没想到女人一过三十,会变化这么大。”凤霖这下感觉到压力大大的了。
傅世泽伸手搂住她的腰:“没事,我们一回北京就去看医生。”
两人说到做到,回北京后马上找了家私立医院做促排卵,医生给凤霖用了最低剂量的克罗米芬,然后用b超观察她卵细胞发育情况,当检查到卵子直径到达2mm时,给她注射了一针绒促性素针,然后建议两人回家做爱,卵子将会在24小时后排出。第二天,b超下明显的看见了卵泡的塌陷。
三周后,四月底的一个早晨,凤霖第一次在验孕棒上看见了下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粉红。凤霖激动得“哇哇”乱叫:“世泽,世泽,快来看。”
傅世泽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两人对着验孕棒左看右看,凤霖提心吊胆的说:“不会弄错吧。”
傅世泽说:“再来一根。”
凤霖狼狈,人不是随时想撒尿就能撒的出来的。
两人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凤霖又用了一根,还是两条杠,虽然下面那条颜色更淡了,但是两条红线是毫无疑问的。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忽然齐声怪叫,傅世泽把凤霖抱着举了起来:“老婆,我爱你。”放下后用力吻她。
“世泽,我也爱你。”凤霖一面吻他,一面喊,
忽然间泪水涌上了凤霖的眼睛。结婚至今,凤霖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和爱。凤霖喃喃的说:“世泽,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很幸福。我力挫群芳,义无反顾的嫁给你,真的没错。”
凤霖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的脖子,粘在他身上不断的亲他:“与子偕老,共到白头。”
凤霖验出怀孕后不久,就出现了孕吐,开始还只是早晨呕吐,一周后就变成完全吃不下东西,闻到食物的气味就想吐。早晨喝牛奶吐牛奶,喝豆浆吐豆浆,喝白开水居然就吐白开水,不光是吐吃下去的,还吐没吃下去的,每次都把胃酸都吐出来,再后来开始吐胆汁,每次一吐胆汁喉咙就会被烧毁,好几小时无法说话。傅世泽一筹莫展。
严然明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啥滋味,但是看见凤霖什么都吃不下,眼珠子越来越大,这下开始着急了。严然明每天中午给凤霖换吃的,凤霖有时菜还没端上桌,老远闻到就开始呕,严然明不得不挥手叫服务员别端上来。再后来发展到完全不全不能去餐馆,闻到食物的气味就要吐。
严然明困惑:“我老婆怀孕两次有吐得这么厉害么?”严然明拼命回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凤霖最终找到了可以吃的食物——水饺皮,每天中午和晚上,严然明都从餐厅拿一碗水饺上来(凤霖不能去食堂,连食堂上面的那层楼都不能去),坐在凤霖办公室里,然后严然明吃馅子,凤霖吃皮。两人天天就吃这个,别的东西还不能出现在桌上。
吃完过一会,凤霖再去呕吐一次,把刚才吃进去的吐掉个十有八九。
严然明发现自己悲催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吃饺子了,一看见饺子就反胃,就想吐,尤其不能吃饺子馅,一看见饺子馅就做恶梦。
就在凤霖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姜寒梅一个电话打给了傅世泽:“小卢爸爸中风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小卢要照顾她爸妈,孩子看不过来,我现在出发去医院接孩子去。”
☆、第107章 住不让住
卢厚信是脑中风,幸亏是周末,对面汪宣在,喊了一声后,匆匆跑了过来。汪宣又高又壮,背起卢厚信就走。卢雅婷跟在后面,叫李汇琴在家看孩子,李汇琴哪里放心得下,抱起孩子追了上来。卢雅婷开车将老爸送进医院。卢厚信年过半百,有高血压,平时又嗜烟,加上身体羸弱,过去两年里精神压抑,这场病来势凶险,幸亏医院送得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天是周六,傅世泽照例在公司加班,接到老妈电话后傅世泽暗暗苦笑,有种风云再起的预感。三个小时后,傅世泽干完手头的活,赶到他父母家,姜寒梅已经把孩子接来了。姜寒梅把卢厚信的情况讲了一下:“现在还在抢救,听医生的意思是,应该能抢救过来的,但是后遗症肯定不小。今后小卢照顾她爸的任务挺艰巨的......”
