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1 / 1)
章雨柔轻轻叹口气,道:“你说的是,人这辈子多少事都是命里赶的,谁能掌握的了,只看二姑娘自己的造化。”
与此同时骆思恭与彭家姑娘的婚事也退了下来,结婚当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实非吉兆,彭家就是再不愿意,也不好强迫骆家娶自家女儿。不过庆和大长公主也算很厚道,聘礼只要回了一半,另外一半算是给彭家当补偿,同安伯府次日便把女儿送进庵堂清修。
骆思恭再次恢复单身,不过他的亲事也不太好说,前头已经死过一个老婆,后头一个老婆没进门就成这样。虽然说是八字不合,只怕也是骆思恭的命太硬,很多人家都幸庆,也许是彭姑娘命大,不然真遇上克妻的男人,嫁进去就死,真不如这样退亲完事。
没几天魏二太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给庶子定了门亲事,跟叶家的亲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反正两家连个口头约定都没有,交代之类的完全不需要。纷纷攘攘中一个精彩无比的二月终于过去,三月来临国公府的喜事也跟着来了,叶景霰娶亲。
安宁长公主的长子成亲,娶的是宋太后的娘家侄孙女,从年前开始长宁长公主就开始准备,务必办的各种夸张。事实证明过程真是够夸张,只是宴客就宴了七天,圣母皇太后和永昌皇帝亲自驾临安宁长公主府喝喜酒,宋太后虽然没有亲自来,却派了曾初识带着自己的亲笔墨宝来了,十来张喜字,贴在公主府大门以及新房门上。
当然这样的大闹热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会亲结束之后,叶老太太,叶二太太都累病了,就是章雨柔也是勉强支持。接驾的排场太大,更不用说公主郡主,亲王郡王扎堆的来,叶家的诰命妇人岂能不辛苦,累倒完全正常。
姑娘们就真轻松了,叶芙和叶薇拿不出手,叶老太太担心她们丢脸,根本就不让她们出席。叶茜和叶荞则是旁支姑娘,正牌姑娘都不露面,旁支更不可能露面。不管外头如何闹热,姑娘就是自己屋里坐着,也因此叶茜真正见到宋氏是在会亲结束之后。
叶景霰带着宋氏过来拜见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大房,二房全部人马都到齐,叶茜也挤在了人堆里看新媳妇。
宋氏容貌生的极好,举止投足也是端庄贤淑。正是新婚燕尔时,双颊绯飞,更显得明艳无边。身边叶景霰也是英气儿郎,其实要不是因为叶景祀太能闹腾,太吸引一家老小的目光,叶景霰还是很有存在感的,行事靠谱,中规中矩的存在,正是长子该有的派头。此时跟宋氏站在一起,正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长辈,平辈挨个见礼,到叶茜这里时已经是最后,姐妹俩一起见礼,宋氏一脸温和笑着,照例给了两个荷包。叶茜温和笑着,对宋氏感觉不错,根据上世的记忆她对宋氏没什么印象,只是隐隐知道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宋太后对娘家人相当不错,又是安宁长公主的儿媳妇,按理说宋氏也该常出入宫廷才对,她却偏偏没有印象,应该是不太显眼的存在。
其实这样更好,女人的福气就在与平淡,就像廖夫人是闪瞎眼的存在,但翻翻她的经历,其中苦处许多,换个差点的弄不好就活不了了。宋氏的不显眼,表示她的婚后生活很平和美满,没有需要闹腾的事,万事顺心,也就不用晃眼了。
请安完毕,叶老太爷特意留了饭,虽然没有外客在,仍然置办酒席,还传了小戏子过来唱了半日,也算是国公府给宋氏接风。
对二老来说,又一个孙媳妇进门,尤其是这个孙媳妇将来是安宁长公主府的当家奶奶,要求肯定要更高些。看宋氏怎么也是才貌双全,当家主母的料子,应该能担起的一府之重。细看他们小夫妻,虽然是新婚却是十分和谐。
