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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闵清犯了故意杀人罪!!!”

“可不是吗,那女孩现在还在抢救中呢,闵清被关在局子里,学校已经撤销了他的一切职务,正式的通知明天就会下来,你已经没事了,今天就能正常上班了。”

潮生突然想起了自动承认错误的马路平,于是问道:“那个散发我照片的学生呢?”

“走了。”

“走了??”

“还没等学校作出处分决定呢,他就说要出国留学去,不想再呆在学校里了,这几天正在办休学手续。”

潮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他这时才意识到,海东麟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潮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回去上课了。”

他很感激海东麟为他做的一切,可同时也感觉到,海东麟正在用一张巨大的网把他包裹起来,用过度爱护来囚禁他,渐渐地……操控他的人生……

仅仅是一天时间,潮生就恢复了正常工作,这跌破了多少人的眼镜,他本想去感谢一下前天发短信来支持他的人,可是刚走访了两个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们对他的态度很客气,客气到疏离的地步。这些都是和他平时关系不错的同时,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彼此之间说话都没有太大顾忌,而现在,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是有些陌生的,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潮生不知道的是,一天前的他还是个处于弱势的可怜人,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仅洗清了所有谣言,而且还把闵清彻底拉下了马,甚至让对方万劫不复,这样的人,哪里是一般人敢得罪的?

即使潮生的一贯表现让他周围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脾气不错的人,可通过这次的事,已经没有人会用这么简单的词汇来形容他了。

闵清的事只是一个序曲,潮生的日子经过了动荡波折的两天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他敏感地意识到,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比如周围的一些人和他变得生疏起来,比如和海东麟在一起时,他再也做不到像以往那样毫无保留地把心事告诉对方。

这是一种让人感到无力的局面,仿佛一切都很和谐平静,可下面却暗藏着波涛,不知何时就会冲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国家农业部的办公大楼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改以往的懒散拖沓,个个正经危坐,面色严峻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用于改善西南某县区土地资源的款项的其中一部分不翼而飞,在还未到达地级市的时候,就已经被经手的官员发现,直接汇报给国家有关部门。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纪检委组织了调查组直接进驻农业部,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海明如往常一样,拖到上班时间的最后一刻才开着他那辆拉风的白色因吉雅进了单位的大门,进门的时候,看门的大爷还提醒了一句单位好像出事了,他没当回事,吊儿郎当地甩着车钥匙进了大楼。

他就是来这里混日子的,上司是自己的未来小舅子,虽然看他看得严了点,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爷爷和父亲给他谋的是一个闲置,只要敲敲印就可以了,说白了,是个人就能干。

他的身上穿着蓝色的单位制服,他觉得这衣服呆板老土,所以总是把衣服扣子解开,露出里面价值不菲的名牌衬衣。除此之外,他的鞋子、手表、墨镜,所有一切小物件,都赶得上他同事一年甚至几年的工资总和。

在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在用这样的形象告诉别人,自己和他们这帮p民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在单位的人缘极差,除了偶尔有几个想搭上海家的关系捞点好处的,基本没人愿意搭理这个公子哥,海明也看不上他们,从小到大,他认识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这些人还不够格入他海明的眼。

他的办公室就在未来大舅子的隔壁,自从他回家跟妈妈和奶奶一顿哭诉后,他就被调到了现在这个职位,不用再和别人挤一个办公室了,更不用忍受那些古板老头讨厌的目光了。

路过大舅子的办公室,他像往常那样准备进去打个招呼,敲了敲门却发现人不在。他没太在意,最近和未婚妻约会了几次,感觉还可以,至少对方也是个能玩的,两人该做的都做了,所以他现在看大舅子也不觉得很讨厌了。

就是任佳雯那里……好久没去了,还不是家里的人跟看贼一样盯着他,浅尝则止可不是他海明的风格,他打算等风头过去,什么时候偷摸去找她一次,每天发发短短打打电话跟挠痒一样,根本不起作用。

就这一点,海明觉得自己算是个长情的人。

他翘着腿放在办公桌上,无聊地打开电脑登上交友软件,开始和他的狐朋狗友还有新认识的女孩聊起天来,这是他枯燥工作里唯一的休闲方式。

还没等他点开对方的头像,敲门声响了起来,而且短促有力,十分不客气的样子。

“谁啊!”他不满地问道。

回答的是他的小舅子,段处长。

“进来。”他撇撇嘴,懒洋洋的说,不过至少还是把桌上的那两条腿给放了下来。

可是开门进来后,他却发现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个个表情凝重,跟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

“海明,你跟我来。”段处长点了点他,示意他跟着他们走。

海明不明所以,不情愿地说:“干嘛?”

第72章

段处长和那几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神色,海明也不好太放肆,只好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走了一会,才发现他们把自己带到了会议室,而里面早已坐了一排人,都是这个单位的上层领导,甚至部长都在场。

这是什么架势?

海明坐在圆桌的中央,所有人都离他有一段距离,就好像他是犯人,而别人都是来审问他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却也多少有了一种出大事了的预感。

然后他对面的一个老头子就开始做汇报,讲述了这笔款项失踪的过程,可以确定的是经手人已经携款逃跑,正在被全国通缉中,然后他刻意强调了一句:这笔钱被以采购的名义挪用的款项,文件上敲有农业部资源管理处的印章,上面还签着海明的名字。

“什么!”

海明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就算他是个棉花脑袋也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挪用公款不说,还是这么大的一比款项,谁扯上都得把一辈子赔进去,怎么可能会把自己扯上?

作为资源管理处的副处长,他平时只要签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文件即可,怎么可能会涉及到这种大案子?

“对方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把真正的采购单和拨款单的其中一项进行了调换,而海副处,应该是没有看清上面的内容就直接签了字。”

下面送上来的单子海明向来都是看都不看直接签字,要是对方多说几个字,他还会嫌烦,挥手把人哄出去,鬼知道那到底是采购单还是拨款单的其中一页???

海明的额上开始冒出汗来,他到底出生于政治世家,这个罪名有多严重他是知道的。

“不、不是我,我没有,我、我不知道……”

可他解释不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时候的情况,连是谁递的单子都想不起来,怎么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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