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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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端起了师长架子。

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玉佑樘只觉得心口憋着许多气,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说不清的……欢喜?

陌生的偌大宫廷,其实也还是有不陌生的人吧……

但玉佑樘并未如以往那般,对这人言听计从,只掸掸袖子,径直越过他走到亭子中央的石凳坐下,拈了桌上的紫葡萄就往嘴里送。

嚼了几下,就听那人道:“瓜果并非我准备的。”

玉佑樘忙停下咀嚼。

不急不缓的补充:“应当是宫中老人前来祭奠月妃,所放在此处的。”

呕……玉佑樘风速冲到亭边,又是抠喉咙又是压舌根的,只想赶紧将口中之物尽数吐出。

吐了一会,确信嘴巴喉咙里的那玩意儿都已清空,才又回到原处,如一只卡了刺的猫儿,不满怒视谢太傅。

太傅大人只回了个身看他,还是站在原处未动。

他今天似乎一直待在宫里办事,未尝回府,一身赤色公服还套在身上。

一天公务下来,也不见丝毫疲态,面色水墨般静雅。

他盯着自己,眼底依旧漠然,掀不起一点波澜。

轻风抚过,他又道:“方才骗了你,是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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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佑樘真的很想问候他的先祖。

下一刻,碧棠及时地制止住自己主子,她道:“息怒啊殿下,太傅大人知道殿下喜欢吃葡萄,特意让奴婢提前准备的哇!”

闻言,玉佑樘瞬间炸开的毛,才慢慢平顺下去。

谢诩瞥了他一眼,还是未有神情,只不急不慢也走到石桌边,在他对面坐定。

他给自己诊了一杯浅茶,道:“迟到的惩戒。”

玉佑樘闻言,反他道:“迟到又如何,臣侍君以忠,本王贵为太子,让太傅大人等一会也是对你的恩赏。”

谢诩抿了口茶,慢言:“你不过太子之位,还未登基继承大统,就以君上自居,实在狂妄。再者,君待臣以礼,是为常识。况,我为师长,理当尊师重道——”

铛一声,谢诩将瓷杯扣回桌面:“看来,以前我教你的道理,进宫后已经全忘光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不紧不慢逻辑严密地扔一大堆道理训教他的……

玉佑樘蹙着眉,不再看他,盯着桌面那杯子,明明非常用力扣下的,还是石桌……

居然没有一点损坏。

玉佑樘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以至于他再开口,气焰较之于前已低了数倍不止:“你凶屁凶,我自然记得那些道理,只是运用到实战还需要经验积累……”他仰起脸看谢诩,嗓音又放大了些:“而且,我对你态度轻狂若此,根本不关别的,只是一点私人恩怨……”

“什么私人恩怨?”谢诩很平静打断他,问。

玉佑樘泄愤道:“你我好歹做了七年师徒,先前我也一直不知你的身份。此番再度重逢,你老是装出一副完全不愿搭理我的样子,我颇觉受伤,发泄下不满也不行?”

在一边围观的碧棠看着他俩,不禁扶额:不是说好谈正事的么,怎么突然吵起架来了,奴婢还想回去睡觉啊喂!

=。。=

玉佑樘是真的生气。

以致他方才扒拉扒拉爆发出的一大串话,听上去也很是急促郁燥。

他将这些话掷下后,很久,都无人再开口。

夜色沉沉,心月亭立于湖央,格外寂寥。

过了许久,谢诩才开了口,他只反问了一句:“朝中如我一般学识的朝臣非我独一,那殿下以为,为何臣恰巧会被皇上挑中……来教导殿下?”

他换了措辞与称呼,说出来的话却叫玉佑樘不由匆匆抬眸看他……

而他双目也是紧紧锁着自己,面容是惯常的不见喜怒,叫人猜不出他的心绪所在。

难道是他向皇帝毛遂自荐来当自己老师的?

玉佑樘不禁这般想到。

下一刻,对方似能读懂他心声一般,不疾不徐道:“正如殿下所想。”

他语调平平,落在玉佑樘耳里却是字句铿锵,掷地有声:

“在这宫中,殿下所有的,唯独为师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谈了两千字都没谈到正事,打瞌睡的碧棠表示压力山大啊……

不过得先搞好关系才能心平气和谈事嘛么么哒

别看这章字数少,为了将太傅大人搞得冷艳不失特色,已要去了作者半条老命。

太傅大大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也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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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感谢下投霸王票的各位大大,委实破费,小的不甚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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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过服饰参考的是明朝,特别找了图样。

这是太子这章穿的衣服:

这是谢太傅穿的:

都是红色,有没有点情侣装的小feel?

最后泪流满面说一句:霸王虐我千万遍,我待霸王如初恋

☆、第七幕

之后,太傅同玉佑樘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提防方首辅。

第二件,二皇子不足为惧。

第三件,册立太子礼上会发生一件大事,做好准备。

一一将这三桩事烂进肚子后,玉佑樘被碧棠扯着回了宫。

碧棠终于睡上觉。

而玉佑樘也是一夜好眠,毕竟有了靠山,感觉不错。

第二日,果真如太傅所言,第一件事得到了兑现。

早朝时分,方相进言,说的是,还未举行册封大礼,大皇子还不算得上完完全全的太子殿下,这时候就私下开设独立的太子学,怕是不妥,会引起他人的不满,反而对以后大皇子殿下的发展不大好。

随后跪了一圈以示抗议的大臣。

听说皇帝大怒,但正午时分,玉佑樘还是收到了奉天殿派来的圣旨。

即日起从太子学转移至国子监,同大家一道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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