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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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转头问lillian:“嫌疑人抓到了吗?”

lillian点点头:“抓到了,抓到一个。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他和你在一起。”

陶可疑惑:“不是有三个?”

“警察把酒吧的录像调出来看了,确实有三个。但是你知道的,只有那一个在现场。”

陶可仍旧不明白,“我知道的?”

lillian看见陶可忡怔的模样有些诧异,“你……”过了几秒,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刚开始就被他们绑架到这儿的吗?”

“不是。我确定。”

“那你知道自己怎么来这儿的吗?几个人跟你来的?”

陶可皱了皱眉头,脑中完全没有了昏睡过去之后的记忆,大概是因为长时间的睡眠,抑或那杯水中有什么药剂,她还是昏昏沉沉的不知所以,她摇头,“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

“中间没有任何感觉吗?”

“完全不省人事。”

lillian叹了口气,“陶陶,今天配合警察做完调查后,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吧,别想着工作了。”

“lillian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陶可看着lillian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

这时,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陶小姐醒了?”

陶可点点头。

“如果陶小姐现在可以的话,能不能随我们一起回警局协助调查?”

“可以。”

lillian刚扶着陶可站了一半,陶可身上的西装便掉了下来。

陶可张望了一下,是一件男士西装,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陈子桥的。

她早就想问lillian陈子桥去哪儿了,这样的场合他一定会在,不过要问的事情实在太多便滞后了。

但在考虑问题之前,陶可猛地注意到了一件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她一惊,全身陡然一震,心中突然像结了冰块似的,一阵寒意。

刚才被西装遮住,所以没有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全破了,很明显是被人撕裂的,里面的内衣已经不见了……

过了几秒,大脑开始停止了工作,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就在一刹那仿佛变成了植物人一般,“噗通——”一下又摔回了地上,两眼无神,呆呆地看着前方。

lillian一看不对劲,连忙跪了下来使劲地晃着她,没有反应;到最后lillian拍着她的脸试图让她清醒,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就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lillian着急了起来,正好这时陈子桥又回来了。她急急地上前,“陶陶得送医院。”

“怎么回事?”

lillian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子桥本就暗沉的脸变得更黑了。他一把抱起陶可,但刚一抱起她,她竟闭上了眼直接昏睡了过去。

陶可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传来对话。

“她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谢谢医生。”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陈子桥黯淡的脸庞。他眼圈发青,下巴是密密麻麻的胡渣,脸色疲惫,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由地别过了脸。

“小可?”陈子桥试探地叫她。

陶可不说话,沉默着。

陈子桥坐下来握住她的手,“医生说你没事,只是低血糖才晕倒的,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陶可还是一声不吭。

陈子桥叹了口气:“小可?你在想什么?说句话好不好?”

陶可不肯看她,也不肯说话,身体在被中轻微地抖动。陈子桥换了另一边想看看她,但是她又很快贴着枕头又转了回去。转头的一瞬间,陈子桥看见陶可用被子遮住半张脸,眼眶红的布满了血丝,闷声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陈子桥终于了解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一个人出国、一个人找工作、一个人在职场奋斗,经历过的有责难,有阴谋,有各种各样的难关,他自信总能找到办法完美的解决。可面前眼前每次一遇到困难就喜欢把所有的苦都往自己的心里囤积,不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一星半点儿的姑娘,他是真的无计可施。

从前他就知道,有一次他看见她在被导演骂的不可开交后一个人躲起来哭,当时他没有上前去揭穿她也没有安抚她,因为当时觉得她需要历练,在这个圈子里,也不单单是在这个圈子里,所有的职场都是相同的,找准自己的位置之前总要经历一些挫折。他做的也很让她满意,因为她哭完之后,对着众人依旧是没有缺陷的笑脸。

但是时间久了,总觉得有点心疼。毕竟是小姑娘,出来闯荡不容易。

和她在一起之后,总想要宠着她,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说他也不会强迫她。但现在看来,关于这一点,他要改改她的脾气了。把什么都闷在肚子里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至少对他们的感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陈子桥拍拍她的背,她又往边上靠了靠,缩成一团。正好,他扶着床头,拖了鞋子,病床有点窄,费了点儿力气才侧着身靠在了她的背后。

他从背后搂住她,脸埋在她的后背上,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真好。”

感觉到她的身体动了动,他的手收的更紧了,像是怕她下一秒又要离开,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别动,小心针,你还在输营养液。”

陶可果然又不动了,大概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威胁,所以格外珍惜自己的身体。

陈子桥非常满意。

陈子桥在她耳边低语:“想哭就大声点哭出来,别憋着。”

他靠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呼吸,她感受着他的气息,终于有种活过来了的感觉。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多,他拥着她两个人咫尺的距离,却因为她的一时之差将要海角天涯。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所以做不到把这样一具被别人玷污过的身体交给他。

她想了又想,低声啜泣着说:“子桥,我们分手吧。”

她等着他的回答,但好半晌他却没有一点儿声音,只有平缓的呼吸声。她小心翼翼地避过自己的右手,侧了半个身,转过头去看,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眼睛闭着一动不动,表情都松懈了下来,这一刻,他极其温和,如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过了一会儿,陶可居然还听到从他喉间发出的漫长的、深沉的鼾声。

应该是几天没有睡好累极了才会在这么小的地方睡得这么想吧。

陶可不忍心打搅他,回过身想要把床留给他。哪知她才刚一动,他的手就收紧了,并且力气越来越紧,像是知道她要走似的。但陶可碰了碰他,他又丝毫没有反应。

他不放手,陶可走也走不了,只好作罢。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呢?还是那时候已经睡着了?

