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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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马路永远那么堵,傅世泽快下午一点才赶到华光大厦,几乎来不及把车帕到位,就跳下来匆匆往电梯跑,等电梯也变的异常漫长。当他最终出现在凤霖办公室时,凤霖果然在,办公桌后的面容苍白沉静,眼下的黑眼圈说明了她昨夜的难眠。

傅世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反手关上了门,默默跟凤霖对望。凤霖视线慢慢往下,在他的胯部略作停留,又忽然抬眼向上,两人眼睛再次对视,傅世泽羞耻,凤霖心痛到无可复加。

过了会,凤霖温和的问:“吃过午饭了么?”

傅世泽摇摇头。

“我也没有,我们一起去吃吧。”

傅世泽知道了,凤霖一直在等他。

周一早晨,傅世泽在晚宴上向凤霖求爱的事情已经传得整个公司无人不知。谢丹枫惊讶得目瞪口呆:“凤经理,什么时候开始的?”

凤霖苦笑一下:“事情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傅总跟我没关系。”

谢丹枫不以为然:“那赶紧发生关系啊。还磨磨唧唧干嘛呢。"

凤霖又是一下苦笑:“发生不了,哎,这事别提了。”

谢丹枫恍然大悟:“原来他还真阳痿啊。嗯,这病得赶紧治。”

凤霖哭笑不得。

谢丹枫感慨:“我过去还那么喜欢傅总,没想到他又哑巴又阳痿,这男人,乏味死人了,不过,他薪水可真不错......”

凤霖无语。

谢丹枫追问:“你跟傅总到底什么关系啊,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凤霖摇摇头:“第一,什么关系都没有,第二,我们没在谈恋爱,也没打算谈。”

谢丹枫叹气:“他阳痿就阳痿吧——看在他百万年薪的份上,你买个按摩棒。还可以偷偷在外面找男人,他知道个屁,就算他知道,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谁叫他自己无能......"

傅世泽现在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跟凤霖一起在食堂吃饭,中午谢丹枫也在,傅世泽给她们从小餐厅带很多好吃的出来,自己吃凤霖的伙食。公司里人人都当傅世泽在跟凤霖在谈恋爱,其实傅世泽这么天天坐两女孩对面,就是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谢丹枫怎么撬他的嘴都没用。

但是凤霖并不是每顿都在食堂吃,有时中午或者晚上凤霖人不见了,傅世泽知道这是凤霖去跟严然明共进午餐或者晚餐了。每次凤霖不再出现,傅世泽就一人默默的吃饭,胸口就像窒息一样的疼痛,但是就像凤霖不得不忍受他有女友一样,傅世泽也必须忍受着严然明的存在。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这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上班,傅世泽在地库里帕好车后,跟一电梯同事一起往上升。电梯在一楼停下,打开,凤霖出现在门口,拖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拉杆箱:“对不起,让我挤挤。”凤霖今天是打的来的

大家往里让:“凤经理,把行李都带着来上班啦。”

凤霖笑,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唇边,对一电梯人说:“嘘,大家轻点,别让人听见了。我下午4点多的飞机,吃完午饭,早点开溜。”

大家大笑:“下午,咱们公司里还有人么?”

凤霖到办公室后,过了会,傅世泽内线电话下来了,一共就一句话:“下午我送你去机场。”

凤霖正想说:不用。还没来得及开口,傅世泽已经“咔嚓”一声挂断。

但是中午吃饭时间凤霖却没有出现,傅世泽心乱如麻,终于忍不住,跑过去问谢丹枫。谢丹枫谨慎的看了傅世泽一眼。

傅世泽苦笑一下:“是不是跟严总一起吃饭去了。”

傅世泽既然猜到,谢丹枫也就不隐瞒了:“对,严总亲自到办公室来接的她,说是她就要回家去了,所以他特意跑过来跟她一起吃午饭。”

此刻凤霖正跟严然明在不远的一家包厢里吃午饭,严然明点了奶油焗龙虾,凤霖很不好意思:“太破费了,其实我今天晚上就到家了,下面几天可以天天吃海鲜。”

