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但是,他不可以多要,不可以重复索要,不可以既要出国留学,又要买房结婚,还要怎么这么样......如果他无限制的提要求,你必须拒绝,为了保证你不会私下里把财产给别人,你必须在你所有的不动产上加上我的名字,你不可以随意处置。你也不可以对我隐瞒你婚后的收入,家庭经济必须由我掌握。如果你想背着我存钱——我相信你不会的,但是如果你会,我相信我也查得出来。”
凤霖总结:“这样,我也能把这件事对我和我孩子造成的损失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我知道除这套房外,你其他的一切都归我和我的孩子所有。你觉得这么样?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婚条件吗?”
傅世泽感叹:“凤霖,你考虑得真周到,而且合情合理。我相信,我们结婚后,会非常幸福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留哪处房产给卢雅婷的儿子,傅世泽名下有三处房产,最便宜的就是他去年刚在深圳买下的那处房产,于是两人决定写清楚,到必要的时候,那处房产留给卢雅婷的儿子,到时是卖是过户,看情况而定。“
凤霖笑:“我把价值最小的留给别人,尽量多的往自己口袋里扒钱。”
傅世泽微笑了,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怜。从收到卢雅婷怀孕的短信后,这是这一年来,他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全和宁静。
凤霖叹了口气:“前面这些都是经济上的事,而且都在可支付范围内,所以都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说到真正难的部分了。世泽,其实我并不认为卢小姐会真像她所说的,自己抚养孩子。从她坚决不肯堕胎,你又坚决不肯跟她结婚那一刻起,我就怀疑,当她发现她的企图落空了——比如知道你我结婚了,或者她年龄到了,比如30了,发现自己带着孩子嫁不出去,而你还是不肯跟她结婚,又不肯给她钱,让她过比跟别的男人结婚更优越的生活,她就会把孩子扔给你抚养——我认为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很大。”
傅世泽脸色大变:“是的,这点我也这么想过,她可以向法院起诉要求变更抚养权,即使我人在天涯,只要我有个明确地址,中国法院都可以通知到我,而且从良知上来说,我也确实做不到不来应诉,虽然法院不一定会批准她的要求。”
凤霖平静的说:“而且恐怕你也真做不到一口拒绝,因为你的经济能力比她强得多。从社会资源配给的角度来说,孩子跟你,对她,对孩子都比较好。”
傅世泽默然,这件事不在他控制范围内,而且世界上没人能预知未来。
凤霖站了起来,走到傅世泽身后,将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世泽,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许诺,如果这件事发生,我一定接受这个孩子,在一切的生活待遇上和对孩子的态度上,一定将他和我亲生的孩子一视同仁,在他未成年前绝不对他有任何区别对待——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孩子的心灵蒙受阴影。但是,他成年后,财产分配上我不一定会同等相待,这取决于那时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好坏,感情深浅。就是都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也不见得要财产平分的是不是?”
傅世泽忽然眼泪夺眶而出,猛地站起来,把凤霖紧紧抱在怀里:“凤霖,谢谢,谢谢你的体谅和宽容。”傅世泽忍不住泪下。
两人开始商量细节,写结婚协议和遗嘱的草稿。凤霖一面列自己的财产清单,一面嘀咕:“其实我名下就这套房子,现在银行户头上的500万还是我妈刚汇过来的,但是我爸妈的遗产很多,他们的财产今后必须单独馈赠给我,或者给我孩子,这个我不能跟你和那个孩子共享。”
傅世泽名下财产不少,除房产外,还有股票和黄金:“我爸妈名下有三处房产,其他投资估计也不少——他们薪水一直不错,其实我妈挺会理财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傅世泽想的是父母会把钱留给自己,还是会直接留给凤霖的孩子,还是会留部分给卢雅婷的儿子。
凤霖一笑:“反正我不窥觑你爸妈的财产,他们爱留给谁就留给谁,这我没意见。我只守住我爸妈的钱,不落到别人的手里即可,我也要管住我老公的钱,保证让我拿到里面的绝大部分,至于我公婆的钱,那就不在我手臂范围内了。”
傅世泽看看她,笑:“你好像忘记计算你自己的钱了。”
凤霖茫然:“我自己的钱?怎么我活到三十岁,还没看见过它长啥样。”
两人写完,一起又过了一遍,然后跟律师约了个时间见面。
傅世泽开始跟凤霖商量未来工作上的事,如果想摆脱卢雅婷的纠缠,两人最好是去香港工作。但是凤霖实在不想离开天正:“不愿为婚姻牺牲我的事业和前途,算自私吗?”