如此热闹了大半天,散场之后叶荞先回屋换了衣服,就来了东厢房,笑着道:“三嫂给了你什么,我的是一对坠子,下头的石头好大呢,做工也好。”
叶茜也把自己得的拿出来,是根金镶宝石的珠钗,看做工应该是宫中之物,笑着道:“三嫂出手好大方。”
给旁支就能给这么好的,这是真出手大方不说,宋氏也是真心不小气。叶景霰虽然没啥存在感,能娶到一个好媳妇总是喜事一件,不管是对国公府还是公主府。
优哉喜庆之中不知不觉到了四月,章雨柔再暴喜讯,她怀孕了。阖府上下都十分高兴,老太爷和叶老太太更是欢喜的不行,叶景怡是长房长孙,章雨柔生的嫡子意义也就非同小可。此时杨婉真已经做完满月,满月酒也是办的热热闹闹。
叶老太太把叶二太太和杨婉真叫了过来,章雨柔怀孕不能管家,家务事要叶二太太帮忙打理。叶二太太自然不会推辞,只是笑着道:“老太太果然是大福气,孙媳妇们轮流生,三奶奶只怕不用多久也有喜信传出来了。”
叶老太太听得更是高兴,特意把杨婉真唤到跟前道:“你是叶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媳妇,现在出了月子也该常出门,哪个敢笑话你就是笑话国公府。”
杨婉真听得十分感动,道:“老太太请心,我定不会给国公府丢脸。”她知道叶老太太为人和善,不会难为晚辈。但想想杨家干的事,杨婉如成了陈二爷的妾。虽然这么久以来她没出过门,外头的闲话想想也能晓得,叶老太太还能如此说,实在是太照顾小辈。
叶老太太听得只是笑,杨婉真进门以来确实是各方合适,儿子也生了,她这个祖母自然会疼她这个孙媳妇。
就在全家欢喜之时,国公府常外头行走的管事们却是听到一个消息,应该说是一个故事,很悲伤很痴心的故事。六品通判姜老爷的儿子姜大爷正值青春年华,英雄年少,才情其高,尤其是吟的一首好诗,父母为他的婚事也是花尽心思,他却立志要寻个可心人。
就在他四处寻找意中人之时,却在修国公府骆家的宴席中偶遇一位仙女,仙女不但容貌极美,才情更是极高,与他吟诗作对,阔谈人生,相谈甚欢,他心中已经暗暗决定,一定娶得仙女为妻,如若不然,他情愿终身不娶。
为此他开始了苦读诗书,打算他朝高中就要求娶仙女为妻。顺道还做了许多情诗给仙女,虽然仙女看不到,至少可以表达自己的思慕之情。也因为这几首诗,被同窗看到了晓得原来姜大爷所谓的仙女就是理国公府大小姐叶薇。
后来同窗在姜大爷枕头下面发现一支金步摇,上头还刻着一个薇字。姜大爷虽然没有说钗是哪里来的,据同窗推测肯定是人家姑娘送的,不然如何能摸的到。遂把此事编成了诗,四处流传,自然也就传播开来。
姜大爷的同窗本是市井之人,此事也就在市井之间传播开来,管事听着这风向就不对,连忙回府禀告,消息自然传到了后宅。
叶薇从婆子那里得到消息就吓傻了,姜大爷竟然敢如此编派她,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叶茜和叶荞也愣住了,尤其是叶荞,她真心对姜家人的胆子服气,痴想妄想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绝对是丧心病狂。
她甚至觉得叶茜当时说要把他们兄妹趴,弄出兄妹乱、伦之事是对的,这种疯子不弄死他们,他们真是咬住不放,姜姨娘都被发派到庄子上,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这事……要怎么办啊?”叶荞有几分傻眼的问叶茜。
叶茜倒不是多意外,只是道:“这事要爷们们出手,女眷们说什么都没用。”
叶二老爷如此不给力,这事就要看叶景怡怎么办,当然要是叶景祀出手就更有看头了。
☆、135
叶家爷们里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叶景祀,为了名声他是一直在仕子圈里混,进士,举人,秀才都有,只要会读书就行,家境反而没那么要紧。