“嗯,那我好几天见不到你了。”严然明有点抑郁,“每个春节,都是拜访关系户和接待关系户,天天应酬,腻味死个人。”严然明夹了一筷子凉拌莴笋丝在凤霖碟子里。

凤霖哄他:“我这才回家几天啊。别不高兴了,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到机场。”

凤霖解释,傅世泽要送她。严然明本来就心情不好,一听这名字顿时勃然大怒:“这夸夸其谈的黄毛小子,满嘴的什么战略策略,经营理念,企业文化,高层次组织架构.....屁,他管理过一家公司吗,他设计过一个产品吗,他卖出过一件货物吗?就会在股市里面捞一票,造声势,卖嘘头,炒来炒去,全他妈的泡沫......"严然明怒气冲天的把餐巾扔在盘子里。

凤霖不敢吭声,心里疑云密布,严然明到底是单纯的吃醋,还是别有所指,但是两人分属不同利益集团,这种事不知道最妙。

但是严然明却回过头来,眼睛从镜片后凌厉的盯着她,严然明是有名的变色龙,一会彬彬有礼,一会下流无耻,一会满面春风,一会如狼似虎,此刻包厢里就凤霖跟他两个人,严然明把面具全撕下来了。凤霖感觉到严然明喷薄欲出的怒意,多少有点后脊椎发凉。

严然明慢慢的伸出手去,托起凤霖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骂他,你不高兴了,你真那么喜欢他?”

凤霖把严然明手推开:“他有女朋友。”

严然明冷笑:“女朋友算个屁,又不是老婆,想跟你结婚直接去民政局就行了,连通知对方一声都不见得必要。”

凤霖默然。

严然明缓慢有力的说:“凤霖,你跟叶炎我不计较,但是你跟傅世泽,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跟他结婚,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凤霖心想:我想跟谁结婚,关你屁事。但是不能再刺激严然明,这男人真发怒的话,后果难料。凤霖思考着,怎么把意思表达得既清楚又委婉,让严然明能接受。严然明一贯理性,真跟他把话说明白,他就能接受。

凤霖慢慢的说:“傅世泽跟我说,他有一个谈了四年的女友,他对这个女友很认真,除了她外,他从不看别的女人....."

严然明不屑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我除了我老婆外,也不看别的女人,我只上她们。”

“他说他当时是回国探亲,偶然遇到她的,当时他相亲无数,别的女孩都想跟他去美国,只有这个没这种关系,而且他说过他女友年龄很小。于是我推测,这个女孩可能家庭条件非常好,好到出国发展对她根本没任何吸引力,年纪小,又是娇娇女,父母太爱这颗掌上明珠,想给她找个有前途可依靠的丈夫,所以看上了傅世泽的个人条件......"

严然明冷笑一声:“也许他只是遇到了一个打工妹,ktv包厢对她来说就已经是皇宫了。”

“因为他对我说他已经有严肃的,往婚姻发展的恋爱关系,我也就不再考虑他了。但是说完后,他却又一次次来找我,而且看得出来,他很矛盾,一面尽量的压抑自己,一面又情不自禁的要来招惹我。我觉得有点奇怪,不就是男女朋友嘛,既然是谈恋爱,就说明双方正在做选择,他如果觉得我更合适,那完全可以选择跟我发展啊,何必那么痛苦......"

"他不想跟你结婚,但是想上你。”严然明冷冷的说。

“如果他想跟我一夜情,我愿意啊,反正我和他都未婚,只要大家把话说清楚,no problem。”

严然明气得脸都青了,一时倒拿她没辙。

“我给过他机会跟我一夜情,但是他,did not take it(没接受)。但是他一面拒绝跟我发生关系,一面又在公开场合表现得像是在严肃追求我,他并不忌讳别人当我是他的正式女友。他的表现说明,他对我的需要并不是简单的肉体关系,而是出于相当严肃的婚姻考虑,而他的那个正式女友,从来没有一人看见过。所以....."凤霖停顿了一下,“我猜测,他可能跟女友感情不是很融洽,但是出于某些考虑,比如:利益关系,所以他选择缔结这桩婚姻。”

“我猜测他的女友可能出身名门,比如豪门千金,或者高官后代,能给他的事业或者人生带来巨大影响的......结婚是第二次投胎,更何况对于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我完全能理解这种选择。如果我有一个亿万家产的富二代现在来追求我,我也肯定会非常动心的,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通过婚姻可以实现自己事业上的抱负.....既然我们出卖脑力是为了薪水和职权,那么我们当然更可以出卖婚姻为了前途和野心.....”