傅世泽吻她:“不,凤霖,你没有任何必要为了婚姻而放弃自己心爱的工作,我回北京。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没什么好怕她的了......其实现在案子也已经判完了,她还能怎么闹,最多不过是把孩子扔给我养。”
傅世泽虽然已经从华光辞职,但是想继续留下干也还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辞职吧,我在华光有点呆腻了,老总一天到晚收购这个,收购那个,买进来后,丢在一边,弄得我特别没成就感。今年我要么去跟那个朋友做,明年的工作明年再说。如果他那里势头好的话,也可以考虑跟他合伙。”傅世泽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在给天正办上市的,天正又要上市,上市后又要从股市融资,他那个朋友正缺人手。傅世泽估计这两件事办完,一年也过去了。
严然明在办公室里无聊了一天,干啥都没心情,出去更没心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问题是凤霖这两天不来加班会去干嘛。严然明想到凤霖说想结婚的话,估计她是去相亲。严然明对凤霖去相亲并不放在心上,凤霖想在相亲情况下遇到满意的对象,概率实在太小,严然明估计她至少得相亲30次,才可能真的认清局势,放低要求,但是她在相满30次之前早就不耐烦了,她也没那么多时间。
严然明多少有点觉得凤霖这么跑出去相亲是在给自己施压,好逼自己离婚。但是严然明不可能去吃那些相亲对象的醋......
到了晚上五点多,严然明有点坐不住了,从凤霖进公司后,两人除了出差,春节外,几乎天天在一起,严然明实在有点不习惯无缘无故一整天看不见她。
严然明又拨了一个电话,凤霖接了:“我在自己家,今天不会再去办公室了......我不出去吃饭,您自己去吧......”
凤霖把线掐了。严然明再打,凤霖不耐烦:“严总,我明天晚上去办公室见你,ok,我现在有私事。”凤霖又把电话掐了。严然明郁闷。
傅世泽在一边洗菜,皱起了眉头:“他打算骚扰你到几时?”
“我明天送你走后,就去跟他说清楚。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我不会再跟他暧昧了,请你相信我这点。”凤霖说。
傅世泽明天还要回香港,把租的房子推掉,把自己行李取回来:“宝贝,我当然相信。我是怕他纠缠不休。”
凤霖摇摇头:“他这人很理智,应该不会。如果他纠缠,我马上辞职。”
两人开始准备晚饭。刚洗完切好,开始烧,门铃响了。
傅世泽嘀咕了句:“这楼楼下的电子门,真是形同虚设。”洗洗手,过去开门。
“住的人实在太多,特别这个钟点,电子门就没合上的时候。”凤霖一面嘀咕,一面把已经卤好的酱肥肠用锅里捞出来,放在外面凉着,等会好切。
傅世泽一开门,两人顿时都愣住。严然明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世泽在,这小子不是说在香港找到工作了,不回来了吗?
傅世泽皱着眉头看看严然明:“严总?有事么?”
严然明立即给了傅世泽一个最最亲切友好的微笑,像看见18年没见的发小似的,心里恨不得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跟18代家族世仇似的:“傅总,真没想到,您在这。”
严然明一脚跨进门,看见凤霖在厨房里忙活,几乎脸上都要维持不住了:“凤霖,你忙啥呢。”
凤霖还没回答,傅世泽一笑:“还能忙啥,烧晚饭。严总一起坐下吃点么?”
严然明拼命忍着,尽量声音不变的说:“凤霖,我有点话要跟你私下里谈,你有时间么。”
凤霖点点头,洗手,擦干:“我们到书房谈吧。世泽,你管着点汤,滚了,就把火转到最小,让它慢慢炖。”
两人进了书房,凤霖关上门。严然明拼命压着火气,还是忍不住一把把凤霖拽到了自己眼皮底下:“这小子在这里干嘛?你不会今晚上又要跟他上床吧。妈的,我床上的褥子还没凉透呢。”严然明压低了声音在说,说到后面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凤霖静静的说:“昨天晚上我们约好的,只是一夜情,你不可以叫我负责,我跟谁上床都跟你无关......”