如果没听到怎么办呢?她是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了。

想着想着,她也闭上了眼睛。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追着她,她在乡间田野小道中很害怕很害怕地跑着,那是一条像迷宫一样的道理,拐弯、前行,到处都有岔道,永无止境,可是追她的人永远能知道她想跑哪一条分岔,加快速度跟在她的身后,她跑得再快,差距拉得再大也没用,下一秒他还是能紧跟着她。

就在她快要崩溃,想要自尽的时候,突然手上多了一份温暖与宽慰,给与她仿佛阳光一般的力量。

那是一双修长好看的手,牵着她,陪着她一起跑着。

她看向他,却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脸,她想极力分辨,却是徒劳。

但她知道,很清楚的知道、确定,他是陈子桥。

他忽然说话了:“陶陶,不管以后的路有多苦,我们一起走,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虽然身后的怪物仍然紧追不舍,但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不再害怕。

她的梦难得这么的圆满。但醒过来后,她的心……

49、日久贱人心48 ...

48、

陶可在仓惶中等着陈子桥醒来的那一刻。

心中万分不舍纠结,只能趁着他睡梦中一取所有相思。

他的面容憔悴如枯槁,脸色暗沉,眼圈发黑,胡子拉碴的,满是多日未睡留下的疲惫。只在睡梦中稍稍得到安宁和休息,睡相少见的无害,抱着她靠在她的身边,气息平稳。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瘦削了不少的轮廓,他的骨头突出,下巴更是锋利如刀削,陶可叹了口气,又抚上他俊俏的眉,高挺的鼻,温润的唇,闭着眼睛,一一划过,存在脑海里,记在心上。

“我可以睁眼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她的思绪,同时也打断了她手里的动作。她迟钝地一怔,手停留在他略显干涩的唇上。

她的眼睛扑腾了几下,好一会儿才从忡怔中回过神来。

她连忙收敛起自己痴迷的神情,急急地收回手,但是他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她用力挣脱却无法撼动他的力气。

刚才稳稳地睡过一觉后,虽然面容仍然有些沧桑,不过从眼神来看,他已经精神了许多,就连力气似乎也变大了不少。

陶可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扳动他的手指,却徒劳无力,就连一根手指都掰不动。

陈子桥嘴角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别浪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放开的。”

陶可的下唇被她的牙齿咬得近乎发紫,五官都纠在了一起,“陈子桥,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陈子桥挑了挑眉,悠然自得的模样,“叫吧。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护士和医生应该还没这么闲连家务事都要管吧?”

陶可本来就心情极差,遭遇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第一个想到的都不是自己,而是他。

她不优秀,又懒又笨,也没有上进心,值得骄傲的就是在这浮世浮华中,没有因此而丧失原本的自己,没有因为要上位而牺牲自己,仍旧清清白白。这是她唯一引以为傲的,认为自己能够超越郑艾的一部分。

可是如今呢?

她就连唯一的骄傲都没有了,她要拿什么来与他般配,她要用什么在他面前抬头?

她好不容易做下决定,把他的脸深深地记下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他的身边。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后的尊严。结果他不但不放,还有心情开玩笑。

仿佛有几万根尖锐的刺堵在她的喉咙口,艰涩疼痛,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一团团晶莹在眼眶里打转。她快速地吸气呼气,胸口起起伏伏,想要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但是窗外一阵飓风刮过,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被刮了下来。

铁框的窗户随风摆动,发出吱呀吱呀陈旧的拍打声。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好像暴风雨马上就要来袭。

“滴答,滴答——”没想到就在下一秒,淅淅沥沥的雨滴便从天而降。

就像那一滴一滴连续掉落下不停的雨,陶可脸上的眼泪也一行一行不停地流下,滑过太阳穴,掉进了乌黑的头发里。

越哭越伤心,心里的难过就像洪水猛兽气势汹汹地涌来。

哭到后来连气都喘不上来,胸口剧烈地起伏,难以呼吸到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陈子桥见状,意识到了陶可的不对劲,连忙急急地抚着她的胸口,“不要急,慢慢来,慢慢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陶可在床上平躺了好一会儿,气息才顺了过来。但是泪水仍然止都止不住地掉。

陈子桥不知所措,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擦掉她流下的泪水,最后直接把她一把抱进了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乖,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你再这样哭下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陶可边哽咽边说:“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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