叶景祀之所以进圈之后能混这么好,杜俊肯带他是其一,他也舍得撒钱,但凡诗会全部都是他的主人,一应费用全部都是他出,或者谁想自费出个诗集也全部是叶景祀买单,叶景祀自己已经自费出了无数本。再就是圈中有家境贫苦的,叶景祀更是大手笔接济,散财童子一样的花钱方式让叶景祀的人缘瞬间有了。
姜大爷跟同窗因为出身太低,宣传造势时只能从低等级来,这也是为什么下人先得到消息,主子辈的反而不知道。这话刚传出来时没人当姜大爷的话是回事,梦想娶个千金小姐带来大笔陪嫁,再有两个美貌丫头的这种梦,许多穷酸书生都做过,不然才子佳人的书也不会出现了,实在都是穷书生自己yy出来的。
姜大爷神奇之处就在与他把小姐的真实身份完全点出了,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要么是两家有大仇,故意坑人姑娘。再不然就是叶薇真风流,真跟姜大爷有什么,姜大爷这才拿出来说,不然这么多千金小姐,偏偏就要说她。
诗会上叶景祀正跟仕子们喝酒时,就有人悄悄拉住叶景祀问,是不是有个妹妹是叶薇,叶景祀当时愣了一下,姑娘的闺名如何能外传,谁传出来的。
那人知道没错,便把姜大爷在外头宣传的故事说了,他并不知内情,姜大爷敢指名道姓说是叶薇,他就是心里怀疑叶薇的名节,嘴上说话时却把姜大爷鄙视一番,自己做梦yy就算了,这种不犯法。但是弄成这样就是毁人家姑娘的名节,父兄出头这种男人真是打死都不为过。
叶景祀当时就变了脸色,寻个借口走了,一刻钟后带着一群王孙公子在醉仙楼前巧遇姜公子,大打出手一番,姜大爷抬回家就断气了。尸体抬到家里,姜家父母还闹不清楚状况,就有人拉他们去衙门,刚走到衙门门口,捕快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两人抓了,生死不明。然后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独自在家的姜姑娘被拐子拐跑,下落不知。
从叶景祀得到消息到姜家四口全部完蛋,总共耗时一个时辰,那时候仕子们的诗会还没有结束,叶景祀还赶场回去做了首诗,顺道买了单。
国公府上下得知消息之时,叶景祀已经办完事喝完酒,正往家里赶。年后他就去了衙门当差,因为是闲差,他虽然没有按点去,却跟上下同僚关系很好,各方的交际应酬也没有落下,白天几乎没在家里过,但晚上他从来都是按点回去,就是有事不能准时也会派小厮往家里传个话,主要是怕楚静言挂心。
安宁长公主对叶景祀这样行事满意不到不能满意,上进懂事,还知道体贴父母,打架闹事的时候都少了。虽然对娶妻之事仍然十分挑剔,不过儿子如此优秀,对正室挑剔一点也理所当然。
“下午有诗会,我已经吃过饭,父亲,母亲不用管我,我喝的有些多,想回去歇着了。”叶景祀请安完毕就溜了,只说喝多了醉酒,安宁长公主也只得让他去。
一路狂奔回到屋里,楚静言却不在正房,只在后头小厨房里忙活着。早饭她不可能起身做,不是她懒,实在是……晚饭她就亲自收拾,动手能力虽然差了些,动嘴能力却是不差。菜汤如何搭配,还要注意四季食补,以及叶景祀的喜好,下人做的当然好,她却希望自己能多用些心。
“晚饭有什么好吃的?”叶景祀推开小厨房的院门,只见静楚言正在厨房门口着着,一身家常春衫,鬓边别着一朵新鲜的牡丹花,但如此看她的侧脸,只觉得人比花艳。
楚静言笑着迎了出去,君子远庖厨,她进厨房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是他叶景祀。笑着上前拉住叶景礼的手道:“都是你喜欢的,一会就好。”
叶景祀伸手搂住楚静言的纤纤 ,咬着她的耳朵道:“我最喜欢吃你。”
“别闹了。”楚静言笑着说,嗔怒看着叶景祀道:“下人们看着呢。”
“他们都在屋里呢,才不会出来。”叶景祀笑着说,干脆把楚静言打横抱起,几个月的夫妻生活带给他的快乐,好像超过了活着的这十几年,心灵相通,身体的紧密结合,不管怎么抱,怎么摸,他都觉得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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