“你的野心是什么?”严然看着凤霖。

“我么?”凤霖忽然脸一红,“嗯,我的野心是管理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你已经许诺给我了,不需要通过婚姻或者肉体来交换。”

严然明看着她忽然好笑:“看来我应该用这个职位来向你索取。”

严然明凑到凤霖耳边:“美人,乖乖的,把衣服脱了,跟我上床,我让你当cfo。”

凤霖笑着打了严然明一下,把他推开:“哎,不是这么简单低劣的性交易啦。其实,我、你、傅世泽都可以不通过婚姻就达到自己的职业目标,达到职业目标是自身能力决定的,婚姻可以带来金钱和职位,带来前呼后拥,但是带不来成功和成就,你本身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并不是给你个微软ceo的职位你就是比尔盖兹。但是婚姻确实可以带来很多东西......"

凤霖看看严然明:“从这里就可以看见我和傅世泽跟你的不同了,你是创业者,你管理的是你自己的企业,你的所有意愿、计划、政策都能贯彻下去,你能按你的想法来管理、发展你的公司,你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并且看见自己的成就。我和傅世泽就不能,因为我们是雇员,再高级的雇员也不能随心所欲,我们必须服从自己上司的指挥,还有,遵循董事会的意愿。”

“我和傅世泽不是创业者,我们没有自己筹建发展公司的能力,但是我们是职业训练出来的高级管理者,我们能管理上规模的公司,所以这里面,就有我们愿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换的东西——公司的最高统治权,自由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力,实践自己理想的权力,贯彻自己政策的权力——这是跟资本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不能通过出生得到,那就可以通过婚姻来取得。特别是一个男人,像傅世泽这样的男人,他完全可以通过婚姻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娶个好老婆等于少奋斗十年。"

“但是我们自己并不是没有能力,不通过婚姻我们就是个nothing,就爬不到权力链的顶端,也就是说我们并不一定非出卖自己的人生和婚姻不可,而且出卖婚姻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婚姻随时可能破裂,婚姻赋予的东西对方随时可以收回。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权衡,到底是走捷径,选择一步登天但是不太美满的婚姻,还是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飞,慢慢熬资历,往上爬......"凤霖笑了起来,“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尤其对一个男人来说。”

凤霖笑笑:“我在等傅世泽自己做出选择,无论他选什么,我都能理解,我都尊重他的选择。”

严然明脸白了:“这么说,如果傅世泽选择你的话,你会跟他结婚。”

凤霖看看严然明,感觉到严然明怒气已经平息了。凤霖点点头:“是的,他是我这些年来,唯一遇到的,合我条件,令我心动的男子。我真的非常被他吸引,如果他选择我,我当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那我呢?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

凤霖愕然:“你?你已婚啊。心动得有心动的基础好不好,不在可选择范围内的,那不叫心动,那就发花痴好不好。”

“如果我不是已婚,你会对我心动吗?”严然明相当紧张的盯着凤霖看。

凤霖看着严然明,不敢说,觉得到今天严然明似乎情绪不太稳定。其实严然明情绪不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凤霖感觉到好像从他拿到那个利亚独家代理合同后,就一直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凤霖经常单独跟他在一起,还是有感觉的。

“告诉我实话,不要怕我伤心。”严然明柔声说,准备面对最冷酷的现实。

永远不会有一个女人爱我。严然明心想。

“不,我说实话,你不会伤心的,我是怕你激动。我现在说实话,你可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凤霖笑起来,“如果你不是已婚,我会拼命狂追你。你非常非常令我心动,你已婚都让我非常受吸引。我找叶炎就是为了抗拒你的吸引力。”凤霖一面说,一面小心的身体往后退,怕严然明伸手来抓她。

严然明却没动,眼睛眯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说:“凤霖,你到我公司后,我会给你最高的权限,你可以安你的意愿组织管理整个公司的财务流程,制定预算,控制成本,监视绩效。其实现在我自己还得分出精力来监视这块我并不擅长的业务,也弄得我很烦。我等着你到我身边,给我全部的支持,让我再无后顾之忧的那天。”

凤霖奇怪严然明怎么忽然转了话题,于是点点头:“谢谢您给我这样的机会,也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会计学是管理学下面的分支,很多人以为会计是用来给管理者提供信息的,是经营运作的结果,其实不是,财务管理是管理的本身,就是在管理一个公司的资本运作,而资金的流向代表着一个公司经营方向的.....”凤霖不说了,似乎感觉到严然明正要发动攻击......