严然明大怒:“闭嘴,你想这么睡完一觉穿上裤子就走人?你当我谁啊。你去叫那小子滚,我才是你男人。”
凤霖平静的直视着严然明:“严总,我跟傅世泽已经决定结婚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上司。如果你想纠缠的话,我这就向你辞职。”
严然明震惊,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你们决定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昨晚上还说你想结婚但是八字没一撇。”
“今天下午决定的。昨天我还没男朋友,傅世泽最多算我一个炮友,而你跟你老婆已经彼此说明白的互不干涉,所以我和你,两个成年人,昨晚上你情我愿情况下发生一夜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今天我跟傅世泽定婚了,所以你就不用再纠缠了,纠缠也没用的......”
严然明被凤霖这番振振有词的强词夺理给弄晕了,足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原来你昨晚上是在玩我!”
凤霖叹了口气:“严总,理智点,被玩弄感情这种角色实在不适合您来扮演。”
忽然“啪”的一声,凤霖脸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打得凤霖人都摔了出去,“咕咚”一声坐在了地板上。严然明呆住。
凤里捂着脸,苦笑了一下,一条血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凤霖慢慢的站起来,从书桌上抽了点面巾纸擦血。严然明呆了几分钟,慢慢走上来,托起她下巴,对着光看她的脸,凤霖半边脸肿了,还有淡红色的五指印。
“得用冰块敷一下。”严然明说。
“嗯,我厨房有冰块。”凤霖看看严然明,“原谅我了?”
严然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永远不。”
“那随便你。我需要辞职吗?”
严然明火死:“如果需要你滚蛋,我自己会告诉你的。”
严然明推开书房门出去,跟在厨房里忙活的傅世泽打招呼:“傅总,我走了。再见。”
傅世泽看看严然明的脸色,严然明再能装,神色也不对劲。傅世泽淡淡的说:“严总,不吃点晚饭再走么?”
严然明真想冲上去挥拳就打,勉强忍住了:“不了,傅总,谢谢。”严然明走出门去。
严然明走了,凤霖从书房出来,低着头,走进厨房找冰块,傅世泽一眼看见,大惊:“怎么回事?这小子打的。”傅世泽握起拳头就想去追严然明。
凤霖赶紧一把拉住:“别别,是我欠他的。我以为他会控制住,不会打我,结果他还是打了。这样很好,我跟他之间算了结了,今后只是工作关系。”
傅世泽火冒三丈,不肯罢休:“他凭什么打你。你们两就算有那么点暧昧,他也没资格管你结婚。”傅世泽甩开凤霖的手,还想追。
风霖拽住他胳膊:“别去,这一耳光是我应得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用再提。”
傅世泽一呆,回头看看凤霖,忽然明白过来了:当然,这事是迟早一天会发生的,这样才合逻辑,过去那么一直暧昧纠缠却不发生,才叫不合逻辑。但是,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至少自己4个多月前去香港的时候,还没发生。
凤霖小心的看看傅世泽的脸:“要不要取消婚约?”
“没有.....不用。”傅世泽低下头,小声说,“我理解。”
凤霖点点头:“我保证会对婚姻忠诚。”
“我信你。”傅世泽说。傅世泽确实相信这点。
傅世泽对凤霖跟严然明之间有过关系确实能够体谅和接受,但是想到凤霖今后还要继续在严然明手下工作,却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明显凤霖宁可丢掉他这个老公,也不会放弃这个工作。
傅世泽开始收拾桌子,把碗筷放好,心里想:算了,她现在对我没有信任,我也确实没有信誉可言,这只能等婚后慢慢培养了,到时,再劝她跳槽。
☆、第99章 批准结婚
周日凤霖送傅世泽登机后回到自己办公室。严然明一直控制着自己不想再理睬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走进了她办公室:“怎么今天还来加班,还不趁现在还没结婚,好好在家多享受一下无证驾驶的疯狂。没听说过吗,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结完婚再做爱啊,就跟死人听自己的水陆道场一样乏味.......”
凤霖看看严然明:“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好吧,能入土为安的爱情怎么也比死无葬身之地的奸情强。”
严然明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差点憋死,过了半天:“他还去香港工作么?你说过不辞职的。那你们两地分居?”
凤霖把傅世泽去朋友那工作的事说了一下:“正好做我们公司的上市和融资两件事。估计能分不少钱呢,谢谢严总给的这么好的生意,我老公今年就指望这啦。”
严然明听见“老公”两字,顿时眼冒金星:“你们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恐怕我要打击打击你了,那位卢小姐会让你们就这么欢天喜地的结婚生子了?做梦。”
凤霖平静的说:“那怎么办,难到因为有人偏执成狂,别人就都不结婚,不生孩子,不过日子了?”
