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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跟长息素来不分什么你我,再加长生是哥哥,还要让着,妥贴长息一些,遂给新弟媳的一些东西也是稀奇无比,好多还是家中什么都有的长怡都没有的。

不过给去之前,长生让长息给妹妹瞧一眼去,若是欢喜,回头哥哥们再给她弄一套来。

长怡见那些五光十色的宝石也是瞧花了眼,不过看看后也没打算要,见三哥看着她一脸期待,长怡吞吞口水,朝头上比划道,“我不适合这个,给三嫂子极好,我若是戴上,就跟染了色的鹦鹉一样难看,哥哥们可别难为我,长怡已为自己的胖脸蛋操碎了心,就让我素净着不讨嫌一会罢。”

长息听得一脸肉疼,“谁说的?你极美。”

长怡摸摸三哥的胸口,可怜他地道,“我自是知道你疼我,可你莫要在我三嫂子面前说此话,她会当你是傻的。”

她天天照镜子,当然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

她美色如若有七分像了母亲,母亲就会在她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操心她的婚姻大事了。

她对哥哥们都没有这般着急过。

“谁说的!”长息一挺胸膛,怒了,“我看你就极美,瘦了更美。”

长怡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但她更知道兄长们比母亲更没少操心她的婚事,这些年送她的珠宝首饰都让她比母亲还富余了,家里银庄里给她存的现银更是每年十万余银地涨,为的就是让她以后嫁出去,以财大气粗压死人,让人仰她鼻息过活……

兄长们想的,比母亲的还现实,母亲还想着她与她的夫君就像她跟爹一样恩恩爱爱过一辈子,而哥哥们则是已经为她以后的日子谋划起来了,想必连她嫁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是讨论过了。

当小妹妹,长怡自认只算一般的乖巧听话,偶尔还有些调皮捣蛋还让哥哥们为她背黑锅,兄长们对她有所偏爱,才是她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原因,也因着兄长们的疼爱,父亲对她的管教就如对兄长们一样严厉,在父亲心里,她就是如哥哥们一样的宝贝,他们知道的,他也想让她知道。

父亲一直告诉她,她跟哥哥们没什么不同,长怡对兄长们的心,也一如兄长们对她的心一般……

许是因她还是个小女子,长怡觉得她还要更操心他们一些,老是担心他们的英名会因她而受损。

“三哥哥说得对……”

长怡伸出手,长息一见,就把她抱到腿上坐着,一脸疼爱与她道,“不要担心三嫂嫂进屋了就不会喜爱你,三哥哥跟她说了,她会如我一样喜爱你。”

“那倒不必,”长怡慢吞吞地道,“我有爹娘哥哥们喜爱我就够了,嫂嫂嘛,喜欢你就好了,一个人的喜欢就那么多,长怡就不跟你分喽。”

“哪学来的?鬼灵精!”长息听得哈哈大笑起来,捏小妹妹的鼻子,“就你最精怪。”

“娘说的,做人不能太贪心……”长怡说到这叹了口气,拿哥哥捏她鼻子的手放到她的下巴上,“哥哥瞧瞧我有没有瘦点?”

“好似瘦了不少……”长息摸了摸妹妹那不再软绵棉的下巴,摸着他下巴沉吟道。

“嗯。”长怡点头,她摇晃着双腿,无忧无虑地道,“慢慢减一些,再过得两年,娘见着我就不用发愁了……”

“嗯,长怡不用嫁,陪着娘,等哥哥想个法子,让你留在家里,别人不能说道什么。”长息觉得这么好的妹妹,还是留在家里陪着他们的好。

“好啊。”长怡知道哥哥不会成功,但依然还是痛快地点了头。

她知道,三哥哥成亲后,二哥三哥就会出去走天下,四哥也会去南海陪大哥,到时候,家里人就要分散了——父亲说就算是一家人,也无不散的筵席,唯独让人高兴的记忆谁也抢不走。

她只愿在哥哥们的记忆里,她一生一世无忧无虑,天真可人,幸福安顺。

作者有话要说:给长怡定的婚事挺有意思的,大家想不想多看一点?如果想看的话,我多写几章。

长怡的婚事过后,本文也就要走向全完结了……

☆、第247章

狄长息与抛头露面的商家孤女成婚的事,即便成亲在际,还是有众多人说道,但因此事得到了其父狄禹祥的首肯,而狄大人在家族中威望甚高,但凡还想与他这一族这一支为善者,皆多还是会管住嘴,只把不能入耳的话留在了私下里说。

长息的婚事,萧玉珠也是从头忙到尾,暮茹想要帮忙,让萧玉珠赶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长生答应过暮家父母,让暮茹嫁过来后依旧行医,长生得空还会陪她一道去采药,小夫妻有了他们的小日子,大多数时候萧玉珠也不想去打扰他们。