严然明慢慢的将身体压近,盯着凤霖眼睛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愿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换的东西,是吧?那我现在给你了,你能永远跟我在一起,把你的心你的肉体都交给我吗?”

凤霖愕然:“可是我愿意交换的是婚姻,有尊严有正当地位有合法身份。给你当情妇,这不是交易,这是卖身啊,太下贱了吧。我至于要为了个职位去当二奶吗?你给我钱我都不干,别说你不过是给我个工作。呸,你真是......荒谬。”凤霖气得都找不出词了。

严然明恼火:“闭嘴,我给你的跟婚姻有什么不同,我太太在加拿大,我许诺我的爱情、我的肉体和我的财产都在你的统治之下,一张结婚证有什么了不起的....."

凤霖气得跳了起来:“一张结婚证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活脱脱天下出轨贱男最无耻最丑恶的嘴脸。既然一张结婚证没什么来不起,那你怎么不拿来给我。呸,谁需要你的爱情和肉体,婚外的爱情是奸情好不好,白送我我都不要。你的财产没有结婚证跟我有毛关系?去你妈的,你当我免费鸡啊,你当我弱智啊,你当我花痴啊,这种屁话都说得出口,恶心。”

严然明大怒,也跳了起来,跟凤霖大眼瞪小眼:“凤霖,你实在太过分了。我从来没对任何女人这么耐心过,包括对我太太,你真是让我忍无可忍。”严然明忽然伸手来抓凤霖。

凤霖一惊,两手在空中像车轮似的乱挥:“你想干嘛,这里是公共场所。"

“公共场所个屁,就算是公共场所,我今天也非强了你不可。我要是再让傅世泽这小子把我踩在脚底下,我他妈的不叫男人。”严然明把自己眼镜摘下来,往桌上一扔,然后不管凤霖怎么用拳头打他,抓住了凤霖的一只胳膊,把她身体反过来往桌上推。

凤霖大惊:“不要,不要,真的不要。”

严然明咬牙:“我过去太宠你了,没想到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hello kitty......”严然明把凤霖推到半伏在餐桌上,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紧身一步裙。

☆、第43章 除夕

严然明把凤霖推到半伏在餐桌上,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紧身一步裙。

凤霖大急,一下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撑起自己身体,回过身来,用尽全身力气,手起掌落,狠狠抽了严然明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得又狠又准又重,竟然把严然明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飞快的流下一条血线。凤霖一呆,严然明后退一步,伸手按在脸上。

凤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半响,拿起餐巾去给严然明擦血迹。

严然明怒:“走开。”把凤霖手打落,但是嘴巴一张,又有血流了下来。

“再不擦要滴在衣服上了。”凤霖小心的说,又举起餐巾,轻轻的抹去严然明嘴角的血迹,严然明已经平静下来,不吭声了,随便凤霖动作。

凤霖把冰桶里的冰倒出来,裹在餐巾里,拉下严然明的手,给他压在脸上:“哎,脸有点肿啊,晚上你怎么去你爸妈那吃年夜饭。”

“没事,一会儿就消肿了。实在不行就说我牙疼。”

凤霖把严然明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脸上:“你打还我吧。”

严然明把手缩回,没好气:“我这辈子就打过一个女人一个耳光,就是我妻子。我这辈子就被一个女人打过,就是你,还不止一个耳光。连我妈都没打过我。”

凤霖忍不住一笑。

严然明生气:“还笑。”但是也忍不住一笑。嘴角又有血渗出来了。凤霖又拿起一块餐巾给他去擦。

“不要。”严然明把凤霖手推开,“你给我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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