严然明拼命控制自己的怒火:“凤霖,傅世泽真的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不要去跟这种前妻或者前女友会纠缠不清的男人在一起,不要自找麻烦。上次那个男人把亲生儿子扔进黄河的事还有印象吧,一个活的不如意的前妻可以通过孩子逼疯一个男人。”
“你想想那位卢小姐现在的处境:孩子生了,金龟没到手,还丢了稳定的工作,钱没拿到几毛,比不生这个孩子拿到的还要少,而且这么带着私生子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嫁人。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唯一支持她的就是傅世泽看在孩子面上总有一天会娶她的信念,如果你把她这个最后的肥皂泡都戳破,那你就是在把她逼上绝路。她绝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那位卢小姐恨透了你,她认为是你抢抢走了她的老公,抢走了她孩子的父亲,你是她今生一切不幸的根源,她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
凤霖思考:“嗯,她现在是正在情绪激动状态,就像傅世泽现在正在情绪沮丧状态,两人都有点失控,如果这是在国外,他们两个都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吃点控制情绪的药物,但是这是在中国,所有他们只能自己熬过去。但是我相信这种状态会过去的,世界没有末日,人生没什么过不了的坎,过上一两年,大家就都正常了,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严然明气得恨不得扇凤霖两个耳光:”你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以己度人,自以为是.......你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对你来说就完了。但是对于卢小姐,她孩子都生了,实实在在的天天在眼前晃,你叫她怎么过这个坎?她想过,这个社会会让她过吗?她就那么点薪水,工作还不稳定,要单独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还要受人歧视。凤霖,我告诉你——她过得有多不好,你们就会有多不太平。”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凤霖把如果卢雅婷自己抚养孩子怎么处理,和如果把孩子扔给傅世泽养怎么办,说了一遍。
严然明一呆,但是过了会又说:“你把事情想得真够简单的,天下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事。”但是严然明想不出卢雅婷除了把孩子扔给傅世泽外,还能干嘛。
严然明自己也没过过多少家庭生活,对再婚家庭的矛盾更缺乏想象力,只好坚持说:“你跟傅世泽的婚姻,隐患太多,根本不可能幸福。那位卢小姐决不会让你们遂意的。”
凤霖开始不耐烦了,说:“卢小姐要怎么想,会怎么做。我没空去关心。我不可能一天到晚吃饱了去琢磨她。反正我要跟傅世泽结婚了,我意已决,你说什么废话都没用。对了,他明天从香港回来,后天,周三,我要请半天假,因为我们要去律师那里签结婚协议和遗嘱。”
严然明怒气冲天,气势汹汹的瞪了凤霖半天,凤霖毫不退缩的回瞪他。
严然明最后咬咬牙:“我等你们离婚。”摔门而去。
傅世泽回来后,把琐事办一下,马上就去朋友事务所上班了,天正将在4月中旬完成借壳上市,各项准备已到了最后关头,那个朋友人手紧缺。而天正这边也是忙得团团转,无论是严然明还是凤霖都压力不小。
但是凤霖跟傅世泽还有一个麻烦,就是怎么去跟凤霖父母说。电话里说肯定不行,凤霖决定周五坐末班飞机回宁波,用一个周末时间去做父母思想工作。
傅世泽认为凤霖父母不可能同意。凤霖咬牙:“女大不中留,谁也阻挡不了30岁女人要嫁人的滚滚历史车轮。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我就翻脸不认人,亲爹也不认,亲妈也不认。今后填人事档案,父母那栏,我就填:查无此人。”
傅世泽哭笑不得。
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两个白眼:“怕他们何来,大不了,把500万还给我妈,把这房子也退给我妈——她拿这房子有屁用,出租她还不舍得呢。”凤霖拖着登机箱昂首挺胸的回宁波谈判(吵架)去了。
凤霖到家都快半夜了,累得要死,怕老妈会不让自己睡觉,没敢说。凤霖妈对女儿这么忽然跑回家,十分怀疑,事出有异必有妖。老妈追到床边来问女儿,是不是婚事有变,跟傅世泽分手了。
凤霖翻了个身,把脸埋枕头里:“没有,如果你们同意,我们下周就去领结婚证。”
凤霖妈顿时眉开眼笑:“同意,同意,当然同意。你们去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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