傅世泽默然。
姜寒梅说道:“没事,盼盼我们会养的。”
傅世泽马上说:“不,不,妈,盼盼我来养,你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体。”姜寒梅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而且最近的体检显示血糖临界,医生提醒她要当心糖尿病。傅世泽他爸身体比他妈好一点,但是却是个不会做家务的。
姜寒梅摇头:“不,世泽,你跟小凤结婚才一年,小凤又刚怀上,妈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来打搅你们的生活的。孩子的事情放心好了,妈会看好他的,而且等小卢爸爸的身体好些了,小卢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傅世泽心想:脑中风后遗症,这啥时候身体能好啊。
傅世泽左右为难,就他个人而言,他认为亲生父母才是应该抚养未成年的孩子的人,这么丢给祖父母照顾是不负责任的,何况自己老妈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好;但是凤霖刚怀孕,就把这孩子带回家合适么?另外还有,孩子抱过来养,卢雅婷会来看孩子吧,傅世泽一想到这两个女人会碰面,就觉得自己要得心肌梗死。
傅世泽想了半天,惭愧的说:“我和凤霖都工作太忙,一天到晚加班,没时间好好照顾盼盼。那就麻烦妈了。”
姜寒梅一笑:“跟你妈我还客气。”
傅世泽说:“赶紧雇个保姆,这一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凤霖因为早孕反应,现在加班也不像过去那么狠了,晚上八点多就到了家,看见傅世泽已经到家了,微感奇怪——这段时间傅世泽很忙,事务所新接了一个项目,有个公司要ipo。
傅世泽把事情跟她一说,凤霖愣住。傅世泽看看凤霖脸色相当难看,多少有点瑟缩,小声说:“孩子在我妈那呢,我妈会养的。”
“妈妈身体不好,跟你爸互相照顾都照顾不过来,养这么个一岁半,啥都不懂,满地乱跑的孩子怎么养。”凤霖发脾气,又开始干呕。
傅世泽吓得赶紧扶她坐下:“我妈会雇个保姆。”
凤霖一听,气往上冲,又站了起来:“雇个保姆,你的意思是这是个longterm plan?”
傅世泽吓得赶紧解释:“脑中风病人有后遗症,康复期需要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但是几个月肯定是要给的......”
凤霖冷笑:“几个月?严重脑中风之后想彻底好,好得跟正常人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一般都会落下什么下肢瘫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之类的症状。几个月你就指望人家能好起来?做梦啊。养孩子我没意见,亲生父亲抚养未成年的孩子是应该的,谁规定过非得亲生母亲养。你把孩子带回家来吧,我接受这个孩子。趁现在孩子小,啥也不懂,让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心理上也比较适应。但是,卢小姐必须马上从我妈那房子搬走,孩子既然已经送过来了,我没任何理由再给她住,你叫她马上给我滚,明天就滚。”
傅世泽急:“哎,凤霖,你别激动。她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凤霖怒极:“去她爸的,她把孩子送来,就从此跟我们没一毛钱关系了,她爸关我屁事。医院里病人多着呢,我应该给他们的家属都提供房子啊。你当我做慈善啊。哼,她爸可真会挑时候,早不病,晚不病。我一怀孕就病得她家没法养孩子了。我们结婚那天她爸咋不病捏,她把孩子扔来扔去的时候,她爸咋不病捏?我敢打赌,她肯定知道我怀孕了,所以她爸赶紧生病,她好把孩子扔过来了是不是?”
傅世泽彻底晕了:“凤霖,你有点逻辑好不好,谁会愿意生病,计划生病.....而且她爸是急性脑中风,不是什么胃病糖尿病之类的慢性病。你这指责......荒谬。”
凤霖气得要死:“我荒谬。那好,傅世泽,我问你。如果她不是跟你生的孩子,而是跟一个什么又穷人品又差的男人生的孩子,她能把孩子这么扔男的家里去(傅世泽心想:那她就不会生这个孩子了)?人家肯收吗?天下离婚的夫妻多了去了,那些离婚带孩的女人都没父母?或者她们的父母都从不生病?那人家怎么过的?卢小姐爸爸病了,既然卢小姐可以辞职生孩子,那她不可以辞职几个月照顾她爸么?她不可以雇个保姆看孩子么?她妈也在家,难道就照顾不了一个病人加一个孩子么?”
傅世泽小声说:“她妈照顾一个病人,一个孩子,这个.....真照顾不了。”
凤霖冷笑:“那又怎么样,如果她没办法,这个孩子没地方扔,那她不管多困难,都得自己看,哪那么矫气......”