不过长息成婚前日,萧玉珠还是让暮茹过来搭了把手,当是她二嫂的为新来的弟媳尽一分心力。

长息娶的商家女姓宋名芝芳,桂花说,样貌实则也普通,但极会做生意,她的那家布庄这些年可没少挣钱,还曾与长息做过对家,长息在她手里也没讨得什么便宜——如此看来,萧玉珠也不难理解三儿为何看上了她,长息喜能耐之人,想来对于女子,他也是这番看法。

除了从小出来做生意抛头露面之外,姑娘家是清白之人,平时也注重礼法,有规矩也有教养,这对萧玉珠来说也是满意了,最重要的是,三儿喜欢,这对她来说,儿女喜欢的,她都会有三分包容之心,遂对新媳妇,那是一点不满也没有。

她说好,狄禹祥便当是好,在家中,最说话算话的是她。

六月初九,良辰吉日这天,狄家三郎狄长息与商家孤女宋芝芳成亲,拜过堂后,狄长怡又受母亲之令去关照三嫂,萧玉珠则去应酬族中一干人等。

萧玉珠回祖族已有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凡跟她作对者,表面未被驳斥或者遭她冷眼过,但私下家中利益俱已受损。

固这些还需他们家庇佑的人可逞口舌之快,于萧玉珠来说,她即可断人的生路,斩断其根源就是,与人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

没有扯皮斗心眼,也没有谁哭天喊地喊冤,这次长息的婚事,八婆者相比长南,长生成婚时要少了许多,说喜庆话的要多了不少,萧玉珠脸上的笑便也多了点,跟人说起话来时间也长了些,送走疲惫的婆母后,她一直待客到深夜,又回了主院的堂屋,听着各路下人安置客人和打扫屋子的情况。

子时长福听到母亲未睡,从与一众公子哥喝酒的席中抽身去看母亲,半路转道去看了父亲,见父亲与几位好友下将在书房还在谈笑风生,他笑嘻嘻地进去打了个揖,请了个安,就又退了出去,这才到了母亲处。

见到萧玉珠,长福见小妹妹安睡在母亲的怀里,他连忙掩了嘴,又拿了茶去门外漱了口,这才悄悄地坐到了母亲的另一边,大男孩靠着母亲的肩闭着眼睛轻声道,“娘怎地还不睡?”

“等你来看我。”萧玉珠偏过头,下巴轻碰了碰他因喝过多的酒而过热的额头,微笑道。

“你等爹?”长福轻笑了两声,问道。

“都等。”萧玉珠淡道。

她是睡不着,长男,长生,长息都成婚了,尽管他们还是她的孩子,但她知道以后会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当年大郎与她成婚,大郎就是她的了一样,她的儿子们,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是要留在枕边人的——要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想来为人母者,都要面对这种差落罢。

“娘……”长福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他坐直了身,回过头看着母亲带笑的脸,慢慢地,他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娘不怕,你永远都在我们心上,你谁都不会失去。”

萧玉珠也是笑了,眼泪慢慢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我知道,就是你们都长大了,一想你们都要走,娘有些惊慌。”

她生性隐忍,后因丈夫纵容,性情才明朗些,饶是如此,根深蒂固的性格也难以改变,她不擅于跟人说她的忧虑,更是不习惯让自己的情绪造成孩子们的困扰,可惜感情太深总有决堤之时,忍到长息都成婚了,萧玉珠终是忍不住这股失落了。

她知道这不能改变什么,只是情绪无法自控。

“我记得当年我随哥哥们去东市买好玩的物件,就算是急于去玩耍,我出了府门,还回头看了一路的家呢,就想着只等你唤我回家,我立马就跑回去,哪儿都不去了……”长福伸出手,把母亲与抱在了怀里,微笑着跟她讲,“只有在你的身边,在你的怀里,我才觉得是最安全的,没有什么人伤害得了我。”

“嗯。”萧玉珠掉着眼泪,声音却是带着笑。

“你看,我们是不是一样,谁也舍不得离开谁?”长福望着哭泣的母亲,嘴边是止不住的笑,眼睛也是微湿。

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一对宁肯欺骗自己,也要深信他会长命百岁的父母,他们是如此明智克制,却为了他宁愿掩耳盗铃。

他只是其一,他头上还有三个哥哥,为了他们四兄弟和睦,他们每个孩子都不敢少放松一点,怕少给了关心爱护,那个人就会缺失一些,等长大后,长福才明白,带他们长大的一路,要把他们这几个兄弟这碗水全端平,看似无惊无奇,父母想来一路都是战战兢兢,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因他们彻夜难眠。

“是。”萧玉珠眨着眼睛,看小儿拿帕过来与她拭泪,她又忍不住笑着掉下了一串泪,哽着声道,“养这般好,一个个都要放出去,娘舍不得。”

长福听了哈哈笑,又伸手揽了母亲,取笑她道,“出去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们几兄弟每年都要回来陪你和爹一段时日,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小心眼。”