傅世泽急:“凤霖,你这什么话啊。卢雅婷她,她确实有实际困难,她爸急性脑中风,她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养,有什么不对?难道我作为孩子的生父,一点抚养的责任都没有?更何况,还是我妈替我养......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傅世泽,你居然说我过分,你怎么不去想想你的那位卢小姐有多过分。大家都说事不过三,第一次,她大闹我的婚礼,我忍了;接下来,她把孩子扔来扔去,闹的天翻地覆,我也没跟她计较;然后,我用200万的房子换各过各的日子,她也接受了。这才太平几天啊,一共才过了7个月,现在她就又跟我来这一出。好吧,她把孩子丢过来,我不怪她,我一直都有这思想准备的,我承认孩子的权力,孩子我们来养。但是既然她不养孩子,我凭什么还给她房子,不是说明白的吗,房子是给孩子的,监护人才能住。她想不要孩子只要房,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她给你生个孩子,我就得感谢她一套房子啊,她的子宫那么值钱啊,凭什么?”
傅世泽焦头烂额:“凤霖,你太冲动了,你思维完全混乱了。我......真是没法跟你说。”
“你不用跟我说,你去跟那位卢小姐说去。孩子交过来了,那现在把房子也交出来。从此我们跟她,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傅世泽头大如斗:“凤霖,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她现在家里是有紧急情况,她不是永远的把孩子扔给我们养,等她爸的事情过去了,她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那等她把孩子接回去的时候,再搬进去住吧。”凤霖冷冷的横了傅世泽一眼,“别是他爸这么一病就得好几年,甚至等到孩子读大学了,她又跑来要孩子了,各种悲悲切切,各种情深意切,各种想儿子怎么想的发疯,各种我抢走了她孩子。妈的,她要是去当演员,早得奥斯卡奖了......反正,一句话,她不养孩子就没资格住那房子,你叫她马上给我搬走。那套房子200万,不是200块,我不可能让一个路人占我这种便宜。”
傅世泽发火:“凤霖,你太不近人情了,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你叫她搬,你叫她往哪搬,她家原来的房子已经出租了,她爸正在医院急救,你做人有点基本的人性好不好。”
凤霖气得眼冒金星:“我没人性,说了半天,原来是我没人性。那好,我现在更没人性点。我打电话叫警察把他们全家轰出去。房子是我妈的,他们既不是亲戚,也不是租客,而且他们在同城有自己的房产,他们没有任何合法的理由住我房子。”凤霖怒气冲冲的想去抓电话。
傅世泽看凤霖完全昏了头了,不由的叹了口气,将一只手放在凤霖手背上:“凤霖,我不能让他们现在就走,我真的不能。求你体谅我一下,给他们一点时间。”
“多久?”
傅世泽语塞,重度脑中风,真不知道抢救回来后会是啥样子。这事恐怕上帝都不知道。
“你不能让他们走是不是?那行,我走。”凤霖“蹬蹬蹬”,反身上楼去了——她现在一点都不呕吐了。
傅世泽怀疑她想干嘛,就跟在后面,结果发现凤霖拉出拉杆箱来装衣服。傅世泽赶紧阻拦:“你想干嘛。”
凤霖冷冷的说:“她不搬,我搬,行了吧。”
凤霖拉上箱子拉链,抽出拉杆就走。傅世泽苦笑,跟在后面,到了楼梯口,凤霖要自己提箱子,傅世泽无奈,只得替她把箱子拎下去。凤霖冷冰冰的说了声:“谢谢。”
凤霖拖着箱子出门,傅世泽只得再帮她把箱子拎下户外台阶。凤霖打开自己的后车门,傅世泽把箱子放进后车厢。现在凤霖开一辆lexis的suv,是发现怀孕后,怕再开小车不安全,咬牙买下的,刚到手不到一周。傅世泽想到凤霖是因为为了买那套房子所以才这么晚换车,不由的心头一疼,轻轻叹了口气。凤霖不理他,开门上车。傅世泽跟了过去,从另一侧上车,坐在副驾上。
凤霖恼火:“出去。”
傅世泽不动,忽然一笑。
凤霖一呆,白了他一眼,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凤霖开回了自己在海淀的房子,这房子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一次,所以十分干净。傅世泽一直跟在凤霖后面,凤霖上楼他也上楼,凤霖开门他跟着进门,凤霖洗澡上床睡觉,他也洗澡,爬上了床。傅世泽没带换洗衣服,但是他一贯裸睡,倒也没区别。凤霖又白了他一眼:“滚。”
傅世泽没吭声,把灯关了,然后伸手去搂凤霖。凤霖不耐烦,把他手推开,背对着他睡了。当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傅世泽下楼买了点早点上来,凤霖吃完,又开始呕吐,吐完。傅世泽求凤霖回家,两人又吵了起来。