“娘一直都是。”萧玉珠难得承认自己的不大度。

“你看看,平时看着你比爹还会管事呢。”长福在母亲的脸上刮了两道,还是取笑她。

这时长怡已醒,她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与抱着她们的小哥哥打着哈欠道,“你别招娘哭,小心爹瞪你。”

“我没招,是娘小心眼,不信你问问……”长福别过话,把话往轻松里说。

他怕再往深说,他都忍不住掉泪,就像小时候那般一步三回头,舍不得离开家。

“娘,别理小哥哥,”长怡在母亲的怀里打了个小哈欠,依偎着母亲懒懒地道,“都是要走的人,只有长怡靠得住,一直能陪在你身边。”

长福哭笑不得,去捏小妹妹的胖脸蛋,笑骂道,“再说再过几年就把你嫁出去。”

长怡也伸出小手去摸长福的脸,一脸可惜地道,“可惜我还要几年,小哥哥却用不了几天了。”

此话一出,长福的话就被哽住了,转过头与母亲一脸头疼地道,“娘不要把长怡教得太会说话了……”

萧玉珠把盖着长怡的披风搂了搂,眼里的泪这时没了,嘴边全是笑,道,“妹妹嘴笨,也就与你们说话的时候能说几句俏皮话。”

“是的,娘懂我。”长怡附和,娘亲虽说她是父亲的娇女儿,但娇宠起她来,母亲也是不遑多让,只是管教的时候也是再心狠心辣不过了就是。

“在说何话?”狄禹祥这时带着一身酒气急步走了进来,今日来的客都有事与他说,他抽不开身,只是小儿离开后,他想回来与妻子说道一声再回去,哪想借口一回来,看见了小儿小女都在妻子身边。

他说着话,见妻子坐的软榻上已挤满了儿女,他便去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他们对面,过去摸了摸小女儿的嫩脸蛋,招来了她的咯咯娇笑,朝他道,“爹爹好臭。”

说着还皱小鼻子,逗得狄禹祥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是要通宵?”萧玉珠抱着女儿笑着问,“送去的解酒汤可喝了?”

“喝了。”狄禹祥把手放到了她脸边,轻柔地摸了摸,眼睛也柔了,随即他眼睛一闪,犀利地看向小儿,“你来作甚?”

“与娘说会子话,等会还要去跟岙山他们说话喝酒……”长福朝父亲眨眨眼,“我也是偷偷跑出来一会。”

狄禹祥看了儿子一眼,又转头看着明显哭过的妻子一眼,他沉了一会还是决定不把话问下去,与小儿道,“好了,你去忙你的,少喝点,我与你娘说会话。”

长福顺从起身,与他们作揖,只是临走前,作怪地朝母亲说了一句,“我可是头一个想起娘的,娘可要记得。”

说罢不等父母反应,连忙小跑着出了门,不敢看父亲的脸色。

他一路小跑而去,饶是狄禹祥想抓起茶杯砸他的背也是来不及了,狄大人被气得冷哼了一声,坐到妻子身边抱好妻女后,不觉怀里空虚的男人总算有个好模样了,只见他喟叹了一声,道,“把长福也娶上媳妇后,我们就算是能轻松了,家里一辈子都不需要再娶媳妇了。”

“还有个小闺女要嫁,以后还要娶孙媳妇……”抱着怀里的娇女,萧玉珠淡淡地道。

在温暖的怀抱里睡意迷蒙的长怡打了个哈欠,很是淡然地道,“我的事爹爹娘亲就无须担心了,我是个好闺女,要给爹娘省事,就是要嫁,一不需娘操劳,二不需爹为我打点,你们只管瞧热闹就是,剩下的由着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紫王,皇上皇后,还有珍王的事还是会再提一点,会做个终了。

☆、第248章

长息婚事过后没多久,长生就先带着暮茹出门行商去了,长生过后就是长福,南海事多,长南已来信让弟弟过去。

新婚的长息在家呆了三月,也带着媳妇宋芝芳走了,偌大的一个家,只剩了长怡陪伴狄禹祥与萧玉珠。

萧玉珠习惯了至少有两个儿子陪伴左右的日子,现在一个个都走了,她很长一段时日都回不过神,便是知道家中没有他们了,她走神的时候,几儿的名字老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

这时候,她也必须承认,孩子们长大了,他们要离开家去闯他们的天下,而她年纪也不轻了,需在背后守着那个他们归来的家。

之后长怡在祖宅满了十岁,这次狄家没有操办酒席,仅自家人几个人吃了顿酒,小祝了一下。

这时狄禹祥也收到了珍王易修珍的亲笔书信,珍王已多年没有与狄禹祥通过信了,此次信来,说的是世子易佑出来历练,途经淮南,到时便会代他过来拜访一番。

狄禹祥接到信后,无需过多揣度就知晓了珍王的大概意图——佑世子过来怕是来相亲的,若不然,珍王也不需提前告知。

珍王这番提前告知,到底还是因对他有几许情份,狄禹祥心下知道他绝不会答应此事,但佑世子要来,他还是召了就将的长息回来,到时好带世子在淮南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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