凤霖说可以让卢雅婷再多住几天,但是必须现在就去说清楚,她啥时候搬,一周还是半个月:“世泽,她说马上把孩子接回去的,你我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她肯定有得折腾我们。她会把孩子接回去再送过来,反反复复,然后,她会再跟我们提各种条件,没完没了,有了这个筹码,她可以吃一辈子了......所以,这房子我必须收回。这事不能拖,必须马上通知她,否则她会以为就这样了,我们默认了,孩子我们养,房子她住,房子成了她生孩子的酬劳了。到时候我们再想赶她走,法庭会问我们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继续让她白住,什么原因,说不定她还有理了......如果法庭要她搬,她又可以说孩子她养,周而复始,继续敲诈我们,不行,必须让她现在就死心。”
凤霖盯着傅世泽眼睛说:“我算是想明白了,卢小姐就是想折腾死我们,她自己过得不好,就永远不让我们好过。不管我们给她房子也好,给她钱也好,她都不会收手的,她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所以,从今天起,我要收回房子,一分钱好处都不给她。你现在就去通知她,叫她滚,或者我去叫警察,叫保安,叫黑社会,反正能叫谁我就去叫谁,让她滚。”
“你这是毫无道理的恶意揣测。凤霖,你冷静点,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人。”
“过去是因为我蠢,难道你以为我会蠢一辈子?”
傅世泽怎么都说不服凤霖,最后急了:“凤霖,她爸还在医院里抢救,这话我真说不出口,我做不到。这样吧。我用深圳那套房子跟你换好吗?嗯,用望京那套吧。求你放过他们。”
凤霖看着傅世泽:“你用你的房子跟我换,然后让她去住?傅世泽,你是我的老公,还是她的老公......严然明说得真没错,我是占着别人孩子的爹。好吧,借来的男人迟早是要还的。傅世泽,咱们离婚。”
傅世泽大惊:“凤霖,你疯了,你说的什么话。”
“周一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你可以把深圳那套房子抵给我,卢小姐不用搬家了。记住我们之间的养儿协议,我不会把孩子丢给你的,但是我会回来问你要钱的。”凤霖站起来,背上包去加班了。
傅世泽一人收拾桌子,洗碗,然后下楼,出门打的回家取车。傅世泽坐在自己车上,想了半天,给卢雅婷打了个电话。卢雅婷还在医院里,她爸还在重症护理室,还没醒过来。傅世泽叹了口气:“我现在过来,雅婷,我有事要跟你谈。”
汪宣昨晚上把卢厚信送到医院后,一直陪着。姜寒梅来医院接孩子,汪宣看见的,姜寒梅看上去很有风度,询问病情时措辞十分得体。姜寒梅走后,汪宣问卢雅婷:“你前婆婆?”
卢雅婷不吭声。汪宣没再多话。
到了半夜,卢雅婷催大家回家睡觉,最后汪宣陪李汇琴回家,卢雅婷在医院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是周日,汪宣早早的就陪李汇琴一起去了医院。卢雅婷在医院的长凳上过了一夜,人已经疲惫不堪,汪宣建议她闭上眼睛睡一会。到了早晨10点多,卢雅婷正在长凳上昏睡,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汪宣看见一个30多岁,身材矫健,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眼神锐利的男人穿着一件polo的浅绿色细格子休闲衬衫,一条深蓝色休闲西裤走了过来。卢雅婷忽然惊醒了,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全是痛苦。
男人跟李汇琴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卢雅婷面前,停住,开口是标准的京片子:“雅婷,叔叔怎么样了。”
卢雅婷指指icu病房的窗玻璃,卢厚信还在昏迷中,身上贴满感应片,医生和护士在他身边忙绿。
傅世泽卢雅婷站在玻璃窗前聊了几句卢厚信的病情,傅世泽说:“雅婷,我有件事要跟你谈,我们借一步说话。”
卢雅婷点点头,两人走到走廊尽头,拉开安全门,进楼梯道里面去了。汪宣小声问李汇琴:“李阿姨,这个是小卢的前夫吗?”
李汇琴支吾:“是盼盼的爸爸,昨天来的那个是盼盼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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